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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正要对付的这条大鱼……
心里正想着谁,那谁就已经从外殿进来了。还是一副匆忙慌张的样子,鲜少看过他失了方寸的模样。但那人一看到自己后,很快就镇定下来,上前对她拘礼恭声道:“郡主,您怎么会来侯府?”
长平站了起来,看见宋子儒后嫣然一笑,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子儒哥哥,长平好想你!”
秋玉莲惊疑不定,怎么自己的儿子竟跟长平郡主也有关系?
看着长平巧笑嫣然地拉着宋子儒衣袖,秋玉莲咳嗽了一声,宋子儒这才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朝秋玉莲作揖拜叩了一下:“娘亲。”
秋玉莲点了下头,然后传递眼色,宋子儒会意便转身朝长平道:“郡主这样大张旗鼓地带人来,可是侯府有什么地方曾得罪了您?”
她摆摆手:“刚刚是没得罪。”
刚刚?宋子儒揣摩着她的话,那现在呢?
看出他的心思,长平不由地笑道:“现在倒是得罪了……所以长平正在想,该用什么刑罚好呢?我最中意的还是做成人彘,浸泡在酒缸里,你说这味道闻起来会不会特别的不同?”一双上挑的眼眸纯真地看向宋子儒,他一抖,差些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彘。
不过她小小的年纪,怎么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娘亲也未与他说明白究竟是何事,看长平郡主的架势恐怕也是不依不饶了。不过,总得推出一个人来的。
“那得罪郡主的人到底是谁呢?”
长平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清浅一笑:“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子儒反应过来,心中惊骇,但脸上却强自镇静:“郡主您是在开玩笑吧?娘一个老人家了,也从未进过皇宫,更与郡主您素未谋面,怎么会得罪郡主呢?”
长平抬起头,脸上是天真的笑容。
“其实长平又怎么会拿老人家开刀呢?自然是谁吩咐的谁负责,既然老夫人说不是她唉
命令的,把主使人交出来长平自然不会计较。”她笑着说,秋玉莲松了一口气。
长平转过头看向宋子儒,道:“可子儒哥哥,容姐姐死了,这时候你不去陪着她,怎么还这样的若无其事呢?”
怀容……他想起了那个柔弱而怯懦的女子,就在不久前葬身于一场火海。
其实宋子儒并不想让她死,利用她更深地挖掘怀清的底细从而里应外合一锅端了,但终究觉得自己愧对了这个女子,本想还是把她当作正妻一样养着,谁想到娘亲已经做主休了她将她赶出侯府,最后一切……还是来不及。
他心里也是难受的,但是大义灭亲,公正廉明的自己不能为死囚犯的女儿露出悲伤。因此,他更加得皇上的器重。
宋子儒很聪明,知道皇上也早就想除掉这个富可敌国的大家族,他不想大燕的根基出问题,但近日灾祸不断国库空虚,那么自然……就想出了这样一箭双雕的办法。
只可惜,她成了这阴谋中最大的牺牲品。
第九章:审问
“原来长平与子儒的妻子怀容是认识的,可惜人死不能复生,也只能请郡主您节哀了。但子儒也实在是因琐事太过繁忙,才会无暇顾及妻子的丧事。……子儒还是想问一句,娘亲到底是哪里得罪郡主您了?可否告诉子儒,子儒可以替娘亲向郡主您道歉。”
长平看了他半晌,忽而风轻云淡地一勾唇:“原来如此,那容姐姐的丧事子儒哥哥也毋须管了。就让长平代办吧,与容姐姐好歹也算是姐妹一场。不过今日芷巧受难的事,到时候你们也还是要给本郡主一个交代的。不然此事……也没办法就这样过去的。”
“郡主是来要芷巧的?”宋子儒问。
长平道:“若非子儒哥哥的娘亲这样拦着,恐怕巧儿还不会伤得这么重。这浑身是血的……长平真是挖了心似的疼,早点把人交出来不就完事大吉。这番将人伤成这样,若到时候巧儿倒是有个三长两短,那长平也看不了子儒哥哥的面子,只能就事论事,秉公处理了。”
宋子儒看着长平望向自己的眼神,心里面一抖,强笑道:“怀容以前还瞒着我,到不知道何时结交了郡主您这样的大人物。”
“是啊……”长平感叹般地说,“若是知道了……容姐姐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呢?”
长平仰着小脸,有些忧伤,然后低头朝宋子儒和秋玉莲看了一眼,那眼里面温柔纯真的笑意却令他们俩心里寒意入骨。
“不过长平至少还能拿到容姐姐的骨灰,到时候厚葬一场,也算是尽了姐妹情谊了。……对了,下丧礼的时候,长平会通知各位的。毕竟……曾是亲家也不能这样置之不理吧?”
宋子儒道:“怀容是子儒的妻子,下丧礼这样的大事子儒定是会去的。”
秋玉莲抖了抖唇瓣,按捺下心中的不安附和道:“老身也定会去的,毕竟是侯门的长媳,到时候自会派人去为怀容送行。”
长平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已有些昏暗:“时候也不早了,应该给个交代了吧?……把那几个人先带上来了吧。”
秋玉莲看着被几个侍卫扔到地上的婢子,双眸睁大,忽地一转抄起手上的拄杖上前大喝:“真真是腌臜货,竟然私下里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来人——!给我重重地杖责!”
“诶——且慢。”长平伸出了手,抬头看她,“屈打成招有什么意思呢?长平是要知道是谁主使她们,给了她们权利能够随意的处置一条人命!”
“郡主,这几个丫鬟私下里就是与芷巧结了仇,本想着媳妇儿走了她便没了生计老身才将她派到洗衣房里。没想到竟会发生此等事来!老身先帮郡主您教训了她们,让这些贱蹄子长长记性!”
长平看着她惊慌焦躁,一副急于遮掩证据的模样,忽然抿了抿唇瓣,道:“既然如此,也补劳老妇人费心了,这些人自由本郡主带回府中审问。子儒哥哥,那长平也就先告辞了。”
秋玉莲老脸刷白,疾呼道:“郡、郡主——!”
长平转头,在她惊恐的神情中缓缓一笑,道:“老夫人,您尽管放心,长平是不会滥用私刑的。等审出了谁是主使者,长平自然是要向那人十倍、百倍、千倍的讨回来!……长平在想,那个人,定不会是老夫人您吧?”
秋玉莲忙陪笑道:“这怎么可能呢,这样一个俏丽的丫鬟老身又如何下的去手呢?”
“若如此自然是好的。今日回府中家父与长平讲,晋文侯是一个可塑之才,长平心里头也是如此想的。不过若是连府中这些偷鸡摸狗的小事都管不了,那长平又在想,朝政大事又该如何权衡利弊呢?这件事长平是与家父请示了的,所以事件的结果到时候家父也会知晓。一个侯爷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子儒哥哥,你莫要辜负了家父对你的期望。”长平稚嫩的脸孔上是成熟而稳重的表情。
宋子儒知道这个从小耳濡目染宫中诡谲辛秘的郡主绝非简单人物,自然对她所说的话分外的上心。赵静竟会称赞自己?赵静平日里也就是对他平平淡淡,谈不上好也不算坏,难道私下里……却是如此想自己的?还是说想从这微薄小事中来测探他的处事能力?
他心里揣测着,掂量之下才恭声道:“子儒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给郡主一个交代,也绝不会让静王爷失望。”
长平满意地点头笑道:“那样当然是最好的,子儒哥哥,那长平就很期待你到时候会给出怎样的答案了。”
宋子儒和秋玉莲恭送长平离去后,秋玉莲首先发话,口气满含怒意:“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这般大张旗鼓的来侯府闹事!真是不像话——!”
宋子儒皱了皱眉:“娘亲,郡主身份特别,何况她特意搬出静王爷,就是在对我们施加压力。看样子郡主与芷巧关系匪浅,我们不能随意对待这件事。若是长平在静王爷耳边稍稍吹风,子儒的仕途难保就有危险了。”
秋玉莲一听自然心里慌了,忙道:“那可怎么办?那小丫头还能只手遮天不成?你不是最近才办了一桩大案,皇上不也很赏识,赐了我们侯府很多东西么?总不会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丫头而责怪你吧?”
宋子儒将目光投放到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严肃正经的表情:“娘,若是可以,长平郡主的确可以一手遮天。就算一时间于我无害,但长久以往,总会在皇上和静王爷心中对子儒产生芥蒂。这次郡主如此大刀阔斧,还用静王爷说事,恐怕事情也许没我们想得这么简单。或者这个芷巧不过是个契机,引出这事儿的契机。”
秋玉莲听他这么一分析,又想到方才那小丫头看着她的脸色,从头至尾都是笑着的,却让她一阵阵胆寒。就是现在想来,都让她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感觉,浑身发麻。
“这丫头的眼神……真是叫你娘一个活了大辈子,看了这么多风雨的老人家都觉得可怕啊……”
秋玉莲如此说,宋子儒也心里一颤,道:“是娘多想了,总之如今一定要将这件事完善办妥,也必须要找个人给郡主出出气才行。”
“那方才那几个?”
宋子儒摇头:“尽快把主使者交出去。”见秋玉莲的脸白了,他补了句,“娘亲不用担心,看郡主的架势应该并不是要拿您开刀,毕竟您好歹是子儒的娘亲,她再怎么样也会顾虑着。总之这个人,既要解了郡主的气,也必要是芷巧所厌恨之人。”
“这个……”秋玉莲略一思索,突然眼睛一亮,“就她了!”
长平回到王府后,让人把她们关进水牢,那是王府下人犯了罪专门用来审问的地下室。
她暂时先让人将她们浸泡着,每一条铁栏都绑着一条毒蛇,嘶嘶地发出恐怕的叫声。虽然伤不到她们,也能够让这些婢子饱受精神的折磨了。
到时候,也看看她们还嘴硬不嘴硬。
她把人带了回来,安置在一间别屋,那里环境清幽舒雅。长平打开屋门,见大夫正在为她包扎,一旁是盆里刺目的血水。她的心抽疼了一下,不由地想到自己的爹爹,是否也在死牢之中正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眼眸一凝,里面满是不堪忍受的愤怒与仇恨,这帮禽兽、畜生,她要一个个……一个个的毁灭——!
待大夫尽心尽力地替芷巧包扎完伤口时,因为太过于专注而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一转身看到长平站在门口,不觉地惊愕地张大眼,旋即赶紧朝长平叩拜。
“郡主——”
“不必了。”她伸手制止,“幸苦大夫了,去外面领赏钱吧。”
他点了点头,就退下了。
长平坐到芷巧的身边,看着昏迷中那张熟悉的脸孔,心里酸涩难忍。
“是小姐没来得及……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芷巧是从小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她本有一身好武功,本是可以去江湖闯荡的侠女,却甘愿为报恩而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当她面对侯门一众的刁难与折磨之时,是不是早已万念俱灰了?
不然为什么不反抗,以她的武功……完全可以单枪匹马闯出侯府……
“小姐……”芷巧微弱地的声音传到长平耳中。
长平将眼泪收回去,关切地问道:“你感觉如何了,有没有好一些?”
芷巧睁着一条细缝,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可眼里的神情却是与小姐一样的。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手伸向她,却显得十分艰难。
“不要动了,要说什么就用嘴巴,你的身子还需要调养,最好少动。”
芷巧哽咽了一下,神情恍惚:“是阿巧没有保护好小姐……是阿巧让小姐死于非命……”
“你说什么胡话!”长平喝了一声,看着她悲怆的脸孔忽地一震,“难道你先前不反抗就是因为……”
“全是阿巧的错,当时那群人拦着,阿巧惦念着小姐一时急躁施展不开身手,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