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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做不到。
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难道真的可以如此轻易……便不再爱了?
以萱,以萱……
仿佛有一把钝极了的刀在心头一刀刀的慢慢割过,陆海洋只觉得胸口绞痛难熬,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情不自禁伸手去捂,却也只是于事无补。
见陆海洋用手掩着胸口,眉头紧蹙,面如死灰,程以萱知道坚强如他,一定是伤到了极致,才会流露出那样绝望的神情。
明明该是兴奋的、得意的,她想要报复他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可为何心中没有半点成功的喜悦,反倒涌上一丝莫名的哀伤?
难道说,自己对他……依旧旧情难舍?
程以萱突然有些不敢再往下想,狠狠摇了摇头,她企图将脑海中那个荒谬的念头彻底甩掉。
“世勋,咱们走吧,不然白月该等急了。”
宋世勋还沉醉在她方才的那番言语里有些回不过神,怔了几秒这才看向陆海洋,欲言又止。
见他只是应声,却并不行动,程以萱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立时明了,“陆海洋。”
陆海洋微微扬眉,似有所期待,可惜等来的却是一句令他无比心寒的“麻烦你将路让开,我们还有事。”
陆海洋活这么大,欺凌弱小的恶霸也做过,雷打不动的冰山也当过,却偏偏从未像今日一般,自降身价,做了这连脸也不要的胡搅蛮缠的无赖之人。
“我不会让开的,在这件事情没有解释清楚之前,在你没有原谅我之前,我不会让!绝、不!”
程以萱站在那里默默看了他几秒,突然拉住宋世勋的臂,转身就走:“给白月打个电话,约在别处吧。”
“程以萱!”猝不及防的变故,陆海洋有些措手不及,一句程以萱喊的声嘶力竭。对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他只觉得连心都要碎了,“你就这么狠心?原来你是这样狠的!”
有那么一瞬间,程以萱脚下的步子几乎就要乱了,可也仅仅只是那么几秒钟,她便重又恢复如常,离去的脚步半点也不踟躇。
一双手攥成拳被捏的“咔吧”做响,甚至连骨结处都狠狠泛了白,陆海洋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意,只是那样下意识的攥着、握着。
怎么办?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这样,就这样眼睁睁的任她转身离去,从此近在咫尺,却要陌路天涯?
不,这样的结局不是他要的,也不该是他得的!
“程以萱,你等等!”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虽然不堪,却好过别无选择,“你不是要分手吗?好,可以。”
“但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辆车。”
果然不出他所料,话音未落,程以萱和宋世勋已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
侧过来的脸上鄙夷之色明显盖过了惊讶之情,即使不必宋世勋亲自开口,陆海洋也已从他的神情中读的一清二楚,自己这是被当做卑鄙小人了。
“想要多少,我替她给你。”
“用不着!”陆海洋冷冷睨了他一眼,转而看向程以萱的背影:“我只要我的那辆车。并且,我要程以萱亲自送来,一个人!否则,这件事不会完,我的手段,你们总该是知道的!”
“亦或者,你根本不敢,不敢独自去面对我!只因为你的百般绝情不过是装出来的!你的心里,依然放不下我!”
宋世勋蹙了眉,正欲开口反驳,手臂已被一旁默默而立的程以萱轻轻拉住,“好,我答应你。”
陆海洋点点头,如释重负,“好,那么明天傍晚,半山别墅,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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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别墅是陆海洋的私人住所,建于N市某山的半山腰位置,秘密之极,休的提旁人,即便是作为他女朋友的程以萱,也不过仅仅去过两次。
此次约见地点竟然被定在那里,惊讶之余,程以萱的心中未免也有些隐隐的担忧。
一辆小小的minicooper而已,对于陆海洋来说真的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却不顾尊严、不要脸面,执意要将车要回,并且指定让她自己前往还车,如果没有别的什么目的,他又何必如此?
不过宋世勋的阻拦她倒也没有放在心上,陆海洋虽然素来为人阴冷,办事不拘于手段,但也绝不至于对她做出什么,无非就是心有不甘,寻出这最后的机会来挽留她吧。
既然逃避不是办法,那么索性就走这一遭,让他彻底断了念想,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岂不干脆?
这日傍晚,婉言谢绝了宋世勋的好意后,程以萱依照约定驾车前往半山别墅。
路上开始有些后悔,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没想到盘山路竟然走的如此艰难。早知道,就连先前洗车那趟也可以免了,反正现在还不是一样,灰头土脸?
再说,人家陆海洋连车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车的外表干净与否这种支端末节的小事?
还真是可笑,总是这样多此一举!
想到心酸之处,程以萱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笑到一半,终于还是无力垂下了嘴角。
院子的铁门并没有上锁,倒是别墅的大门,程以萱按了许久的门铃也没人回应。
直到她欲转身离去,门才被缓缓推开,陆海洋的脸色铁青,神情难看的似乎才刚刚和谁大吵过一架。
而他身后地板上那个“身首异处”的手机则更加印证了程以萱的猜测。
竟然会被惹得发狂摔了手机?对方那位,本事不小嘛!
“车我还回来了,这是钥匙。”伸手递去车钥匙,程以萱原打算待陆海洋接过钥匙,她便离去,不料对面那位似乎早有防备,并不接手。
“进来说吧。”他开展大门,侧身将程以萱往里让。
程以萱纹丝不动,依旧举着那把钥匙,“不用了,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陆海洋挑眉,“以萱,你我不必如此吧?”
程以萱摇摇头,嘴角边勾起一丝薄凉的微笑:“就是如此,不然,还能怎样?”
说完,她弯腰将钥匙放在门前的地毯上,转身便欲离去。
这一次,陆海洋可再由不得她的任性,猛然出手,一把便拽住了她的左臂,之后手上加力,将她拉向自己。
程以萱猝不及防,被他拽的整个人都旋转起来,脚下尚未停稳,人已晕头晕脑砸入一片坚实之中。
“啊!”她失声叫道,稍许的恍惚之后,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禁又急又气,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我!快点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陆海洋?!”
陆海洋并不言语,更不会放手,只是默默抱着她,紧紧的,任由她在自己怀中挣扎、叫嚷,任由她的手一下、一下,狠狠捶在自己背上。
疼痛,让拥有的感觉更真实,如果可以,哪怕就这样疼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第四十二章
被陆海洋囫囵个抱进屋里的时候;程以萱已放弃了抵抗,不是不想,只是不能。男人坚实的臂膀铁箍一般困着她,就仿佛他的决心,令她无力反抗。
豪华的白色真皮沙发被擦拭的一尘不染,陆海洋素来是最爱干净的;此时却好似完全不在乎一般,径直将程以萱放在上面,洁白的皮子上立时便留下两道鞋底的印记。
“以萱。”好像怕碰坏了易碎的珍宝;陆海洋轻轻蹲□子;小心翼翼伸出手,试探着去拉程以萱的手;却立时被她躲开。
“不要!”她向后缩了缩身子;将头深深埋入两臂之间,声音倦倦,又带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厌恶:“你不是要解释吗?那就尽管解释好了,我听着。但是,麻烦你不要再碰我了,可以吗?我嫌脏。”
陆海洋深深吸了一口气,为了这个难得的解释的机会,他忍了,“好,我答应你,我不碰你,那你能看着我说话吗?”
片刻犹豫之后,程以萱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说吧。”
虽然只是小到不能再小的让步,却令陆海洋立时精神大振,心底重又燃起希望之火。
“关于那件事,我可以解释。”他起身坐到程以萱对面的沙发上,两手微合,置于膝盖之上,“而且有的时候,亲眼看见的事未必就是真实的,相信这个道理即使我不说,以萱你也是知道的。就好比这一次。”
一边解释,他一边仔细留意着程以萱的神情,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他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当时便略微松了松。因为他心里明白,对于此种状态的程以萱来讲,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起码证明,她确实在听。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说道:“其实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之所以会和岳歆怡在酒店见面,完全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她打来电话,要求和我见面,将事情彻底说清。我并不打算去的,可是妈她……那时候妈对你我在一起的态度你也知道,但是那天,她却突然想通了似的,说只要我觉得快乐,过得幸福,她可以放下对你的成见,接受你。只是岳歆怡那里,她觉得对不起她,所以希望我可以去和她见面,说句抱歉。她那样一个从不轻易让步的人,把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你说我如果执意不去,合适吗?”
程以萱冷冷“哼”了一声,突然插口道:“谁也没说过不让你们见面。”
陆海洋微微怔了两秒,随即便点头认错,语气诚恳,“对,你说的没错,我应该直接说重点的。这么说吧,那天我和岳歆怡绝对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因为我被下药了,麻醉类药物!”
“试问一个人事不醒,没有意识的人,怎么可能和别人发生那种事?”
“什么?”听到这里,程以萱终于忍不住了,蓦的转过脸来,表情惊讶之余又带了些许怀疑,“你的意思是……岳歆怡给你下药了?”
陆海洋点头:“不错,不然只是一杯普通的咖啡,又怎么会将人喝醉?这整件事明摆着就是岳歆怡的圈套,先是假意约我出去和谈、迷晕我,再想方设法让你撞见,误会我,从而达到她的目的。而现在,她想拆散你我的目的几乎就要达成了,一切,都只在于你的态度。你不会真的宁愿相信那个女人也不信我吧?”
“这……”程以萱突然有些语塞,之前自己一直只顾着伤心,恨他、怨他,又欲与他撇清关系,现在冷静下来想想,陆海洋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岳歆怡是什么样的人?卑鄙,蛮横,不择手段,以她的性子,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是不奇怪的。况且这种事之前她又不是没有干过。万一陆海洋说的是真的,那一切真的只是岳歆怡为了拆散他们故意而为之的圈套,而她偏偏又呆头呆脑入了她的局,岂不成了亲者痛仇者快的傻瓜?
她程以萱虽然自认为算不得机敏聪慧之人,但傻瓜,也不是那么轻易做的。
“好,我就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缓了缓脸色,程以萱挑起眉,“只是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不然红口白牙,我又怎么知道这些话不是你为了撇清关系编排的?毕竟,像这样离奇的桥段,多数时候也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吧?”
“你说,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陆海洋摇头:“这是人之常情,自然不过分。只是……”
见他眉头紧蹙,又面露难色,程以萱心中立时明白了大半,“你没有证据是不是?”
陆海洋苦笑一声,摇摇头,表情十分无奈,“我若有证据在手,又怎会落到今日这需要使出下三滥手段才能和你见上一面的地步?”
程以萱也笑,不过却是颇带讽刺的笑:“既然没有证据,那么今日这样的会面又有何意义?你不会认为我是如此容易被劝服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陆海洋张了张嘴,却到底欲言又止,一声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