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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好。“我尽力,能不能救活看他造化,不过预防万一,我还是先弄张草席给他预作准备。”包一包好埋。
“那我出门了。”李宁宣意犹未尽的回瞟着裸男。
唉!好可惜,未能一览无遗。
“早去早回。”
是谁在他耳边说话?
如沐春风的柔嗓唤醒了他迷失的神智,轻柔似羽的抚触撩拨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和敏感的神经末梢……
他很想动,该死的,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像被敲打拆散再重新组合,他脑袋像被巨石砸到疼痛不已,体内的力气被抽空了,徒具空壳的躺着,只剩飘离的意识,只能任凭摆布。
“心脏这一剑应该要了他的命的。”白桂注意到他裸胸中央细微的裂缝,她不禁探出手,指腹轻触那结痂的刻痕,看起来是刀剑造成,而且好像很深。“他命还真大。”心口被刺,还能逃过牛头马面的缉捕。
温热的小手抚触他冰冷的肌肤,温暖了他心扉,将他从阴暗的寒渊中拉向光明,接着,“咚!”他身体撞到床板,敲碎了光明。这女人真粗暴,她不知道他是伤患吗?
“还有背后没擦。”她没有迟疑的抓着他手臂,使劲推动他的腰侧,“真重,跟大牛有得拚。”她咬着牙,缓缓的把这巨物翻身。
“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翻过健硕的男性躯体,却是惨不忍睹,背脊纵横交错数不清的伤痕,经过河水冲刷浸泡已剩下泛白腐烂的伤疤,有些深见白骨,而肌肤浮肿发臭,泛着死鱼的味道。
“蔼—”白桂猛然大叫一声,“死定了,我的床。”她不假思索的拉起他胳臂,他被粗鲁扯下床。
“呃……”他头撞到了床脚,身子与床单缠在一起翻落地面,她没听到那一声吃痛的闷哼,只张大了眼珠瞪着被他污染弄脏的床单,不时散发出跟他身上同样的恶臭。
“完蛋了,小明一定会生气。”回头怒视罪魁祸首,白桂恼怒的踹了地上死尸一脚,“都是你啦,什么相公,猪公还比你干净。”
他难以置信自己被粗暴野蛮的翻来覆去,最后居然还被狈狈的摔下冰冷的地面,后脑勺着陆,屁股吃痛,而这蛮女不留情的对他这伤患施以拳脚,还把他比喻成畜生?!
常听人云亦云说他长相凶恶得像阎王、鬼见愁的锺馗,甚至三国张飞,但还没人说他像猪公。
这女人可真懂得如何羞辱一个男人的尊严!
“娘,你在做什么?”小明正好进门,看见白桂在凌虐尸体——其实也差不多快跟阎王报到了,说尸体不为过。
“没干么。”白桂不着痕迹的再踢一脚。
“娘,他是病人,你不能对他动粗,死者为哀。”
他还没死!全身无法动弹的他拚命的想张开眼睛抗议,可是阵阵的痛楚侵袭他的神智。
“反正他也只剩一口气,早死早超生。”好埋,省医。还没有鞭尸就不错,只踢他两脚还太便宜他。
白桂拉过小明来到床榻前,指着床,“小明,你看他的杰作,才几天而已,我好好的床铺被他弄成这样。”她恨恨的一瞪,小嘴一瘪。
娘,这是你自找的!
心里想,他可不敢这样说,忙安抚,“娘,没关系,洗一洗就好。”目光斜睇倒地不动的庞然大物。
这家伙经过清洗后,体格壮硕,面孔威严,还挺有人样。
“小明你真好,他是个祸害。”白桂上前搂着小明,控诉的指着地上没反应的裸男,“要不是小宣说她是黄花大闺女不方便收留男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啦,什么杂七杂八的姑娘名节,否则我也不会把他拖回房。”想不起小宣说了哪些大道理。
“娘,我们家应该还有很多空房间。”这迷糊老娘,她自己就不是黄花闺女?还得旁人摇唇鼓舌她的终身大事。
“啊,对呵,我怎么没想到。”
小明翻翻白眼,“算了,先别管他,我午膳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饭。”
“好耶,从早上忙到现在,我肚子好饿,小明最好了。”有小明就好,干么要个相公,累赘!
于是一子一母相偕离去,置赤裸的男尸于地上——安眠。
这女人好样!他吃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朦胧的背影一大一校迟早有天他会……晕眩冲击,他再度失去知觉。
※※※
“先抹背还是擦前面?”在历经千辛万苦的清洗后,白桂喃喃自语。
将捣好乌漆抹黑的草药晾在床头柜,她双手支着下颚,坐在床榻边看着赤裸的他。不知该从哪下手?替他清洗后才发现他伤口太多,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布满胸前后背。
在数日高烧后,他已然脱离险境,自然不能见死下救。小宣说佛祖说过什么救人一命胜过八级浮屠。
想想,还是救好了!不过,擦药前得先把他绑起来。
这药擦起来很痛,阿牛受重伤也是擦这个药,因为剧痛乱踢乱撞,还把牛栏踹断,另外也可以防止他醒了跑掉。
她毫不迟疑的拿起布条将他手脚绑起以防万一。
白桂把他绑好后坐回椅子,替赤裸的他拉好被子。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脱掉衣服都是这副德行?那么小明长大也是这样……巨大?先验验看到底他有什么地方好得让小宣流口水?
“看够没有?”虚弱粗哑的嗓音自干涩的喉咙逸出。
“还没……蔼—你醒了。”
“砰!”正仔细端详他的白桂被逮个正着,吓一跳的站起,撞倒了椅,四目相触,小脸不知为何发热。
“是你绑住我?”就算手脚没被缚,他也无力挣扎,此刻一个婴儿都可以送他下黄泉。神智慢慢清明,他记得自个在客栈里被人下药之后被一群蒙面客围剿,然后胸口挨了一剑就失去意识。
“是又怎样?”
“你是那些恶徒的同伙?”他眯着一双危险的利眸审看她。
一袭粗布蓝裳罗裙包裹着她过于娇小纤瘦的身子,不施胭脂的脸庞看起来就跟路上的村妇一样毫无特色,见多了长安环肥燕瘦的美女,她是那种走在路上平庸到不会让他多看她两眼的女子。
他想起昏迷前曾听到交谈的声音,她是那个动作粗蛮、对他拳打脚踢的女子,看她个头恐怕连他肩膀都不到,实在想像不出她有那么大力气。
“什么恶徒?”白桂将覆盖他身上的棉被拉到腰,准备上药。说实话这家伙的体格还不错,跟阿牛有得比。
“你在看什么?”顺着她的眸光。
“验货。”拍拍他硬实的胸膛,很好触摸,跟丝缎一样平滑。“你身材还算不错,肌肉结实有力,四肢修长强健,比牛还壮硕,不过肌肤有点发白,可能是泡过水的关系……”对她而言“相公”的意义等于“货物”。她一直很困惑小宣为何说他不错?所以这回努力的瞧仔细。
“什么验……”全身动弹不得的他任她宰割,视线低垂,这才惊觉薄被下他一丝不挂!他脸色大变,厉瞳刹张迸射凶光,口气粗恶,“该死的,我的衣服呢?”想挣扎,却全身乏力!
“不是我脱的!”他好凶喔!这相公她可不可以退货?
“你……”他难不成遇到个色女?
她打断他,“我在河边捡到你,你本来就没穿。”
如果他料想得不错,应该是迷昏他,想置他于死地的那帮匪徒怕人捡到他的尸首,会从他衣着识得他捕快身分,于是把他身上的官服脱光,并扔进河里毁尸灭迹,却没料到他还憋着一口真气。
那么是她救了他?
没让他开口,白桂继续道:“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下不穿衣服到处走很难看,尤其是你那边长得那么丑,还是遮一下,免得丢人现眼。”她指了指他被棉被盖住的下半身,此刻棉被好像被撑高了些。
“解开布条。”难以置信他竟因她单纯的注视而男性部位起了变化,他试图抬起手,却仿佛重逾千斤。
“噢,好……不行。”她想起小宣的交代,绝对不能让他走,就算绑架也要留下他当相公。
“你……”想到自己可能……不是可能,应该是已经早被这蠢女人看光摸透,一股火辣的热气从脚指头冲上脑门。他这辈子还没那么狼狈。深呼吸的冷静下来,“你的名字?”
“我?”指了下自己鼻子。
“对。”他没忘记她是怎么“招待”他的?
“白桂。”
“怎么写?”
“这小宣教过我,她说我是四季绽开芬芳的白色桂花。”白桂兴高采烈的解释,这可是她第一次学会写的字。
“很好,卫尚云。”想他威风凛凛的长安捕快,曾受皇上册封为天下第一神捕却虎落平阳被女欺。
“什么?”好奇那棉被为何会膨胀,她瞬也不瞬的望着他被棉被覆盖的腰间以下部位。
“记住这个名字。”她的视线令他全身发热,气恼的是他全身乏力,连动动手指头都有困难,此刻就算一个婴儿都可以解决他。
“什么名字?狠好?真怪,你姓狠呀?”
“不是,我姓卫。”
“卫,什么卫?”她没念过多少书,问小宣可能比较清楚。
“保卫国家的卫。”
“喔,你的名字听起来就很伟大。”
被她这么一称呼,他莫名的感到飘飘然。
“保家卫国,我常听小宣说书,像三国演义、刺客列传,|奇…_…书^_^网|里面的英雄都是为了保家卫国马革裹尸,壮烈成仁。”
他还没死!不理会她的乌鸦嘴,“这里是哪里?”
“我房间。”
他挑眉。“是你救了我?”
“可以这么说。”白桂歪头想了下,端起药碗,以木片舀起,一点也不温柔的涂上他宽厚胸膛上的伤疤。
他猛然抽口气,咬紧牙关挤出话,“你在干么?”
当药施在伤口上,如火焚的烧痛穿透他全身百骸,让他几乎以为她是想凌迟他,要他屈服。
“帮你上药,这草药擦上去虽然很痛,可是很有效,阿牛就是擦这好的。”白桂手不停歇的继续涂抹,不一会儿,他胸前像裹了一层黑绿的衣服,直到药碗挖空,“药不够了,我再去弄,你先休息一下。”拿起磁碗就要往外走,卫尚云急忙唤住她。
“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救我?”若不是她不认识他,他几乎以为她是来复仇,恶整他。
“我本来是不想救的,不过,小宣说你很不错。”当相公。经她检验还是不觉得哪里好?
“小宣又是何方神圣?”一直听她念这个名字教人印象不深都难,可是不知怎么地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梗祝
须臾,烈火灼身感觉消失,取而代之是一阵冰凉沁透肌肤的舒服,他才明了她真的是在医治他。
“她是我过世的嫂嫂的妹妹,她很聪明,就是她要我把你拖回来,虽然我觉得你可能没救,不过小宣说死马当活马医,不论死活先拖回家再说。”他跟阿牛一样重。
“且慢,那你又为何绑住我?”手脚被缚,若不是碍于体力虚弱,这区区布条又岂困得了他。
“怕你跑了。”这相公得来不易。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样你就欠我们一份救命之恩。”他的问题真不少,是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啰哩巴嗦?
“你们究竟有何目的?”卫尚云眯起一双冷厉的深邃子眸,外表一副天真烂漫的她实在看不出有如此深的心机。
这些人以为救了他就可以乘机勒索他,迫使他为她们所驱使,那就大错特错,他铁血神捕宁死不屈,绝不会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这个……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正在找个适合的男人来当相公。”他是目前的人眩
卫尚云一愣,“你是媒婆?”也只有媒婆会为了为他人作嫁。大概是某寡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