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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娘都不得不双手称降,放弃了!
敢目不转睛的直视他,不被他疾言厉色逼退,与他凶狠的冷眸较劲,双眸依旧澄澈清静似两潭秋水,她是姑娘中的第一人。
“你是我相公,我干么怕你?”白桂手不停的喂,直到碗盘见底。“你早些歇息,我得出去干活。”
“等下。”
白桂转身。
“我渴了。”不知怎么地他想多留她一会,想多听她说说话,是生病让人意志变得懦弱,个性变得脆弱,还是……
“对呵,都忘了给你喝水。”倒了满怀水让他啜饮后,她端起盘要离去。
“等等。”
男人真麻烦0还有什么事?”
“你至少给我衣服穿吧?”
“小宣去买了,还是说你要穿小明的?”以前大哥的衣服都拿来改了给小明,小明身子抽长得很快,几乎比同年纪的孩童都高。
“算了。”至少有棉被遮掩尴尬。
“没其他事,我要走了……”话声未落就被他打断。
“等下,我……”卫尚云头一次领会到什么叫羞于启齿,狼狈的潮红爬满他黝黑的脸庞。
“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谁知道你需要什么?”
照顾男人比养牛还累人,替牛洗澡带到溪里就可以,牛不会要求东要求西,还会帮忙犁田、生奶,很温驯不会乱跑,也不会瞪人,只要放它们吃青草就长得肥肥壮壮。
“我……我要解手。”他吐出蚊蚋之音。
“你说什么?”白桂张着无邪的眼直勾勾的注视面红耳赤的他,没有嘲笑也没惊讶。
“我说我内急,我要上茅房。”这迟钝的女人,非要他说那么白!
白桂恍然大悟,“你等等。”搁下碗盘,弯腰,手探进床底下,乒乓铿锵地不知拿了些什么。
“这是什么?”卫尚云圆鼓着惊愕的眼,瞪着她手中物品活像看见怪物!
“这是小明小时候用的尿壶和便池,你昏迷期间都是这样排泄的。”
天哪!他好想一头撞昏。
※※※
这次,他是被炽热的视线给惊醒的!
“你醒了?”
又来一个,这个……呃,应该是女人。
“你长得真高大,身体真结实,怎么练的?”
一身儒袍的李宁宣惊艳的注视他,忘形的小手抚上他被绑在床头的胳臂,放浪轻佻的描绘令她赞叹的完美臂肌纹理。
她轻佻的小手自他束缚的手腕向下抚摸到健美的胸膛,冰凉的触碰让他忍不住打个哆嗦。
这女人该不会是色狼?
“我也想跟你一样,可是就是练不起来。”
“咿呀!”的开门声制止了她轻薄的举动。
白桂捧着衣服和飘散着草药味的盘子步入门槛,“小宣,别对病人动手动脚。”看见小宣的举动,怪异的心揪紧了下。
“桂姊,有什么关系,反正他身上从头到脚哪个地方我们没看过?”李宁宣目光邪肆,不怀好意的弯起笑。
听她们的对话,卫尚云两道浓眉纠结在一块。想他铁血神捕在长安城光风霁月,赤胆忠心,一张严峻刚硬的脸廓就足以让各方牛鬼蛇神忌惮三分,贪官污吏如耗子见到猫。
但是在这他好像没半点男人尊严,连个小孩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个色女饥渴的虎视眈眈,而这单蠢的女人居然还说是他的妻子!
“去去,看过也别乱摸,你是女生。”
“你也是女生,为什么你可以摸,我不行?”
“因为……”她歪头想了下,“他是我相公。”临时的!
李宁宣斜睨着轻蹙黛眉的白桂,笑意在她唇畔慢慢漾开。看来这少根筋的傻大姊开窍了!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独处,你们好好聊聊。”她投给床榻上的卫尚云意味深沉的暧昧眼神后离去。
他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你家的女人都那么怪异?”
“小宣是怪了一点,不过她比男人还精明能干,懂得的事此男人还多,普通的男人还不一定比她行。”这也是她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原因之一,有什么不会问小宣就够了,干么没事找男人给自己找麻烦。
“就算再怎么行终究是女人家,迟早是要嫁人的。”听到她对一个女人的崇拜更甚于男人,他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小宣没有要嫁,倒是镇上不少姑娘家想委身给她呢。”翩翩佳公子风流倜傥俊美绝伦颠倒龙凤,温柔体贴勾引芳心。
“她们不知道她是女的吗?”卫尚云扬扬眉,讶异的道。那些女人眼睛都给眼屎糊了吗?
“大概都知道吧。”有一次还看到镇上徐家千金哭着请求小宣娶她,就算是女的也没关系。
“你都不管管她吗?”大唐民风开放,女性婚姻自主不足为奇,但女人委身女人可是前所未闻呀。
“小宣比我聪明,不需要我管,而我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都是她教的,像捡你当相公也是她提议的。”
原来始作俑者是那不男不女的女子。
卫尚云脑袋总算厘出一些头绪来,否则以白桂这傻呼呼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想到随便救个男人就夹来配。
“假如你捡到的相公不是我呢?”要是捡到来路不明的阿猫阿狗,难不成她也无所谓的嫁?
“应该没差吧,不过在挑选相公前,我想我会先问过小宣和小明,只要他们都没有意见就成。”白桂将衣服和药放到床头柜上。
也就是他的生死操纵在一个喜欢当男人的色女,和一个假装大人的小鬼手里。卫尚云唉叹,在她眼中男人比蝼蚁还不值。
“你不怕我是意图不轨的江洋大盗,或杀人不眨眼的匪徒?”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天真还是单蠢。
“小宣会看人,我相信她说的。”
卫尚云越听越火,发出如雷的咆哮,“你就这么信任她?”这笨女人,被那个男人婆卖掉还帮她数银子!
他发现跟她相处这些天,他吼的次数比一年还多。她有把活人气死的本领,可是为何他就是还情不自禁的为她烦恼、为她心疼?娘曾说当不识情为何物的他会怜惜不舍一个姑娘时,那就表示他喜欢上那姑娘……这一个念头震撼了他不起波澜的心湖。
又来了!他的嗓门还真大。白桂点点头,“小宣说的话绝不会错,其实说起来本来我认为你已经没救,打算让你就地放水流,可是小宣说你还有一口气,要我试试看能不能救,救得活正好就地取材拿来当相公,省得再去找合适的对象。”
“我这条命还真是‘捡’回来的!”卫尚云哭笑不得,低声喃喃自嘲。看来他情字这条路难行,要“死”里逃生才有机会遇见她。
白桂没听见,自顾自地道:“我心想也对,要找男人很麻烦,于是我把你拖回家,拿阿牛生病时留下的草药来试试。”
卫尚云好笑又好气。他的命居然是靠治牛的药草挽回?
“没想到你的命也算满硬的,阎王都不收,随便医医,居然还给我救活了,看来小宣从书上看来那些草药还真有点用。”
“你还真坦白。”连说谎安慰一下他男人自尊都不肯。
“那么你真的不想当我相公?”
卫尚云自嘲,“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有,可是你别忘了做人要感恩图报,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有句俗语——施恩不望报。”他瞪着她。
“忘恩负义非君子。”
“该死的,你倒挺牙尖嘴利。”他讥诮的低咒,正直清廉,俯仰不愧于人的他如果背信忘恩不就变成小人了。
“这些都是小宣教我的。”
又是那个色女!卫尚云颓然仰躺在床上。
“你好生休息,我晚些给你送吃的。”白桂摇摇头,叹息离去。怎么这男人那么难搞定?平白多了一个妻子不好吗?她承认她是没什么姿色,但他需要表现不屑得那么明显吗?
第三章
“小宣,他还是宁死不屈,还有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白桂在屡劝屡挫之后,已经有点不太想要这麻烦相公。
“这在我预料之中。”如果他是那么容易折服,那就不值得她们浪费时间。
“小宣,我们再重新找一个好不好?照顾这个相公很累耶。”还得应付他每天一大堆问题,当她是犯人一样盘问。
“别急,我再教你一招,以退为进。”
“什么意思?”
“假意放他走。”
“放就放了,哪有真的假的。”
“你放心,你听我的,男人就是犯贱,当你突然改弦易辙,他当然会觉得奇怪,自然会放下戒心,到时你就有可趁之机。”
“可秤之鸡?鸡要秤过才能卖不是吗?”白桂低蹙着眉。
“对对对。快去吧,去放了他!”李宁宣忍俊,推了她一把。
“喔。”她连忙推门进入。
“你刚刚在门外跟谁说话?”卫尚云身体逐渐康复中,内力也恢复了,门外的动静没逃过他耳。
“小宣。”白桂视他于无睹的捧着热腾腾的饭菜和衣服放在桌上,还有一瓶药。“这是小宣带回来给你的衣服和鞋子,等会穿穿看,看尺码合不合,还有这是治伤的药。”不知是不是开始有点在意他,面对他古铜色的裸胸,她耳根子会发热。
“谢谢。”话声刚落,白桂毫无预警的倾身靠近他,近到他几乎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柔和的桂花香。
他呼吸一窒,“你在干么?”心跳莫名加快,从喉咙发出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这女人外表实在看不出什么特色和姿色,可是却散发着—股无形的勾魂媚力,专门来诱惑他的。
她每次靠近,没有身体碰触,只不过用声音、微笑和淡淡的女人香就引发他下腹吹起号角。
“我帮你解开布条。”白桂迅速的松开他手腕的布条后,转身去解开他脚踝上的布条。
“你不怕我跑了?”手脚得到了自由。其实他早就发现她并没有绑牢,本来他是可以使蛮力挣脱,但,他却什么也没有动,任凭她宰割。
“我问过小宣,她说让我自己决定。好啦!”她收回布条折好放入梳妆台的抽屉里,怡然自若的道,“看你心不甘情不愿,我也不想勉强你,更何况天下间能当相公的男人又不止你一个,再找就好了。”
“你一点也不在乎嫁的是谁?”这点让他很生气。
“有差吗?不过是个男人。”白桂从容不迫的起|奇…_…书^_^网|身走到门口。
“那么白姑娘,可否容我待到我伤势痊愈?”
白庄是个很好的藏身处,在这没有人知道他身分的村镇,又离长安城近,随时可以得到他要的消息。
一方面慢慢恢复体力,一方面暗中调查到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另一方面心底有个无法解释的声音努力说服他留下……抬起灼灼目光凝睇那漫不经心间牵动他心弦的白桂。
白桂回看目光坚决的他,一抹诧异闪过眸底。还真给小宣料中了!
“随便你。”她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消失在门后。
※※※
白桂走出门,伸个大懒腰,不知怎么地跟他在一起,她平常住都嫌太大的房间却变得拥挤。
这间房是大哥生病时小宣挑给她的,说是就近照顾方便,还有什么姑娘家就要住姑娘家的厢房,虽然她实在不懂,房间每间不都看起来一样,只不多了梳妆台而已,她又不常用。
既然他要留下,那大房间正好给他那个大个头住,她可以搬进以前住那间离厨房近的柴房,打水砍柴都方便。
等会先去打扫一下吧!甫转身——
“等等,桂姊,你跟他说放他走,他怎么说?”李宁宣喊住她,跟着白桂的步伐。
“他说暂时不走了。”
“果然,呵呵呵。”她嘴角弯起。
白桂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笑得很诡异的李宁宣,“你怎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