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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过了。”白桂蹙眉,不懂面子真的比肚子还重要吗?晕黄的油灯投射窗外,笼罩着汗水淋漓的他。“他说吃的用的都是花我们的,欠我们太多,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想找些事做。”
“别管他了,他爱做就让他做。”小明细嚼慢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娘对卫尚云的关注比他还多。
“我们留一些饭菜给他吧。”白桂装盛一大碗的剩菜剩饭置入残有余温的灶炉里,盖上锅盖保温。
“桂姊,我先去睡了。”李宁宣打了个呵欠,“他那么拚命干么,不会劈柴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没见过那么固执的男人。”说着,她离开厨房。
“小明,你也去睡吧,碗筷我来收。”
小明点点头,“娘,你也早点睡。”转身离去。
窗外星光点点,而他汗流浃背的劈柴,衣服都湿透了,晚风吹来透寒沁骨,他干脆脱掉了上衣打赤膊。
白桂信步走出厨房,来到后院,不发一语的蹲着看他。
沐浴月光下的他黝黑高大的形成一个巨大阴影,黑眸炯亮如炬几乎比星子还耀眼,庞大刚猛的体格就像森林里的黑熊。
瞧他心无旁骛的专注神情,她心里产生迷惘,到底是什么信念驱动他那么执着?不会做家务并不丢脸呀,她又没叫他做!那他到底坚持些什么?她开始对他这个人产生好奇。
“你在看什么?”卫尚云支着斧头歇息。
白桂收神,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盯着一个男人猛瞧,忙清清喉咙神色自若的道:“谢谢你把我们家的柴都劈好了,我们可以用到明年冬天。”
“这没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光劈柴一下比在武馆教导学徒们打一天的拳还累。
他发觉平常他没注意的家务粗活也可以是锻炼身体的方式,伤重躺在床上太久,久到他觉得身体都生锈了。
“我是来告诉你锅子里,我有留饭菜给你。”他怎么猛盯着她?该不会发现她偷窥他?白桂不自在的脸发热。
“谢谢。”
“没其他事,你忙你的吧!”她慌忙的起身离去。
“等下。”白桂转头,他指了指她嘴角,“你这里有菜渣。”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抹。“还有吗?”原来他盯着她是因为她脸脏了。尴尬的红潮扑上她两颊。
“别动,我帮你。”冷不防他手伸来,她心脏卜通的漏跳一拍。
粗糙的指腹如羽毛拂过她嘴角时,她心脏险些撞出胸口。
他对她施了什么法术?为何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这是从没有过的病症。
白桂怔忡的张大了眼,直勾勾的望着夜空下黝黑粗扩的他,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与她四目对视。
毫无预警的他手指滑到她下颚托起,他强而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腰,她感觉整个人被提高,不得不踮起脚尖,突然眼前被黑影挡住,出现他放大的脸,她才想开口问他想干么,嘴即被灼热的物体给占据!
白桂震愕得杏眸圆睁,他的嘴在她嘴上磨蹭,就像小朱或阿牛有时会对她做的事,可是它们只会伸出舌头替她洗脸,可不会偷袭她的唇!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日日望着她那娇嫩欲滴的红唇,他压抑不住的欲望在体内奔腾。
从来没有姑娘能撩拨得让他失控,就算是深谙男女情欢的青楼名妓的碰触,他也无动于衷,几乎让那些妓女以为他是和尚。
他的舌乘机钻入她口中,恣意的吸吮她嘴里的香津蜜ye。
白桂感受他正啮咬她细致的唇瓣,他的舌尖在她唇上游移就像火烫的箭,她呼吸充斥着他清爽的男性体味,还带着木屑青草的气息,而他炽热的身体正隔着单薄的衣服熨烫她的肌肤,阳刚壮硕的他给她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终于意识到男与女先天上的不同。
他的力量大她好多,而且他太靠近了!
白桂不自觉的抬起手抵着他的胸膛,掌心下是光滑平坦泛着湿意的虬实肌肉,刚硬如铁又柔润如丝,好像昂贵的上好丝绸令人爱不释手。真好摸,这也许就是小宣为何说他不错的地方吧?可惜丝绸上面沾染了些刺刺的木屑,让她情不自禁的替他拨掉。
忽然一个深沉的抽气声响起,他的喘息变得急促,宛若蝶翼轻触着的吻突然变成饥渴欲求,他的舌急切的掠夺她的嘴,狂野的吻仿佛要抽尽她肺中的空气。
她的头好晕,整个人的力气也像被他抽光了。就在她以为要窒息时,他放开了她的唇。
他气息不稳,心跳如擂鼓。该死的她竟让他失控得想吃掉她!
她抬起迷蒙的视线,映入眼帘是他那深邃黑眸像火一样灼人,她急骤的心跳尚未缓和,呼吸紊乱,连两腿都虚软没有力气。
“该死的你再这样看我,我无法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粗声粗气的低吼,他大掌覆盖她迷人的媚眸。
白桂眨了眨眼,黛眉慢慢颦起,隔开他灼烫的手,仰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低喘的轻问:“你刚刚对我做什么?”害她站都站不稳。
“我在吻你!”看她纯洁无邪的水眸,他觉得自己像采花恶贼。
“吻我?好怪呀!”头昏昏的像踩在虚无的云端。
“你不喜欢?”
“还好吧,只是你为什么要吻我?”
卫尚云霸气的宣布,“我喜欢你。”
“喜欢我?”她实在不懂为什么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会说出这样肉麻兮兮的话,他们甚至不认识彼此?
“你可以拒绝我,但我不会放弃,我这个人向来是立定目标,贯彻到底,遇到挫折也绝不退缩。”所以被他盯上的恶徒通常都宁可自投罗网,好过被他没日没夜的追缉。
“你真奇怪,你对喜欢的人都是这样直接吗?”
“我这一生,除了身边的亲人我娘和我弟妹,我只喜欢你。”瞬也不瞬的注视她酡红的娇靥,看来她对他的吻并非全然无动于衷。这一点让他胸口满溢的喜悦泛滥成灾。
白桂困惑的蹙眉,“可是你不是不想当我相公?”
“刚开始或许有点反感,我想没有男人愿意在被强迫的状况下娶亲。”这也是为何他对娘安排的相亲都冷淡以对,以公务为藉口推卸掉。“而且求婚是由男人主动才对,哪有人一见面就要当他妻子的!”
“噢,这我倒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爱面子,下次我会注意。”
“还有下次?”额头的青筋暴凸。这迟钝的女人有了他还不够,还想再捡其他人当相公?
“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是谁惹你?”白桂心打个突儿,觑了觑一脸铁青的他,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她还有脸问!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的糟。”卫尚云冷肃的警告,“你已经有了我,就不许再找其他男人来当相公,连捡的也不行。”
这男人好霸道!
“噢,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我应该可以站稳了。”她以为他一直搂着她的腰是怕她跌倒,殊不知她的豆腐早被吃光了,如果依照传统礼教风俗,她必须下嫁于他。
卫尚云只得松手,“那你的感觉呢?”
“什么感觉?”被他吻过的后遗症是头昏沉沉,身体热热的,没注意到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后倾斜……
“小心。”他及时抱住她。
他的掌心无巧不巧的刚好罩在她胸前的浑圆上,柔软香馥的娇躯落入他怀中,淡淡的女性芬芳飘入他鼻端,这种香不似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所散发出的呛鼻味道,是清爽自然的桂花馨香。
而且看不出她裹得紧紧的衣服下身材还满有肉的,姑娘家的身子都是那么香、那么软的吗?紧搂着娇小的她,他自喉咙发出满足的赞叹。
“谢谢。”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心跳再度猛烈跳动。
“不客气。”
白桂脸红的呐涩,“呃……可以请你放开我吗?”偎在他怀中,她觉得她变得好渺小,整个人被他阳刚气息包裹着。
“抱歉。”他慌忙的松手,一抹狼狈的潮红跃上脸庞。天哪,堂堂铁血神捕居然对个姑娘上下其手。
“没关系,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抱过我。”她很喜欢被他搂在怀中的感觉,依靠他宽厚的胸膛,仿佛天塌下来都不用担心。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天抱着你。”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差点咬掉舌头。他这爱的告白就像初经人事的青涩小伙子。
“你真好。”白桂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望着他,“你以前给过其他姑娘同样的吻吗?”光想,胸口便闷闷的。
“你是第一个。”就算上妓院,通常是对方采取主动挑逗他,他也不曾吻过她们的唇。
她会在意,表示他还有点希望,这晚他注定会兴奋得睡不着。
“噢!”她点点头,“我去睡了,晚安!”
这一晚,不只卫尚云,白桂也失眠了。
她不停作着一个梦,梦里有个男人偷吻她的嘴,让她身体发热,目眩神迷,无法成眠。
※※※
天方艾,晨露在叶尖仿佛悬吊的一颗颗珍珠,晶莹璀璨,经人一碰画了一道彩虹洒了一地,然后隐没入大地。
“桂姊,早。”李宁宣穿过后院拱门,望着庭院里白桂正喂养鸡鸭,一脸呆滞的不知魂飞到哪儿去。
“早。”白桂没看她,米一把一把的洒。
“你喂太多了。”可以吃上三天满篓的米被她喂得见底。
“喔。”她总算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失常。
“桂姊,你还好吧?”她笑得不怀好意。
“我很好,有什么不对?”白桂盖起竹篓,回瞟她。脑海里浮现昨夜让她意乱情迷的吻,粉颊不禁发热。
“你脸红喽。”
“是吗?可能是早上太冷了吧。”脑海浮现昨夜他对她的吻,她莫名的心跳变得急促。连忙甩甩头,“你今天怎么那么早起床?”
“来看你喽!”李宁宣挨近,故意以手肘撞了撞她,“你昨晚跟卫尚云发生了什么事?”不愧是她为桂姊挑选的相公,挺尽职的!一个晚上就让桂姊开了窍,比她和小明厉害多了,他们花了三年还无法撬开桂姊冥顽不灵的脑袋。
“他吻了我。”白桂心跳怦怦,忙捂着胸口。
“啊,看不出他动作那么快,怎样,感觉如何?”
“小宣,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他一个吻会有那么大的后遗症?害我睡不着,心跳得好快。”
“那不是生病,那是恋爱。”
“恋爱?”白桂张大晶亮的眼,像私塾的小孩一样好学的望着她。
“对呀,当你喜欢上一个男人时就会有这种症状,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心头如小鹿乱撞,脸儿热热的像发烧?不时会想到他,连睡觉的时候脑海都是他的影子?”李宁宣比手画足的说。
白桂忙不迭的点头,崇拜的看着她,“对耶,小宣,你好神,你说的症状我都有,昨晚他还跑到我梦里捣乱,害我睡不好。”
“这就对啦,这表示你喜欢上他。”她摆出经验丰富的老学究姿态,轻点了下呆傻的白桂额头。
“蔼—”结论一出,白桂张口结舌。原来这几天她发烧症状是因为已喜欢上他0可是他不想当我相公。”想着,她垮下眉。
“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李宁宣拍拍她,“有我当你的军师,你一定可以把他手到擒来,把他收服得服服帖帖。”
会有那么简单吗?卫尚云那张粗犷有型的脸庞不期然又闪入她脑海,从她救回他以来,她好像从没看到他笑,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得像准备上战场打仗的将士。他不像是会听从他人命令、任人摆布的人。
“你自己多想想吧!”李宁宣拍了下额,“跟你说那么多,都忘了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