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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奴过去抱抱他。“任爷爷。”
两个人放手之后,任尚志笑笑地看着她。“小奴变漂亮了。”
“爸。”任飞扬走了过去。“你不是教我诚信很重要吗?”他从来不知道他父亲是这样热情的人,任尚志不会这样抱他,也很少称赞他,他当然乐见易小奴和他爸相处愉快,只是隐隐地,总会觉得有点点的失落或是什么的。
任尚志看了他一眼。“我就说你肤浅,你怎么欣赏得出小奴的漂亮呢?”他亲切地拉着易小奴的手。“小奴啊,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安排一个仆人在你身边照顾你。”
“啊!”易小奴有些错愕,她都几岁了,哪还需要人在她旁边照顾。过了半晌,她露出笑容。“要、要、要,麻烦任爷爷帮我安排一个人,让她专门扶我。”
“扶你?”任尚志一下子不能了解她话里的意思。
“是啊。”易小奴点头。“你们家太大了,我走到腿软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扶一把。”
任尚志笑出来。“好吧。”易小奴哪里需要人扶她,她只是很委婉地跟他表明,不需要人照顾的意思,她的聪明和反应,让他更加欣赏了。“进来吧。”任尚志招呼着易小奴进去。
这两个人!任飞扬皱起眉头,他们两个当他不存在似的,就这样走了进去,真是的!
晚上,易小奴躺在按摩浴缸里泡澡,到现在她还觉得一切像是作梦般不真切。她真的要在这个地方住下来了吗?任尚志当她是孙女,又当她是……儿媳妇,对她好得没话说,可是……易小奴吐了一口气。
这里再怎么好,都是别人的家啊,感觉很怪,也很不习惯,她的家当摆放在这里就是寒酸而不搭轧。
她放眼望去,热气氤氲的浴室都比她那时的房间还大。
不想了!易小奴起身换上睡衣,抓着眼镜,拿着一条毛巾擦头,走了出去。她一出去,就撞上一堵※※。
“谁啦?”她戴上眼镜。
对方霸道地把她的眼镜拿下来,一张脸凑了上来。“我啦!”来的是任飞扬。
她刚沐浴出来,全身一股清香,他故意贴近,汲嗅她芬馨迷人的味道。
“还我啦!”她眯起眼睛,要抢夺回她的眼镜。
“求我啊!”知道她看不清楚,他恶劣地戏弄她。籍着高大的身形,左闪右躲地避开她的动作。
“想都别想。”她一股倔脾气上来,非要抢回不可,偏偏没戴眼镜,她的动作总是有些失衡,一个踉跄,扑摔了下去。
“小心。”他想稳住她,反而被她压着,一起跌在原木地板上。
他的身躯厚实而富有弹性,可能也是刚洗完澡吧,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得让人一时舍不得离开。
她柔软的身子压过来,重量加剧了他胸腔的压力,他胸口每一个起伏都抵着她软柔浑圆的曲线;他的每口呼吸,都闻得到她的清香甜美。他的神经绷紧,他血液骚动,他原始的欲望正在苏醒,他下半身想要叛乱。
不是幻想,他正贴着她,而她的曲线竟然不可思议地与他契合。
他瘫在地上,强压着想环住她的欲念。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是在他绷紧的身上,点起一簇簇的火。她的手压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撑起来,碰上他的胸口时,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布料下,他匀称的肌理,她的脸绯红,脑中嗡嗡地,有些紊乱。
是疯了吗?她稳着心跳,不敢相信在脑中闪过的念头。
他们相贴的时候,她竟然想像着,他揽着她,然后轻轻地一吻,她甚至已经想到要将眼睛闭上了。
好疯狂!她抿紧嫩红的檀口,跨坐在他身上,手钳压着他的胸口。“眼镜还我啦!”她故意让声音听起来很凶恶。
水珠沿着湿瀌瀌的发梢滴下,因为看不清楚,所以她的眼底看来迷蒙,不像她的声音这样不可亲。
老天,他确定自己想摸着她的发,看着她的眼,吻着她的唇。
“喂。”她不耐烦了,得不到他的回应,她的心头也更乱了。“我说把眼镜还我,你很讨厌耶,没事抢人家眼镜做什么。”
任飞扬吸了一口气。“眼镜刚刚摔在旁边,你先起来,我再帮你捡。”
她恶声威胁着。“不准再抢我的东西了。”她的脚跨开,朝地板上一坐。
“好啦。”他答应,把眼镜还给她。
她一把拿过去,戴了起来。
看着她,他的眸色暗了下来。
他们每次见面,都是吵嘴斗气。他想,她应该不喜欢他吧?!也许也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他,但是至少,她绝对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他这样迷恋。
可是他对她越来越在意,想要她的念头,也益发强烈。
他栽在她的手上,她却可能还没有感觉吧?!这样也好,至少相处起来不尴尬。
她嘟着嘴。“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他不是嫌她丑吗?还这样一直看着,害她心跳又乱了。
“没事。”他笑一笑。“我有东西送给你。”他站起来。
“什么东西?”她把手伸出来,要他拉她。
他很自然地拉她起来,没有察觉到她对他是这样依赖。
“布鞋。”他打开鞋盒,拿出一双黑色为底,鞋面设计深蓝色中穿织金色的气垫运动鞋。
“酷!”鞋子的造型很好看,她忍不住喊出来。
“穿穿看吧。”他脸上流露出笑意。
她迫不及待地套上,鞋子合脚到令她讶异。“你怎么知道我穿几号鞋?”
“这没什么难的。”任飞扬摸了摸鼻子。“只要忍着一点脚臭味!把你功夫鞋的大小画下来就可以了。”
“忍着脚臭,是吗?”她挑了挑眉,站起来。“不用这么麻烦的。”她抬了抬腿,嘿嘿一笑。“只要我踹下去,你就知道我鞋子穿几号的。”
“这样呀……”他仰头看她,勾了一抹笑。“我现在比较有兴趣的不是你鞋子穿几号,是内衣穿几号?”他摊开双手。“你压过来,我应该就会知道了。”
她的脸上一臊。“不要脸。”脚踢了过去。
他俯身,避开之后,滚翻了起来。“三十二B,根据目测。”
她一张脸烧红。“色狼。”有些事情,不是踹上一脚就没事的。易小奴抡拳,追杀出去。
“动口不动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猜错你可以反驳啊。”身子一矮,闪过她挥来的铁拳,脚一跨出她的门,一把将门关上。
“开门。”她死命拉着这一端的门,与他拉扯。
他突然松手,害她身子向后一跌。
他从门边探出头来,一笑。“不好意思,送错了,我下次改送丰胸产品。”
“任飞扬。”她冲回门边。
“啧啧。”他一退,紧急关上门,抓着门把,大声嚷着。“你要是嫌吃的效果太慢,我可以出钱帮你动手术。”
“要出钱啊,那好,姑娘我拚了,出钱帮你买棺材。”真气死她了!她用力地拉开门,探头出去——他的腿果然不是长假的,才一下子,人竟然就不见了。
“给我记住。”她恶狠狠地吐着,把门关上。
外面不属于她的势力范围,这次就暂时饶了他。
她脱下布鞋,小心地放入鞋盒里。
可以在这里落脚了吧,她想。
因为和他在一起的自在,让这里多了些家的感觉,不再像是作客。
星期五晚上,易小奴从土林摆摊回来时,刚好和任尚志的座车同一时间回到豪宅。
父子俩下车后,任尚志皱了眉头。“小奴,这么晚才回来啊?”
“今天人多。”易小奴笑笑,停好了摩托车,打算扛起座前的那一袋东西。
“等等。”任尚志阻止她。“让飞扬来扛就好了,反正他能做的事情也不多。”
“什么叫我能做的事情不多?”任飞扬抗议,不过还是把易小奴那包好的一袋内衣裤扛在肩上。
“一个女孩子在夜市摆摊,摆得这么晚也不好。”任飞扬看着她。“我出钱给你,让你租下一间店,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不好。”不只易小奴这样回答,连任尚志也是这样说。
易小奴觉得奇怪,往任尚志那里看去。
任尚志对她一笑。“你跟我年轻时候一样,都有着自食其力的魄力。这么晚摆摊虽然很辛苦,可是什么都不欠人家,这样赚钱才踏实,况且在夜市卖和在店里摆,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易小奴没想到任尚志这么用心地端想她的心情,她顿了一下,然后灿笑满面。“是啊!”她亲匿地拉住任尚志的手。“还是任爷爷最了解我了。”
她和任尚志的相处不算太长,可是她看得出来,他不但尽全力去了解她、照顾她,更努力把握和她相处的每一个时刻。常常,他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爷爷,这种亲切和窝心,每每让她感激满怀。
看着任尚志的和蔼慈祥,任飞扬抿了唇。他记不起他们父子是否也曾这样有说有笑?
任尚志乐呵呵地笑。“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也不要太辛苦,这样任爷爷看了会很心疼。”
“不会啦。”易小奴拉起袖子。“我可是壮得像牛一样。”
任飞扬嗤笑一声。“是谁上次生病啊?有没有壮的像牛一样,我是不知道;不过,有没有笨的和猪一样,我倒是看得出来。”
任尚志低叱。“飞扬,你怎么可以欺负小奴?”
“爸,你放心。”任飞扬横看易小奴一眼。“她才没这么好欺负。”
“任爷爷。”易小奴甜甜一笑。“你放心,我才不会和他计较的。”
“是喔。”任飞扬扯了扯笑。“感恩啊。”
任尚志摇了摇头。“飞扬啊,男人要让老婆一点。”
“爸,”任飞扬皱眉,敛觑着易小奴。“你真的要牺牲你儿子娶她?”
易小奴对他吐舌头。“拜托……”她本来是想嫌弃任飞扬,转个念头想到任尚志还在旁边,决定先把话吞下来,只哼了一声了事。
“年轻人拌嘴也是难免的,不过,夫妻间要好好相处,才是长久之道。”任尚志忖着。“这样好了,明天难得放假,你们两个年轻人一起出去玩。”
“跟他(她)出去有什么好玩的?”他们两个不但说一样的话,连转过头的角度都一样。
任尚志老谋深算地笑着,他不会看走眼的,他们两个……呵!呵!呵!
“丑女。”任飞扬没有看着易小奴,却迳自问道:“有没有兴趣去PUB?”
“我讨厌烟味。”易小奴眼角偷偷看着任飞扬。“那你去不去爬山?”
“爬山?”他皱眉。“那是老人家的活动好不好?我通常都是去健身房,或者是去打高尔夫球。”
“不好意思。”她挑眉。“我们穷人都是做不花钱的运动。”
“你很烦耶。”他另外提议。“那去看电影好了。”
她眼睛一亮,不过语气还是跩跩的。“我听说‘有你真好’不错。”
他嗤之以鼻。“那种讲老人和小孩的故事有什么好看的?”
她横过头去,瞪了他一眼。“你这没感情的动物。”
“讲老人的故事为什么不好看?”任尚志皱眉,附和易小奴的说法。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电影,可是对任飞扬的反应,显然也很不满。
“就是说嘛!”易小奴看着任尚志,突然转出笑容。“任爷爷,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看呢?”
“我们?”任尚志一愣。
“对!”易小奴用力点头,手比画过来。“我和你,我们。”
“你们?”等等,这什么世界,为什么是他爸爸和他喜欢的女人约会?
“有什么不可以?!”易小奴贴上任尚志,亲切地挽着他的手。
任尚志想想,一笑。“是啊,有什么不可以?!”
他们两个?!“随便你们。”任飞扬转过头去,顿觉扛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