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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的第一志愿是上警官学校,结果因为身高限制而被刷下来,气得她好几年对穿制服的警察没好感,故意在他们面前做出几近犯罪边缘的蠢事。
会成为各大警局聘雇的武术教练的过程也很玄奇,因为有那么一天夜里她上巷子口的豆浆店买热豆浆,忽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糟老头被一群青少年持刀棍追赶。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嘛!她想起花莲山上的阿旺叔公,两人影像一瞬间叠合,她自然顺手地丢出手上的热豆浆。
不是她爱打架,更不是好出风头,谁叫她好死不死的救了警政署的某某大官员,在他死求活求的情况下,她才勉强答应挪出几天教授中国武术。
起先是无可奈何,到最后她发现这是一件非常爽的事,因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攻击警察,即使将他们揍得三天下不了床也没关系,对方还会感激的对她说声谢谢。
想想她是赚到了,既有钱拿又能打警察出一口鸟气,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你钱八成是找不回来了,最好到外交部申请证件补发,顺便叫人汇钱过来给你。”千万别找她借就好。
诺亚以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领前走出警局率性的女人。“妳的语气怎么听起来像是我被抢了是件活该的事?”
“呃,怎么会呢?我很同情你的际遇。”好厉害的耳力,听得出她愉快的嘲笑。
活该嘛!出门在外不晓得钱财不露白的道理吗?随便找个三岁小孩都有此认知。
谁叫他爱炫耀,瞧她刚才听见他的财物损失时差点没掉了眼珠子,台币十三万、美金七万、加上数本旅行支票,还有一堆金卡。
乖乖,刚下飞机就兑了这么多钱难怪惹人眼红,人家不抢他要抢谁,换了她是抢匪也要拚,拚赢了就有一笔大钱入帐了。
所以说呀!不是她要落井下石,是他太明目张胆的爱现,会被抢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的歹徒可是很精的,眼明手快绝不让同行抢先一步。
“同情到一脚绊倒我,让我错过找回皮夹的机会?”一想到此事他就觉得窝囊。
好歹他是一个王国的三王子,自幼多少学了一些防身术,居然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小他一号的“弱”女子扳倒,想来叫人不是味道地颜面无光。
不提他显赫的身份,光是他这张风靡社交圈的俊容就够人神魂颠倒了,而她看到他不仅没露出迷恋样还当他是抢匪,传回国内他肯定不用见人了,大伤他一国王子的自尊。
她怎能对他的长相无动于衷呢?难道他变丑了?!天生自负的诺亚透过路边车子的照后镜一觑自己的五官,不解他的魅力为何突然失效了。
噢喔!要算帐了。她赶紧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一拍他手臂。“三八啦!不过是一笔小钱不足挂齿,瞧你像是有钱人,应该不在乎那一点点损失。”
“一点点……”脸色微微阴郁,他眼一沉的睨望她那张开心的脸。
什么叫一点点损失,没有那些钱他和乞丐有何两样,她还笑得彷佛他只掉了十块钱。
“我知道你是有点心疼啦!可是抢都被抢了能怎么样,大不了我请你吃一碗牛仔面去去霉运?”她打算以一碗面抵消愧疚。
“牛仔面?”他记得是牛肉面,他的中文退步了吗?
“没错、没错!就是牛仔面,我特制的拿手好面哦!以宽面条淋上美国西部风味的酸乳酪,再加一点日本醋和法国大厨的蘑菇酱……”风格独特呀!
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光听她形容就想反胃,一盘综合各国食材的馊杂烩。“不用,我不饿。”
“不要客气啦!我难得请人吃,你只要准备好胃药就好。”哈……绝对毒不死人。
任依依的男女观念很薄,在她看来人无性别之分全是哥儿们,连当年谈恋爱也当是闲来无事的逍遣,感情下都没下就分手了。
因此她没啥多想地就挽住诺亚的手,像相识甚久的朋友边走边聊,浑然不知初初他手臂僵了一下,随即放弃地任由她挽着。
两人沿着步道走着,没有目的,没有计划,宛如是一对漫步阳光下的异国情侣,原本不协调的身高竟也顺眼了几分。
“妳之前说妳叫什么名字?”
“任依依,朋友都叫我依依,也有人叫我小任性,随便你爱怎么叫都可以。”
反正过了今天就相逢无路,叫得亲热点也无妨。
“一二三四的一?妳的父母取名还更有创意。”他放下先前的怨怼,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姿色不差的小女人。
撇去之前的坏印象,她给人的感觉像一股强烈的风,不具恶念却吹得人东倒西歪,而她自己却无所察的照常嘻嘻哈哈。
东方女子的温婉羞怯她全然没有,可是又不像作风大胆、行事开放的西方女郎,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介于两者之间。
阅遍各国美女他头一回发现异种,她既不疯狂迷恋他,也不痴迷的追求他身份所代表的名与利,仅当他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一般闲聊,令他困惑又有些矛盾,他实在没办法相信有女人不在意他的出众仪表。
“是聚散两依依的依,中文不行就别乱翻译,小心被扁。”她威胁的挥挥拳头。
他挑起眉似怀有某种目的。“是妳害我丢了皮夹是吧!”
“跟我无关,你少栽赃陷害。”她立即寒毛一竖地进入警戒状态。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不行、不行,命也不能给他,阿旺叔公的遗言她好歹遵守一条。
那就是好好活着。
瞧她紧张的神色,诺亚心情好得不得了。“妳知道我在台湾无亲无友又没钱……”
“别找我借钱,我们交情没那么深。”没等他说完,她防备的先表明态度。
“不晓得是谁正义凛然,毫不留情的踩上我的背,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
他的字字句句鞭笞着她的良心,害她心口一缩一缩的。
“这……抓抢匪嘛!难免……难免……”愈讲愈小声的任依依心虚不已。
做错事的人总不好理直气壮说是下重手好捉该死的匪徒。
人有错手,马有失蹄,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道理。她一定会闭门悔过,三天垢面以示自己的歉意。
“别看我身体高大就以为我身强体壮,其实我的健康非常差,去年春天还开了一次刀。”他在胸口划了划,表示他做的是开心手术。
不……不会那么巧吧!“呃,那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喘得过气吗?”
“不太好,心脏隐隐作疼,肺部也有点不舒服,大概是被压到的缘故伤了肺叶。”诺亚的表情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喂!先生,敲诈穷人是有罪的。”板起教训的嘴睑,任依依相信他没不济到如此地步。
她对自己的身手十分了解,也许自己有伤到他的皮肉但不致重创内腑,除非他本身就是快死的人。
“叫我诺亚。”一见她不上当,他的“伤”立即不药而愈。
就知道他骗她,可是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谁叫她欠了他一次。“诺亚先生,你不会想赖上我吧?!”
“诺亚。”他坚持去掉先生两字。
“好吧!诺亚,我们最好把事情讲清楚,害你没能及时抢回皮夹是我的错,但是你也不能把帐算在我头上。”她没闲工夫应付他。
他耸了耸肩朝她放电,“妳不认为相逢即是一种缘份吗?老天安排妳我相遇在这小岛上。”
“你是看太多不营养的电影,我本来就住在这里,还有你的眼睛该去看看医生,抽筋次数过多是中风的前兆。”孽缘不如不要。
“抽筋?!”她这个不解风情的笨女人,大帅哥站在她面前竟敢视若无睹。
“虽然你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是预防胜于治疗,我先借你一千块去看病好了。”
够意思了吧!
诺亚的嘴角微微抽动,更像病得不轻。“是妳害得我身上没半毛钱,妳要负责。”
“我?!”
“没错,就是妳,我今后的吃喝拉撒睡就全靠妳了,我甜美的小人儿。”不赖她赖谁,谁叫她要见义勇为。
她一脸错愕的瞪大眼,“你到底是无赖还是土匪,你被抢傻了呀!”
为什么她得让他赖,他赖她,那她要赖谁呀!
咦,等等,看他也长得一表人才,不如叔公遗嘱那条但书就……
不吃亏守则有云:当利用者则利用,废物亦可回收,送上门的金龟绝不能不要,所以是他自找的。
谁比较倒霉还不知呢。
第三章
山色明媚的产业道路上飞驰着一部老旧公车,引擎声轰隆隆作响地的拖着老命爬上山,两旁的野花野草直往后退,山路颠簸震得里头乘客头晕目眩。
天空是蓝的清澈,云层洁白如水洗过一般无垢,一望无际的绿意翠得怡人心胸,银带般的溪流潺潺而过,空气里传来一股清新的芬多精。
他们正位于花莲瑞穗山区,紧邻红叶溪支流,平常有不少观光客会绕此山道上红叶温泉或是瑞穗温泉,或者到富源森林游乐区游玩,逛逛蝴蝶谷。
一到假日山区会进行管制,以免太多的人潮破坏自然生态,因为此处离玊山国家公园也不远,大概一、两小时的车程。
公车到市区来回一天只有两班,分别是早上七点上山,十二点过后下山,然后是三点一班,晚上七到九点之间再下山,视游客的兴致而有所调整。
山区居民极富人情味,不像都市人那么分秒必争,游客一见某处风景秀丽欲下车拍照时,纯朴憨厚的公车司机都会停下车让他们拍个过瘾,好满足游客的游兴。
不过自从同样以赏枫闻名的奥万大开放,上这班公车的观光客变得寥寥可数,大多是回山上的居民。
“你……你笑什么笑,牙齿白呀!”死阿督仔,敢笑得目无王法。
“笑有犯法吗?看到这一片好山好水,任谁都会愉悦的会心一笑。”诺亚扬起的嘴角足足保持了一个多小时。
“你少给我卖弄文学修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什么。”真可恨,好想打断他那一口白牙。
诺亚的心情真的很好。“看到好笑的画面自然会笑,妳总不能要求别人都不笑吧!”
听到此言,前座的公车司机面露微笑的按下喇叭,表示赞同他的见解。
“王建成你给我好好开车,再乱按喇叭我一脚踢你下山谷。”连他都跟她作对。
王建成笑笑的不在意,他身上的制服代表法律,开公车是副业,他的主业是凤林派出所的警察。
上山巡逻人家开警车他开公车,一举两得兼赚外快。
“妳认识司机?”似乎这儿每个人她都熟识。
像是火车站的站长她叫老师,公车售票处的阿婆她开口一唤阿林婶,还有卖冷饮的小贩她都能和人家聊上老半天,一话童年就没完没了。
“倒霉嘛!转学时跟他念同一所小学,国中又同班,不认识他都不行。”年纪差不多的都是同学。
山虽大,人口却少,怎么绕都是那几人,要不认识都不可能。
诺亚了解的点点头,“妳最好喝点水补充水份,我看妳脸色苍白……”
“闭嘴,不要提醒我这件事。”没瞧见她忍得很辛苦吗?
“逃避也不是办法,人要勇于面对现实。”揶揄声夹杂着闷笑声,他顺手递给她一个塑料袋。
脸色泛青的任依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说话舌头会烂掉吗?我……呕……”
第五次。
这是她第五次因晕车而呕吐不休,谁会相信健壮如牛的她只要一遇上山路便会晕车,吃再多晕车药都没用,照样一路晕上山。
平常她回来时有叔公会下山载她,不然也是堂哥堂弟骑机车来载,她很久没坐颠簸的公车,所以才会晕得没天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