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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走一路都踢到酒罐子,水东的想法变了,我|操,他到底喝了多少!
水东绕了一圈,连云涯的影子都没找到。
正好奇,忽然窗边传来个声音道:“别找了,这儿。”
水东赶忙过去看,云涯旁边放着一套染血的衣,他就安静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阿云,你、你这是,喝了多少?”
“自己数。”
“……”
水东不敢再和云涯喝自己带来的那坛子酒了,放在桌上,小心翼翼走过去,云涯脸色憔悴,又酗酒几日,更是惨不忍睹,水东尽量忽略这些,说到正事上,问:“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云涯不瞒他:“夏暖吐的血,全是。”
“……”
“她,她是不是……”水东斟酌用词坐在云涯身边。
“你要是敢说那个字我就打残你!”
“……”
“阿、阿云,京城里好姑娘多得是,你何必非要……”
“也别提这句话。”
“……”
水东烦躁抓了把头发:“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们都很担心你。”
“哦,我关了几天了……”
“……三天。”
“该出去了。”
水东一下不能适应,问:“你这就忘了夏暖?!”
云涯瞥水东一眼,慢慢道:“安阳王的气该消了,我该去看看小暖了。”
“……”
“我|操,兄弟,你别往火坑里面跳啊,郡主那坑你填不平的!”
“水南要是只有几天活路了,你休了她?”
“这怎么能一样,水南和我可是,可是……”
云涯挑眉:“怎么,可是什么,两情相悦?情比金坚?!”
“……”
水东闷闷道:“可是水南会和我白头到老啊。”
云涯仰着头一点不在意:“功夫那么差,我出去就可以杀了,这样她只能活半个时辰了,你要休了她?”
“你!”水东气绝,“你不要胡搅蛮缠。”
云涯吸口气:“你们不是小时候叫我疯子吗,真不怕?”
“……哥,我求你了,正常点儿好不好!”
云涯默了。
过了良久,水东听着云涯道:“我这三天想了很久,我想着她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又想怎么搞定她爹,还想着可以去哪儿给她弄解药。这些翻来覆去之后,我唯独没想过,会忘了她,不再理会。”
水东欲哭无泪:“你这是跳定了啊!”
“阿东,遇到她之前我从没想过我会喜欢人,我觉得我会和师父一样,就算不醉心武学也绝不可能给自己找个拖累,以后教出来徒弟就自己去逍遥,这才是我的活法。可是我偏生遇到了她。”
“你是知道的,师父带我们去青楼见识的时候,就我一个人劈晕了那女人,从此你们都不再提,还私下说我喜欢男的,可当我抱着她的时候,我才明白,那种冲动。
“我没想过放弃什么,我你是知道的,从小要什么拼了命也要,也就是这股子劲儿,我才能练就这么一身功夫。现在,我就想要夏暖。”
水东劝不动了,死心出去给云涯收拾一切,挥别憔悴的云涯,看着他去安阳王府那虎狼之地。
夏玮派的人都折了,没一个人近了云涯的身,夏玮最终亲自上阵,拼着凶狠两人斗了个两败俱伤,当然,是在云涯让着夏玮的前提下。
云涯带着一身外伤,在夏暖院子外面站到了天黑,夏暖都没见他,他也不失落,只说下次会再来。
云涯走出安阳王府门的时候,门外站了个白衣人,肩背开阔。
云涯一眼认出来了:“师父!”
张竹点点头,看云涯一眼:“这是怎么了?”
云涯想了想,道:“我喜欢上一个人,不巧,叫夏暖。”
作者有话要说: 干了自己的这碗□□~
七麻今晚要出门浪~和朋友吃饭,更不了小段子辣~~我明天有时间更段子(端午将近,怀疑自己的话~)
想起写的时候是边哭边写的,如果大家能看到红眼眶,我觉得我这章的意义就有了,就是共情。
系统提示:作者已经失踪,寄刀片的请缓缓~
☆、朝生暮死·终回
张竹听了,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变化。
看云涯看了许久,问:“话说练功怎么样了?”
“清心诀尚在第九层,怕是,最近难有突破……”云涯回。
张竹修炼清心诀早就已臻化境,他个人素来无欲无求,可是也从这处显现出不太适合做青燕的堂主。青燕上一任本也不是张竹的堂主,只是正主在征战之中死了,他这个原本的副堂主也不得不任堂主之责,张竹从来不喜欢这些交际应酬。
张竹比萧羽还要小两岁,自打十二岁那年误打误撞捡了云涯回踏云楼,后来又发现这小子鬼灵精得很便是开始亲自教养。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教法,教出来的还是满脑子阴损招数的徒儿,张竹觉得很满意,青燕的堂主该是这样的。
等先帝将死,张竹终于将青燕这担子给了云涯,便是开始在大夏周游,寻各类武学流派精髓。
这一走,就是八年未归。
一转眼,自己的小徒儿已经是个如松挺拔的加冠男子。
张竹缓缓点头,吐口气:“为师也没想到这么些年来你还能练到第九层,看来能扰乱你心的事物很少。“
云涯低头,自嘲想笑。
“师父,我们回踏云楼?”云涯问。
“等会儿。”
“好。”
两人不说话,就静静站在安阳王府门外,不一会儿,安阳府门开,走出个娇俏女子,细碎刘海遮面,一身海棠般娇艳的撒花十二幅裙摆,露出雪白的腰身一段,一抬头笑,二八年岁璀璨华丽。云涯注意到她发上梳了许多辫子,额饰那颗青蓝色的石头也不像是大夏流行的东西,云涯眯眼,想到了那天香山上遇到的男子。
那女子蹦跳出来,也不怎的走路,曲裾摇晃摆动像一朵花般。
“张竹,张竹,你竟然还乖乖等我!”
说罢就要往张竹身上扑,也不知张竹怎的动作,女子一下子就扑个空,她不满意咬唇,又扑几次,皆是被张竹躲过,跺跺脚鼓着腮帮子看张竹,作罢。
“好好说话。”张竹轻斥。
女子哼一声,不再理他。一转眼,恰看到了云涯,好奇上挑眼角,伸出二指去捏云涯的下巴,云涯酗酒几日,又见她不过是个娇弱女子,没尽力躲,倒是叫她正正捏住,那手上不知染了什么味道,云涯晃了晃神,不过一霎,手就松开了。
女子眉眼弯弯看着云涯:“呀,你竟是没骗我,果真有个如花似玉的徒儿。”
云涯:……
操!如花似玉是个什么鬼东西!
女子往侧面走两步,痴痴笑着:“别这样瞪我呀,我虽则斗不过你,可是你也在我手下讨不了好,不如认了罢。”说完,又捏了捏手,“啧啧,年轻就是好,皮肤滑溜得……”
张竹出声:“别欺负我徒弟,说正事。”
女子眨眨眼:“正事?什么正事啊?!”
张竹抬了抬手,女子连忙往后退一步求饶:“别别别,我说,说还不行嘛!”
云涯被这熟视自家师父冷脸无睹的撒娇狠狠震撼一霎。
张竹倒是淡定:“说。”
女子眼珠左右转,半晌道:“你要是带我回你住的地方,让我住你的院子我就全都告诉你。”
张竹垂眼想了片刻,点头。
女子脸色绽出喜色,又想到什么唬道:“先问一句啊,这小丫头不是你心上人罢。”
张竹:“我走那年她才八岁。”
云涯一霎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夏暖,这女子,来自南疆,他的心颤动,还是压住了想开口询问的念头,只瞧着女子和师父说话。
女子指尖鲜红,在饱满的唇上敲了几下,才勉强道:“那暂且相信罢。”
张竹看着女子,她才正色道:“我的蛊跟我来了京城都在睡,还没适应,我放了她一滴血来看,唔……大概没有我连今年都活不过了……”
云涯脸色很难看。
女子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道:“耶,你好像很紧张那女子嘛。”
云涯道:“那是,我,心上人。”
张竹想了想,才点头,算是信了这话,转过头,对着云涯道:“这是南疆的圣女,南夜阑。”
说完,指着云涯道:“我大徒弟,云涯,青燕的堂主。”
云涯斟酌着用词:“南姑娘……”
这话还没说完,张竹插话:“叫南姑姑罢,她比我还虚长两岁。”
南夜阑不依:“我哪有那么老,我看着也不过二十不到啊,张竹……喂,你别走,给我说清楚!张竹!张竹!”
云涯分外艰难咽下这事实,翻着手指又算了算自己师父的年岁,恩,师父十二岁捡着自己,今年自己二十三岁……而南夜阑还要比师父长两岁……一口一……
张竹往踏云楼方向走去,云涯跟着后面,南夜阑缠了会张竹,实在是无趣,倒转着头回去看云涯,也不靠近,隔着两步和云涯说话。
南夜阑:“哟,你这眼生得好,想不到中原还有这种桃花眼。”
云涯:“南姑姑你也生得好,丝毫看不出像是三十有七的样子。”
南夜阑脸色一沉,蹙眉不过一霎,又舒展开眉眼笑起来:“和你师父性子倒是不像,是个睚眦必报的。不过还挺好玩,我越发期待见到张竹的其余徒弟了。”
云涯见她豁达,倒是愿意和她说起话来:“南疆圣女不是不能出南疆的吗,姑姑怎么出来了?”
南夜阑玩着自己的裙摆,跳蹦着转着道:“很简单啊,当代的圣女当然不能,我已经养出下一个了,又……唔,七零八落杀了不少人,好像有……反正我也数不清了,就是很多,然后就出来了啊~大夏挺好的~”
云涯:“姑姑是怎么和家师遇上的?”
南夜阑笑得明媚:“他当时被蛊虫咬了,我那时候正喜欢端正的男子,有个长老就把他当做男宠送了我。”
云涯差点没吐口血,看着自己师父离自己尚有点儿距离,悄悄问了句:“后来呢?”
南夜阑嘟起嘴来:“后来啊,都怪我当时觉得男人要是没力气就不好玩了,于是给他解了蛊还色迷心窍给他弄了个我母蛊的子蛊种上……这下好了,自从他解了蛊我就连他衣服都脱不下了,哎!”
“您、还脱过我师父衣服……”
“当然啊,不然怎么知道货色好坏,总不能让我到床上再试罢,那多麻烦……”
“……”
云涯看着南夜阑心情不错了,这才开口貌似不经意问:“南姑姑,夏暖到底怎么样了?”
南夜阑睁圆了眼:“这才是你最想问的罢!”
“……”
南夜阑对着街角一指:“诺,你师父身上没几个钱,我前段时日的银子也花光了,你给我买串糖葫芦我就告诉你。”
云涯买了糖葫芦回来,张竹已经走不见了人,南夜阑心知是云涯故意的,也不拆穿,慢慢撕了糖衣吃着,配上她的脸,还真是不解世事的模样。
南夜阑也不像逗张竹那般逗弄云涯了,老实道:“不好,快死了,我没蛊虫,也看不出个分明,等半个月我蛊养好了就可以知道了。”
云涯声音哑然:“您、治得好她吗?”
南夜阑没心没肺道:“治不好,上一次南疆内乱三千繁华方子就被毁了,我又觉得过于阴毒也没像着我师父好好学这个,后来我不推崇,知道的更少了。唔,好像现在就是我和卓青知道的最多罢。“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