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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之后,夏甘草在家门口惊讶地看着上次在偏巷遇见的女子出现在面前,背靠着的依然是那辆白色的帕萨特:“夏小姐你好,我姓汪,汪青碧。”
“你不记得我了?那天晚上你跟小宣在一起。”汪青碧见甘草一脸茫然,赶紧笑着说。
甘草忙点点头说:“我记得的。”这样的一个出众的人,还跟宣椱有着那么奇怪的对话,甘草当然是记得她的,心里却暗自有些不安,这位汪青碧小姐还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当天不过就看了自己一眼,居然连自己的手机住址都摸得一清二楚。
“你跟你姐姐长得真像。”这女子像是知道甘草在想什么似的,开口解释说:“我第一眼看见你,还以为是夏妍呢。”
甘草这才恍然,难怪这么轻易就被她找到,听她的口气似乎跟姐姐还挺熟,语气上不由自主亲近了几分:“汪小姐你好。”
汪青碧微笑颔首,一双眼睛只是上上下下盯着甘草看,甘草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出声探问:“汪小姐,您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有点事情可能要麻烦你。”汪青碧眼光迅速黯淡下来:“那天你也听见了。小宣他爸爸进了加护病房,是癌症晚期。他一直都想见小宣一面,不过他们父子之间有点误会,所以小宣一直也不肯去医院,开始我去中医院找他,他就请假,那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在偏巷那里找到他。唉,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拧。”
甘草傻愣愣地点点头,还是没想明白这件事情跟自己是怎么扯上的:“我能帮您做什么?”
“我想,请你劝一劝宣椱。”
“我劝?”夏甘草一愣,摇了摇头,“他不会听我的。”
“不是,你也许不用说什么,我也知道小宣的脾气有多拧,不过夏小姐,既然小宣跟你是好朋友,你要是进了医院,小宣肯定会来看你的是不是?”
甘草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拧了拧眉推辞说:“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太好管。况且我跟宣大夫也只是普通朋友,这么做恐怕不大好。”
“夏小姐,我知道这样做实在是很难为你,可是我真的也没有办法了。”汪青碧说着说着眼泪突然就扑簌簌落下来,“他拖得好辛苦,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睛还老是往门口看。我,我真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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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思染(4)
甘草几时见过这种阵势,手足无措地从兜里翻出纸巾递过去。汪青碧接过纸巾,又稳了稳情绪,依旧优雅着强笑了一下:“你先跟我去医院看一看,好不好。”
西医院里稀释后用来消毒的福尔马林的气味,随着匆匆而过的医患脚跟轻轻带起,散在纷繁却又静谧的空间里,让人无端觉得有些阴寒刺骨。汪青碧领着甘草走进医院住院部大楼,又搭电梯去到顶楼。
甘草知道这一层是所谓特护病房,以前姐夫胆囊炎发病的时候住的也是这里,桐城有些权势的人才能在这里分到一间病房,条件自然是比普通病房要好得多。
汪青碧在左手最里间的病房前停了步子,病房门口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篮果品,硕大的玻璃窗却被里间的百叶窗帘遮盖,只隐隐透出些明明暗暗的微弱光芒,她冲着甘草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将门拧开一条细缝,又招了招手让甘草走到近前,甘草透过细缝向里面看了看,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躺在正中的病床上,身上插着无数的导管,嘴半阖着,腹部有些异样地凸起。
甘草微有动容,轻声探问:“是什么癌?”
“你们中医有个说法,叫做‘忧伤肝’是不是?”汪青碧关上病房门,头微微低垂,看不出情绪。
“是。”甘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汪青碧依旧垂着头,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用指尖在病房大玻璃上轻划,静默了半晌,突然开口说:“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大概也能看出几分来了。我是宣椱的继母。”
甘草也不隐晦,点点头:“嗯。”
汪青碧抬眼看了看甘草:“不过他是不会认我的。我为了自己高兴,害得他家破人亡,现在这个下场,你说我这是不是自作孽?”
甘草听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自然不好接口,也不说什么。
汪青碧深深吸了一口气,侧了侧头,将一半的脸埋在阴影里:“我那个时候也是学医的,毕业分配到桐城第一医院。我爸当时已经是C市卫生局的局长,也是怕人说闲话,想先把我放在下级市的基层医院里锻炼几年,然后抽调回去。”
“当时小宣的父亲是我们科室的主任,他人很好,医术也好,我当时年轻气盛,又不大懂得为人处事,给他找了些麻烦。他也不恼我,出了事情还帮我担着。时间久了,慢慢我就有了些念想,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已经是结了婚的人。等到我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我发疯了一样跑去找他,告诉他说我喜欢他,他很惊讶,跟我说‘青碧,我只当你是个小妹妹一样,对你的那些照顾,换成其他人我也一样会那么做,如果让你误会了,真是对不起’。可是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我爱都爱上了。” 她的嗓音越来越低。
汪青碧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也不管旁人是谁,自顾自地说起来,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淤积都给倒出来,于是那表情也是淡淡的,只是一双手指节机械地绞着帕子,像是要把那片子素花棉帕给挤出水来。
“正好那个时候,我有个机会可以调进C市的大医院。我想,走了也好,时间一久,或许我就能忘记他,桐城的这一切,就当作是年少时候的一场轻狂梦吧。可是等真正去了C市,却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思念他,满腔满脑晃的都是他的影子。没有办法,只能又偷偷跑回桐城来看他。”
夏甘草吃惊地看着她,虽然有点苍老,但是,眉目间依稀看出当年是一位绝世美女。而这种苦恋,必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总有爱与不爱,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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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相思染(5)
汪青碧顿了顿,叹了口气:“我还记得那天是星期三,我赶了头班车回桐城,因为他头一天是值夜班,这样我一早就能在医院门口看见他。结果我不但看到了他,也看到了小宣的妈妈,他们两个当时真是甜蜜,手牵着手去摊边买早点,我躲在一颗梧桐树后头看着,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嫉妒,一直在想为什么跟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我呢?”说到这时,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要回避什么痛苦。
“我后来又找了他好几次,他说话还是那么温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像利刃一样插在我心上,当时痛苦得都快死了,觉得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付出什么代价也可以,带着这份偏执干出了不少荒唐事。我给小宣母亲的领导写了封匿名检举信,说她有作风问题,又装模作样扮她以前同学的口气寄了好多情书去她单位。”
年少时,我们总为爱伤人,所以有人说过,少女都是阿修罗,自私地构建奢侈的感情。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汪碧青眼里浮上了泪花:“那个时候跟现在还不大一样,蜚短流长也可以要了人的命,果然过不了多久,闲言碎语渐渐多了起来。然后我再去求我爸,死活把小宣的父亲调到C城跟我同一家医院。他怀疑妻子有外遇,心情自然苦闷,我又适时送上软语宽慰,一来二去,他渐渐真的对我有点动心。我看时机成熟,再把我们两出游的照片寄去桐城。怀疑只是种子,但是一旦有萌发的机会,它就会撕裂最坚硬的土壤,长成一颗参天大树。就这样过了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倚着窗像是要找个支撑,才能继续回忆下去,过多的痛苦像要把她打倒。
“我第一次见小宣,是他母亲死后第三天,那时我已经跟小宣父亲结了婚。小宣当时还只有七岁,他在殡仪馆的门口拦住我,说:‘你,出去。’他父亲呵斥他,他也不理,只是用一条小胳膊挡在我面前,就那么看着我,我当时就明白了,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我当时很害怕,怕他揭穿我。但是小宣没有别的亲人,只能跟着我们回家,他不愿意,我也不愿意,那时候只要一放他出门,他就跑回以前跟他母亲一起住的铁皮屋子,然后他父亲再去把他抓回来,他再跑,那一阵子家里乱哄哄的,三个人每天都在吵架,日子根本过不下去。”汪碧青的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夏甘草看着她,不知道该怜该恨。
“最后一次,他父亲把他锁在屋子里,小宣趁着我们不注意,从窗户外头沿着水管往下爬,当时我们住九楼,他爬到三楼的时候一个失手摔了下去,送去医院的时候哼都不哼一声,最后虽然没有残疾,脚里却打了一根钢筋。刚从手术室出来,就对着我们说‘让我回去’。他父亲在医院里抱着他大哭,我也哭,他是宁可死也不要跟我们住在一起。”
夏甘草心头一紧,想着宣椱那表情,总是冰一样的,原来那冰山下有这么多不能触动的回忆,她只恨自己不能上前去帮着宣椱减轻一点痛苦。
这一瞬,她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已经爱上了他。
当然是那个送她红娘子的宣椱。
却也是在病房凶她的宣椱。
在酒吧里不管不顾吻她的宣椱。
在小溪边与她隔水相望的宣椱。
童年里坐在病床上不哭泣的宣椱。
那都是她的爱了。
汪碧青扭过头来说:“小宣走之前,给了我一封信,是他母亲临死前让他给我的,他说他擅自拆了,信里是那封匿名信跟我寄去的那一叠照片他妈说让我看完就烧掉。我当时傻掉了,她知道的,这个傻女人,她为什么不揭穿我?我呆呆地拉着小宣说你恨不恨我?他说他恨死我了,可是人都死了,他恨我又有什么用。最后他说了一句:‘从今以后,也别再想过舒坦日子了。’他说的没有错,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过舒坦日子。”
被相思染(6)
汪青碧凄然一笑:“小宣走之后,他父亲很自责,每晚都失眠,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我实在打熬不过,终于还是把那封信拿出来给他看。”
这几十年前的旧事隐疾在面前徐徐铺陈,夏甘草瞧着近在眼前的汪青碧,百感交集,或有鄙夷,或有怜惜。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我自己,可是我又能怎么样?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连自己都是料不到的。你让我现在回过头去看,我也想不通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可是我,我也不后悔,后悔又有什么用?他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