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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甘草有些不敢直视沈燔的眼睛。
“应该的。”沈燔疏疏一笑,又跟宣椱说:“我还有别的病人,你在这里守着好了。”
宣椱点点头:“你去忙你的。”沈燔应了一声,双手插在口袋里,却并没有挪步的意思。
继母在病房门口叹了口气,对甘草说:“甘草,给莫笙宵打个电话吧,这个人也真是。”
夏甘草此时站在宣椱前面,并没有发现宣椱听见这个名字之后整个人震了震,沈燔深深看了他一眼,拧了拧眉。
甘草听见继母这么说,忙点点头,这种时候,最应该陪在姐姐身边的就是姐夫了,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又打电话到他公司,私人秘书支支吾吾了半天,甘草实在没耐心跟她纠缠,只能说:“莫总的夫人急病住院了,很严重,要不马上找到他就要出人命了。”
小秘书被她唬住了,赶忙说:“莫总这两天都没来公司,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只是交代我说有事情去外地了。”
结合小秘书跟姐姐最近的态度一想,甘草突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渗出了点汗来。
宣椱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怎么了?”
甘草抿了抿嘴唇,忽然抬头看着他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帮我守着姐姐好吗?”
宣椱听见她这么说,忽然露出古怪的神色来,间或还有一丝寂寞。沈燔似乎想说什么,左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又放了回去,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甘草无暇理会他们的异样,只交待了继母让她早些回家不必担心,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顺手递给宣椱之后,就朝楼下走去。
夏甘草在巷子里急步走了一会,也觉察到了自己的焦躁,刻意缓了缓步子。她还没有想清楚,如果真的在驿寄梅花里碰见那一对男女,究竟应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们呢?
甘草从小到大基本都没有什么发飙的经验,也始终学不来穆璞云的泼辣或是宣椱的凌厉,只是这一次,这一次受到伤害的人是夏妍,是从小疼她护她的姐姐。她紧了紧拳头,从中得了一点微弱的勇气,
莫笙宵这两天其实并没有跟梅寒岭在一起,再美的花儿,使劲看上几年也就厌烦了。只是好在这个女子识时务知进退,并不会提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要求,左右是些金钱上的买卖,莫笙宵就这么可有可无地跟她继续来往着,不时见见面调*,也就当成是个无所谓的消遣。
这天是刚从外地回来,正想着去夏妍娘家接她的当口,梅寒岭娇滴滴地一个电话就过来了,倾述衷肠撒娇卖嗲,把一个电话打得花团锦簇。莫笙宵虽然明知道她是在胡诌,听着心里也舒服,也赶上公司最近融资顺利心情不错,马上就开车来驿寄梅花找她。
梅寒岭在驿寄梅花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牵着莫笙宵坐到院里的藤架下,两人刚要说些情话,就听见门口的木栅栏突然一下被人撞开。
夏甘草在巷口看见莫笙宵的车后,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快步走到驿寄梅花门口,猛力推开门闯了进去,院子里的两人看见她都是先惊愕了一下,下意识地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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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窥人(3)
梅寒岭先反应过来,也不遮掩什么,就是*地一甩手:“呦,什么人啊,有教养没有?没看见门口挂的牌子吗?”
“甘草,你来这里做什么?”莫笙宵站起身,他也有些皱眉,这个甘草,真是太不省心了。
夏甘草从医院匆匆赶过来,看他们两又是这副架势,陡然就是一股邪火冲上脑门:“做什么,莫笙宵!姐姐现在一个人躺在医院里,你居然还有闲情跑来跟这种女人打情骂俏,你还是人吗?”
莫笙宵惊地跳起来:“妍妍怎么了?你跟她说什么了?”
梅寒岭也怒了:“什么叫这种女人,你说清楚!”
夏甘草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针锋相对地说:“说清楚?跟你这种不清不楚的女人还能说得多清楚?”
梅寒岭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马上反唇相讥:“我清不清楚轮得到你说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闭嘴!”莫笙宵突然猛呵斥她,又转向甘草,“妍妍到底怎么了?”
甘草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冷冷瞥了梅寒岭一眼:“我不想操心你们俩又怎么样了,或者是想怎么样,不过她是你妻子,她现在怀孕了一个人在医院里,你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什么呢?就算是你已经不爱她了,就算是你打算跟她离婚,那也不要选在这个时候!”
“怀孕,你胡说什么?”莫笙宵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怀孕,她怎么能怀孕!”
这下换成甘草惊讶了:“你们上次去美国,不是专程去做检测吗?”
“谁跟你说的?”莫笙宵脑子转得快,前后关节瞬时就想通了, “她真是疯了。”转身就要往门口冲。
“哎,笙宵,你的衣服没拿。” 梅寒岭也不拦他,只是从一旁拿起莫笙宵的外衣要递上去,顺带还送了夏甘草一个轻蔑的眼色。
莫笙宵满脑门子就是一个烦字,一手抓过衣服一边对她说:“你最近不要找我了。”
梅寒岭冷哼一声:“随你吧。”话是对着莫笙宵说的,眼睛却一直瞥着甘草。
甘草觉得梅寒岭从见到自己开始就一直带着浓浓的敌意,可能她是把自己当成姐姐的代言人了吧。甘草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解释,也不搭理她,跟着莫笙宵就要往外走,脚步一乱,走得急了,忽地往前绊了一跤,伸手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扶,哗啦一声,不小心挥倒了桌上一个玻璃杯。
梅寒岭蹭地跳到甘草面前,柳眉倒竖厉声骂起来:“小贱货,狂什么狂?来示威是吗?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想跟我抢男人,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
话音未落,莫笙宵猛然转身,啪一声,一个巴掌就甩到她脸上。
庭槐影碎的小小院落顿时陷入了静默,甘草呆呆地看着挨了打的梅寒岭。
梅寒岭的一边脸已经红肿起来,脸上却没有半点委屈痛苦的神色,嘴角居然还泛着诡异的微笑。甘草突然觉得寒意凛然,有些退缩地往后退了半步。
莫笙宵没有说话,抓起甘草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夏甘草此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也欢欣鼓舞地觉得梅寒岭挨打简直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此时此刻亲眼见着,却又生出许多无缘无故的哀伤。一抬眼看见拉着自己往巷口方向走的莫笙宵,脸上却纹丝不动。闷闷地叹了口气,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怎么回事?”莫笙宵沉声询问,像是在问甘草,又像是在问自己。
甘草也不知道怎么答他才好,眼睛茫然地往巷口不经意地一扫,一个依靠在巷口抽烟的人影却吓了她一跳,几个快步走到那人面前:“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姐姐她……”
明月窥人(4)
宣椱掐灭了手里的烟,轻飘飘地一笑:“你姐姐没事,我过来就是等你而已。”
“哦。”甘草疑惑地点点头,自己好像并没有告诉宣椱自己要来驿寄梅花,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莫笙宵也走了过来,甘草介绍两人认识,两人波澜不惊地彼此点头微笑,一起上了莫笙宵的车赶赴中医院。
等三人赶到中医院,沈燔却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他们了,还没等甘草从车上下来,他就已经迎了上去。
“甘草,你姐姐刚刚出院了,”沈燔有些为难的样子,“她醒了之后一定要出院,说住在家里更舒服,我先开始不同意,不过她答应定期来医院检查,执意要走。也不让我给你电话,怎么也拦不住……”
“不怪你。”甘草忙摆手安慰他。
莫笙宵见夏妍不在这里,皱着眉拿出电话打过去,夏妍在那边言语如常地接了电话,只说是已经在回自己家的路上,匆匆挂了电话,忙对着一边等候的甘草说:“妍妍已经回家了,我现在就回去,甘草要不然跟我一起回去。”
甘草本来想让莫笙宵跟夏妍单独谈谈,一转眼却看见沈燔跟宣椱都是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话头在嘴巴里一转,说出来的却是:“也好,我跟你一起走吧。”
这是夏甘草第一次去他们新买的别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静僻幽秘的桃源般所在只是静静隐匿在桐城市郊一扇厚厚的铁门后面,中式风格的独栋别墅,花窗角檐掩映在浓荫翠绿之下,让人一时间竟生出踏进名胜的错觉来。
莫笙宵的车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引着甘草进了屋。
“你等等我,”莫笙宵指着里间一扇核桃木色的木门,“我先进卧室去看看。”
甘草有些舒慢地点点头,在她的心里,其实早已将这个姐夫鄙视到了极处,只是碍着面子不方便再说出些刻薄指责的话来。
莫笙宵也不再敷衍,径自朝着那房间走去,随着那扇门闭合后的咔吧一声响,甘草忍不住忽地打了个冷战。
这富丽堂皇的别墅那么拥挤,又那么空荡。满目的檀木的家私占据着房间,有阳光的地方,可以看得见它们身上微微泛起的犀角色光芒,低回清冷的香气充斥鼻端。甘草只觉得这房子里似乎少了什么,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太干净又太清净,像是死水一般,一点生气也没有。
甘草的眼睛没有在那些昂贵的家具上停留多久,只是全神留意着卧室里的动静,卧室门后开始只是静默,后来似乎有过一阵争执声,没过一会就又静默了,最后是莫笙宵垂着头走出来,找了个最近的沙发座进去,那姿势却像脱了力一般。
也不等他多说,甘草自己快走几步,拧开门就进了卧室,卧室里的光线太亮,刚一抬头,就被逆射入眼的阳光激地一个恍惚,隐约中似乎看见姐姐站在窗户边。
“甘草,你过来。”夏妍神色淡定地伸手招呼她。
“你也看看我的小药圃。”夏妍见她走近了,微笑着意识甘草往窗外看,此时天光未晚,可以清楚地看见后院花草繁盛。
“是姜黄。”甘草定睛看了看,讶异地发现满院里种的竟然全都是一种植物。
“是呀,是姜黄,好看吗?”夏妍微昂起头,眼里带着道不明的静谧,八月的姜黄已经在阔叶包裹的中绽开朵朵黄色的花,长得貌似凤梨的把头,若要说好看,倒是也谈不上。
“你是学中医的,你知道姜黄的是治什么的吧。”
甘草纳罕地看她一眼:“光看这一味,也不知道能治什么病的,姜黄的根茎倒是能行气破血,药性也烈得很,不过中医里也挺常用的。”
明月窥人(5)
夏妍点点头:“我有一阵子老是心口疼,有一次回梧县去看外公,他就给我开了五味药,他说里面的君药就是这个姜黄。我吃了几幅果然不疼了,过了段时日又再疼时,就把这个药再熬几副吃,居然百试百灵。”
“呀,姐姐你现在怀孕,姜黄可不能吃。”甘草忙抢声打断她。
“我知道。”夏妍安抚地拍拍她的脸,又用手指指自己心脏,“早就不疼了,都已经没有了,还有什么可疼的。我只是看这姜黄好养又有眼缘,才种在这里。”
甘草心里一阵揪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