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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晚饭时剩下的,当然是冷了,又涩又苦。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我烦闷地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渐渐地酒意上来,我感到有些头晕想吐了。
我俯在桌上,脸颊贴着桌面,发呆。
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月被人家抓走了,我竟然还坐在这里喝酒!
不行,我得去救月。
我站起来,感到地面好像突然升高了一点,门有时附着在地面,有时又好像半浮在空中一样。
我眼睛一闭,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
「小月。」
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看见赤。
不是月啊。
我推开他,向门外走去。
「小月,你喝醉了。」赤又抓住我,「连路都走不稳,你进去睡一觉吧。」我摇摇头,「我要去找月。」
「你不能去。」谁的声音?
我用力想甩开赤的手,却挣不脱,我怒道,「放手!月在等我啊!你为什么阻止我?……呜、恶……」
突然,一个黑影向我的腹部飞来,我只感到一阵疼痛,接着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子规,你下手太重了。」赤的声音。
「这样才能让他清醒点。」子规的声音。原来是他打我?可恶!
我趴在地上,酸液从胃部上溢到我的喉咙、流出嘴巴,酸臭的味道一阵一阵的。
「你去吧。不用管他了。」子规又说,「我会看着这小于的。」
「嗯。」赤说。
「另外,饿狼杀人不眨眼,你看不惯就不要看,此行是打探消息,可别一时同情心泛滥,又乱救人了。」
「我省得。你的脚伤还没全好,自己要当心点。」赤的声音。
「知道了。」子规的声音。
赤的脚步声离去。
子规的脚步声向我而来,带来了一杯水。
「漱漱口。」我没有接。
子规淡淡道,「你这样真难看。」
「哪天赤也怎么了,你就知道难看不难看……」
「泼啦!」一声,我突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凉凉的水液从我的头顶流下,滑过我的面颊,。予规竟然将那杯水倒在我
头上!
「就凭你这副蠢样也想救人?」子规冷笑一声。
「是、我蠢,又怎么样?我和月安份在这里生活,这样也惹到别人了吗?月把眼睛遮起来了,脸也蒙住了,你还要我们
怎么样?我是蠢又怎么样?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我跳起来向子规冲过去,子规闪开,我一头撞到树上。痛得眼泪和鼻涕一起滚了出来,黏在树皮上闪闪发亮。
我哭了起来。
子規走开了。
夏天的风很静,很凉,虫呜唧唧,过去的每一天、每一年,像这样睡不着的夜晚,我都会和月在月下喝酒。
会醉的通常是月,有时醉了他会流泪,我从来没问过他为什么哭。
现在我知道了,重要的人不在身边是什么滋味。
我靠着树。瞧着天上漫布的星光。
很多夜晚,我和月就这样静静地瞧着天空。我们不要摘星也不要摘月。不要权势也不要富贵,只想安稳地平静地生活下
去。
只是这样小小的愿望而已,为什么……
月亮慢慢地西斜,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看不见了。
「赤呢?」我低声问。
「他去打探饿狼的消息。」子规的声音从树的另一头传来。
「怎么去?外面不是都被围住了?」
「赤可以应付。」子规说。
「你不担心他有危险?」
「担心。」
「那?」
「他说没问题。
月亮西沉了,现在四周很暗,只剩下星星的微光。
「这个时候,人们的防备心最弱,赤可以顺利地通过岗哨。」子规说。
「我不能主动去找楚云深。」子规又说:
「如果我去了,只会让楚云深知道,他手中只要有镜人,就可以控制我们全部。把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是很不智的行
为。」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垂下头,「什么事都不做。月也不会回来。」
「楚云深会来找我们的。」子规说:
「饿狼应该是向着这个方向来的一
「来抓我,好逼月就范吗?」我苦涩地一笑。
好一会,东方渐渐由深沉的黑变成灰灰的鱼肚白,晨星在遥远的天边闪动。
「小月,你想过『镜人』这件事吗?」子规突然间我。
「想什么?」我自嘲地说道,「那不就是个灾难?我们只要不让别人知道月是镜人就好了。」
「事情总有它的好处与坏处。如果月在楚云深出现时,能用『镜人』来威胁楚云深,楚云深又如何能抓到他?」
「月不想使用镜人的能力。」我说。
「那天我吓退楚云深的五百士兵时,可有用到镜人的能力?」子规问。
我呆了一下。那天子规只不过是将手放在月的眼睛上,假装要掀开而已。
「美貌也是。」子规淡淡地说道,「那其实是很好的武器。只要他能善用,全天下一半以上的男人会愿意为他出生入死
」
我无法反驳。
「他拥有两项天生的绝顶武器,争霸天下都不是难事了,更何况只是要求平静的生活?」
我惊愕地听着。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他如果想要一辈子平静地生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善用这些优势。」子规耸耸肩,「即使是现在,如果他想走出来,回
到这里。也没有人敢阻止他。」
「子规,你的意思是……月,他自己不想回来?」我有点艰难地问道。
子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笨笨的没想到。」臭子规!居然敢说月笨!不过我已经完全没心思去和他抗辩了,我
在意的是:
「月为什么会不想回来?」
「我怎么知道?」子規没好气地说道:
「这要问你才对。」
「问我?」
「是啊,他干嘛要跑?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告诉月我爱他而已……好吧,还有亲了他一下。」我无奈道。
「咦?你说啦?」子规突然变得很有兴趣,回过头来看我,「那他呢?有什么反应?」
「反应?」我瞪了子规一眼,「你也看到了,他走了。」
「喔。」子规又把头转回去了。
「干嘛?」
「没什么。」
没什么?好吧,「那你觉得月为什么要走?我爱他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而且,我跟那些色魔不一样的,
我又不会对月乱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月应该知道才对。」
「唉。」子规叹了口气。
「你知道?」
「很明显啊。」
「子规,」我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连忙爬过树旁。仰望着他,「你告诉我!」
「如果有一天,你儿子突然对你说他爱你,你也会吓得逃出去吧。」
「儿子?」我瞪大眼睛。
「是啊,你不是他养大的吗?」
「等一下,不对、不对!我长大了!」
子规对我微微一笑。
我好像突然吞下了一枚鸵鸟蛋,好半晌才挣扎着说:
「你的意思是,在月的心中,我,还是个孩子?」
「不是孩子,应该是长大的儿子。
「……」
「唉。」子规又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我忍不住问道。
「赤也一直当我是兄弟……」
「……」
好一会,我们突然一起笑了出来。
「你要不要喝酒?」我问。
「好啊。」子规说。
于是我们一起喝了三杯。
「兄弟可以割袍断义。」我笑笑地调侃他。
「父子还可以恩断情绝咧。」子规哼了一声。
「天亮了,我去弄点吃的吧,你想吃什么?」
「不必了。」子规摇摇头,「我没胃口。」
「没胃口?难不成你还在发烧?你昨晚也没吃几口。」而且,还嫌弃我做的菜难吃。
我顺手一掌向子规额头按去,「没发烧啊。」子规没拍开我的手,却闭上了眼睛。
「想睡啦?那你进屋里睡……子规?」
我轻轻推了推,子规便倒向一旁。
「不会吧,三杯就醉。」我哈哈一笑,抱起子规进屋里去了。
天色大亮,我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吃过早饭,便开始四处溜哒。
我想去看看楚云深的军队到底部署在什么地方,将来如果真的需要逃或者要躲,也比较有个方向。
出家门不到一百尺,便见到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路障,十来个兵丁直挺挺地站在那边。
一见到我,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小队长的,向我走来。
「爷想去哪里?」那小队长躬身问道。
这么客气?
我决定试他们一试。我笑嘻嘻地说道,「进城逛逛行不行啊?」
「行的。」那小队长接着河道,「是不是需要弟兄们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