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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能睡两个小时,觉得精神好了些,想着好久没去接关雎,就出门去接关雎,在学校大门外等了很久,关雎同班同学都排着队离开,依旧没看到关雎,有个小男孩对关虫说,“关雎今天打架了,老师不让她回家。”
关虫在老师的办公室找到关雎,一个人站着墙角,背着小书包低着头抿着嘴角,小眉头皱在一起一副苦闷的样子,头发上给她别好的小卡子摇摇欲坠,身上的衣服皱巴着像它小主人此刻的心情,可怜兮兮。
关虫走过去,蹲下来和关雎同一高度,轻声问“今天怎么打架了?”关雎看眼关虫继续低着头倔强不肯说话,关虫拉拉她的小手,“不理我我可走了啊。”
关雎用手扯着关虫的衣,怯生生说,“妈妈,我不想上学了。”
“为什么,因为和小朋友打架吗?我们啾啾是懂事孩子,明天给同学道歉好不好,还是好朋友。”关虫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训她,小孩子都会有打架时候,或者只是争东西。
关雎还是闷闷不乐,“兵兵是坏孩子,我再也不要和他玩。”语气里都是愤恨,关雎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关虫还想劝导她,关雎的老师就走进来了。
老师看到关虫,指指关雎说,“你回去要好好教教她,这么小怎么能下手那么狠,把我们班另外一个小男孩的脸都抓破了,本来小孩子打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关雎不肯认错,那男孩的父母说不会轻易算了,你看着找找家长说说。”
关虫带着关雎走了校门,她什么也没问关雎,还是牵着她的小手,关雎有些害怕,打架时候的勇气都没有了,关虫看着身边低着头的女儿,“告诉妈妈为什么打架?”
“因为……他叫我小疯子,他是坏孩子,我不是小疯子。”关雎声音低低说。
关虫的表情一瞬间凝固,她不知道该怎么用正确表情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在很久之前,她被人丢石头叫小疯子,没想到几年之后,同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我们啾啾不是小疯子,啾啾很乖。”关虫把关雎抱在怀里面,心脏不可遏止的收缩疼痛,“兵兵骂人不对,但是啾啾也不能动手知不知道,我们应该给他讲道理。”
“妈妈我知道,我不会再打小朋友了。”关雎靠在关虫怀里面,抱着关雎的脖子说,“我要告诉爸爸,让爸爸打兵兵。”
关虫点点头,“嗯,我们告诉爸爸,爸爸会保护啾啾。”牵着女儿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几天关雎上学都不高兴,但是真的没有再动手大小朋友,关虫晚上彻底睡不着,睁着眼睛等着天亮,她的症状开始严重,吃不下饭呕吐,讨厌出门厌恶和所有人接触,喜欢一个人呆在角落坐在地板上,喜欢头一下下撞着墙壁。
三天之后是周六,关虫起得很早,做了三个人的早餐,杨瑶开始工作,觉得今天关虫的精神很好,她还是实习生已经请假很久,今天无论如何是要去上班的,出门之前再次对关虫确认,“哪也不要去,有人叫门不要开,我下班就回来。”
关虫笑着赶她走,“别拿我当啾啾一样。”
关虫给关雎背上书包,问她,“啾啾,想爸爸吗?” 关雎点点头,柏良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来过。
五年之后,关虫再次回到这个城市,街道还是依旧,只是熟悉的街边商店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她根据以前的记忆找到要找的地方,蹲下来看着关雎,“啾啾,我们捉迷藏好不好。”
啾啾摇摇头,看着陌生的地方说,“妈妈,我不认识这里,这里会不会有狗狗?”
关虫摇摇头,“不会,这是爸爸家,里面没有狗狗,妈妈要去办点事情,啾啾在爸爸家等我好不好。”
关雎点点头,“妈妈你快点来接我。”关虫含泪答应,给她整理好衣服,“啾啾数一百个一百妈妈就回来找你。”
关虫在门外看着关雎背着小书包走进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柏良佑,你会一直疼啾啾吗?”柏良佑这段时间出国,此时正在开会,看到是关虫的电话就中断会议接起来,关虫很少给他电话,她开口就这样问,柏良佑觉得她语气怪异连声问她怎么了,关虫最后说,“柏良佑,你一定要对啾啾好。”就挂了电话。
33
柏良佑再打她电话就不再被接起,他急急从会议室跑出来,留下莫名其妙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通知助理赶快订票,在等待助理送票期间,他不断拨打关虫的电话,听着听筒中不知疲倦的嘟嘟声,这刻他体会到距离让他无力,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面的某块轰然倒塌,在他认为就这样之后一切重新洗牌,而他的对手却是未知。
没等到关虫的电话却接到方怡打来的电话,“良佑,啾啾来家里面了,怎么办。”
柏良佑突然停住步子,握着电话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发白,关雎是关虫的命根,是她拿命来爱的,是什么样的心灰意冷才让她说那样的话,又为什么会把啾啾送到柏家,她最不想扯上关系的柏家,除非是她不能再照顾啾啾,除非是她想要一个人想些什么,除非是她想要放弃了,包括她自己。
柏良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更用力打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他激动地连声叫关虫的名字,说话的却是陌生人,说这只电话躺在垃圾桶中,手机的主人不知去向。
柏良佑赶回去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关雎坐在沙发上嘟着嘴巴皱巴着小脸满脸不高兴,周围是各式各样的玩具和小吃点心,但是关雎只是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双手抠着身上的裙子,发泄着这刻她的不满意。方怡在一边认真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小人,关雎就是柏良佑的缩小版,有和他相似的眉眼,时间好像又回到许久前,一个小男孩犯错不敢回家,怯生生叫自己妈妈让自己帮他瞒着父亲,不由得她心都要融化了。
柏良佑刚进门,关雎就从沙发上爬下来,小跑朝着柏良佑冲过去,张口就告状,“妈妈骗人,我已经数了好多个一百妈妈还没有回来,妈妈骗人。”小脸上都是气愤,妈妈说谎骗她。
柏良佑在她脸颊上亲一口,轻声哄着,“妈妈没有骗啾啾,妈妈可能有其他事情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好不好,妈妈很爱啾啾,一定会回来的。爸爸要去找妈妈,啾啾和奶奶在家玩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在这里,爸爸我要回家,我要妈妈。”说着关雎就开始哭起来,虽然方怡对她很好,给她好吃的说话声音也好听,但是她都不要,她不要蛋糕不要史努比她只要妈妈。
柏良佑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爸爸知道,爸爸会把妈妈找回来的,啾啾不哭好不好。”柏良佑不知道该怎么哄她,看着关雎哭他心都要揪到一起,是谁说母子连心,他想父子同样,只要是把孩子爱在心里面。手忙脚乱给她擦拭眼泪,方怡拿了湿毛巾递过来,“用这个给她擦,小孩子皮肤嫩,别划伤了。”
关雎终于不再大声哭,抱着柏良佑不撒手小声抽噎,也不让方怡抱,柏良佑一天没有吃东西也没睡觉,站起来有些头晕,方怡诶一声扶住他,轻声说,“你爸爸晚上和一帮朋友聚会,可能会晚点回来,那时候啾啾可能已经睡觉,但是瞒得了今天,以后怎么办?关虫还是联系不上吗?”
柏良佑没回答母亲,而是问趴在身上的关雎,“妈妈有没有说去哪里办事情?”
“没有,妈妈没有说,妈妈只是说让我在这里等爸爸。”关雎抱着柏良佑的脖子撒娇,奶声奶气地问,“爸爸,我想妈妈了,你把妈妈找回来好不好。”
“好,爸爸把妈妈给你找回来。”柏良佑抚摸她有气无力地说,想着关虫会在哪里。
安顿好关雎,柏良佑连夜赶去R市,杨瑶已经下班,在家里面急得团团转,看到柏良佑就问,“你见到关虫没有,她怎么不在家?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啾啾也不在。”
这正是柏良佑想问的问题,这个疑问他问了自己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虫不是一走了之不负责任的人,她这么做一定是碰到什么事情,她自己解决不了而且对关雎影响极大的事情。提到这个杨瑶就气愤,怒骂道,“不知道哪个变态在网络上到处宣传关虫得了抑郁症,一些不明原因的人不问青皂白的加入,关虫已经消沉几天了,但是她会去哪里呢,她很少出门的。”杨瑶后悔了,她要是今天不去上班就好了,工作可以再找,如果她看着关虫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柏良佑对关虫的这几年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他开着车在路上转了四五个小时,在冷清的街头寻找着那个突然消失的人。看到和关虫相似的背影就急急上前,却频频失望,都不是她。凌晨三点,柏良佑的车停在江边,风呼啦啦吹动衣领一下下打在脸上,吹得手指尖的火光跳动。瞪着眼睛看着远处太久,冷冽的风吹的眼睛干涩,柏良佑眨巴下眼睛,竟然有些酸涩,关虫竟然有抑郁症,她这刻又会在哪里。
想着几天之前关虫还笑着对他说,“下次啾啾的家长会你去吧,我不想让别人以为她只有妈妈。”柏良佑记得自己当时点头了,他想去的,他爱这个孩子,他知道关虫的童年过得并不好,所以他满足关雎的所有要求,不让关雎重复她的遗憾。
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关虫已经选择消失。
柏良佑在关虫那个年龄时候喜欢飙车打架所有刺激的事情,就连走路都喜欢翻墙,他唯独不碰女人,这也被其他人所嘲笑,柏良佑一直觉得女人是个麻烦的物种。直到有天,他和刚认识的几个人去酒吧,那几个人拼酒他在一边看着不远处被人拉扯的女孩,那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巴掌大的脸上两颗眼睛十分水灵,那女孩从那些人手里面抽回衣服边说“别这样”。柏良佑不知道怎么就头脑发热拿着身边的酒瓶就过去了,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拍下去,拉着身边还在震惊中的人离开。
来到酒吧后面的小巷,柏良佑本来要重新回去,看到这女孩闪着大眼睛对自己说谢谢,他突然就恶作剧上瘾,“怎么谢我,不然让我亲亲。”想着逗弄她一番,但是听到酒吧内摔东西的声音,柏良佑还是站好,“女孩子别总来这种地方。”
那天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柏良佑身后有个小尾巴,无论是他打球还是打架都站在不远处等着他,给他递氺或者是擦伤口,柏良佑在哄笑声中用两根手指扯着那女孩的衣服把她扯到一边,“你想怎么样?”
女孩怯生生说,“我想做你女朋友。”柏良佑甩着头发上的汗珠说,“但是我不想做任何人的男朋友。”最后几天如旧,他脸上带着伤问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叫齐冲。”
齐冲,关虫,相似的名字,相似的开始地点,相似的境况,他怕关虫会是第二个齐冲。在他不懂爱又确定之后,在他认为非她不可的时候,他竟然毫无征兆被罚下场。他茫然,什么是爱,是前一刻说爱你下一刻就能躺在别人床上吗。
想想他和关虫认识有六年多的时间,他们真正坐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并不多,关虫也不爱这样的交流方式,虽然她一直冷冷清清,但是柏良佑知道她在,他就安心,他喜欢抱着她看报纸,关虫扯着要看娱乐篇而他却偏偏要看枯燥无味的财经版块。所以每次都是他看着报纸她睡着。
柏良佑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关虫的呢,大概是某次下班回家关虫躺在沙发上睡觉看到他揉着眼睛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