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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周医生微笑,摆出一副我是个好医生,好技术好态度的模样。
“谭先生当然会不知道,苏禾在这进行治疗的时候,谭先生正忙着处理谭老夫人的身后世呢。”
周医生心里十分坦然,他说的是事实啊,一点都没有撒谎。
“那,周医生,关于苏禾的母亲……你知道什么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苏太太是被她女儿给气死的。”
周医生继续笑眯眯的看着谭少山上,好像在说,你看,我好吧,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我一点都没有隐瞒。
周医生笑眯眯的样子,只差在脑门上写着我是好人几个大字了。
谭少山的眼睛被周医生脸上的笑容刺得生疼,已是腥红一片。
一天时间,他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从前不知道的,如今全都知道了。
谭少山的生命力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般,整个人显得疲惫至极。
“周医生,苏禾这病,能治好吗?”
周医生又是一笔,看得谭少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把周医生那张脸给毁了。
“谭先生是基于什么力场来问呢?是苏禾的未婚夫?还是谭老夫人的乖孙子?”
此时的谭少山哪里还有听得出来周医生的话里是不是有骂人成份,只是疲倦地说了一句。
“我只是想知道。”
“医生治病不治命。”
周医生十分欠扁的给了个非常欠扁的回答。
谭少山却没有再问下去。
“周医生,今天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不客气,谭先生慢走,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谭少山胡乱地点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周医生的办公室。
谭少山一走,周医生刚才还满是笑意的脸就冷了下来,随后,自嘲般地一笑,低下头去翻护理记录去了。
只是……
前方始终有个不明障碍物在那障碍着。
“你在那鬼鬼祟祟做什么?”
障碍物推开门,干笑两声。
“嘿嘿,师父,你谈完事了?”
周医生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这个神经质的徒弟。
下次!下次要是谁要再给他塞这种白目的实习生,他一定会抗议!
“师父,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人家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磊抱着笔记的手收了收,“我只是好奇嘛。”
“有什么好好奇的?”
周医生哼了哼,压根就没打算满足他徒弟的好奇心。
张磊被他一堵,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张磊都没出声,周医生还以为他已经出去了,谁知他又开口。
“师父,你是不是GAY啊?”
周医生抬头,冷冷地看着这个多话的徒弟一眼。
张磊心头一凉,立即摆明态度。
“师父师父,你不要误会,我一点都没有歧视你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周医生脑门滑下一条黑线。
“哪里来的谣言?”
“啊?”
“我问你,我是GAY这件事,是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张磊挠挠头,心想这下死定了,早知道就不该有这个好奇心的。
“那个,没谁,也没谁。”
张磊吱吱唔唔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周医生没耐心了。
“说。”
“真没谁,我自己猜的。”
张磊苦着张脸,在周医生冷冷的目光下只好继续说。
“我这不,看到那位先生下去的时候,腿脚都不利索了么,好几次都差点摔到。师父,是不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张磊一副阴谋论口吻,觉得自己定然发现了什么。
“我要是想做点什么,那一点时间也不够。”
周医摸摸下巴,一脸傲矫。
白痴徒弟张磊瞬间被震得无语。
------题外话------
凌晨三点整!嗷,禾妈吸着鼻子上传章节。
本来打算放在后面写谭少山知道苏禾生病的这件事,一不小心给写到前面来了。
嗷,前面就前面吧…
第五十四章
回到H市的日子,苏禾花了点时间去适应。
毕竟离开了那么多年,突然又回来。
不过,在适应之后,苏禾的日子就显得有些如鱼得水,在家里陪着两个老头子。
每当苏禾陪着苏大伯这个艺术家在房里画着她其实看不太懂的抽象画时,通常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苏父就上去走人了。
然后两个老头子就会互相一阵对势。
“禾禾是我侄女,陪陪我怎么了?!”
“侄女算什么,苏禾是我女儿。”
苏大伯吹吹胡子,继续瞪眼。
“什么你女儿,你不是不要了吗,正好给我。”
苏父气得满脸涨红,哪果是一般人说这个话,苏父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可说这话的是苏大伯,那人是他大哥,这巴掌还真甩不过去。
为免两个老头子真干起来,苏禾只好当和事佬。
“爸,大伯的画还有一点就画完了呢,你先去给前院的花浇点水好不好。”
苏父哼了哼,“浇水不有老孙吗,要我浇做什么,我年纪这么大,你不怕我摔着碰着啊。”
囧,苏禾发现,她老爹吃起醋来的模样,简直……帅呆了。
比谭少山还要帅。
“那您……下去看着孙伯浇水?”
“就是就是,下去下去,不要打扰我跟苏禾讨论艺术。”
苏父被苏大伯那么一说,又不气不顺起来。
“你那也叫艺术?鬼画符差不多,你说你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说是当艺术家,其实是去当道士的吧?”
苏大伯见苏父这么瞧不上的“艺术”,当场就跳起脚来。
“混小子你说什么,说什么呢?说我,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一点文化都没有,国外有道士吗?!我跟禾禾玩的好好的,你跑来讨厌什么乱,你不去溜你的鸭子跑来我这里捣乱做什么?”
苏大伯刚跳完脚,苏父也紧跟着跳脚了。
“说我没文化,你才没文化,我养的那是天鹅!不是鸭子。”
“还说不是鸭子,你问问苏禾,你那是不是鸭子?”
于是苏父与苏大伯的目光一同定向了苏禾。
被忽然点到名的苏禾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他们两个吵吵,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两个都是长辈,一个是亲爸,另一个是大伯,也是亲的,得罪哪个也不好。
“苏禾,你说。”
呃……说啥。
关于苏父的那几只鸭子……
其实是那么回事,苏禾回来后的某一天,陪着苏父去逛花鸟市场,然后就瞧见一小摊贩在那里卖小鸭子,苏禾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卖鸭子。
苏父却似乎很有兴趣,跑过去问小贩。
然后就见小贩指着地上那几只都翅膀都扑腾不起来的鸭子道,“这是黑天鹅,还有这种,这种是白天鹅……”
苏禾挺无语地看着地上连叫声都软锦锦的类似鸭子的动物,可偏偏苏父十分地喜欢,当下一口气就买下了七只,接着连市场也不逛了,说是要回去溜天鹅。
回到家自然是被苏大伯好一顿嘲笑,每当苏父吃完饭说要带着他的天鹅们去散步的时候,苏大伯就会在一旁,阴惨惨地开口。
“去吧去吧,让你的鸭子们快快长大吧,长肥点,过年就可以打牙祭了。”
说到吵架,其父就算不碍于苏大伯长兄如父的身份,他也是吵不过苏大伯的。
所以,他目前正在通过积极的外交政策,想要把苏禾拉拢过来
但是苏大伯也不是那么好唬弄,通常会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这不,双双看向外交关系人,苏禾。
“就目前来看,我还看不出是什么,等它们长大一点。”
苏禾比划了一下,手中空中划了个半圆,想想,不管是鸭子还是天鹅,似乎都长不到那么大,于是收了手,又冲着苏父与苏大伯比了个碗口那么大的圆。
于是苏父一脸不高兴地甩甩手,下楼看老孙浇花去了。
苏禾无可奈何地看着头顶冒烟的苏父离开。
“大伯,你何必故意气我爸爸。”
苏大伯哼了哼,低下头去勾勒他的艺术品。
“放心,你爸还气不死,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苏禾笑笑,凑上前去替苏大伯收拾好那些被他当垃圾扔在一边的画纸。
要知道,这些“垃圾”拿出去卖的话,价值可不菲。
“听姓周的那小子说,你跟那人要结婚了,可你现在这样回来……”
苏禾一声不响地替苏大伯理好垃圾,又回头给苏大伯倒了杯水,然后才说,“没有的事。”
苏大伯勾勒完最后一笔,定定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艺术品,叹口气。
“你爸那头倔驴,虽然他不说,但他很是担心里,虽然高兴你能回来,但说到底,还是希望你幸福的。”
苏禾双手交叉垂于身前,微微一笑,就像几年前她还是那个苏家小丫头般的光景。
只是岁月来过,带走一些,又留下一些,带走的,却始终要比留下来的多得多。
“现在我能陪在爸爸与大伯身边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苏家的公司商铺等一些产业,现在全交给苏禾的堂弟苏舟了,一些打理不过来的东西,就全都转了出去。
苏舟其实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又亡,由着他奶奶一手带到,这点倒是跟谭少山挺像。
可人奶奶却没像谭老太太那般极品。
苏父以前承过苏舟父母的恩,所以在他父母过世之后,帮过他不少。
后来苏禾离开,苏父看苏舟人品、头脑都还不错,就干脆跟他奶奶商量着把苏舟过继过来,重要的是,他还能陪陪苏母,以角苏母思女之苦。
可就算苏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苏母身边,那也是替不了苏禾的。
所以苏母还是离开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苏大伯告诉苏禾的。
苏禾对于稀里糊涂地突然多了个弟弟并没有太多感觉,但对于苏舟,至少她是心存感激的。
感激这几年来,他能代替她照顾她父母。
但苏舟这孩子,别看在生意场上精的跟猴似的。
可每次一见苏禾就浑身地不自在,外加一脸愧疚,感觉好像是他抢了她父母似的,就差磕头谢罪了。
弄得孙伯的孙女每次一见苏禾就喊她观音姐姐,原因是苏舟这小子曾骗人家小姑娘说他是齐天大圣,小姑娘深信不疑,但又见她眼中无所不能的大圣哥哥这么怕苏禾,所以直觉认定苏禾是那比齐天大圣还要历害的人,要比齐天大圣还历害可不容易,于是苏禾理所当然成了观音姐姐。
苏禾忍着一口老血生生受了这一声观音姐姐,琢磨着,那小丫头见着她爸了是不是得来如来爷爷。
好在孙伯将那小丫头藏得好,没让她去烦家主,以免她遭毒手。
万一如来爷爷一个不高兴,一个五指山压下来,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大伯搁下笔,抬着眼睛看了苏禾一眼,捏着嗓子学着京腔。
“我们老个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年轻人就该好好谈恋爱,一心一意地谈恋爱,直到谈到世界充满爱。”
苏禾满脸黑线地忍受着苏大伯的魔音穿耳。
“我才回来几天,等我喘口气。”
苏禾这一说,算是默认了苏大伯的这毁三观的说法。
苏大伯满意地点点头,“你真跟那个人分了也好,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我看上次陪你回来的那个姓周的小子就不错。”
是啊,挺不错的。
受了一顿冤枉打,人硬是一声没吭一句怨声都没有,这么难得,苏大伯怎么不叫好。
“大伯,那是朋友。”
苏禾摆明立场,有些后悔说那应付苏大伯的话了。
她现在这身体,哪里还有心思谈恋爱,不过是随口说说。
苏大伯倒并不这么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