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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他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呀?
“对。”她先回答他的问题,然后接着说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的照顾和帮忙。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计程车还在下面等你。”
“为什么你一个人会有这么多行李在这儿?”
欧阳怜无奈的闭上双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计程车司机会把等待的时间也纳入收费,你不必替他担心。”罗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她不客气的回答使他沉默了下来,没再对她打破沙锅问到底,却以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欧阳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想干么?”她突然有股危机意识。他该不会劫财不成,改而想劫色吧?她不由自主的跳着向后退了一步。
“没事。我想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再见。”他摇摇头,将房门钥匙抛在床上,走出房间时还替她带上了房门,就这样离开了。
她呆若木鸡的站在房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一无所求?
她怀疑的跳到门边打开门探头看了一会儿,走廊上空无一人。
他真的走了?就这样?
她眨了眨眼,怔忡的将房门关上锁好,脑袋里仍充满疑惑。
那个人虽然长得有点像流氓,但他应该不是流氓吧?
啊!她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问他的名字。
第三章
衰鬼真的已经远离她了吗?
才怪!
欧阳怜拖着脚伤,一脸气愤的一步一步朝她投宿的旅社走去。
真是该死的混蛋,她受伤的是脚又不是手、眼睛或者是脑袋,凭什么强迫她请年假回家休息?真是气死她了!
好,要她休息是吗?那她就如他们所愿的休到脚好了再去上班,反正她年假这么多,不休白不休。至于这期间如果他们有事要找她帮忙解决,最好自求多福,因为她会拒接所有公司的来电,包括同事们打的。反正大家走着瞧就对了!
她怒不可遏的边走边想,完全没注意到有个人从路边停放的车上走下来,同样以气极败坏的大步走向她。
“你到底该死的跑哪里去了?”
突然被人拦下来,又被大声的咆哮怒吼,这突然状况让她被吓得整个人往后一跳,瞬间失去了平衡,还好罗杰眼明手快的圈住她的腰,才让她免于摔跤。
“你在搞什么鬼,难道还想要再扭伤一次脚吗?”
认出这个莫名其妙对她发飙的人是他后,原本就已经一肚子的怨气的欧阳怜终于发作了出来。
“若再扭伤一次也是被你害的,你凭什么对我这样大吼大叫的呀?”她怒吼道。
没想到她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罗杰双目圆瞠的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她的质问让他冷静了下来。“我想你的脚受了伤行动不便,所以才替你买了早餐过来,谁知道却扑了个空。你到底去哪儿了?医生不是有告诉你要休息,尽量不要用受伤的脚走路,以免让伤势恶化,难道你忘了?”这女人未免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面对他毫不掩饰的关心,欧阳怜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与歉然。“对不起,我的心情不太好,刚刚在公司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
“你脚伤成这样还去公司上班?”他难以置信的打断她的话。
他的反应让她才刚散去的怒气又聚集了起来。
“只是扭到脚而已,又不是断手断脚的,为什么不能去上班?”
“我没说你不能去上班,但是你至少要休息个一两天吧?”他皱眉道,语调不由自主的放柔了些。“还有,既然你去上班了,为什么现在又在这里?你上班的公司在这附近吗?”
“如果我脚没受伤的话,从这里走过去大概只要二十几分钟吧,这样算附近吗?”她看了他一眼,收起激动的情绪回答。
怀疑的看了她一眼,他心中有种奇怪的预感。“那脚受伤呢?”
欧阳怜不假思索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一个小时又十五分钟。”
罗杰顿时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你真的走了一个小时又十五分钟?”他怒不可遏的朝她咆哮,“你发疯了吗?”
“你才发疯了。”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不搭车?”他双手抱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问道。
又来了,他为什么总是不理会别人的问话,坚持着自己的问题得到解答?
“你找我有什么事?”要比坚持吗?那她也可以。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你昨天说你全部的财产只有三万而已,所以你这样做是为了要省钱喽?”
欧阳怜生气的瞪着他。知道就好,他有必要把她捉襟见肘的窘境这样朗诵般的说出来吗?
“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不想再耗下去了。
“你既然没有钱,为什么还会选择住旅馆呢?租间房子来住不是会比较便宜吗?”他问道。
这家伙根本就没在听她说话!
“你知道在租房子之前要先付一笔为数不小的押金,别人才会愿意把房子租给你吗?我就是没钱付押金才会暂时住在这里,等我存够了钱,自然会去租一间便宜的房子来住。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不知贵姓大名的先生。”她努力控制着脾气对他说道。
“罗杰。”他嘴里突然冒出了两个字。
欧阳怜怀疑的看着他。
“我的名字叫罗杰。”
很好,她终于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不过这名字怎么似乎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的样子。嗯,这不是重点。
“你来找我有事吗?”她再次开口问他。过去一分钟里,这个问题她到底一共问了几次了?
沉吟了片刻,他忽然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租房子不用押金,而且房租又便宜,还包水电。你要不要考虑搬到那里住?”
欧阳怜一愣,顿时忘了要问的问题,满脑子装的都是他刚刚说的话。
不用押金,房租又便宜,还包水电?这世上──不对,在台北市区里有这么好康的事吗?
“你所谓的便宜是多便宜?一个月租金多少?”她怀疑的看着他。
“五千元。”这样会不会太贵了?他应该说三千才对。
“五千元?这么便宜?不会是顶楼加盖三坪不到的违建吧?”
五千叫便宜?那还好他刚刚没说三千,否则谎话肯定当场就会被拆穿。
“不是。它是一间三房两厅的公寓,每个房间都是套房,不过房间以外的区域就必须和人共用了。”
“所以你说的是分租式的公寓套房?这样房租只要五千元就可以说得通了。”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那走吧。”他突然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起。
“喂,你干什么?”她惊叫的抓紧他。“快放我下来!”她脸红的喊道。
“你这只脚的运动量已经够了,所以今天禁止你再使用它。”他抱着她走向他停车的地方。
“你在开什么玩笑,禁止用这只脚?那我若要移动位置的话,难道要用跳的吗?”她不满的问着,“还有,快点放我下来,你到底要抱我去哪里?”
“这里。”他打开车门,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我去帮你搬行李。”然后便关上车门转身向旅社跑了过去。
欧阳怜完全跟不上他跳跃式的想法和举动,呆坐在驾驶座许久之后,才啊的一声搞清楚他这一连串的行为是在做什么。
“喂,我又没说我已经决定要搬过去了!”她迅速的推开车门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叫道。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抗议,只看到他脚步未停的走进旅社大门。
照理说她还来得及追上去阻止的,但是她的脚才踏出车外,便突然想到她没有这辆车的钥匙,无法锁上车门。如果她离开,车子在没上锁又没人看管的情况下被偷了的话,那该怎么办?尤其这辆车看起来价值不菲。
在她还犹豫不决时,罗杰已经去而复返的出现在她眼前,左右两手各提了两件大行李,全是她放在307
号房的东西。
“喂,我连房子都还没去看过,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把房子租给我,你现在就把我的行李全搬下来会不会太过头了?”他也太行动派了吧。
“不会。”他将后车门打开,先将两件行李塞进后座里,再将剩下的两件放进后车箱。
“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她蹙起眉头问道,心里则祈祷希望一切真能如他所言般的顺利。
一个月五千元的房租费,还包水电。姑且不论房子的新旧或房间的大小,只要能遮风避雨、能睡觉就够了。如果真让她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她肯定连作梦都会笑!
“凭我就是那个房东。”
“什么?”
※※※
8楼公寓?
他竟然住在8楼公寓里,而且还是住那间害她被人骗走了七万元的八楼公寓,这个巧合到底该从何说起?
欧阳怜呆坐在她来过一次的八楼公寓客厅,心情的复杂笔墨难以形容。
她现在是在作梦吗?
明亮的客厅,宽敞的空间,充满品味的布置与装潢,空气中甚至飘着淡淡的清香。
这应该不是一场梦吧?没有梦会这么的真实的,不仅有颜色、气味,还有一位力大无穷的男天使。
看着手提四件大行李推门而入的男人,欧阳怜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名字很耳熟了,因为她的确听过,就在她昨天正要搬进这里的时候,那位年轻妈妈曾经问她,你是罗杰的朋友吗?
原来他就是这层公寓的租用者,但他为什么说他就是房东呢?如果她记得没错,这里的房东好像姓刘。
“你的眉头为什么皱得这么紧,脚很痛吗?”罗杰放下手上的行李,迅速的走向她。
“什么?”她恍然回过神来。
“你的脚很痛吗?”他再次问道。
她摇摇头。
“那你干么一脸很痛似的?害我吓一跳。”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想继续未做完的事。
“我才是那个被吓了一大跳的人。”
她的话让他停下脚步,再度转而面向她。“什么意思?”
“你先老实回答我,你真的是这间房子的所有人吗?”
“没错。”
“但是据我所知这栋8楼公寓是不卖人的,整栋公寓都是属于同一人所有,而且那个人似乎是姓刘,而不姓罗。”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罗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悠闲自在的微笑,一点谎言被拆穿的窘态或紧张感都没有。
“你也认识刘妤?”他问道。
刘妤?没错,好像就是这个名字。这里的房东太太。
“不认识。但是这栋8楼公寓非常的有名,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有栋幸福公寓。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是这里的房东?”
“我没有骗你。”
“事到如今你还想说谎?”
“我没有说谎,这栋8楼公寓的拥有人的确是刘妤,但她现在已经将八楼租给我了,所以我若将房子分租给你的话,不就是你的房东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有说错话吗?”
欧阳怜瞪着他,无言以对。
“还有问题吗?”他问她。
“这房子一个月的租金到底是多少?我不相信五千元还能包水电。”她一脸严肃,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
“我是房东,我决定要怎么算就怎么算。你就当是赚到了不就好了吗?”
“不行!既然是分租公寓就要平分所有费用,我不想占人便宜。”
当初那个假房东太太说一个月一万,现在想想一万实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