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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等到不去管了,却又自己好了。
小米修的听力器官没有问题,也许只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谁让她这么漂亮可爱又讨喜,或许上帝也在逗她呢。
美国没有坐月子的说法,可萧然虽然年纪还小,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仓促之下,通过家政公司雇佣了一个带孩子有经验的保姆,萧然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花费在了想要女儿恢复听觉的事情上。
她除却吃饭休息,余下的时间不是看医术就是在电脑上查各种资料,萧然咨询了许多医生,却都无功而返,就在时间这样匆忙溜走的时候,小九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萧然这才恍惚的想起,米修都出生十几天了,而她……几乎都没有想起过孟行止,甚至那些简讯,都忘记了去查看。
“然然……”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小九的声音带着哽咽在耳边响起。
萧然不知道怎么了,心脏重重的被扯了一下,旋即就是铺天盖地弥漫的剧痛丝丝缕缕的把她整个人淹没。
“我三叔他……失踪了。”
小九忍不住,哭出声来,孟行止在太爷爷的生日宴上离奇失踪,游艇在海上,他不可能独自离开,搜救队在海上找了三天三夜了,没有任何音讯,所有人都说,孟行止一定是葬身鱼腹了。
无数人叹息着,他已经快要重新崛起,却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有目击者称,他失踪那晚曾看到他喝醉去甲板上吹风,或许是意外掉入海里了。
杨石和小九他们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孟先生孟太太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他们只有这一个儿子,而这个儿子,连一滴血脉都没有留下来。
“怎么会……小九,怎么会……失踪呢?”
萧然仿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茫然空洞的望着面前的墙壁,那白色的墙壁仿佛是扑面而来的巨浪,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压垮。
她的手脚冰凉,嘴角在抖个不停,不远处的摇篮里,小米修在咿咿呀呀的轻声哼着,那细弱的声音仿佛是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把她走远的灵魂给拉了回来。
萧然木呆呆的坐下来,小九的哭声还在耳边:“……找了三天三夜了,没一点消息……”
“然然,然然?你还好吗?你说话啊……”
小九半天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声音,着慌了起来,赶忙的连声唤着,可那边依旧是毫无声息,小九渐渐害怕起来:“然然,然然你有没有听到?然然说话啊……”
小九急促的唤着,可许久之后,她只听到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随即,却是有婴儿的啼哭声远远传来,渐渐的,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然然……
小九握着手机,缓缓跪坐在地上,不远处的海岸边,还聚集着数十人,荣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红着,头发是蓬乱的,徐尘沣还勉强好一些,可整个人也憔悴的不行。
霍靖琛和沈卿卿也来了,顾峻成也带了人手在海边搜寻,小九听着那嘈杂混乱的声音,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曾经觉得这个三堂叔那么远那么高不可攀,而他又一向不苟言笑十分的严肃,他们这些小辈都怕他,可相处下来,小九却觉得,三堂叔这样的人要比那些看着你笑眯眯的一回头就耍阴招的伪君子好多了,譬如孟昭。
每一次小九看到孟昭,他都是笑嘻嘻十分亲切的样子,可小九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一次的事,小九和杨石他们都觉得一定和孟昭有关,尤其在宴会开始之前,孟行止特意嘱咐了杨石要小心行事,注意着孟昭的举动。
杨石也因此行事十分谨慎小心,可谁能想到,老太爷祝寿的酒中他也敢动手脚——谁让孟昭一向最得老爷子的欢心,而老爷子又对他毫无条件的信赖亲近呢?
如今,已经三天了,这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一个人孤身跌入海中,存活的可能有多大,谁都清楚,只是,谁都不愿意相信。
萧然没有掉眼泪,在短暂的晕厥之后,她苏醒过来就开始默默的收拾东西。
她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米修必须要用到的东西,然后就请保姆帮她订了机票,抱着米修去了机场。
她刚刚生产完半个月,虽然气候仍是有些微热的,可到底已经是初秋了,萧然裹了一条厚厚的披肩,来不及再戴帽子和手套就出了门,更何况东方人的体质向来不比西方人强壮,只是这样一路坐车而已,到了机场,萧然的脸色就有些发白了。
小米修今日有点不乖,萧然抱着她,她一路都在哼哼唧唧的,比平日里闹腾不安了许多,或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心情才会这样吧。
她知道她回去或许也没有用,可有个声音一直在唤着她,她必须要回去,就算他真的死了,她和女儿也要离他更近一些。
ps:一万字更新完毕啦,快给小米修投票吧,可怜的孩子还没见到爸爸呢~~然然和小米修要回去啦,一家子赶紧的团聚吧!(米修没事儿的哈,见到爸爸就好了~~~)
、人生最苦是相思 (6000+)
飞机上,米修睡着了,乖巧的躺在小襁褓里,萧然打开手机里的收件箱,虽然开了飞行模式,可那些短信早已接收到了,因此可以直接看到瑚。
最后一条简讯,来自两周前。
……
她一字一字默念,念到最后,早已泪眼朦胧。
我爱你,我依然,爱着你……
她无法想像,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握着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对她的思念和爱意的模样铄。
她无法想像,在每一个日日夜夜里,他又是怎么样绝望的拨打着永远都打不通的电话,然后辗转难眠。
她无法想像,他以为她回到苏未的身边去了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无法想像,他们明明彼此深爱着对方,为什么就走到了天人永隔的地步?
萧然恍惚的想起离开之前对杨石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我这个人不吉利,所以我身边的亲人都要一个个的离开我?
如果当初她没有通过小九去找孟行止,如果她从未介入他的人生,是不是这后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遇不到深爱的他,也不会有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旅程,可是至少,他依然好好的活着。
萧然关掉手机,头轻轻的靠在舷窗上,过往一切,仿佛是历历在目的画面在她眼前一一清晰的浮现。
他每一次轻吻她时含着微笑的眼眸,他每一次唤她然然时温柔的声音,他的每一个拥抱,每一个眼神,仿佛是刻在她的心头一样,清晰无比。
眼泪仿佛早已流尽了一般,眼睛酸胀着,却没有一滴眼泪,萧然怔怔的看着舷窗外的云海阳光,孟行止,我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管你现在到底在哪,我只知道,你必须要活着,你还没有看到我们的女儿,你还不知道,你有了一个多么可爱的女儿!
如果你不回来我和米修的身边,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了,我还会给米修找一个新的爸爸,等到她会说话了,她会叫别人爸爸——你一定会很生气吧?
那就乖乖的回来,早一天回来,我就早一天原谅你,孟行止——
你看我们错过了多少美好的时光,所以,请你不要再浪费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了,好不好?
孟行止,求你——
你一定要活着,哪怕是残了伤了,都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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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是孟昭,一定就是他!他早就想弄死孟行止了!”
乔颖披头散发着,忽然从人群之中冲出来,她憔悴的吓人,妆容早已凌乱不堪,她却根本顾不上,只是不管不顾的跑到孟昭跟前,扯住他的衣领嘶声嚎叫起来。
孟昭不耐烦的一把将她推开,蹙眉厌恶驳斥道:“乔颖你疯了吧!那是我三叔,亲三叔!”
“孟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绑架萧然那一次你事后和你手底下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孟行止必须死……”
“你他ma给我闭嘴!”孟昭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搧了出去,乔颖被打的栽倒在地,嘴角都破了淌出血来,却仍是怒目瞪着孟昭:“我早知道你的心思,就该捅出来,实在不该因为我的私心……害死了他!”
乔颖泪如雨下,孟先生和孟太太却是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惊愕。
正待要开口的时候,孟老太爷忽然重重咳嗽一声:“行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阿昭,我让你继续搜寻的事情,你别耽误了,这也吃过午饭了,就还继续去吧!”
“爸爸,阿昭也忙了这几天了,不如我替换他吧……”
孟先生心里起了疑,就忍不住开了口。
老太爷眼睛一瞪:“怎么?外人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这个做长辈的也想污蔑晚辈?”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行止到底是我的儿子……”
“你不用担心,行止也是我的亲孙子,我疼他的心不比你少,你也这样一把年纪了,还是去歇着吧……”
老太爷说完,不等儿子再开口,直接转过了身去。
孟昭此时却皮笑肉不笑说道:“您老人家放宽心,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我都会把三叔给找回来的!”
孟太太闻言立刻掉下泪来,孟先生扶住太太,眼底却是忍不住氤氲了怒火:“阿昭,人在做,天在看……”
“是啊,人在做天在看,三叔他和仇人的女儿纠缠不休,这大概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吧!”
孟昭冷笑一声,径自抬腿走了。
孟太太哭的几乎站立不住,孟先生勉力的扶着老妻,却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老年丧子,还有比这更让人伤心的么?
五天五夜了,仍旧没有一丁点消息传来,他们几乎都绝望了,亲人也婉转劝着他们节哀,可为人父母的,不到最后一刻,却仍是不肯死心。
更难过的是,想到儿子三十多岁了,却没有留下个一男半女,这心里更像是滴着血一样的疼。
早知道会是如今的结果,何不成全了他当初的那些心思?
若他和萧家那个女孩儿在一起,此时大约也能有个孩子慰藉一下人心了。
孟太太几乎不敢去想从前的事,每想一次,就要后悔的捶胸顿足,儿子若是真的死了,她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在海边搜救现场守到深夜,到底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被小辈苦劝了回去。
孟先生和孟太太彼此搀扶着回去家中——在孟行止事业有了气色,又有叶家做后盾之后,老太爷就发了话让他们回去了从前的别墅。
这偌大的别墅,从前也不觉得空荡荡的让人难受,可如今,只是站在外面,瞧着里面灯光里寂寥的一片,就不想进去。
“别站着吹冷风了,儿子没找回来,你要是再倒下,岂不是要了我的命了?”
孟先生劝慰妻子。
孟太太抹着泪道:“我听着今天乔颖说的话不像作假,八成,八成咱们行止的事真和孟昭有关……”
“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把人找回来才是正经……”
孟先生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连脊背都佝偻了起来。
“都五天了……”
孟太太一个忍不住,捂住嘴又低低哭了起来:“……要是乔颖那个孩子没出事,多好?至少给他留了一点骨血……”
“瞎说什么呢,行止不会有事的!咱们自己的儿子咱们还不清楚?他哪会这么容易出事?”
“可这是在海上!都这么多天了……”
“有人还在海上漂了半个月还活着呢!”
孟先生安慰着妻子,自己心里其实早就难受绝望到了极致,但事到如今,总要有人支撑着,妻子已经是这个模样了,他咬了牙也不能倒下!
两人相携着蹒跚向园子内走去,秋夜的风微凉,却抵不住人心头的寒意。
失了至亲的苦和痛,没有亲自尝过的人,永远不会知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