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得地他却没生气。
欧阳琪笑了,指着天空的浮云:“你看,它们变化得可真快,一下一个样儿,如果你用心描绘,会发现它们其实就像各种各样的动物,真有趣!”
“嗯。”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就躺在云朵里,还把它当成棉花糖给咬了,连它那种香香甜甜的味道都记得清楚。可笑吧,其实我一次也没有吃过棉花糖。”欧阳琪径自说道。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又跑到了草原上……天边滚过来一团浓云,翻滚得特别快,我都怀疑那是妖怪来着,就像《西游记》里的黑山老妖,一滚浓烟就能把我给抓走,我怎么跑都跑不动……后来我醒了,头都冒汗了,太可怕了!”欧阳琪一挥手,似乎那阴影还漂浮在眼前,心有戚戚焉。
“黑山老妖……不是《倩女幽魂》里才有么?”半晌查理斯道。
欧阳琪一侧头:“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不解风情?!一般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表示同情一下么,就非得这样煞风景地来抠我的错?”
“所以说,黑社会还是要做有文化的。”
这……
欧阳琪眨眨眼,把双手枕到脑后:“哈——这阳光好舒服啊!这房子也是你们家的哦?”
不应声。
“有钱人家真好,到处都有房子,整天不用干活光租房子就能过好日子了。”
“也就你这么想。”
“要不还能怎么想?”欧阳琪答得诙谐戏虐,“你平常都不住在这里?”
“嗯,十岁的时候离开就没有回来过。”他说得平静,低头拔了一根草捏在手里轻轻旋着,草叶细长,不停扫在他腕上,他又一截一截把它掐断。
欧阳琪转过头:“房子应该很孤独了吧。”
说完两人都陷入沉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最后眼看着晴转多云,多云再转阴,天边已经滚起了乌黑的浓云,偶还伴有几道不明的闪电在乌云里划过。
“要下一场大雨了。”欧阳琪看着天际道。
☆、第66章 查理斯家鄉之游
晚上果然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直到凌晨还在持续。欧阳琪被逼得缩到了床角。小时候她就害怕雷电。那时候院长说但凡做坏事太缺德的人,总少不了被雷公劈。
那时候她是真缺德——偷了隔壁屋小姐姐的一把木梳子;暗地里骂院长骂得很难听;把同院的小男生打到鼻子流血……所以那时一打雷,她就在心里默默过一遍自己的“事迹”。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她怕打雷怕得要命。明明知道院长那些话是骗人的,只不过是用来约束她越来越野的心性而已。可是再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欧阳琪还是“嘣”的一声抱着枕头站在了隔壁间的房门口。
查理斯捧着本书靠在床头惊诧地看着她。
又一道闪电划过,欧阳琪“啊!”一声惨叫冲到了床边,枕头跌落在地,她双手掩耳。
“老天再响一声你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爬上我的床了?”查理斯语气不善。
“这哪儿的话!”欧阳琪心虚地道。顿了一下,她猫着腰扶住床沿:“要不……我上去试一试?”
查理斯俊脸带怒亦惊,震得说不出话来。
欧阳琪嘻嘻一笑:“还美得你了!”转身径自拿了毯子在他的床尾地板上打了个地铺,“行了,今晚我就委屈一点儿,睡这儿!”
“你看,我一躺下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也碍不着你眼儿,你也尽量别往这边看就是了。”说完躺倒。
“那我去书房睡。”查理斯说着作势就要起来。
“别啊!你去……那我也去!”欧阳琪抱起枕头作欲奔走之势。
“你还像个女人吗?!”查理斯气道。
“不像,我本来就不是女人,我才19,正处青春女孩。”
“都过一年了你还19。”
“你管得着,我年年19不行啊?!”欧阳琪扬起下巴。
“不知廉耻。”
“睡你个床脚就不知廉耻,你的道德标准也太严肃了吧?想当初你还睡我床上哩你怎么不说了?”
“我不管了,反正知了廉耻影响健康,不知廉耻能睡好。”欧阳琪继续她一贯的耍赖作风。
见僵持不下,查理斯又坐回床上。欧阳琪亦睡了回去。窗外雷电轰鸣,大雨敲得窗户玻璃啪啪响,确实吓人。欧阳琪却像吃了颗定心丸,折腾了一晚上,加上前两个晚上又没睡好,确实累了,睡意很快袭来,迷糊中只隐约听见翻书的声音……
半夜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欧阳琪铺在木地板上的毯子就薄薄一层,根本抵不住地板的冰凉。见灯仍亮着,她爬起来,揉揉朦胧的双眼:“你怎么还没睡?”
“嗯。”声线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查理斯仍倚在床头聚精会神地翻着那本书。见他没动,欧阳琪重新躺下,蜷缩着身子又迷糊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子悬空被人抱起,她微睁开眼,是查理斯。
“干嘛?”欧阳琪在睡意朦胧中道。
“睡地上容易着凉。”他把她放在床上。
“嗯……”一阵清爽的香气袭来,欧阳琪陷入了浓浓的困意,任由他替她盖被子,“你的床……真好闻……”她翻了个身把脸深埋入枕头中,继续沦陷在瞌睡虫的阵里。
查理斯嗤一声轻笑:“偏你那么多名堂。”
欧阳琪微睁开迷朦的眼,朦胧中见他满脸宠溺的笑,跟着咧了嘴:“你笑着,真好看……”她喃喃道。
“是么?”
欧阳琪略微点了点头,终是敌不住困意,意识又完全丧失了。
她又躺到了云朵里,带着清香,棉花糖的味道还透着薄荷的清凉,萦绕在唇舌间的都是它的味道,柔柔的,香香甜甜的……
早上欧阳琪采了一大束花,白白的花朵小小的,像满天星。她推门进屋的时候,终于见着了哈丽特太太。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有些微胖,腰间系着碎花围裙,令人不由得生几分亲切。她看着欧阳琪手中的花,微微笑着。
“那时候太太也最是喜欢这些花。”
“是嘛!”欧阳琪几分惊喜,“我见草地上满地都是,早上开得灿烂,所以就采了些。”
哈丽特太太递过一个肚皮滚圆的玻璃瓶给她插上,“少爷还没起床?”
一句话又问得欧阳琪心虚。早上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床上的。她想起了昨晚是查理斯把她抱上来的事,又看了一眼怀中被自己□□得不成样子的抱枕,冷汗涔涔。人已经被她挤到了床沿,昨晚不知又是经过多少个艰苦卓绝,他才又把这个抱枕塞给她。
好在查理斯还在熟睡,眉宇轻轻拧着,呼吸匀称,唇线冷硬而果决。欧阳琪几乎是飞奔着跳下床,然后逃了出来。
“应该还没起吧。”欧阳琪摆弄着花束道。细小嫩白的花瓣还带着阳光的味道,饱满而精神,完全没有脱离根之后的枯萎。她又给它兑水了些盐水,才把花瓶摆到茶几上。
其实仔细观察这屋子的装饰真是古朴雅致,一景一物都透着主人不凡的品味。只是太久没用,变得暗淡陈旧。门框边刻有小孩量身高的标尺,一只长颈鹿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泽,斑驳中依稀可见刻度。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琪看着不免有几分凄凉。
“查理斯小时候都是生活在这里的吗?”欧阳琪问。
哈丽特太太往冰箱放东西的手一滞,回过头笑:“是呀,十岁之后就不在了。”
“真可惜,这么好的房子。”欧阳琪摸着鞋柜上的一个陶瓶道。
“先生和太太走的时候,他就跟祖父住在剑桥。”
“难怪他性格那么孤僻,贝蒂就不像他。赫斯特太太为什么那时候不带着他?”
“先生和太太,已经走了,在少爷十岁的时候。”
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不经意。欧阳琪先是有些惊,然后又有些呆,她怔怔地立着,不敢猜测哈丽特太太话里的“走”是什么意思。同样的情况她遇到过一次,费尔法克说:“……后来她走了。”这么一个轻巧的词,原来背后是那么悲凉的事实。
所以她不敢肯定,如果她肯定了心里的猜测,那接下来要揭示出来的真相就太复杂了。
比如……
是死了?
比如……
赫斯特太太,哦不!应该说贝蒂的妈妈不是查理斯的妈妈?
还比如……
他也失去了父母……
欧阳琪手中的陶瓶“啪”一声掉落在地,别人时常骂她蠢——
是啊,她真是蠢!才想起来许多事情原来不是不有踪迹。她忽略了许多踪迹,比如她把赫斯特夫妇说成是他父母。他瞪着她,骂她你很蠢!比如费尔法克斯跟她说酒店是查理斯爸爸创建的。她问他是赫斯特先生?连费尔法克斯都一愣。他知道她指的是贝蒂爸爸,却顺着她的意思说成“对,是赫斯特先生!”
比如费尔法克斯说查理斯10岁就跟祖母生活……
10岁?
10岁她在干什么?提了一大桶颜料在厕所门板背后画连环画,把煤渣撒进与她吵架的小伙伴家里……那样肆无忌惮的童年,仿佛欢乐和笑声还在耳畔。
“别难过,孩子,这是上天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哈丽特太太过来轻轻拥住她,欧阳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
☆、第67章 查理斯家鄉之游
吃完早餐哈丽特太太就走了,欧阳琪还是一成不变地窝在沙发里,时不时偷看一眼正在看报的查理斯。报纸是今早哈丽特太太送来的,跟着送来的还有一大堆食物。
电视嗡嗡嗡在轮番播报着新闻,然后又是天气预报,说是某某区域明后天会有一个强降雨过程,请各部门做好防汛工作……欧阳琪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带你去玩吧!”最后她道。
查理斯看她一眼仿佛她有什么阴谋诡计,神色充满防备。
“嗯……就外面那草坪也行!”
“不喜欢哦?那就田野怎么样?”
“或者更远的地方?”欧阳琪径自说得兴致勃勃。
最后当然所有的方案都被否决了。查理斯带她去钓鱼,两人扛着鱼竿去屋后的小溪里。欧阳琪还要多此一举带了许多食物,直累得自己气喘吁吁。一边铺野餐垫一边摆上食物,有水果有面包、有慕斯有蛋挞、有牛奶有果汁,甚至还带了一小半瓶葡萄酒!
欧阳琪给自己斟了半杯,还拿了一个苹果咬,凑到查理斯旁边看他钓鱼,溪水清澈见底。
“这溪里能有鱼?”欧阳琪问。
查理斯看她一眼,腮帮子鼓鼓的,苹果嚼得咔喳响,他欲言又止。
欧阳琪拉来一张折叠凳坐,眼睛却不停地盯着水里。没一会儿查理斯使劲甩起鱼竿,一条鲜活的鱼蹦出水面,直压得竹竿弯成了弓。
欧阳琪一口酒吞下去,愣了半秒钟才知道丢下东西跑过去捉鱼。
满手滑腻腻的黏液,鱼儿啪啪啪甩动:“好大一条啊!”欧阳琪好不容易才把它抓起,差点又从手心滑下去。
“快把它放桶里。”查理斯提醒。
“也给我钓一个吧。”欧阳琪央求道。她把鱼放进桶里,桶里已经盛了水,鱼儿一入水就急着摆尾挣脱她的手掌,畅快地游了几圈,发现出不去后终于肯乖乖停在一个角落,双眼无神地盯着。
“死鱼眼儿!”欧阳琪骂了一句,拍拍手拿起钓竿:“怎么弄?”
查理斯给她讲了一下要领之后,她便迫不及待把钓竿甩下水,然后双眼芒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