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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个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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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账一并算到了萧临头上,毫无疑问的,柳树再度施展了举打脚踢神功,只见偌大的集市上,两个人影你追我赶,一路惊飞了鸡数只,踩碎了蛋数颖,踢翻了鱼一篓,总之,整个热闹的集市都因为这两人而鸡飞狗跳了一把。

日正当中,精疲力尽的两个人已经饿得前心贴后梁了,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一家小吃店中,柳树在原地寻思良久,才走到厨房里和老板咕哝了几句。然后他走出来,在萧临的对面坐下,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用苦大仇生的目光看着对方。

萧临抖了一抖,但他确实很饿了,现在即便是有一个窝窝头,他也能几口吃下去。小心瞅了瞅柳树的神色,他有些期待的开口:“柳树,你……你要了什么?干什么还要去里面偷偷和老板说呢?”

柳树再哼了一声,一掌拍在桌上:“别想得没,我要了两碗刷锅水,凑合着喝吧。”

“什么?刷锅水?”萧临大叫一声站起身来:“不是馄饨吗?怎么……转眼就成刷锅水了?”在吼出这句话的同时,他也深深的为自己感到悲哀,想他萧大公子纵横江湖半生,怎知今日竟会为了一碗馄饨而在这里大呼小叫,失尽风度。

“你还想吃馄饨?最少能卖两贯钱的柴禾,你只卖了一贯钱,竟然还想吃馄饨,有刷锅水就不错了。”柳树气愤的冷哼,呜呜呜,的钱啊,这么多年来,他一文钱一文钱的攒着,就盼着能攒满五十两银子,在村里开个杂货铺子,那样娘亲就不用辛苦的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大把年纪还要和自己一样挣钱养家了。如今骤然丢了一贯钱,他怎能不心疼。

第四章

萧临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的坐下来,看向对面的柳树:“只要有钱就行,是不是?”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荷包,打开,取出一张薄纸,唤来店小二道:“去给我兑一百张百两的银票,然后把其中一张兑成一百两现银,再将其中两换成散碎银子,听明白了吗?”

店小二痴痴看着那张银票,嘴巴张的能装下一个鸡蛋,他的表情让柳树也骤然好奇起来,不知道萧临拿出的那张纸究竟写了什么,怎会值这么多钱,他掰着十个指头拼命的算着:“一百张百两的银票应该就是……嗯,就是……就是……一万两银子,啊……”他蓦然瞠大了双眼,看向萧临,身子再次抖成了秋风中的落叶。

“你算的没错,这张就是面额一万两的银票。”萧临面上露出解气的笑容,他本来是不想拿出银票的,树大招风,自己如今正在养伤期间,还是收敛点的好,但柳树实在是太小气了,看他那心痛的模样,就让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心痛起来,更何况,如果再不拿出银票来,就要冒着拉肚子的危险去喝刷锅水了,他堂堂红衣派的唯一男弟子,怎能容许自己的人生中有喝刷锅水这样堪称污点的经历呢。

那小二也惊得目瞪口呆,然后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只不可以得罪的肥羊。于是点头哈腰赔了千万句好后,兴冲冲的就要拿着银票出门,却见柳树飞一般扑上前来,一把夺过银票,在手心里紧紧攥着,对萧临温柔的微笑道:“哎呀你就是这么不小心,这么大额的银票怎么可以随便交给别人呢,万一被人家拐跑了怎么办?万两啊,就算把这里的家当都扔了也值啊。”

小二满脸黑线的站在桌子旁边:“这位客官,你是在质疑俺的人品道德吗?”

“哦,没有没有了,我就是说人心难测。”柳树嘿嘿的笑着,然后豪气干云的对小二道:“来四碗大馅馄饨,之前的汤俺们不要了。”他接着低下头去,仔细的抚摸着银票:“哎呀,让俺好好的看看,俺还没有看过一万两的银票长什么样子呢,哦,原来就是这么可爱啊。”

萧临无语,心想自己怀里还有五张同样数额的银票的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柳树,不过他旋即想起,那粒明珠和金项圈落到对方手里后,自己的命运就开始凄惨无比。因此他果断的道:“咳咳,阿树啊,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张银票我不需要付给你吧?所以你看完了,就还回来吧,我自己出去兑换。”

他笃定柳树此时被银票摄去了全部的心神,不可能汁较自己这样亲密的称呼他。

果然,柳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过了好半晌,他才恋恋不舍的将银票还给萧临,脸上笑开了一朵花般:“行了行了,兑银票干什么,俺这里不是还有一贯钱吗?虽然不多,但付账是绰绰有余了。”

他脉脉含情的看着萧临那只握着银票的手,恨不得现在就把可爱的银票抢过来。

萧临失笑,柳树那可爱的表情让他心情大好。因此当小二端上四碗馄饨时,他也吃的十分开心,因为目光基本上都在看着柳树,所以也就没有余光去看自己手里的馄饨,以至于当他注意到嘴里嚼着的东西有点异样而吐出来,看清楚那是一条被嚼成两截的虫子时,他便直直的翻了白眼,晕倒过去。

醒来后,已经置身于牛车上。萧临艰难的爬起。气势汹汹的大叫道:“阿树,怎么……我们怎么出来了,我……我还没找那店家算账呢,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他们竟敢不把菜弄干净,竟然……竟然在馄饨碗里出现了虫子,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去找他们,我要……我要报仇……呕……”

柳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啧啧,你看看你那副样子,虫子怎么了?俺们庄稼人,一年四季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虫子,在馄饨碗里看见虫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生了虫子的苹果还格外甜咧,更何况人家老板看到你昏倒了,连饭钱都没要,我们俩占大便宜了你知不知道?”

萧临气结,心说什么?我倒霉的在嘴里嚼了那么长时间的虫子,结果我们还占便宜了,就因为你省下了那几文钱。不行,这事儿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刚跳起来,柳树的拳头就落到他头上:“喂,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如果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俺不管你了,家里又脏又破,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萧临立刻想到,柳树和那老板是一类人,他们同属于劳苦大众,自然会沆壑一气,自己这贵公子想继续印尼在柳树家,进而抱得美人归,看来这口气是必须忍下来了。因此强行把胸口中的恶气往下压了压,陪笑道:“没……没有,我……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排斥虫子了,它们……它们有时候也很可爱,是不是?”呕,呜呜呜,果然言不由衷是件好痛苦的事情。

柳树点了点头:“嗯,这才对嘛。”他说完,忽听萧临大叫一声,不由吓了一跳,怒目回头道:“又怎么了?该不会你还是想去找人家算账吧?告诉你,如果你有这个想法,俺现在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不等说完,却见萧临双眼放着狼一般的光芒,恶狠狠盯着前面迎着他们面来的两个大汉,一边咬牙切齿的道:“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哼哼哼……”

“萧临,你怎么了?你……不对啊,那虫子没毒啊。”柳树有些慌神,这萧‘临该不会被毒到了吧?

下一刻,他听见萧临磨着牙冷笑两声道:“没有,阿树,你看到那两个大汉了吗?奶奶的就是他们,骗了咱们的一车柴禾啊,阿树,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他捋起袖子,暗暗想着自己的功力虽然没有全部恢复,但要对付这样两个粗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嗷”的一声,就听柳树一声狼叫,飞身从牛车上跳下,大步流星赶到那两个大汉身边,指着那两人的鼻子骂道:“好啊,你们这两个奸商,敢骗到俺的人头上来了,哼哼,今天别怪大爷俺要教训你们,趴着不许动,大爷行行好饶了你们的狗命,不然的话,哼哼,打得你们三个月下不了床。”

萧临目瞪口呆,看着威风凛凛站在两个大汉身边的柳树,嘴角直抽搐,心中则无声的呐喊着:“老天,阿树真有做土匪的天分,比沈千里风九天他们还更像土匪,只不过,只不过那句‘俺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在阿树的心里?

早就有了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吗?“他为这个想法而窃喜不已。

两个大汉一愣,待看到萧临,才明白过来,想也知道,到了嘴里的肉怎可能吐出来,于是整件事便只剩下武力解决的途径。

一刻钟后,两个大汉趴在地上直哼哼,柳树用自己的实力向萧临证明了他的拳头的确很硬。而萧临看见那两个大汉的惨状,心里又陡然冒出坏水,上前一步对柳树哭诉道:“阿树啊,不能这么便宜他们,你知道吗?在他们要买柴的时候,我也害怕被他们骗了,本来想去旁边问下价格的,可是这两个人,根本就不肯让我去问,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敢去问价,就要把我揍死,阿树你要给。

我做主啊。“

那两个大汉趴在地上,险些没把隔夜饭吐出来,他们又惊又怒的瞪着萧临:“喂,你这小子不要血口喷人,俺们虽然是骗了你,但那也是你愿者上钩,你根本一听见价钱就答应卖给俺们了,才没有想去问价。”

不等说完,萧临已经一脸义愤填膺的道:“好啊,死到临头你们还嘴硬,阿树,你是选择相信我还是相信这两个奸商?”话音未落,柳树的拳头已经做出了回答。

那两个大汉万万没想到,自己贪便宜的后果却是换来了这样的一顿诬陷殴打,当下差点把肺都给气炸了。

然而更令他们吐血的是,柳树竟然硬逼着他们又给了一贯钱,还一边恨恨的说什么这已经是很便宜了,如果不把那一贯钱吐出来,他不在乎冒着坐牢危险把他们打成半残。

幸好这世上像柳树一样为了钱可以不要命的人还是不多的。那两个大汉听了这赤裸裸的威胁,最后只好拿出一贯钱来破钱消灾。

心想今日这事儿晦气,原以为占了天大便宜,最后便宜没沾着,白挨了一顿揍。

不行,这揍说什么也不能白挨,两人心里暗暗说着,一边怨毒的目送柳树和萧临远去。

鉴于萧临咸鱼翻身,重新变成了有钱人,柳树对他的恶劣态度有所改善,只不过仅仅维持了一天,所有陪着笑脸小心做出来的违心行为便在萧临摔碎了两个盘子后轰然崩塌,可怜的萧临本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有恃无恐,直到拳头轰上自己的脑袋,才知道柳树这人虽然爱钱,但劳动人民的节俭本色却不会因钱而改变的。

不过令柳树郁闷的事情还在后面,这个萧临简直就是天生的灾星临世,和他一起上山砍柴,他柴未必能砍多少,砍刀倒丢了好几把,一起去刘老爷家帮工,他不是把人家的碟子摔了就是把人家提供的工具给弄坏了,最后柳树没办法,拿锄头下地准备和萧临刨那些没人要的玉米根子时,他竟然连锄头都能给刨坏了。

柳树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种损失中迅速衰老,每一天他都要心疼的抽几下,这萧临简直就是破坏狂,多么结实完好的东西到了他手里,最后都要哭泣着倒在他的脚下,柳树没事儿的时候就在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去铁匠铺学学打铁,或者去那些修工具的师傅跟前学点修工具的本事,再这样下去,家底都要被这灾星败光了?

柳树也不是没打过萧临那银票的主意,但不知为何,本来应该大大方方的肥羊这一次却护住了他的银票,点滴不动,把柳树气得牙根儿都痒痒了。不过说也奇怪,日子在这种笑闹和家庭暴力中,竟然过的飞快,转眼间便过去了十来天,只不过萧临的破坏能力丝毫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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