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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为他们的未来定然是无悔安然。
曾经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在怀疑对方。
曾经以为签订了永世契约便是一生一世的疼爱。
现在才明白,很多事,都无法预料。
白天的婚礼小婉去的最早,暖暖还在化妆间里准备她就带了礼物去了。
今天小婉穿着粉色的连衣裙,一头长发扎起来在脑后,显得简单又有活力。
“匆忙准备的,希望师母不要嫌弃。”小婉把礼盒放在暖暖的手里说道。
暖暖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沙发里接着她送的礼物,抬眼望着小婉:“这么早过来不会是不想参加待会儿的仪式吧?”
“果然老师的眼睛永远都是雪亮的!”小婉说着禁不住笑了一声。
暖暖望她一眼:“礼物我都收下了却不留你吃午饭,会不会太过分?”
“不会,我今天有点感冒,留下会传染大家病菌。”
她的冷笑话却是让暖暖有些心疼,本来对一个学生她也没有太多想法,但是这两天却改变了看法。
“那我就不留你了,等你们教授来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
小婉点点头,又说了些祝福的话便是离开了。
这时候贵宾们才刚刚往这边走,教堂外已经有稀疏的宾客跟媒体准备着。
小婉走的时候便被媒体拍到,只身一人。
因为孟子喻是已婚,所以并不能参与伴郎团,开车前往到教堂边缘的时候就看到小婉的车子离去,不由的转头看了一眼。
小婉却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车子。
又或者是看到,但是与看不到又有什么区别?
不想让太多的伤过问自己的心,便是佯装没有看到,是最好的方式。
上午十点多教堂里响起了让人向往的婚礼进行曲,大家都已经准备就绪,新郎新娘更是早已经站在该站的位置。
孟子喻跟阿豪站在一起,阿豪悄悄地在他耳边说:“最起码做做戏也是好的啊,你就这样一个人来,媒体岂不是又要大做文章?”
冷峻的脸上依然没多少表情,看了眼在拍照的媒体淡淡的说了句:“他们要怎么写就怎么写。”
阿豪吃惊的望着他,从前可是不允许媒体写他们夫妻半点不好的人,如今竟然已经到了随媒体的意了。
无论媒体怎么夸大其词,胡写一通他都不再在意。
就连曾经会在第一时间把那些新闻泯灭的孟家少奶奶也是任由大家随便写了。
这夫妻俩倒是很奇怪,以前感情不深的时候反而非常在意被乱写,如今俩人都已经订下一辈子,竟然任由别人怎么写了。
暖暖挽着父亲的手朝着站在神父身边的男人走去的那一刻,眼里也是冷静居多,就那么缓缓地走向高程,他们的婚姻是毫无意外的,虽然两个人也争吵过,但是这场婚礼还是来了。
她想,嫁给高程,这一辈子或者都没什么激情,但是,却会很踏实。
张慧在家门口等着小婉,小婉看到张慧站在门口便是停下车,滑下车窗:“妈,你怎么在这里?”
“送我去民政局吧!”张慧浅笑一声。
小婉这才想起今天还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今天张慧要跟孟长青去办理离婚。
张慧坐在她的身边,去民政局的路上张慧的双手一直用力纠缠着,像是在逼着自己下那个决心。
到了他们这个岁数在离婚,大概心情也是不同的吧。
就像是高柔几次都想跟唐建国离婚,但是终是留在他身边了。
可是这一次,孟长青跟张慧却是毫无疑问的,孟长青说了离婚便是要离婚了,小婉转头看了张慧一眼:“一点余地也没了吗?”
张慧低着头:“还有什么余地?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事情没有曝光,所以他才只是搬出去住了,现在事情曝光了,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还会容得下我这个出过轨的女人。”
即使两个人都已经过了中年迈向老年,难道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她的心里有些难过,人这一辈子一直在努力地往前走,遇上那么多事情,谁不曾失去过面子?
但是还是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们之所以要离婚,完全是因为脸面吗?
曾经以为公婆的感情那么好,如今才发现,所谓的感情好也不过是表面的平和。
明明孟长青也出过轨,不知道他出轨的时候在想什么?
那时候有没有想过东窗事发就离婚,还是在外面跟女人只是玩玩,家里的妻子才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如果他允许自己犯错还要一个家。
那么,张慧为什么不能?
张慧自己进去,小婉坐在车子里看着张慧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台阶上走。
曾经孟子喻带着她来这里办理结婚登记,那人还问她是不是自愿。
如今她婆婆跟公公要进去办理离婚手续。
她看着旁边放着的手机,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他知道爸妈今天要办理离婚吗?
车子里的空气有些稀薄,她用力的喘息,微微垂眸望着手机上,然后还是把手机划开。
已经好几天,他们没在打过电话。
她看着上次打他的电话的日期,竟然已经隔了这么远。
不由的哽咽,良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里的难过那样的明显。
但是终究还是拨了出去那个号码,这件事跟他们之间无关,但是他该知道自己的父母今天在发生什么事情。
孟子喻跟阿豪坐在中间的位置,望着手心里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老婆两个字,不自禁的就那么一直看下去。
阿豪听着他手机响了许久却没接听还以为他不知道。
“怎么不接?”阿豪微微低头,在他近处问了一声。
孟子喻深吸一口气,凌厉的眸子里一闪即过的压抑,然后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去。
阿豪又转头看着婚礼上,他终于接了小婉锲而不舍的电话。
“喂?”
小婉坐在车里听着那头冷冰冰的声音,心尖不由的一颤。
“爸妈今天要在民政局办理离婚你知道吗?”她只好说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妈现在在哪里?”
“民政局!”
他听着她的声音已经打开车门上了车:“你现在满意了?他们俩离了婚,我妈被赶出老宅。”
小婉的心里仿佛倒进了一壶滚烫的开水:“那么,你的意思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婚?”
小婉的眼眶一下子滚烫,模糊着视线,什么也看不清,也听不清了。
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一手用力的捏着手机,手掌心里几乎都是冷汗。
她脸表面的冷静都难以维持,却只是用力的屏住呼吸低声问他。
“我来想办法!”他说着挂掉了电话,然后转而就给老宅去电话。
唐小婉缓缓地放下手机,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三年的夫妻换来的就是他那样硬生生的对待。
也罢!
她转眸望向窗外,只是那么执拗的望着,一颗眼泪也不愿意落下那干净的肌肤。
孟长青的车子终是停在了那里,当他高大的身影从车子里站出来,小婉看着他朝着自己看来,只得下了车,站在远处微微点头。
孟长青冷冷的忘了她一眼,眸子似是想到什么,转而便是上了台阶。
小婉真想问一句:一定要离婚吗?
可是只是一个儿媳妇,还是跟他儿子关系不好的儿媳妇,而且孟长青刚刚那轻蔑的眼神,明明就是已经断定是小婉爆了那件事。
小婉只好回到车里,想了想给孟子喻的司机打了个电话:“麻烦尽快赶到民政局门口。”
然后她便开着车子离开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那么想她,这一次相信她的竟然是张慧。
多可笑,曾经恨不得她死的人相信了她,而曾经一直站在她这边的人——
也是,不是她,难道是孟子喻或者孟佳?
人家亲生儿女自然不会那么做,那么,剩下的便只是她了。
所以,自己是活该被原谅了,果然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曾经还那么好奇的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婉的车子停在了公寓旁边,已经许久没有到这个地方。
这段时间他是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呢?
想着他此刻不在,而自己手里刚好又拿着钥匙。
当她上了楼,打开房间的门,第一眼便是看着窗前那空落了的地方。
眼神里不自禁的流露出的失魂落魄,抬手轻轻地抚着门框,然后缓缓地朝着窗口走去。
这里的画板呢?
她静静地站在曾经放画板的地方,然后缓缓地垂眸,失落的眸子里看到那个花瓶,花瓶还在,画板已经不在了。
眼再次模糊,这一次再也无法控制,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脸庞。
她的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是不想看,她想起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他让李姐把画板放到她的房间里去,便是立即转了头往自己曾经住的客房走去。
但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她的心狠狠地荡了出去,这一刻,眼里万千光芒,心里也是波澜壮阔。
当她在回到窗前,不经意间看到垃圾桶里小块的木屑跟废纸,心便是如死了过去一般的。
娇柔的身子缓缓地蹲下,柔荑伸进垃圾桶轻轻地拿出那团被柔坏的纸轻轻地打开。
这是她那日在这里无聊时候描绘的孩子们玩耍的情景,竟然连这个都被他给丢弃了。
微微垂眸,一滴眼泪落在垃圾桶里,她看到里面的木屑,画板被他毁掉了吗?
所以这扇崭新的玻璃,是刚刚上楼的时候遇到那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来按上的?
他那样恨她吗?恨到——
她不愿意想下去,吸了吸鼻子然后站了起来,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了一声,眼前一黑,却是很快让自己稳定了情绪。
既然他已经如此恨她,那么以后——还是能不见尽量不见吧。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张慧并没有回去,李姐在陪着姐弟俩玩耍,王姐在煮午饭。
李姐听到钥匙响的声音便打招呼:“少奶奶回来了。”
小婉嗯了一声,然后到沙发里摸了摸儿子女儿的脑袋瓜就上了楼。
一进卧室把自己关在里面,整个人贴着冷硬的门板,就那么木讷的站在那里,许久,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王姐出来:“是少奶奶回来了?”
李姐点了点头,眼神告诉王姐小婉不开心。
王姐便去准备午餐了,而李姐继续尽心尽力的照顾着那姐弟俩。
她把包放在沙发里,坐在沙发里垂着眸望着自己手上的婚戒,把这一辈子都交给他,却是真心付错了吗?
如果真是错了,该怎么办呢?
他们的约定还会继续奏效吗?
那时候大着胆子跟他签了协议,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把他的心给抓住了,以为他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还真是高看了自己呢。
如今,才发现自己这么的自负,把自己想象的太好了吧,否则,现在怎么会被打击的这么不堪。
然而她才刚在沙发里坐下不久手机又响起来,她甚至是已经没有力气去接电话,可是那铃声一遍遍的锲而不舍。
她打开包里,看到来电是张慧,不自禁的想起自己把她丢在民政局,不过司机应该会带她回来啊。
“喂,妈!”
“小婉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回来了,您还在民政局?”
“当然不是,你爷爷突然晕倒了,你快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