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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挽音高深莫测瞟了他一眼,双方谁也没说话,气氛僵到极致,慕奈兰打量了影碎诗几眼,忽然轻声笑了起来,直把所有人笑到莫名其妙。
“十一少,何事如此好笑?”墨云瑕无奈,现在适合笑吗?我们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是很可惜的笑,笑老妖精没打死圣君,三途河那只臭狐狸啊,歹毒之心天地可鉴。”找起茬来索细宫绝对的当仁不让。
慕奈兰鄙视了他一眼,“当然,是很可惜,只不过……本少真是好奇的很,长劫不过一把古琴,竟值得你们在此大打出手?”
魔界玄子和凤倾泠同时竖起耳朵,尤其是言水宫,听到长劫是把琴时整个人控制不住打了一冷颤,立即惊讶的望向扶挽音,只见那人神色不改,似对眼前一触即发的场景显的有点漠不关心,又或者说他根本就像一个局外人,正饶有兴趣的旁观着。
不会这么巧吧?言水宫心如擂鼓,他不敢想象任何未知的后果,就像他不敢完全信任扶挽音一样。
“长劫纵然有死灰复燃的能力,似乎也不至于令堂堂妖皇你追到乱花山庄来大喊大叫。”慕奈兰句句针对影碎诗,两眼却只看着扶挽音,毒的很,“霜下宫布了高妙的阵法,强大的仙法,且与各大弟子每一栋楼都有直接联系,偷盗长劫之人能够全身显然并非等闲之辈。”
这些应该是扶挽音透漏的,否则乱花山庄的机密外人怎会知道?凤倾泠瞟了眼被出卖于人前的扶挽音,却见这人不慌不乱的摇着玉扇,面上笑意谦谦,没有丝毫窘迫,她不禁蹙眉,看来今天慕奈兰被他摆了一道。
相比他的泰然自若,清风错等人则满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慕奈兰,尤其是言水宫,极力勉强自己都无法掩饰内心深处的恐惧,长劫竟然有此强大灵力!如果真的是那把琴,那扶挽音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现场除了末雪空之外,连影碎诗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长劫存在的意义对乱花弟子而言绝对是比性命更重要的秘密,虽然慕奈兰只说出了一半,但也足够引发他的怒火,“你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他语气阴寒,杀心乍起,为求自保自然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却见慕奈兰完全不当一回事,下颚一抬哼了两声,反倒朝影碎诗走了过去,紫纱在风中狂舞如烟,“怎么?生气了?新仇旧怨涌上心间?想杀本少?”
“本皇岂会如此轻易让你死?”影碎诗阴阴冷笑,因为砂袖而种下的恨几千年来不断折磨他的身心,直到七百年前最后一刻,那种绝望的滋味深入了他的灵魂,乃至于转世轮回也无法放下!他始终记得那些岁月里自己是如何的狼狈,是如何被不留余地的打击到最卑微的程度,怎能释怀?怎能甘心?
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痛恨的人慕奈兰担了第二位,就没人敢认第一。
“本少当然知道本少怎么死你都不痛快,只可惜今天的你羽翼未丰,想杀本少时候还未到呢,忍着点。”
慕奈兰声音很轻,似是有意不让别人听到,凤倾泠只见影碎诗迅速闭上红血丝满布的双眼,两手成拳,骨骼声响极为骇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的忍耐已到极限,随时都会动手,连暮梓枫也不敢靠近一步,更何况靠那么近的慕奈兰?护在末雪空身前的索细宫低声道:“十一少在搞什么?讨死吗?”
“关你一表三千里的事。”言水宫心烦意乱咒骂了一句,众人全神戒备影碎诗,都没注意到扶挽音脸色阴沉,他也猜不透慕奈兰为何要去招惹影碎诗,似乎说了什么正中要害的话,刚才激烈讨论长劫都不见影碎诗有过如此神情,危险而隐忍,狠辣至极。
而眼看着影碎诗被慕奈兰逼上悬崖的凤倾泠终于按捺不住,十分后怕会玉石俱焚,当即疾走数步拉住他,牢牢牵在掌心,沉声道:“你想干嘛?”
“不干嘛,本少单纯的看他不顺眼。”慕奈兰一反凌厉,笑眯眯牵着她后退了几步,一身轻盈紫纱蹁跹飞扬,他顺便朝索细宫飞了一媚眼,这风情甭提多要人命,“本少是去替你讨死的,洗洗脖子等宰嗯?”
“……”索细宫无辜的直磨牙,碍于末雪空在场不便撒野,只得忍了。
“有关长劫之事是否乃扶挽音相告?”察觉到前后古怪,凤倾泠苦笑:“你似乎被他摆了一道。”
“那又如何?不痛不痒,光看影碎诗那架势就知道长劫绝非有起死回生之能如此简单,只是不知在场哪个倒霉鬼被墨狐狸缠上,必为长劫付出代价。”慕奈兰凝视魔界玄子三人,不着痕迹蹙起眉头,扶挽音只告诉他长劫一部分的秘密,故意借他之口当众公开给场中某人听,这点从在残音楼顶看到影碎诗怒不可遏时他就料到了,只是他有预感,魔界三宫的在场绝非偶然。
纵然不介意,然而被以这种方式算计了的慕奈兰依然有些窝火,少不了阴阳怪气的给扶挽音脸色看,“假意告诉本少长劫的秘密,再以影碎诗的盛怒来惹本少怀疑,刺激本少当众拆你台入你圈套,如此煞费苦心不知为的哪位仁兄?如若方便相告,本少定当通知他从此天涯海角绝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长矢引月摄魂伤(四)
扶挽音被他如此客气的刻薄了几句,不知是理亏还是没听到,满脸的高深莫测,不予理睬,而浑身上下怒火汹汹的影碎诗也不见发火,忍的脸色铁青,最终一甩袖子大步走往乱花大殿,末雪空随即欲跟,被魔界玄子齐齐拦下。
西流宫道:“圣君,万不可单独与他相处。”
索细宫比他直接,整个人挡在末雪空身前,粉红色的衣裳束了条碧色腰带,领口绣着金色的碎花,整个人花哨的像三春无力的卖笑姑娘,偏此时横眉竖目,正经万分,“老妖精不守信用最爱背地里一手,请圣君恩准属下等贴身跟随。”
“你们回去吧。”末雪空拂开挡在前面的索细宫,头也不回走向乱花大殿,这身白到接近透明的肤色令三人一阵肉疼。
墨云瑕把准备硬闯的索细宫拦下来,对沉默寡言的西流宫道:“若是不放心就在这里等候,有二师兄在不会出事的。”
说罢她忧心忡忡跟了去,扶挽音则被慕奈兰在众目睽睽之下戳的节节后退,偏偏只能苦笑,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紫狐狸逆鳞。
“本少倒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委婉了,跟本少来阴的嗯?”慕奈兰一手叉腰,一手狠狠不停的戳着扶挽音的肩膀,脸上的紫纱随着他的气息起起落落,盛气凌人的别有一番风情。
扶挽音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才微笑着开口:“十一少说的极是,在下定当赔罪,还请十一少移架残音楼。”
说罢他招手叫来千叶,自己一个闪身就溜了,可怜了千叶还没开口就被牵连,“本少不认识路么?要你来带?乱花山庄本少蒙着眼睛都能来回来回的走。”
慕奈兰趾高气昂气焰嚣张,千叶立马成为被同情的对象,索细宫忍俊不禁爆笑出声,西流宫面无表情走开,依照历史的教训,等一下会有很激烈的口水战,或者肢体纠缠。
果然,还没笑完的索细宫黑了脸,而刚才还黑着脸的慕奈兰这会正笑的前仰后翻。
“你给他吃了什么?”言水宫接住猛扑过来比手画脚嘴巴张的老大发不出声音的索细宫,一个没忍住就落井下石:“以后单独走出门千万别说自己是我魔界中人,本宫主与西流宫丢不起这个人!”
索细宫不住瞪着眼,疯了一般撩起衣袖作势要和慕奈兰拼命,说不出话嘴巴保持着刚才大笑的弧度,滑稽至极,饶是凤倾泠也忍不住笑两声,她刚才亲眼看到慕奈兰把一粒丹药甩进狂笑不止的索细宫嘴里。
“解药。”实在不忍索细宫把老脸都丢光,西流宫冷漠的伸出手,千叶见此阵仗忙走人,以免被这场非人类之战祸连。
“哈哈哈……”慕奈兰笑的停不下来,桃花眼弯弯像月牙,对西流宫的气势逼人完全不理会,他给索细宫吃了一种名为‘最初美’的丹药,最初,寓意天地最初,万物和平,无声即是美。
“给他吧。”见损的差不多了,不想无端惹事的凤倾泠摇了摇头:“你这是迁怒。”可怜索细宫何时与扶挽音沾亲带故?这都能被连坐。
“蠢货那么聒噪,本少替天行道,能让他一辈子说不出话。”慕奈兰以袖掩唇,露出一双风流的桃花眼还笑眯眯的,惹的索细宫更加疯狂要扑过来,被言水宫搂着还不甘心蹬着腿。
闹剧看的差不多,慕奈兰称心如意弹了粒解药到索细宫嘴里,不一会索细宫主就又是好汉一条,愤怒的挥着剑要砍罪魁祸首,被西流宫一记冷眼瞪到角落去,以防止控制不住手脚。
这边几人闹了一出戏,那边乱花大殿终于打开殿门,影碎诗第一个走出来,身型一闪夺天而去,满脸凶煞不见缓解,由此可见谈判过程中乱花二弟子没少给他添堵,紧接着末雪空走出来,也是一副没好脾气的模样,冷冰冰打发了墨云瑕等人之后,开始对扶挽音发难:“你明知长劫并非他所盗,为何不拦着六师妹?今天他若蛮不讲理,乱花山庄必因此而受罪。”
“长劫丢失非同小可,且正如他所说,乱花山庄没有权利隐瞒他,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届时又岂止会蛮不讲理?”扶挽音不以为意笑了笑,如墨长发在身后恣意飘扬,魔界三宫远远望过来,被他瞟了一眼后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那眼神,洞察秋毫!
两人才说了一句话,就见徘徊在不远处的暮梓枫屈膝跪下,一旁的勒缈云则低着头不吭声,更不敢去扶,只以眼神殷切的恳求扶挽音能相助。
扶挽音含笑摇了摇头,末雪空面无表情也不叫她起来,暮梓枫愈发无地自容,挺直腰背深深反省道:“梓枫擅做主张险招大祸,恳请大师兄责罚。”
末雪空不言不语居高临下,令自小就畏惧他的勒缈云更加胆寒,妄自将他的沉默当做暴风雨的前夕,生怕暮梓枫会因此受难,当即双膝一曲欲求情,被正巧赶来的墨云瑕稳稳给托了起来,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话。
远处慕奈兰等人也饶有兴趣的旁观人家的家事,凤倾泠暗赞乱花大弟子好气魄,虽然沉默寡言鲜少露面,无声中却有压倒性的权威,只听末雪空不冷不热道:“一日为乱花弟子终生皆是,妖皇也不能否定自己曾经是乱花山庄的弟子,事因长劫,你何错之有?若有错,也是身为大师兄的我劝解不及时,起来吧。”
暮梓枫埋下脑袋,极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勒缈云扶着她站起来,也许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大师兄的一句认可对她们如今的身份而言有多难得,弥足珍贵,墨云瑕心有感触,悄悄撇开脸拭了拭眼角,道:“大师兄,七师妹有事要离庄,我陪她一起去。”
末雪空点头,“如今长劫消失,为防万一各自谨慎些。”
两人应下,结伴下了玉茫山,末雪空突然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暮梓枫,“我的身体与幽冥界无关,以后不要再去找十一少。”
暮梓枫一顿,难免有些心虚,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她不惜以身试药,以打开三界六道之外的大门为条件跟慕奈兰换了一粒幽冥丹,服下之后险些出了大事,幸而慕奈兰手下留情临走前给了她一粒解药,否则……后果难以想象,然而丹药化散在体内后并没有出现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