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肜矗⒓缬小!
万奴王悠然笑道:“还有什么人一并叫来吧,孤王在此静候,今日定要血洗首阳山。”
耳中听得这话,中原武林众人虽然心中惊恐,却也被激起了几分血性,立刻拔剑的拔剑、提刀的提刀,怒骂之声纷纷不绝。
“贼子好大的口气!”
“兀那蛮子休要猖狂,爷爷这就来收拾你。”
……
眼看着群情激奋就要一拥而上,一名手持铁枪的壮汉忽地越众而出,回身双手抱拳道:“列位侠士稍安勿躁,且看某与三老诛杀此獠。若是一拥而上,倒是让这奸邪之辈小看了我中原武林。”
那万奴王面上笑容不改,若无其事地从怀中摸出一块丝帕,细细将手上血迹擦去,冷哼一声:“不必争了,一起上吧。”
战局顿时转为一对七,那后来的三人虽各有所长,但却与其他人缺少默契,只是手持兵器在外策应。黑背老六依旧以钢刀主攻,招式大开大合,全然是要拼命的架势。三教老怪持剑结阵,替他挡下万奴王的攻击。每到救援不及之时,射日神弓罗帮主与铁枪周大侠便做围魏救赵之计,逼迫万奴王回手自救,以求为黑背老六取得片刻喘息之机。而那落雁剑方真人使得一柄一指宽的软剑,游走于战局之中,招式异常毒辣,不是刺人眼耳便是撩人下阴。
那一群武林中人只看得目瞪口呆,纵是平日里对这些成名已久的英雄豪杰有所不服,此时也只能赞一句“盛名之下无虚士”。即便如此,七人仍是守多攻少,被万奴王一双肉掌压得抬不起头来。众人有心要帮忙,却又怕人多手杂,反而让场中之人不好施展。
如此招来剑往数十回,万奴王似有不耐,当胸一掌全力推出,直取黑背老六与三教怪人。四人听闻掌风呼啸,心知不能力敌,连忙跃起闪避。身在外围的周铁枪手腕一抖,持枪迎上。万奴王轻声笑道:“等的就是你。”言毕只见他侧身避开枪尖,手掌一翻握住枪杆,磅礴巨力吐出,竟将那杆手腕粗细的铁枪断为两截。周铁枪脸色惨白,他自知这铁枪枪杆乃是铁木所制,论硬度与生铁也差不了几分,如今被人轻易折断,足见对手武功之高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索性他为人伶俐,见势不妙便弃枪避开,因此并未受伤。
周铁枪失了兵器,精妙枪法发挥不出,正在踌躇间,只听人群中有人喊道:“周大侠,接枪!”便看到一位膀大腰圆的豪杰将自家长枪掉转枪头掷了出来。那周铁枪接枪在手,掂量了一下,虽不及自己的铁枪沉重,倒也将就能用,一身武功至少还能发挥个八成。
这边周铁枪弱得两分,那边万奴王却开始全力施为,此消彼长之间,七人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旁观战的吴邪早被万奴王的绝世武功震得胆战心惊,这才惊觉张启山绢册中所说“完颜勋武力已通神道”并非虚言,更兼霍仙姑惨死,心中恻然,一时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身边胖子面沉如水,沉声道:“这妖人一来便说要杀尽中原好汉,我看情形不妙,说不得我们也得上了。”
吴邪掌心冷汗直冒,但为求自保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战,当下点了点头,指尖探入袖中勾住机括。
就在二人将动未动之时,背后忽然有人出声说道:“别动。”
这声音异常熟悉,吴邪与胖子转头去看,竟是多日不见的张起灵不知何时摸了过来,正猫腰站在他们身后。
吴邪大惊,一声“小哥”就要脱口而出。张起灵眼明手快地捂住他的嘴,轻轻摇了摇头。
“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快走。”
胖子闻言怒道:“你可听到那老贼说了什么?如此情形却让我们怎么走?实话和你说吧,便是能走胖爷我也不走,今日定要和那老贼分出个生死。”
张起灵眉尖微蹙,眸光一冷,声音中已带了几分寒意:“他不是你们能应付的对手。”
胖子再要开口,吴邪摆了摆手将他拦住,看着张起灵说道:“小哥,我们会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你。现下发生这样的事,且不论走不走得脱,难道真要我们眼睁睁看着这许多人惨死于外族蛮夷手下么?”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眉头锁得更紧。
吴邪一看有门儿,赶紧再接再厉:“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和我们说句实话,你来首阳山到底是要做什么?”
张起灵抬起眼睛看着他,眸光闪烁不定,沉吟片刻只说了一句:“我的事与你无关。”
一股无名怒火自心头升起,吴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担忧、疑问和伤感,统统被这一句冷冰冰的话语打击得体无完肤。为了找他张起灵,自己和胖子千里迢迢走到这里,照此情形看来多半也是有命上山无命回去,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却连一句坦言相告也换不来,这人究竟有没有拿他们当自己人?
“你——”怒火攻心,吴邪什么也顾不得了,上前一步就要去揪他衣领。
张起灵不动声色向后退开,面如寒霜,冷冷说道:“我言尽于此,走不走随你们。”
三人正僵持不下,吴邪忽觉有人在背后拍了自己一记,惊怒交加之下回头一看,却是他三叔吴三省。
那吴三省见他回头,铁青着脸照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兔崽子,你来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走!”
“三叔……”吴邪捂着被拍痛的地方半晌没回过神,“你不是给什么渭州节度留后做幕僚了么?怎么也在这儿?”
吴三省一脸不耐烦,只敷衍道:“府帅行辕就在渭州,此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总得过来看看。”言毕又在他头上拍了一记,“倒是你小子,不好生在临安念书,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吴邪状似不经意地瞄了张起灵一眼,含糊应道:“说来话长……”
吴三省把眼一瞪,作势又要打他,却听得前方战团之中传来一阵惨呼。
四人急急看去,只见梁百廻道长与万劫大师跌倒尘埃,身躯支离破碎,眼看是不能活了,而那万奴王竟仍是毫发无伤。
吴三省面色急变,又嘱咐吴邪一句:“赶紧走。”随后便三下两下挤入人群,再寻不到踪影。
万奴王一击得手,神态更显骄狂,朗声笑道:“中原武林,不过如此。”甩宿卷过死者长剑,直射向痛失好友正无暇自顾的端木千里。
战团中其他四人一时救乎不及,眼看端木千里惨亡在即,却只能怒吼一声。就在长剑即将穿颅而过之时,忽闻“铮铮”两声轻响,两柄长剑被不知何物弹偏了方向,惊险万分地擦着端木千里的额头飞过。
众人转向暗器飞来之处,却见一个干瘦老者带着一哨人马正施展轻功腾跃而来。其中有老于世面的人惊喜地喊道:“陈四爷,是九门的陈四爷!”
那陈皮阿四也不多话,上来作了个团揖,只说一句:“关中热土,岂容蛮夷横行?列位好汉请让道。”
外围诸人为他让开一条通路,陈皮阿四径自走入战团中心,在路过吴邪几人时,目标调转过来,对着他们微一颔首,轻声道:“此间事了,再与你们算账。”
万奴王看见来者微微一笑:“又是一个故人,如此甚好,也省我事后再有一番奔波。”
陈皮阿四不愧为西北绿林道上第一人,中原少有的暗器名家。他这一入场,立时将一手出神入化的菩提子打得漫天飞舞,场面竟比方才好了几分。外围众人见状,有那擅使暗器的也纷纷跳上高处,从囊中掏出各种暗青子抛向万奴王,乐得打此太平拳。
如此一来,那万奴王虽仍处上风,却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从容进退,脸上敛了笑容,眼角微见怒意。
眼看着招来掌往又是十数回合,万奴王忽地一声长啸,气劲陡然而发,将纷乱于战团上空的暗器全数反射回圈外。一时间惊叫惨嚎四起,众多豪杰武功高者忙于自保,学艺不精之人瞬间伤亡惨重。
中原侠士惊魂未定之际,忽听一人喊道:“众人莫惊,九门吴家也来一会万奴王。”此话音刚落,那声音又是一转,“众人伏地!”
随着这一声示警,立时便有无数机括触发声与锐器破空声传来,但见不计其数的弩箭如同遮天蔽日的蝗虫袭向场中。
先前一波暗器过后,伤者早已倒地不起,武功高强和生性警醒的也都低俯了身子,故而伤在这波飞弩之下的中原武林人士极少。
这阵飞蝗弩箭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方才告罄,场中众人再看,就见那万奴王虽不曾受伤,衣饰之上却多了七八处破损,平添几分狼狈,口中更是微微喘息,显然躲避得并不轻松。只听他冷哼一声,怒道:“吴老狗的后人还没死绝么?无妨,今日孤王就来斩草除根。”
吴邪趴在地上微抬起头,四下打量了半天也没找到吴三省的影子,想来这机关定是一早便布置好了,不由得心中更生惊疑。
胖子就趴在他身侧一拳之地,此时也不禁咋舌叹道:“乖乖,这可是诸葛连弩,你们家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
见到眼前大敌受窘,估量此人也是凡胎肉躯,众人士气大振。场中诸多高手和擅使长兵刃的豪杰再次抢攻而上,打得有声有色。万奴王似被那阵弩箭挫了锐气,失了神智,竟是只守不攻,任凭场中诸人笑骂,也不答话。
如是又过了约摸盏茶时间,忽闻一声清啸,一道白衣身影冲天而起,身形急转,将场中豪杰诸般兵器皆尽搅飞。众人随此身影抬头望去,只见万奴王在空中凝住身形,眼中狠戾之色化作一片杀意,再度开口:“杀!”
随着这声“杀”字出口,就见他合身飞扑而下,双掌气劲勃发,笼罩之处竟达十步方圆。人未到,掌先至,只听轰然一响,尘土飞扬,此声过后,射日神弓、落雁绝技已成绝响,地上只余一处丈余深坑,若不是坑内衣物残片,任谁也难分辨究竟是什么人又遭了毒手。
在场武林侠士士气为之一夺,许多前来打太平拳和趁火打劫的人被骇得魂飞魄散,心知此人之武勇绝非血肉之躯可能抗衡,纷纷抱头鼠窜,向着来处那条狭长山道狂奔而去。
那恍若鬼神的枭雄也不追赶,只是冷冷一笑,口吐三字:“吾,坑儒。”掌中气劲一吐,便将一人吸了过来,随手按入土中,只剩头颅露在外面。众人方才识得,正是三教老怪中硕果仅存的端木千里。
顷刻之间又有一名高手暴毙当场,便是胖子这等血勇之辈也一时为之气夺,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吴邪脸色苍白,浑身如坠冰窖。他这一路上也曾经历过数次生死考验,却从不曾有哪一次如同此次这般令人绝望。那万奴王武功之高可比鬼神,凶戾之态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此时他们想跑,依那凶徒的武功想要追赶也并非难事,只怕这回真真是在劫难逃了。他们一路辗转,费劲周折寻到首阳山,只为了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若是真的死了,大不了一起当个冤死鬼,黄泉路上倒也不会无聊。
想到这里,心中的郁结略略消散了一点。吴邪转头去看,张起灵正趴伏在他左近,目光灼灼地盯着场中狂态毕现的万奴王,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横竖都是一死,有些话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抱定这样的想法,吴邪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摸索到了张起灵的手掌便紧紧握住,慢慢蹭到他身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叫了一声“小哥”。
张起灵没有动,整个人像是无知无觉一般。
吴邪不死心,悄悄地又叫了一声。
张起灵浑身一震,缓缓转过头来。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