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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林汐雾皱眉,她还记得这个声音,是早晨送她去车站的那个年轻人!
「您受苦了。」青年为林汐雾掀去喜帕摘下眼罩,昏暗的烛光中,他那双饱含歉意的眼睛令人不忍责怪。他继续为林汐雾松绑,动作中没有一点点不敬,小心翼翼地避开林汐雾暴露在空气外的任何一寸肌肤。
「为什么……」林汐雾半天没反应过来,「是你?」
「说来话长……」青年退开两步,「林总您饿了吗?桌上有小点心,还有水。」
林汐雾顺着青年指的方向看到一张红布铺着的木桌,桌子上放了些做工粗糙的小糕点还有几个洗干净的瓜果,火烛台上两根点燃的红蜡烛,非常简陋。
「我不需要。」林汐雾坐在原地不动,眼里的戒备不言而喻。
谁知道那些东西里会不会又有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她没法相信这里的人,一个都不。
「哦、哦。」青年憨厚的笑容略显僵硬,他并不知道林汐雾是害怕里面加了药,以为她对自己产生了厌恶感,胸口很痛。
「早上被送来的女孩在哪儿?」林汐雾想起魏武壮的妹妹,说不定就是早上她看见的那个!
「呃……她,她在王家。」青年老老实实地交代。
「带我去。」林汐雾支起身体,双脚一软,差点扑倒。
「林总小心!」青年作势去扶林汐雾,可又怕讨厌自己碰触,只得站在她身旁,一副焦急的模样。
「呵,你倒是与众不同。」林汐雾感慨。
「大家都没认出您,认出了就不会对您不敬了。」青年愧疚道。
「那你就认出我了?」林汐雾好笑道。她头被喜帕盖着,身上又穿了喜服,难道他有透视眼吗?
「我认识林总的鞋子。」其实他是认得林汐雾的脚,骨节分明富有美感,趾甲仿佛水晶一般剔透晶莹,贵态饱满。这辈子他没见过第二双能美成这样的脚,连脚趾都那么漂亮……
「噗。」林汐雾忍俊不禁,「我问你,那些食物和水,没下药吧?」
「药?」青年疑惑,「什么药?」
「都是干净的?」林汐雾的胃真在叫唤。
「绝对干净!」青年似乎明白林汐雾的担心,拿起一块放自己嘴里吧唧吧唧咬起来,「没有药,林总放心!你看!」
林汐雾还是有点不放心。
青年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林汐雾,笑容很亲切。
望着对方真挚的双眼林汐雾面子挂不住了,她接过青年给的点心,又走过去拿起水和食物猛灌,也顾不得姿态礼仪大吃起来。
「您慢些吃……」没人和您抢。青年发现自己的话根本进不了林汐雾的耳朵。
「好了,先带我去王家。」林汐雾用袖子胡乱擦了下嘴巴,进入工作状态。
她做了几次伸展,体力虽没完全恢复,但已经不影响行动,随便撂倒一两个男人还是做的到。
「您不能出去。」青年阻止林汐雾。
「为什么?」林汐雾不解。
「您出去了会被打……」青年的态度很坚决。
「你想太多。」林汐雾勾起嘴角,「谁是被打的那个还不知道呢。」
青年囧囧有神,他从没见过像林总这般招摇霸气的女人,完全不在他对女性的认知范围内。要不是她外表的女性特征过于明显,青年真要怀疑林总是不是男扮女装。
林汐雾速速脱了穿在身上的喜服,往床上一扔,踩了几下高跟鞋又顺顺头发开步往外走。青年根本不知道林汐雾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人发泄,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特别是那个叫花嫂的女人,找到后……呵呵呵。
「林总,听我一句,我不会害您的!」青年见林汐雾执意出去,赶忙跑至大门双手拦起。
「我运气好遇见了你,但那个被送进村的女孩,她指望谁去呢?」林汐雾没时间再等下去,「让开,否则我就动手了。」
「林总……」青年拗不过林汐雾,「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林汐雾微笑着拉开门,阔步而出。
门外并没有想象中的重兵把守,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冷清。
「那边!」青年带着林汐雾去王家,有他的引导一路少了许多麻烦。
「好像……没什么人?」林汐雾左右打望,土砖房的灯都熄了,零星几盏亮着也是厕所灯,比起她前两个晚上的所见所闻,差多了啊。
「嗯,走吧林总。」青年没解释原因,催促着林汐雾。
王家的地形和青年家的差不多,前面一间大屋,离着近的是堆放谷物收成的杂间,在杂间的后头有座新修的房子,两者供用一面墙,看起来就像一间房。
嘭!林汐雾一脚踹开门,黑屋子里就只有一个缩在墙角的影子。
「谁……?」见有人到来那个影子微颤了两下,戒备地问。
「你叫魏盼盼吗?」林汐雾向前走了两步。
「是、是的。」影子直起身子,一张稚嫩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逐渐清晰。
「我叫林汐雾,和你哥哥魏武壮是朋友。」林汐雾长长舒了一口气,对方正是他们寻觅中的魏盼盼,魏武壮的三妹!
林汐雾只在魏武壮电脑桌面上的全家福见过她,魏武壮的办公桌在林汐雾的后面,每当她回头,就能看见那张全家福的照片。第一眼,她就认出那女孩是魏盼盼……
可太奇怪了,没有守卫,没有妨碍,她非常、极其顺利地找到了魏盼盼。她下意识地望向站在门口的青年,他憨厚的笑容至始至终没有变过,他看着自己和魏盼盼,注视着她们两人。
「汐雾姐……」魏盼盼听说过林汐雾的大名,她有话要和林汐雾说。
「出去再说。」林汐雾给了她噤声的手势,拉着魏盼盼走出这间又潮又臭的黑房。
青年跟在她们身后,如同护卫一般护送她们。
「林总,天色黑了,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儿住一晚?」青年送她们到村口时,试探地询问。
「住?」林汐雾没好气地冷笑,「住了明天还出得去吗?」
「林总想走,随时可以。」青年对她身旁的魏盼盼微笑,「魏小姐,您说是吗?我们没软禁过您吧?」
「呃……嗯。」魏盼盼感激道,「多亏他们我才没被那些人渣……」讲到这里她显得很激动,抓住林汐雾手臂的手紧紧扣着,手心都是汗。
「什么?」林汐雾摸不着头脑。
「是他们救了我,还给我安排了住所……」魏盼盼真的很感谢这个村子的人,「我的脚受伤他们还用骄子抬我,可惜村里没电话,他们说明儿个一早就帮我去城里捎信给壮哥,让他来接我。」
林汐雾这才注意到魏盼盼的脚踝处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走路都是勉强前行,她额头布了满满一层汗,脸色很苍白,像在隐忍痛楚。
「那绑架我的人是怎么回事?」林汐雾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这个村的人救了魏盼盼?
「林总您在说什么呢?」青年露出困惑的神色,「您不是来我们这里找魏小姐的吗?」
「是、是啊。」林汐雾恍然意识到什么,怒声问道,「花嫂呢?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呢!」
「林总不是一个人来的吗?」青年和蔼可亲地微笑,「我在村口遇到您时还奇怪,可您说您在找一个叫魏盼盼的姑娘,今早我们正好从人贩子手里救出一个同名的姑娘,我就带您来找她了啊。」
「你!」林汐雾明白这其中玩的花招了,然而,她眼前的景象晃动起来,事物都分成两瓣,模模糊糊。……真笨,是刚才的食物,那里面下了药!不致命也不会上瘾,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迷幻剂,只会影响视觉神经造成片刻的幻觉。
好了,这下不管她再说什么也无法作为呈堂证供了,没人会相信一个嗑药人的证词,哪怕她是个警察。
青年上前两步,装作扶住林汐雾的样子,在她耳边轻轻附语。
「林总,我们都把人还给您了,不如算了好不好?我们村很需要贵公司的援助,魏小姐就当作见面礼,一会儿我会亲自送你和她出村,保证你们平平安安、完整无缺地回去。」
「呵。」林汐雾抓住青年的手臂,手指甲几乎卡进他的肉,「你好聪明……」
「不是有句话吗?识时务者为俊杰。」青年抓起林汐雾的手,轻轻吻他的手背,「我很欣赏林总您,不但是位精明的商人,还是名称职负责的好警察。」
林汐雾浑身卸力,闭上眼睛倒在青年的怀里。
陇城医院。
安野拿着报纸坐在两张病床的中间沙发,左边是林汐雾,右边是陆桥河。住院的理由都是难以启齿的羞辱,他就不说了。
这件案子牵扯甚大,昨天晚上蒋斐石直接冲进陇城警察局局长的家,给他戴上了手铐。一位叫作凉爷的黑道份子浮出水面,如今已下了通缉令对他实施全面逮捕,宗正义正与特属部进行密切联系,探讨关于捉拿黑道头头的相关事项。
陇城附近的村落全部牵扯进这起长达数十年的人口拐卖事件,具初步统计被害者的数目达到一千五百人。说是全部其实有点偏差,有一个村不但没有查到任何失踪人口,还救了一名重要的受害者,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们参与过人口买卖活动。
这个村就是把林汐雾和魏盼盼送进医院的那个……唯一的独善其身者。
「唔。」林汐雾睁开眼睛,疲倦感都不见了。
「醒了吗?」安野抖了抖报纸,「想吃些什么吗?」
「我……我怎么在这儿?」林汐雾记得她不是在机场的吗?
「被人送进来的,你吃了迷幻药。」安野望向她,「最后的记忆停在哪儿?」
「机场,我在等你们。」林汐雾觉得头好痛。
「Rohypnol,是一种中枢神经抑制剂,它和安定很相似又称□药丸或者□药,副作用是记忆缺失。」安野看见林汐雾的血液报告时吃惊得说不出话。
他把他看见的经过给林汐雾说了一遍,一位年轻人把她和魏盼盼送到了医院,魏盼盼也说是他村里的人救了她。
「嘶……」林汐雾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她又说不出记不起。
「没关系,你和盼盼都安然无事回来就好。」安野安慰林汐雾道。
「咦,那家伙怎么躺这儿了?」林汐雾指着旁边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陆桥河,「终于遭雷劈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安野见小流氓对陆桥河的态度,隐隐约约猜测是仇杀。
「没死吧?」林汐雾以她诡异的方式表达关心。再怎么说也是为了找她和魏盼盼而受的伤,如果她们没有失踪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
「没,差一点。」安野见林汐雾露出一脸可惜的表情,吐槽无力,「我们被持枪的黑帮劫持,然后被人像动物一样围剿狩猎,稍微同情下如何?」
「啊……」林汐雾特没真实感,她记不起前一天发生的事,时间在她的身上仿佛停止了一般。
「想吃东西吗?」安野也不是故意找茬,见林汐雾面露难色即刻转移话题。
「小野。」林汐雾突然望向安野,黑色的大眼睛雾蒙蒙的,「你真不容易……」
对于自己的解离性失忆安野表现得很淡然,但经历过这次浩劫的林汐雾,却真实地体验了一次失忆的感觉,绝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无所谓……
对于什么都记不起的自己很害怕,对于无法回答对方的提问很恐惧,明明是自己的过去却消失在自己的记忆之中……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会让人崩溃。
「吃小笼包子好不好?」安野的笑容如阳光般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医院隔壁那家做得还不错,试试好吗?」
「嗯。」林汐雾回以同样的微笑。
「小野……妹纸……我、也想吃……」旁边的床传来微弱的呼唤。
「桥河!」安野激动地放下报纸,跑到陆桥河床边按铃。
「咳咳……大小姐终于做了变性手术,来到男士病床了吗?咳咳。」陆桥河虚弱的声音打着颤。
「你想死吗?」林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