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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真是简单到令人发指……只要和三个人都谈过,自然而然便得出了答案。他现在就是为当初的宗正义感到不值,白白放过了整垮龙门的机会……如果那个时候就能彻底消除龙门,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多麻烦事了。
「这些年你不在天朝对吧?」安野来到这座房子就明白龙门近年在国内销声匿迹的理由。
二楼左边第二间,如不出意外就是龙言之的房间。
按龙言传的态度,他对这间老宅的执着超出一般人想象,他不可能放任它的颓废。再来,半个月前的荒村事件计划极其周详,遗憾的就是那个办事的人。如果换成眼前这位连在监狱都能安装窃听器的主,说不定他们C。A。O真有去无回。
最有力的证据还是监狱里那一群混混们突然间手头宽裕,假设龙门一直存在,绝不可能正好遇上这个时候有钱起来。
蔡闻茫先回国安排事宜,龙言传在最近才回国,为的就是收网捞鱼、梦中捉鳖。
「你真的没有读心术?」龙言传认为自己并没有说任何泄露机密的事,为什么这小子却能一件件将重要的事抖出来。
「有噢,特异功能,千万别想事,我全知道。」安野一本正经道。
「大哥。」龙言传手边的对讲机传来声音。
「嗯?」
「人来了。」蔡闻茫深沉道,他们等待已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小子,你的好朋友来了。」龙言传对安野得意地笑,「闻茫,带他进来。」
「遵命传哥!」
不一会儿,蔡闻茫就拿枪指着陆桥河进来了。
「哟。」陆桥河对安野抛了个媚眼。
「就知道你不会安歇。」安野摇头道,「原本我们是可以全面胜利的。」
「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样样都麻烦小野妹子,身为男人的我不是很丢脸吗?」陆桥河的笑容灿烂好比阳光。
「随你,正好汐雾她们很喜欢八卦,我听了回去告诉她们。」安野对着龙言传身后硕大的落地玻璃望去,这个位置选的可真好,琢磨着秦淮应该就守在那里,一旦屋内有个轻举妄动,他就在那儿狙击造事的主。
「那正好,在你们死前,我来给你们说个故事。」龙言传心情很好,拿起放凉了的茶一口一口抿,丝毫不介意它的温度,「从前呢,有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年轻时就四处留情,孩子生了一大叠,却从不关心他们的死活……哦,除了正妻生下的那唯一,当作心肝宝贝似地宠。」
不用说,他讲的那个心肝宝贝就是龙言之。
「可惜呢,那心肝宝贝不争气,没办法继承家业不说,反而爱上了一个警察。」龙言传叹息道,「真是个败家子呐!」
「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道路,并不是官的儿子必定是官,贼的儿子必定是贼。」安野挺欣赏用于反抗命运的人。
「这么说也对,可总有人得当贼吧?一群贼也需要个山大王,没饭吃的贼比野兽还凶猛。」龙言传继续说着他的故事,「说到野兽不得不说狮子这种动物,为了让它们孩子能够独立起来,它们会把幼崽丢在严酷的环境下成长,逼迫幼崽适应环境、战无不胜。」
「宠溺不等于宠爱,严格并不代表不在乎。」陆桥河对龙言传道,「龙齐天爱的是你们中的哪个,你比谁都清楚。」
「呵。」龙言传不屑冷笑,「那老家伙做的一切都为了龙门,他不会爱任何人。」
龙言之也好,龙言传也好,都是为了龙门延续而存在的道具。
「父亲是爱你的。」龙家老宅的大门再次开启,一位推着轮椅的美男子出现。
他背着光,给人一种快融进阳光里的错觉。
66
66、空殿 。。。
龙言之的出现令众人大吃一惊;陆桥河瞪大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他不是在监狱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哥。」龙言之这一声唤使得龙言传脸上千息万变;想哭想笑、最后却哭笑不得。
他弯腰低头;做出像是经过千锤百炼恭敬的姿势,沉稳道:「言少爷。」
「说了多少遍;别叫这个名字。」龙言之推着轮椅慢慢过来,「叫言之;或者阿言都可以。」
「言之。」倒是陆桥河先叫了,他弯弯眯起眼睛,眼神很复杂。
「你倒是还记得我。」龙言之讽刺道。
「叫我如何不记得?」陆桥河似笑非笑地叹。
别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场戏;这儿伫着三个大男人,他们之间的戏也精彩得叫人拍手称快。
「来谈谈当年的事吧。」安野发现这一屋就他一个外人,指望这三人开口是不可能了,还是他这个局外人来搅一搅局吧。
「没什么可谈的。」龙言之神色黯然,回到这间屋子又仿佛回到了那一晚,叫他心如刀绞的那个画面。
「咚咚、咚咚咚!」二楼的某间房内突然传来某种奇怪的捶打声,四人都警觉起来。
「喀嚓!嘭——」一声巨响,好似木板碎裂的声音。
「你上去看看。」龙言传拿枪指着安野,对陆桥河道。
陆桥河呵呵冷笑:「这么多房间,你要一间间看过去?」
「别耍花招,是你安排的警察?」龙言传面露杀意。
「不敢呢,龙大少爷要我单枪匹马,小的怎敢结伴而行?」陆桥河表面上悠哉悠哉,心里可打紧得很。他与龙言传一样,根本不知来者何人……
「你的嘴贫百年如一日。」龙言之笑起来的样子也美得百年如一日。
他就那么一勾嘴角,安野就看见陆桥河的眼睛噼里啪啦地闪火花,比过去见到任何一个美人时闪得频率都要快。
「我有个建议。」安野举起手,「既然大家都不放心让任何一个人上去,不如等楼上的人下来?」
「万一他不下来呢?」龙言之含笑反问。
「那只有我们四个一起上去了。」安野表示他压力不大,「桥河抱你,我帮你拿轮椅,你哥继续用枪指着我。」
根据每个人的需要和特长,安野进行了一次合理分工。
「不行!」龙言传一看自己的弟弟与陆桥河之间眉目传情,立即就不答应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安野的好脾气也耐不住再三挑剔,有本事你别一脸好想去看好担心楼上的表情!
「……」龙言传板着脸,沉默是金。
「我觉得妹子这提案不错,等楼上的人下来总不实际,还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不易分散行动。」龙言之的一句话好过安野的千言万语,龙言传虽然表情有些勉强,但还是同意了。
陆桥河先扶着龙言之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再慢慢处理轮椅问题。只见两人贴得越来越近,等轮椅收好时,不用陆桥河抱他,龙言之已经整个躺进陆桥河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星眸半眯一副享受的模样。
安野揉揉眼睛,奸|情光芒太刺眼,视线有点模糊。
「还等什么?把轮椅给他!」龙言传明明已经怒发冲冠却还硬是忍气吞声,这脸部表情变化的……让人暗爽啊!
「不能走。」陆桥河一手搂着龙言之,一手固定轮椅,确实不像还能自由活动的样子。
「我过去拿吧。」安野建议。
「老实点。」龙言传用挥枪示意,他的眼睛可是一动都不动地注视着安野,休想有任何小动作逃出他的法眼。
「是是是。」安野像只小猫似地蹑手蹑脚,「满意了吗?」
几乎连眼神的碰触都没有,他从陆桥河手里结果轮椅就回到原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嗯。」龙言传眯起眼睛应声。
「可以走了吗?大少爷?」安野快受不了这个鸡婆男人了,比偏执狂还恐怖,进度条都被他拖慢了一整条,就不怕龙言之真没力气后被陆桥河上下其手吗?
「咳,走。」龙言传尴尬地咳了声。
二楼的灰尘比一楼厚重许多,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掸起一层灰。陆桥河抱着龙言之走在最前面,安野拎着轮椅其次,龙言传是最后一个垫底,他手里的枪正对准安野后脑心。
龙言之负责推门,从右到左一扇接着一扇。
然后,他们到了唯一那间擦过门的房间——左边第二间。
「用不用我来推?」陆桥河问怀里的龙言之。
「不用。」龙言之眼神闪烁,伸出的手在发抖,显然在这间房曾经发生过什么。
吱嘎——
旧书纸张淡淡的霉味随着过堂风缓缓散开,上世纪的书房式建筑浮现在众人面前。屋里有个人,他正对着彩绘琉璃窗,借着五彩斑斓的阳光阅览手中的书。
「你是谁!」龙言传高声而呵。
哗啦——那是轻翻纸张的声音,看书人似乎并没受到他们四人的打扰,一心一意在手里的书。
「喂,为什么你会在这间书房!」龙言之不悦地皱着眉头,对看书人乱翻他家财产的行为表示不满,「这是私人财产,神圣不容侵犯!」
翻书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人似乎还没回到现实世界。
「宗正,你在这儿干什么。」安野其实更想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后门?这间建筑物的所有出入口都被龙言传的手下把守了吧?
「找你。」那人终于有了反应,放下手里的书,转身遥望某个被枪指着的人,「不经允许擅自离开岗位,我可以把你这个月的奖金扣完。」
「桥河,他要扣你奖金。」安野轻轻推搡前面的人,同情望。
「什么?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吗?」陆桥河莫名其妙,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
「前面那两个字是对我说的,后面那句话是对你说的……」安野小声嘟囔。
「神马?正义哥,听我解释啊……」陆桥河哭丧脸,他比窦娥还怨,来救个人也叫擅离职守,再说他离个屁啊,他这不是请假修养了吗?他住院啊,带薪休假啊,这样都要扣!还有木有人性啊!他宁愿写报告啊!
「解释?」宗正义一挑眉,「好,我给你一分钟,来解释下为什么请了病假的人会出现在龙家大宅和龙二少爷搞不正当关系。」
「不正当关系?!」陆桥河低头看了下他目前的姿势……「不解释了,我还是写报告吧……」
「都给我闭嘴!」龙言传朝天开了一枪,用冒烟的枪口顶住安野的头,怒火熊熊道,「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说!不然我一枪毙了他!」
宗正义狠狠扫过一眼,杀气骤然具现。
龙言传心脏猛地收紧瞳孔收缩,他的腿下意识地往后挪,但他用意志力阻止了……多年在道上腥风血雨的经历,让他有了对视宗正义的资底,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会腿软的无力之人了!
「我以为你会知道。」宗正义走到一旁的书架,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动了动。
吱——
书架震动,紧接着,整个大书架都向左移了一段距离。宗正义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洞,木屑碎了一地。
「密室?」龙言之与陆桥河纷纷惊愕。
「另一个出口呢?」安野向内部忘了两眼,依稀能看见通往楼下的阶梯在黑暗中蔓延。
「后院。」宗正义对迷宫暗室机关特别有心得,一间房,他只要进去转一圈瞄两眼,藏得再好的东西都能被他挖出来。
「我当年……果然没看错。」陆桥河对安野使了个颜色,让他把轮椅展开。
龙言之疑惑地望向他。
陆桥河小心翼翼的将他安放回轮椅,说出真相:「那天,我看见有人从这间房离开,一个黑影,回神他就不见了……」
「你真的……没杀我父亲?」龙言之还是不敢相信。
没错,龙言之和龙言传的父亲——龙门掌门龙齐天,就死在这间书房……在一切都结束的那个夜晚。
陆桥河沉默不语,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说一句真话有那么难吗?」龙言之垂下眼睑,悲伤之情如同溪水河流,缓缓而出。
「一个答案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安野反问龙言之,「说不说由他,信不信由你,若是你真不信,他说没杀你也不会信。」
龙言之表情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