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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那个人影,项凌青曾与他交过手,他深知那人的功夫,不是他们这里的人可以对付的。
看项凌青如此摸样,项倾城双眉紧拧,突然两手一指,点了项凌青身上的穴道,看项凌青闭了双眼昏睡过去,项倾城抬眸看向那将人抱住的项洛秦:“你带他走,我来断后!”
“可是……”将项倾城留下来他并不放心。
“相信我!”
没有太多的解释,项倾城只是沉声说了这三个字。
见他那一双剪影的眸中闪着自信之色,项洛秦不再犹豫,抱了项凌青起身就走。
一旁的鹤云霄见了他们的动作,眉宇一拧沉声喝令:“追!”身后的吧虎带了人转身就朝那边的人影追赶过去。
项倾城见了吧虎的动作,纤细的五指握住剑柄,一剑扫荡过去,剑气飞出,在地上溅起了刺眼的火光,居然硬生生的将吧虎等人的脚步逼得退了回去。
鹤云霄见那人动作,眉宇微拧之际闪身上前,双手出掌直朝着那手执兵刃的项倾城而去,打出的一招一式显得格外凛冽,可那人挥剑反击之间的每一招也不见半丝落败之象,银色的剑光从他手中闪耀不断刺人双眼,逼人的剑气显得格外的刮人肌肤,面对如此强敌,鹤云霄微微扬了嘴角,眸低趣意渐浓,可也就在这眨眼之际,那人手腕翻转,剑身软如灵蛇,在鹤云霄一手朝他身上打去之际,那人手里的剑却是咻的一声,直接划拨了鹤云霄的手臂,两人擦身闪过之际,随即一掌朝着鹤云霄的背上重重拍去。
受他一掌,鹤云霄喉间闷哼出声,转身欲想再次出击,可回首间,看见的却是那人飞身,朝着林中跃去的身影,眨眼之际消失不见,只留下那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还有那站在原地,臂膀流血不止的鹤云霄。
“霄哥!你怎么样?”
眼见着两人的相斗停了,吧虎直到这会儿才敢错步上前,可话音一落,他却看见了鹤云霄那惹上血迹的手臂,顿时神色担忧。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臂膀,鹤云霄却是突然轻笑出声:“今天还真是奇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还是第一个这他身上留下剑伤的人。
不知道他……是谁呢?
、第十八章:心袔事,男风忌
一觉睡到翌日正午的司马萧逸,刚刚睁开双眼不久,就听得门外站岗的小兵,说是鹤云霄任务失败不说,还负了伤回来,心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才刚梳洗完毕,就直接去了鹤云霄的房间,刚一推开门,就瞧见东方易居然也在这里,眉宇轻拧的样子面有不悦,而这鹤云霄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任他东方易瞎忙乎。
“怎么样?伤势严重吗?”
“九殿下”东方易起身看他,见他直径走到鹤云霄的身旁,拧了眉面色为和:“伤势虽不严重,但包扎一下总是好的,但这小子偏偏不愿合作,还将刘军医气走了”
“一点小伤,何必这般大惊小怪?上点药不就可以了?”他的手臂又不是像东方易那样严重,非要包扎的话,有些大惊小怪。
听他二人的话,司马萧逸没在多问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那放在桌上的绷带和药膏,皱了眉突然在鹤云霄身边坐下。鹤云霄微微一愣,才刚明白司马萧逸打算做些什么时候,就听得司马萧逸突然冷道:“你若再敢不好好处理伤口,就杖责一百军棍!”
“你这是以权压人呐”
“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以下犯上?”
看司马萧逸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将膏药贴在自己手臂的伤口处,随即又拿过绷带小心缠上,鹤云霄无奈的扭头看向一旁:“一般情况之下,我还没这么打算”
站在一旁的东方易,看鹤云霄这幅摸样,轻叹出声,随即弯腰在一旁坐了下来:“云霄,伤你的惹到底是谁?”东方易的手这两日前虽然也负了伤,但好在他肯合作,伤势好了不少,已经可以不用当粽子来挂着了。可是哪知道他这才刚一有好转,鹤云霄也出了状况……这蜀国的能人有没有这么多?
翻转的思绪,想到昨晚上的那个身影,鹤云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他是跟项凌青一路的,那我相信总还有机会再见的”
那个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身影,纤弱的居然透着几分熟悉……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见过的人。
收复郝琳的第五日之后,寿城那边果真有运粮官运来了粮食,缺粮一事算是告个段落,至于家贼,这鹤云霄受伤的第二日,混在军中的可疑人物就全都被北堂浩逮了出来,人员不多,就只有三个,可就只是这三个人也叫北堂浩头疼片刻,最后盘查下来,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另一个人——冷心袔,据那三人所言,这个冷心袔乃是他们行动中的领导者,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潜伏于此,为日后蜀国进攻之事,而暗地铺垫。
自打冷心负了伤后,就一直留在北堂浩这里休息,已经有好几日的时日,外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冷心袔也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再过两日,北堂傲天打算挥军进攻襄城,南宁,寒江口这三个地方。
征伐的战事,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参与吧。
低低的叹息透出心里的失落,仅穿着裘衣的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滴滴答答落下的雨珠,眉宇轻拧。
连着几天来的炙热,今日难得下起了场大雨,哗哗的声响,千针万线般的从天而降犹如瀑布一般,屋檐的水珠落在窗台之上,溅起的水渍惹在脸上,带来阵阵凉意。
北堂浩推门进来,看他站在窗前眉宇轻拧的样子,关了门直径踏步朝他走去:“身上的伤才刚有好转,别又惹了寒气,伤上加病了”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明显让冷心袔微微一愣,扭头看向错步朝自己而来的北堂浩,他双手作揖,身体微俯双眸下垂,无一不显示着他的恭敬有礼:“参见副元帅”
看冷心袔这幅样子,北堂浩点了点头,随即错眸看向窗外,见得屋檐底下的雨珠落在石台之上,水渍随着冷风卷来,北堂浩伸手拉过窗户,将之关上:“子丹来给你换过药了吗?”
“还没有”听北堂浩开口,冷心袔退至一旁,恭敬回道:“他这两日好像在研制什么药,有些入了迷,可能忘记了,一会小的自己处理便好”
“去那边坐下,我给你换吧”
北堂浩这突然的话,叫冷心袔微微一愣,随即又拧了眉:“副元帅的好意小的心领只是……”他一个小小步兵,那里敢劳烦堂堂的副元帅呢?
可是北堂浩却不等他将话说完,便开口打断:“放心吧不会弄疼你得,去那边坐下”
听得北堂浩的话语不容拒绝,冷心袔只得移步,到一旁的桌边坐下。
让人送来了换伤的伤药,北堂浩拉过椅子,在冷心袔的面前坐下,看冷心袔这由始至终,都对自己保持着一种极为恭敬的态度,北堂浩让他解了裘衣的衣袋之后,垂下的眸,看着那缠在冷心袔腰间绷带,见冷心袔欲想解了绷带,北堂浩淡淡蹩眉,制止他的动作,在冷心袔意外的朝他看来之际,他却是自己动手为冷心袔解开了绷带的绳结。
靠近的身体散发着一种男人刚毅的气息,那穿过腰间的手,小心翼翼的解开缠住腰身的绷带,□在空气中的肌肤,因这雨天温度的下降,而隐隐泛起了层细微的颤栗,不适的感觉,同时亦让这冷心袔蹩紧了自己的眉宇。
北堂浩抬眸看他一眼,见他身上的肌肤隐隐泛白,胸前茱萸似乎也因接触到这冰冷的空气,而微微挺立起来,宛如红梅一点,在发丝之下隐隐若现。
“听闻,你与韩子丹是堂兄弟的关系?”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冷心袔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却还是起唇应了一声:“是”
“你是什么时候投军的?”
他无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自己的事?
“三年前,末将刚满十八之时”
“弱冠之年便出来从军,你家中的二老便这般舍得?”
二老这字,让冷心袔放在桌上的手,不由一紧,却是淡然吐道:“我没有父母”
如此回答,倒叫北堂浩微微一愣,可手下的动作却不曾停过,解下绷带,看着冷心袔腰间那已经结痂的伤,北堂浩拿过桌上的药,再给他小心的敷这伤口处,用纱布盖着,轻轻按住,然后在拿过绷带小心缠上,动作轻柔而又十分熟练。
桌上的手,微微一松,冷心袔像是无声叹了口气,这才续道:“从军之前我的父母早已不再人世,我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不知副元帅可是还想在问些什么?”
没有料到最后的这一个问题,居然会惹来冷心袔这般的反应,北堂浩心里狐疑,面上却是不做声色,将冷心袔腰上的绷带缠好打结,只听的他又悠然问道:“那不知凌墨析你可认识?”
“你!”突然从北堂浩口中吐出的名字,叫冷心袔心头一震,赫然抬眸看他。北堂浩却不觉所以,看着冷心袔这幅样子,口中幽幽续道:“杜城有户凌姓人家,膝下有一独子,四年前突然失踪不见,据传此人该是死了才对,可一年后,却有人在蜀国发现了他的踪迹,那凌姓人家寻找过去之时,已无此人消失,没过多久,此人返回南晋,化名入了大军,不知我所知道的,与你经历的是不是吻合呢,墨析?”
垂下的眸,移开北堂浩那双好似什么都看穿了般的视线,冷心袔拧紧了眉:“吻不吻合有什么分别?已经死了的人是不会在出现在这世上的”
“要真不会再出现这世上,那你入军后为什么还要与韩子丹相认?”
“……”
冷心袔沉默,没有回答,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怎么回答。
看他撇开目光的样子,透着几分绝强之意,北堂浩也几不可见的微拧了眉:“当初你即已离开南晋,何不留在蜀国就此下去?却又偏偏回了这里?”还从军?一样的都是三年前,这般的回答,实在让人有点……
坐在椅子上的冷心袔不知北堂浩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可是以前的事突然被人这般挖了出来,想要说是无动于衷,好像不太可能。紧拧的双眉,垂下的眸,握紧的手,无一不显示着此时的他,正在压抑着自己心绪的波动,安静的屋里没在听见有谁开口,只有屋外那哗哗的雨声一直这响个不停,片刻,当北堂浩看见他那握紧的手有松开的迹象之时,也终是听见冷心袔那带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在屋里轻轻响起:“回来……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
一个已经不再,却一直烙印在心里的人。
意料外的回答,让北堂浩眸色微变,沉下的眸,直看着冷心袔脸上的神色,似乎想要找出一丁点的端倪,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后他却是开口追问了句:“什么人?”
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堂浩,冷心袔伸手拉好了自己的衣衫,系好衣袋,皱眉的摸样似在犹豫该不该说,最后却还是听得他又道:“我爱人”从口中说出的这三个字,见北堂浩没有什么反应,冷心袔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窗户边,那架子上的绿绿茵茵的盆景,淡淡了又补了一句:“他是个男人”结果这句话,却是明显的将北堂浩震在了状况之外。
因为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第十九章:往事烟,倾城喜
似是不觉自己这话有何不妥,冷心袔站起身来,走向窗边,伸手推开窗户又道:“他不是武将,也不会功夫,但他这个人很好,他也不是南晋国的人,我当初会去蜀国,只是想将他骨灰送回去,我心里清楚,我和他的感情根本就见不得光,只是我不明白,我只不过是单纯的爱他,这与我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回来从军,不是想要求什么功业名利,只是想要证明我爱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