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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点了点头,项倾城未在多言什么,举步朝着门外踏去。
左相幺子成亲,除去二子项勋,以及离家出走多年的四女项冷月未能赶到,项氏一门的旁系正系全都到齐,热闹的场面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从那项倾城一身喜服踏出相府大门,门外便已满满的全是围观百姓,鞭炮一起,他翻身上马,领着那宛如长龙一般的队伍,直朝新嫁娘家的方向而去。
——倾城,既然已将成亲为何我却感觉不到你有所喜悦?——
带领着迎亲队伍,朝着太傅府的方向而去,那日大哥项洛秦的话突然在他耳中回想,项倾城微微一愣,不禁在心里也自问起来。
与思情,他们自小相识,两家又是世交,双方的父亲还同朝为官,思情虽说千金之躯,却也无那些娇惯的秉性,知书达理又不失潮气之色,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也许是他的福气,再者成亲之后,爹娘应该更加高兴才是……
心里似乎因为想通了这点,嘴角溢出的笑靥也多了几分绚丽的色彩,日出之前离开相府的队伍,在午时之后便将新人迎娶过来,一番的礼节跪拜,两位新人拉着喜球,再众人的作证之下终是来到相府大厅,举行那成亲的最后一礼,跪拜天地,可就在此时,相府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高呼之声,硬是打破了这满堂的喜悦。
“圣旨到!项倾城速来接旨!”
新人成礼的大喜日子,突然接到宫里的圣旨,别说项寇与其夫人心中纳闷,便是满堂宾客也是一脸狐疑,短暂的寂静之后,低低的议论之声彼起彼伏。
芊芊玉指擅自揭开了自己头上的喜帕,粉黛双臂,樱唇朱红的摸样,显然是经过的精心打扮,可此时她露出的那一双眼,却又满是疑惑的看向自己眼前的人。
项倾城微微一愣,见她自己揭了喜帕,还未多言什么,门外的传旨太监便直径而来,顿时间屋里的人全都跪做一片,口中高呼吾皇万岁。
传旨太监手拿拂尘,才刚步入大厅的身影,见得里面的人全都跪了一地,随即刷的一声打开了手里高举的黄卷,尖声细语的将之读了出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疆戍边战况紧急,蒙众爱卿力推,特命立左相之子项倾城为北征二路元帅,即刻点兵出征,不得有误,钦此!”
项倾城初出牛犊几时带兵上过战场?有谁敢朝那老皇帝推荐他为二路元帅?可明知如何,老皇帝依旧听信谗言,不但当真封了项倾城官职,还在他成亲这日前来宣旨,不必多说众人心里亦十分明白,可就算如此,项倾城也只有点头答应:“臣领旨!”抗旨不尊——杀无赦!
、第二十七章:预备战,试禁药
所谓的棒打鸳鸯想必便是如此,别人的成亲大事,偏那皇帝老儿喝多了几杯,一道圣旨落下,硬是将他赶了出去,可谁又知晓,这一别,再回来时,却已物是人非。
与东方夕墨的那一次战役,鹤云霄带出的兵几乎去了一半,直到那一刻与东方夕墨的正式对上,鹤云霄才彻底摸了个清楚。
阴阳术。
东方夕墨在这一场战役里面,果然使用了阴阳术,虽然鹤云霄已有所备,但东方夕墨的阴阳术之高,还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若不是他带足了人,只怕这一役,他必定全军覆没,可是那余下的一千人便是从战场上回来,却好似受了那次战役的影响,显得有些不太稳定。一千多人,此时……也等同废人。
鹤云霄无官无职,小小一个棋牌官形如虚设,可他越级指挥不说,北堂傲天非但不予追究,在此番更是让他领兵出战,结果三千将士死伤了一半的人数,胡逸云为此大怒,带领着数名先锋联名朝北堂傲天上书弹劾鹤云霄,可北堂傲天不为所动,依旧力挺他鹤云霄到底,气的胡逸云七窍生烟,最后无奈只得拂袖而去。
相比主营那边的乌云罩顶,这边的鹤云霄却不以为意,简单的处理了下自己身上的伤势,换了一袭黑劲长衣,便开门出去,独自一人来到这寂静的林中,在这里那六十名骑兵早已列队齐站,遥遥等他而来。
碧蓝的眸,看着前面那一双双直盯着自己看的人影,心里忽而想着几日之前的那一场战役,鹤云霄眸色一亮,淡淡勾了嘴角,双手环胸的样子,还未走到那群人的跟前,便忽而开口:“现在想要退出的可以离开,我不留你”
一句话让这里六十号的人全都一震,却无人说话。
那一双碧蓝的眸,见无人搭腔,鹤云霄面色一沉,随后喝声问道:“有没有!”
“没有!”整齐重叠的声响,在这林中赫然响起,震人耳膜。
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鹤云霄双眸微凛,周身气息一沉,却是四周散发出了凛冽骸人的气息,不是杀气却更甚杀意:“很好,我给过你们机会,既然没有想要离开的,那么就记住一句话”
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压得几乎难以呼吸,可众人却依旧站得笔直,脸上的神色不见半丝怯意,未见众人露出一丝异样,鹤云霄两手负在身后,沉声又道:“顺我者昌!”如他之前对东方易说的一样,他练的不是士兵,而是死士,是以命令为尊的死士。
“是!”众人开口齐声回应。
一样的新兵入伍,可在从军的第二天,这里的人除了那十名老兵,余下的四十名新兵,没有谁是没被鹤云霄揍过得,以寡敌众,就算新兵再多,依旧还是被鹤云霄给揍的一个个倒地不起,连集训都没办法参加,其中吧虎被揍的最惨,直接给他鹤云霄打得当成椅子来坐,可那个时候,立在他们眼前的人是鹤云霄,是他们一个个心里忌惮却又无奈的霄哥,而眼前的人却不是那个时候的霄哥,一句顺我者昌,透着浑然天成的霸气,完全抚平了众人心里,因为他与东方夕墨一战而产生的怀疑和犹豫。
这一夜,林中火骑兵的训练,比起十日之前显得格外让人心惊动魄。
高楼上,北堂傲天一身蓝色便衣,目光远眺的看着前方林中偶然传来的冲天火焰,那一双透着几许沧桑的眸,少见得浮现了几分安慰之色,北堂浩站在父亲身边,看着前方那一片动静,不由得淡淡蹩起眉:“对于这只有六十人的骑兵,鹤云霄到底会怎么训练他们?”
北堂浩话音才落,北堂傲天随即开口:“他练的,不单单只是骑兵”
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北堂浩不再开口,他知道,从鹤云霄第一天从军,与他父帅交上了手后,他父帅就一直很看重鹤云霄,说句实话,想着前两日北堂傲天对鹤云霄的那个维护劲,他都要开始怀疑起来,这鹤云霄才是他父帅的亲子,而自己则是个养子。
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北堂傲天突然想到什么,又开口问道:“对了,那个冷心袔怎么样了?”
“这个人性子很倔”话锋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北堂浩不由得轻叹出声。北堂傲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嘴角含笑的样子又道:“毕竟还是年轻,多磨练一下,总是好的”对于冷心袔他也做过了解,知道这人是三年前参军的,性子不太合群有些孤僻,与他同营帐的士兵,全没一个人愿意和他接触,这样的人需要历练的还多着。
“我知道”想到那一个人,北堂浩眸低的色泽微变。自从上次将枪谱给他之后,已有数日不曾再见,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认真钻研自己交给他的东西。
自从那日北堂浩将他找去之后,冷心袔便搬出了大营,不用在与大家挤成一块,更不必彼此相互看不顺眼了,这对不合群的冷心袔而言,还是难得的好处。
白日训练回来,又练了一个时辰的枪法,身上的衣衫惹了汗渍,变得格外粘腻,解下外衣丢在一旁,冷心袔直接举步走到一旁的井边,正想放下水桶,打一桶水上来,身后突然有谁的接近,眉宇微拧,一挥拳就朝后砸去,眸光一错,见那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居然是后勤军医营的韩子丹,冷心袔一愣,忙收了手皱眉看他:“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刚才他要是收不住手,这韩子丹可就变成熊猫一只了。
虚惊一场,韩子丹轻叹口气:“我是听说你被副元帅调了出来所以来看看你,那知道你这家伙出手这么快”
看韩子丹皱眉,一副怨怼的样子,冷心袔淡淡一勾嘴角,一个暴栗敲在韩子丹的头上:“这么想见我,耐不住寂寞了?”
嘴角那抹谢意少见得笑靥,和着这暧昧的话语,让那一旁的身影兀然顿下前进的步子,站在这墙垣之下,远眺的目光看着前方井边的两人,那退去衣衫的冷心袔仅着裘裤的与另一男人亲昵的立在一起,这与他记忆中的冷心袔有些判若两人。
对于冷心袔的调笑,韩子丹不以为意,反而还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冷心袔:“心袔啊,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那种药吗?”
听韩子丹突然说到这里,冷心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药?”
这般反应让韩子丹皱紧了眉:“咦?你忘记了?我可是为了你才研究这种药的!你怎么可以忘记了!”
看韩子丹说着,音量居然提高起来,冷心袔眨了眨,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随即微微一僵。韩子丹见他这幅样子猜到他该是想了起来,脸色一臭韩子丹两手抓住他的肩膀:“想起来了吧!当初叔父把你赶出家门的时候,我说过会帮你的,只要证明男人跟男人也能孕育子嗣,他们就会答应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去!没忘记吧!我可是一直都记着的!”
听韩子丹突然提到这个,冷心袔微微一愣,随即淡然吐道:“这辈子我不会再回去的,所以你也别在忙乎了”
不管自己提到的话会对冷心袔有什么影响,韩子丹皱眉,一意孤行的样子:“你不回去是你的是,可是我花了四年的时间和精力研制的出来的药不可以浪费掉,不然我就灭了你!”
看韩子丹这突然凶悍起来的样子,冷心袔瞬间只觉得自己背脊发凉:“那……你想怎么样?”
“试药!”
哦……原来是这个,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冷心袔皱眉看他:“那等你研究出来了再试吧”
等的就是冷心袔这话啊,贼贼一笑,韩子丹的眸色显得格外明亮:“记住你说的,明天早上别吃东西,中午我还来找你!”
“你……”后背越来越凉,冷心袔瞬间感觉自己眼皮居然跳得格外利索,难道说:“你……研制出来了?”不可能吧?这种药怎么会有呢?
“嗯哼”韩子丹的那小样说不出的得瑟:“我可是等着当干爹的!”
嘴角抽了抽,冷心袔有些无语:“你就这么笃定会成功吗?”他自己到感觉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啊。
两手拍拍冷心袔的肩膀,韩子丹一脸皎洁的笑:“人定胜天啊!”
于是冷心袔只有无奈扶额的份。
一句人定胜天,再日后悲剧的却是四个人的命运,远的暂且不说,就说眼前,昨夜韩子丹来过之后,冷心袔回了屋里,翻来翻去彻夜也无法入睡,心里惦念着的全是韩子丹所说的话。
那种药……就凭韩子丹,真的能弄得出来吗?
说不出的感觉缠绕心头,期待之中更多的却是不信,如此打破伦常定律的药,世间上怎么会有?
根本就不可能的。
韩子丹说要让他试药,冷心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早上起来随便梳洗过后,从床边的柜子里,拿了药箱出来,解开身上的裘衣,从药箱里面拿了药便给那已经结痂的伤口处敷上,伤口的愈合,有些超出正常的缓慢,多半想必也是与他没有依照军医所言好生休养,不但参加日常训练,到了晚上还要抽一个时辰出来练枪,因此这结痂的伤口,总会看见了那丝丝血红的水渍。
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