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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咳咳……倾城!”口中一直喊着这个名字,项冷月的声音弱得几乎难以听见:“把……把我的骨灰带回去见……见娘……”生前不能守着高堂尽孝,但愿死后能求的母亲原谅。
人有时候虽然喜欢自欺欺人,但那是在这事能够自欺的前提下,才会这么做,然而这会,抱着怀里的项冷月,项倾城就是想要自欺的说一句“你不会死”都做不到。他心里十分明白,项冷月的伤势很重,一箭直穿左胸,又经过之前的那般颠簸,能挨到现在已是难得,再带着她远去落霞城寻医?那根本就不可能……
死亡这样的东西到底有么可怕可恨?没经过的人也许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有接近死亡的人才知道,人临要西去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项倾城虽然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去却已不是第一次……比起父兄的死,恐怕项冷月的死,才会让他心生恐惧,明明该是还有一线生机的可能,却偏偏化作了无,那样的无能为力,是项倾城这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人生一世,项冷月到底还是就走了这里。
“四姐!!!”怀里的人,在话才刚说完之际,整个一松,便再没了动静,那一瞬间,项倾城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连呼吸也忘记了般,楞了片刻,带回过身来之后,这才哭喊出来,那温润的嗓音沙哑的失去了他的风华,从喉间传来的哭声,听着就像是个孩子一般,放任着自己情绪的宣泄。
这一刻,项倾城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能轻易的就将项冷月救出来,那是因为这样的结果正是李穆想要的……
项冷月死了,那项勋呢?他又如何了?
项倾城不知道,不过既然李穆只抓到了项冷月,那至少说明一点,项勋该是安全的才对,只是不知他藏身何处罢了。
十八载的人生一直都风平浪静,可这一年项倾城却遇见了太多,仅仅只是一个浪头,就将他打得沉在海底,难以翻身,谁能救他?谁又能帮他?
站在一旁,听着项倾城的哭声传来,云刃面色一沉,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上前打扰,只是将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而就在项冷月才刚断气之时,那凌乱的脚步声响却从一旁兀然传来,云刃浑身一震,赫然扭头朝旁看去,却只见得那些蜀国士兵成群的涌了过来,一个眨眼就将他们团团围住,看来该是今日一战之后被留下来清扫战场还未撤离,所以这会才撞见了他们。
想到这点,云刃与身边的几人随机一个闪身来到项倾城的身旁,前后左右分开几方的将项倾城与项冷月护在中央,而就在他们才刚一动之际,那些蜀国士兵也是反射性就举了兵刃朝着他们攻击上去,一时间那本该是宁静的也又被搅乱了这池的春水。
项冷月的死能不能算在东方易的身上?这会子项倾城已经没有理智去想那个了,抱着已经死去的人,在看着眼前这跟云刃他们缠到一起的蜀国士兵,项倾城那一双剪影的双眸,浮现了血丝,眸底冷然凛冽的杀意直让人心里发虚,好似连这夜间的也不由得冷了许多。
项冷月死了,云刃心里也十分难受,发出的攻击几乎没有半点手软的意思,而就在这时,云刃却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围攻着他们的蜀国的士兵却是在眨眼之间被人一片扫倒,惨叫之声彼起彼伏。
人生四苦确实是莫过于生老病死,可这中间的差距并不是所谓的阴阳相隔那么简单,而是无能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眼前,明明能救却救不了他……只能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走到尽头,时过境迁后也许会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在这个过程里面只有那个无能的自己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许是连项倾城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因为心里难受,想要找个发泄的地方,所以手里的樱枪直接收割了这些人命,一个不留全都是丧在他的手里。
银色的战衣,染上了红色的血迹,有项倾城自己的,也有那些死去的蜀国士兵,静寂中,他那纤细的身影站在这夜色之下,脚底下躺着的全是那些被他一击击杀的蜀国士兵,晚风呼呼,吹得他那红色的披风猎猎作响,不知疲了还是倦了,握住樱枪的五指一一松,只听得那金属落地的声响突兀传来,那纤细的银色身影,这才好似回神一般,转身举步走到了项冷月身边,将人重新抱起……
一线天的战事还未结束,落霞城那边也受到了攻击,从这事上,北堂浩也猜到了定是东方易那边出了状况,只是没有想到这般牵连下来发展得居然会这么快。
落霞城外战事又起,东方易与司马萧逸不知撤去了何处,项倾城这会又回不去,飘荡在外的感觉,好似真的成了南晋的弃兵一般,云刃曾几次回到落霞城打探情况,战事一直僵持不下,还未能有个结果,而自他们在一线天将项冷月的尸体火化之后,项倾城突然昏厥,就没再醒过,那沉沉的睡颜,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沧桑,仅是一夜间,他就憔悴了好多。
没了栖身之所,云刃只得带着项倾城暂时居于树林的屋棚里面,好在出来的时候他带了些人,这会倒也不怕自己不在的时候项倾城没人照顾,而近日,云刃从从落霞城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暗,项倾城躺在那干草堆上,怀里抱着骨灰盒熟睡的样子,依旧没有醒来。
轻叹一声,云刃将手里打来的野味交给其中一人,让他去清理负责,自己则走到项倾城身边,蹲□来,伸手探向项倾城的额头,额上的温度依旧还是那般滚烫……
“云大人,项将军身子弱,又受了几日的寒,我看不如我们带他去找大夫吧,在这样下去,他这身体恐怕会越来越糟,毕竟他不像我们这么结实啊”
前日晚上的时候项倾城忽而发起了高烧,云刃被惊了一跳,反应过来就立马带人去找了草药,可这项倾城的身体到底是比不上他的强健,加上项冷月的死,让他郁郁之极,这会子一病,就没有好转的现象。
说话的人叫鲁齐,是云刃从吧虎那里要来的人,除了鲁齐另外还有几人也是从骑兵营里要出来,云刃不在的时候,全是这鲁齐在照顾项倾城,别看鲁齐长的三大五粗的,其实人还是很细心的。
骑兵营里几乎全都是鹤云霄的人,知道鹤云霄的便不会有人不知,这些时日项倾城很得鹤云霄得重视,虽然大家不知道具体的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既然人是他们“霄哥”看重的,那他们自然也会放在心上,若不是知晓这一点云刃也不会跟吧虎要人了。
齐鲁的话,让云刃皱了皱眉,看着项倾城这昏睡了许久也不见醒来的样子,最后还是点了头:“我们连夜赶路,让朱琳和刘林在前头探路,你与王胜跟我保护少爷”项倾城的情况,最好还是找大夫给瞧瞧才是最好的,落霞城回不去,东方易他们又不见踪迹,离开是被逼无奈,算不得逃……
带了人连夜赶路,快马行了一日一夜云刃这才带着项倾城来到了个小小的渔村,村里人口不多,打斗是以大鱼为生,但好在这里的村民淳朴,比起城镇里的百姓而言要和蔼许多,云刃求医并未遇上太多麻烦,经村民的指点带路,不消片刻就寻到村里的郎中,只是叫人颇为意外的是,这个郎中居然是个双十年华的姑娘。
“怎么?不相信我可以治他?”见云刃看着自己的神色透着毫不掩饰的诧异,女郎中微微挑眉,嘴角挂着笑意。
“不是……”虽然他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的医术,但既然村民都说她好,那也就只有试试,于是看着这个女人云刃还是抱了抱拳:“我加少爷,就要麻烦姑娘了”
“我叫紫苑,你叫我紫苑就好,别姑娘姑娘的,听着别扭”轻笑出声,紫苑错眸,看了眼那软坐椅子上没有半点意识的人影,随即又轻拧了眉:“你把他扶到躺上去躺着,我先给他诊诊脉”
“好”得到指示,云刃直接将那人影打横抱起,就朝着小屋的里间送去,紫苑站在原地,看了一眼那软若无骨的人影,眸光微动忽而瞧见了那人双腿腿间的裤上好似惹了暗色的红印,眸色一惊,在云刃才刚将人放下之际,紫苑便疾步上前,伸手拉了拉那人的衣裤,果真是在那大腿的裤子内侧瞧见了些许暗红,紫苑皱眉伸手一摸,这暗红还有些黏稠向来还未干透。
“你立马去伙房烧桶热水出来越快越好”被她突然吩咐,却语气严肃,云刃不敢多问转身就朝外走了出去。确定了项倾城裤子上的东西是什么,紫苑一脸肃色的样子,又抓过了他的手腕细细诊脉,结果这一诊却是把她自己给震在了原地。
喜脉?
为什么一个男人居然也会有喜脉?不过……这真的会是喜脉吗?在脉象上来说,有的病脉与喜脉及其相似,医术不精之人往往总是容易混淆了这两种脉象,依照紫苑自己的医术,她应该没有诊错才是,而且照这脉象来看,似乎还有滑胎之危,这……这真是喜脉。
被自己诊出的脉象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紫苑垂眸,认真端详了这项倾城的样子许久,才好似回了神般,那一双漂亮的眼眸却是忽而暗沉下去,拉了拉项倾城身上的被褥,紫苑转身就直接去了药房,开始抓药煎煮,不一会,那热气腾腾的药汤硬是被他熬了出来,段到榻前喂这项倾城食下。
云刃烧水回来,看得紫苑正在喂这项倾城吃药,悬着心多少也松了口气:“紫苑姑娘我家少爷,他怎么样?”
“我刚才给他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脉象有滑胎之像,该是这几日动了胎气不曾好生休养,所以身体才这般虚弱,待他吃了药,你给他把身体用热水洗洗,那般的柜子里面有可以换洗的衣服,最近的这两日只要好生卧床休养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胎气?”从紫苑口中听到的话让云刃微微一愣,重复了这两个字后,云刃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
听着云刃的口气似乎并不怎么惊讶,紫苑狐疑的扭头朝他看去:“看你的样子,你好像早就知道你家少爷可以男身受孕?”
“我……”张了张口,云刃却答不出来。
见云刃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紫苑拧了拧眉:“那你家少爷他自己知道吗?”
“他不知道……”
听的云刃的轻叹,紫苑放下了手里已经空掉的碗起身看他:“那这么说你家少爷只是被人当做了试验?”用人来搞医学试验是他们医者最不耻的事情,莫怪乎紫苑会突然沉了脸色。
被当做了试验?云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汉子道当做试验,对于项倾城能够受孕一事,韩子丹只是给络思情和鹤云霄解释过,他也听的有些迷糊。
见云刃拧眉不语,紫苑的面色又沉了一分:“不知之前可是有哪位大夫专职照顾他?”
“有,那大夫是我们军里的一名军医,少爷从军之后,就是他一直在照顾我们少爷的身体情况”
“那看来你家少爷很不得他的心了”看云刃听了这话而神色狐疑,紫苑轻叹一声又道:“医书里的偏方我也知道一些,想要改变男人的体质,使其受孕,这么逆天的做法风险很大,一般大夫都不会采用,要是弄得不好,可是很容易出人命的,不过看你少爷现在的情况,想来那用他试验之人医术也并非一般,虽说前期的时候他把人照顾得很好,可是他却不怎么负责,若不然你家少爷的胎息不会这么虚弱,胎象不稳要是孩子落了便也罢了,就怕落子的时候连着他体内的假子宫也一起落了,那你家少爷的这身体可以说就这么废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