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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棋逢对手 作者:殷无射-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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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飞机就跳出了爱人的某某竹马,竹马还一副土霸王样高调上位,这算打击吗?

告诉你还是不算。

本来想过二人世界亲亲秘密,操作得好没准儿还能滚一把床单被罩,结果爱人被夹带跑了,这算打击吗?

顾疏现在知道了,这些统统都不算。难怪顾禺有恃无恐、高调亮相,最后还趁机玩儿了一手大度,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呢——车门一合上,殷朝暮本来还对顾禺拖人上车的做法着恼不已,结果副驾驶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回头,立马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严叔,你怎么来了?”殷朝暮刚说一句话,脸上已经露出些娇痴的小孩子情绪来,顾疏瞬间警报拉到最响——想来这位就是他常提到的那位管家大叔,带了他父亲与他两辈人,可不仅仅是一个“叔”这样简单。

顾禺亲自屈尊当车夫,虽然顾疏伪装的漂亮,表面又镇定自若,可他又不傻,哪能不明白这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的现场版呢?搬出这尊大神来,你再打感情牌也没辄!他身为竹马还能不明白殷朝暮与严管事的感情,非同一般呐。

果然,严管事一张脸虽然扳着,但见到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殷则宁的影子,话不好听,语气却温和:“少爷,回来怎么也不通知家里呢?要不是阿禺少爷打电话来,夫人和我还不知道你今天的飞机,我以为少爷不应该做出这样莽撞的事来。”

殷朝暮羞愧无比,沈倦亲自出手他还能凝神对付,但对上严叔,他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这位管事曾与他父亲结伴长大,不曾想他父亲早亡,受到的打击不是一般大,因此对他甚至比亲生儿子还要小心。这些年若不是上了年纪、家里也走不开,早不知要跟去大陆多少回,这份情,殷朝暮一直很明白。

“严叔,是我考虑不周。”

老管事眼神和缓起来,从前的殷朝暮举止肖似殷则宁,但那份风雅气度却始终流于表面,而非其父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清贵;如今久别归家,虽然每年寒暑也能见到,可不得不感慨,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像他父亲了。

只是……严叔扫一眼坐在殷朝暮身边的沉静男人,千万别跟他父亲一样,被人困住了。

“少爷长大了很多,想必夫人看见也会欢喜。”

殷朝暮觑一眼顾疏,轻声问:“我母亲?我们这是要回……家?”

严叔看他:“少爷不回家还想去哪里?论起来,这一次劳烦阿禺少爷了,先前我们少爷在大陆也多亏了您照顾。”

顾禺从后视镜里暗暗看顾疏被无视看得高兴,大方地咧咧嘴:“严叔跟我客气这个干什么?我跟暮暮的关系,您也知道的,他从前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还能和他计较这点儿?”

顾疏目光一凌,淡淡开口:“过命的交情……暮生,这么光辉的事迹,怎么我从没听你提到过呢?”

殷朝暮被他看得不自在,知道这人多半思路偏了,哪怕表面上不计较,单凭这位死记仇的烂性子,以后铁定还有的算,想想就头疼。直到这时候,副驾驶位上的严叔才仿佛刚看见顾疏这么个大活人一样,问:“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吗,少爷?”

简直废话,不是朋友能跟他一起坐上车?顾禺暗骂严叔没戳中要害,心里也好奇他这个一向好面子的竹马怎么说。

“算是吧。”殷朝暮脸色赧然,就像对上孙金如一样,对上严叔他也有点说不出口。两人皆是男性长辈,本就有一种羞耻感,但严叔与孙金如又有所不同。孙金如到底是外人,严叔却是一直以来对他寄予厚望的家人,这个话只能模模糊糊含混过去。

“哦,是吗?”其实殷顾两人什么关系,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殷朝暮有自己考量,严叔也一样。他忌讳顾禺在场,不想明着说开了训斥自家孩子,只说:“那一起来家里坐坐吧。”

话至此,殷朝暮心存愧疚,自然不会再有异议。顾疏大敌当前,又要瞻顾着顾禺这个环伺豺狼,也分不出心神与他交换眼神,车厢内竟沉默起来。很快到了目的地,老宅子伫立在前,殷朝暮突然有了近乡情怯的畏惧。他下意识向后寻找顾疏的目光,却被严叔挡了视线:“少爷,进屋啊!夫人等着呢。”

这边顾疏早看出顾禺自己干不过,找了高人来撑场面。果然沈倦出手不凡,直接派出严叔这员老将去领儿子。反正现在天时地利全不占,他也就没急着走,见那两人的身影远了,才慢悠悠对锁车的顾禺开口:“想出合纵连横的招数,我倒小看了你‘能屈能伸’的水平。”

顾禺跟自家老爷子猫捉老鼠久了,皮实的很,根本不把兄长不痛不痒的讽刺放心上,反而邪乎地笑:“怎么呢?我那个傻兄弟能被你骗去,人家家长可不上当。我叫你一声哥,就给你提个醒:殷夫人沈倦,那可是连暮暮他父亲都玩不过的人,你趁早熄了龌、龊念头,离我们暮暮远点儿!”

顾疏被他骂,仍是淡淡:“真是好心思啊,不过你若能自己讨得暮生喜欢,那才是好手段。否则白忙活半天,暮生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

顾禺先是惊愕,而后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你竟然以为我喜欢暮暮?滚蛋,我对他完全是掏心掏肺的兄弟!少把你看人那套放我俩身上。也对,我们的感情别人根本不了解,暮暮当初为了我昏迷24小时,你还不知窝在哪个角落里画石膏呢。”

“是么?”顾疏不理他,径直走进殷氏大门——殷朝暮的家。

还没进门,就有一个长相斯文的下人彬彬有礼的走过来把他和顾禺一起拦下:“夫人说园中花开正当时,两位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屋中见客实在没有太多意思,所以请两位先到花园里少坐片刻,十五分钟后自会与少爷一同下来。”

顾疏一听,这殷夫人沈倦倒是挺有趣的妙人,虽然不让进门有些不妥,但此刻人在屋檐下,没有其他办法,只得随着往花园里走。两人坐了十五分钟后,没等来殷朝暮与沈倦,倒是严叔亲自捧了些水果过来。

“阿禺少爷,顾先生,实在抱歉得很。少爷旅途困顿,似乎病情有异,夫人已经安排他休息下,很快会有医生过来做检查。所以两位今天恐怕很难见到少爷。正好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过来?”

顾疏眉一皱,话说得客气,但他已明白这是沈倦给的下马威:今天若是进不去殷家这个门,明天又会有新理由。而且殷朝暮一旦回到沈倦掌控中,倒不说会变心,两人心意受阻这一点是肯定的。再者他听严叔拿殷朝暮的病做借口,摸不清真假,也不安心。

旁边顾禺一看这架势,知道沈倦要亲自送神,于是乖觉地打个招呼:“暮暮既然送到,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多在这地方停留了。”说到这里,还好心地多问顾疏一句:“哥,你看人家暮暮刚回到家,恐怕有很多事要忙,你不如先跟我回去?”

他自认殷府到底是外面,家丑不可外扬,不能不给顾疏脸面。当然依顾疏的脾气与他对殷朝暮那份紧张,这话也就那么一说,绝不会真跟自己回去的。说起来他对自己这位从石头缝里蹦出的大哥完全没有好感,但论及他对自家兄弟的感情,也不得不咬着后槽牙写一个“服”字。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顾疏犹豫几秒,竟然同意了!

“你说得对,暮生在自己家中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严叔,能麻烦您替我带一句话给暮生吗?”

其实严叔没想到他会走。按沈倦吩咐,这小子若执意赖着,正好让他一个人在花园里等。可现在顾疏出乎意料的竟然要走……立刻就有一种错综复杂的挫败感——就好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三步上篮姿势完美却投了个三不沾一样。闷得让人起火啊!

严管事怔了一怔,咳嗽一声:“当然可以,请说。”

顾疏抬头望着二楼窗子出神,严叔见他突然表情柔和下来,正疑惑间顾疏已回过神,恢复了从容:“就说我先回去顾家,让他注意身体。”

“就这句吗?好的我记下了。”

“对了,还有一句,”他又看了看窗子,眼中有点温暖的笑意:“不要逞强。”说完就跟着顾禺走了,那利索的样子,让严叔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家少爷的“朋友”,连头都没回……

他摇摇头,若是个只会甜言蜜语哄骗自家少爷的猎奇年轻人,感情也不一定有多深。不过转念一想,若真能早早散了,对自家那格外认真的少爷来说,搞不好还是好事一桩。他返回屋中,就看到殷朝暮正给自己套衣服,一副往外走的架势。

“少爷,您干什么去?”

殷朝暮见是他,穿衣的手一停,随即默不作声接着套。沈倦在沙发上稳稳坐着,表情不慌不忙,声音平静:“严管事,话跟那年轻人说了?”

“说了。”他话音一落,殷朝暮就脸色一白,转头看向沈倦:“母亲,我根本没有休息,为什么要让客人等在外面?这样太失礼了。”

严叔垂着眼,接着说:“……顾先生跟着阿禺少爷已经离开了。”

殷朝暮全身一震,蹙着眉道:“走了?”

“是,少爷。他走前还让我给你带两句话。”

“什么话?”

“一句是——他先回去了,让你多注意身体;一句是——不要逞强。”

殷朝暮脑子有点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疏,那位绝不可能察觉侮辱后立刻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羞愤走人。这是怎么回事?顾疏那么骄傲,怎么可能门都不进,就自己退避呢。

沈倦略略疲倦的声音淡淡在身后响起:“听见了?还不把心神稳稳,像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是王道……

105

105、冥顽不灵(一) 。。。

“严管事,你去休息吧,难得暮生回来,我同他谈谈。”沈倦穿着素色线衣,手腕戴着翡翠镯,风采流逸,正在看一本人物传记类的杂书。她随手盘子里的果脯,扫一眼委顿下来的殷朝暮,“过来,有话问你。”

顾疏跟着顾禺的车走掉,再出去也赶不上。他收收心思,只得先老实走过去坐下:“母亲请说。”

沈倦却不开口,只拿一双眼似笑非笑看他,半晌才慢悠悠叹道:“果然是大孩子了,还跟母亲生分,看来这趟大陆跑得是不虚此行咯?”

殷朝暮心中仍念着顾疏,但提到大陆,他一个警醒:那四年可谓处处痕迹,沈倦要抓他错处简直俯仰皆是。顿时把顾疏暂时放下,打点精神小心应对。“您说笑了。家里情况还好吗?”

“不错,严管事倒没冤了你,还真长大不少,终于知道要问问自家事了。”沈倦捏着手里的桃片,冷冷笑道,“老样子,你殷家那批老、人死心塌地,衷心得很呢!”

殷朝暮低垂了长而浓密的眼睫,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殷氏代代相传,向来是一任继承人与一任主厨同时培养,两者相辅相佐,主厨对继承人的忠心完全超过其他餐饮世家。这法子原本是帮助殷氏掌舵者收服人心,偏偏殷则宁去世得早,殷朝暮又年龄尚小,所以到现在殷氏官府菜主厨还是殷则宁留下的老人。沈倦虽然接掌了殷氏大部分资产,但最核心的官府菜却自成体系,里面一众拿主意的,更是对她阳奉阴违,为此耿耿于怀十来年。奈何殷氏菜系精髓都是主厨一代代传下,饶是她手眼通天,也只能僵着。

“不说这些事,没意思。我今天只和你说说大陆的事。”沈倦等了一会,不见殷朝暮有别的话,转了笑脸,摆开闲聊的架势,回忆着感慨道,“当初你父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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