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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棋逢对手 作者:殷无射-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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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成对殷朝暮做个手势:“两位都在预定时间内完成了作品。殷少你看,咱们先评哪家的?”

殷朝暮自幼跟着父亲浸淫此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方才只看许刀工握刀子的手法就知道王冬晨拍马也不及,此轮必败,索性大大方方不做痴缠。

“抛砖引玉,何世兄,先看我家的吧。若先看许师傅的翡翠黄瓜,我这盘东西就拿不出手啦!”

何玉成知道自己赢定了,也不在乎先看后看的顺序,故作大方地拉近王冬晨拼的那一盘。

其实那位小徒弟说得不错,寻常规矩,刀工自然是西红柿、油豆皮、鲶鱼肉这类易碎软质的食材最佳。王冬晨半路出家,虽于厨艺上有几分小天资,但哪里比得上许刀工早已站在巅峰的境界?他老老实实选了油豆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白瓷盘上盘了一团黄灿灿的发丝,最上面是西红柿做的红花点缀。卖相这一关倒是勉强过了。

殷朝暮小心地用银筷挑起最外面一缕,油豆皮约莫有发丝细,一路挑高,直到盘子空了近一半儿才出现了断裂。再看豆皮粗细,前后宽度基本一致,当然最理想的状态是所有豆皮丝从头到尾都不断、粗细完全相同。但这种情况显然只能是“理想”状态,王冬晨年纪轻轻能做到现在这一步,殷朝暮已经很满意了。

他刚才看了这小子的水平,切豆皮时刀刃轻快地移动,每切一刀就有一个细微的外推动作,刀子重心巧妙地放在后端较厚重的部分。可以说,切豆皮的标准动作非常标准,欠的只是经验火候。

可惜。若非有许刀工在,东子这盘豆皮在年轻一辈里,比起沈真来也不遑多让。

“那么再看看许师傅的吧。”殷朝暮说完,将这盘豆皮推回原位,取下许刀工的那盘翡翠黄瓜。

比起之前王冬晨的豆皮,这盘凉拼乍一看,只有两根碧绿笔直的黄瓜水灵灵摆在那里,好端端的外形,仿佛根本没有和菜刀有过碰触似地。

若不是亲眼见着之前许刀工动过手、下过刀,所有看到这个镜头的观众都错以为这两根黄瓜只是被洗干净摆在盘子里而已。

丝毫未变。

贵宾室里的小徒弟终于喊了出来:“师父!这,这!”

就连顾疏眼底也浮上了疑惑,搞什么啊?

陈大厨放下烟,缓缓呼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盯着屏幕,语含骄傲:“我殷氏百年传承的刀工,就让你们瞧瞧,切豆皮西红柿,不过小技!看仔细些,这一道可是十年前大负盛名的翡翠绿蓑衣,《宫廷膳录考》上有记载的名菜!嘿,黄瓜,只有不开眼的才真当那是两根黄瓜。”

随着他话音落下,屏幕中殷朝暮就深吸一口气,仔仔细细将两手袖口向上绾了三圈,然后轻轻取出一根黄瓜。

纤细的手指掐着两头拎起来,慢慢舒展手臂,乌黑的瞳孔紧紧盯住手中不盈寸许的那一段,神情恭谨地仿佛在展开一卷折叠地紧密的丝绢。

“青箬笠,绿蓑衣,”他手臂逐渐抻直,仿佛抖开沉寂多时美轮美奂的画卷,手稳稳一抖,彻底将那一根碧绿黄瓜展在空中。

“斜风细雨不须归。翡翠绿蓑衣,拉开至之前两倍为基本要求……但许师傅青出于蓝胜于蓝,拉开至三倍长,就是安叔叔也做不到。”

空气中飘散出清新的气味,翠绿的边缘仿佛柔软的丝绸在空中连成上下两条细线,淡黄色的瓜肉呈现出半透明的光泽,水波一样宛转流动。每一片都与前一片错开一半,仅靠着瓜肉渗出的汁液相黏连,不仅对刀工要求极高,就是最后仿若神来之笔的这一拉,也要靠特殊劲道,乃是殷氏不传之秘!

雪白修长的指尖,仿佛展开一卷水色碧绿绢,薄如蝉翼、透如蓑衣,雨后风细、杏花沾衣……被灯光一照,简直如梦似幻!

翡翠绿蓑衣。

好一个翡翠绿蓑衣!

那许刀工见殷朝暮拉得如此完美,神情中也透着隐隐兴奋——这就跟知己难寻一般,切得出蓑衣,还要展得开才行。不然蓑衣变成厚重的雨衣,那才叫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何玉成看得怔忪,忍不住伸手去接。刚刚接住两端,就听“噼里啪啦”,瞬间似乎有一大把铜钱同时掉落,一连串响声。

手指中间空荡荡,低头一看,桌上洒落着均匀的黄瓜片。

殷朝暮能拎的住,他不通个中巧劲,自然拎不动,平白丢了个大人,再厚的老脸也火辣辣烧起来。旁边贺雀低声咳嗽:“少爷不必计较,这是殷氏特有的门道,拎不动是正常。”

殷朝暮见作品毁于一旦,神色黯然,倒叫一旁暗暗观察他的许刀工心中好感更深。他迅速调整好状态,用手帕擦干净双手,坦荡荡出声:“当年安叔叔离开殷氏便就此封刀,我还以为这一道翡翠绿蓑衣会绝迹。如今能再见到,已是幸事,败在顶尖作品之下,我殷氏不冤!”

他轻飘飘两句话先点出殷氏败在自家的技巧上,又暗暗安慰了一把王冬晨,兼之不骄不躁、不懊不馁,直把一旁明明赢了的何玉成气得肝火上冒。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送小剧场:

某天殷小龟拿了喜帖递给沈倦:【母亲,顾疏要结婚了,这是给您的喜帖。】

沈倦:【那孩子要结婚了?对方什么样?】

殷小龟垂了垂头:【呃,人品一流……家世一流……与顾疏情投意合,感情甚笃。】

沈倦点头:【不错,看来是那小子好命,找到这么个媳妇儿。谁家的孩子啊?】

殷小龟脸红,讷讷道:【咳咳……】

沈倦:【你咳什么?】

殷小龟面无表情:【你家的。】

117

117、首战告捷(二) 。。。

他沉着眼笑:“殷少好气量,那接下来是……”

两个主持看这边气氛不对,也不敢插话,他们说白了只是给顾氏一个子公司打工的小职员,哪里惹得起这两家。说实话当初肯上他们这节目的都是些街边小饭店,一没背景二没水平,眼看着就要办不下去,结果导演突然接到通知说殷氏官府菜、三月扬州要同台较技,差点以为自己眼瞎了!

男主持抹把汗,赶紧圆场:“接下来是传统菜式考察环节。请两队参赛厨师在十五分钟内做出一道“独一无二”的珍味佳肴,所选食材不限、料理方式不限,唯一要求是符合题设。各位,请开始!”

由于第二场比试涉及两家秘技,自然不可能再如之前的开胃小菜一般敞开来任人观摩。两方人马领了题,就进去之前分好的场地,四面垂下厚重的帘幕,不论是观众还是裁判,都难以看到比赛进度。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让一票嘉宾与观众傻坐着,否则好不容易聚来的人气与收视率,只怕就要流水一般哗哗哗往下掉!

导演不可能做这赔本的生意,就算他肯,他顶头上司顾疏也不肯。于是在等待的十五分钟内,先是见缝插针放了两截不到三分钟的纪录片,分别介绍三月扬州与殷氏官府菜,也算起到打广告的作用。接着放的,是之前节目组要求两家摄好的煽情录像。

大致就是让两位东家出面讲几句鼓劲儿加油的话,打打感情牌。只不过三月扬州的何玉成被这赛制改的摸不着头脑,一时半会儿根本搞不明白来这一套有什么用处,规规矩矩念了几句诸如“与君共勉”的套话,平板如嚼蜡。

矜持的少东家气势倒是有了,但上下级间不冷不热的疏离感也有了。

反观殷朝暮这边,因为后世不管什么选秀比赛节目,就连相亲节目都要放这么一段儿煽情段子,殷朝暮早看得烂熟于心,对于如何操作才能更加打动人心深谙其道啊!

不足三分钟的片子中,头一分钟是沈真每天的日常生活——早上五点起来练习刀工,之后为师傅做早饭,七点钟,各位小师弟的晨间练习完成,他这个大师兄要一一点评……殷朝暮特地授意要偷拍,所以看似平常的镜头,更令感情泛滥的观众对沈真这个自律有担当的大师兄多了一份敬佩、一份亲切。

当然无形中也对殷氏厨师的严格培训感到震撼。

紧接着出现在镜头上的一分钟里,是殷朝暮这位“少东家”的殷殷期盼。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殷朝暮。刚才各位看到的是沈师兄在殷氏一整天的时间安排,据我所知,他每天都会第一个起床,最晚一个睡觉。时下很多名声远播的饭店中,大师兄往往是比较悠闲的一个,但在我们殷氏,沈师兄是最辛苦的一个,这件事是不是很难以理解?”屏幕上的殷朝暮似乎比现场的那个还要上镜,托他曾做过演员的经历,片子上以殷氏官府菜古色古香的布置为背景,更衬得他如同电影中才有可能出现的翩翩贵公子一般。

“每天光是练习刀工就要一个小时,身为大师兄,却要亲自在厨房中做至少四个小时料理……我可以担保,所有来殷氏官府菜的食客,不论身份,每十个人中就有两个吃到的菜品,是沈师兄这位未来的掌勺亲自做的。他的工作量听上去……是不是很吓人?”

观众们捧场地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屏幕上殷朝暮笑笑,接着说:“那我告诉你们一件更吓人的事:这种工作量,沈真沈师兄自从两年前成为殷氏官府菜的大师兄,就日日做,从未曾断过一天。”

场内安静了下来。只因谁都没想过想来享清福的“大师兄”在殷氏官府菜竟这么辛苦!也没有一个人想过,原来殷氏官府菜用了最好的厨师做日常出售的料理。这代表什么?

代表殷氏在整个餐饮业,都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经营理念!

“所以我今天要说的是,沈师兄,东子,你们一个是我殷氏官府菜的大师兄,一个是我的知己好友,今天能够为了殷氏站在台上,这份情谊与努力,我和我所能代表的殷氏官府菜,都会记住。今天我会在现场同胡叔叔一起,见证你们为我、为殷氏、为你们自己,争得这份荣光!大师兄,东子!”

他说完,一个接一个殷氏官府菜的员工都出现在大屏幕上,有不打眼的门童、有平时并不接触的出纳、有厨房里还未能获得准许上案板的小师弟们,还有陆维。

每一个人都对着镜头说一声“大师兄”,喊一句“东子”,那一声声中的期待,即便是根本不了解殷氏内部矛盾的观众听来,都觉得有什么东西隐隐在血脉之下萌动,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两个称谓……

帘幕中的王冬晨一刀刀下去,屏幕上的画面看不见,但那些声音却听得一清二楚。

沈真蹙着眉看他:“手稳些,别切坏了,我们没时间。”

王冬晨刀子顿住:“殷少之前没跟你说过吧,我在京都混的不是很好。当了三年学徒,才成为凉拼师傅打下手的帮工。”

沈真心中原本也不待见这么个横插一杠的“外人”,但他师从宋主厨,气度胸怀自然比一般人开阔,并没有刻意为难,也不算亲切就是了。王冬晨性子大大咧咧,实际上却一根骨头直得很,傲气的不得了,此刻突然主动开口,沈真也没弄明白他什么意思。

“殷少当初去大陆,他这人或许真有那么些门道,我一个哥们儿就跟被迷昏了头一样,傻愣愣的上赶着贴人家。咳,这个人你也认识的,就是跟我一道来的陆维。”

沈真想起殷朝暮之前找上门来谈话时的从容风流,不由自主点头。“确实……对少爷死心塌地的朋友一向不少。”

王冬晨苦笑一声,接着说:“不错,我当时并不理解,还做了几件错事。现在想想真是幼稚……但自从殷少跟着陆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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