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禺,我问你,有人向你表白,并且态度很坚决,你怎么说。”
那边顾禺都笑喷了,“殷少,你这是怎么了?去了趟大陆连气度都缩了这么多,又不是没被告白过,你也至于!要我来,直接无视掉。”
关键从前告白的都是女人,而这一个虽是男人,却不是那些女人任何一个比得上的。那位认真的样子让他觉得如果根本不去考虑这件事,就是不尊重。他性格中的妥协与良好的修养被顾疏摸透,牢牢把住脉门,扣死了他不会敷衍。
“如果那个人很执着,非要一个答案,怎么说?”
顾禺这回上了心思,他对殷朝暮这么反常的揪着一件事来回问产生了疑心,慢慢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回答。
“其实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如果他要一个答案,那就看你自己了啊。”
“什么意思?”
顾禺透过话筒懒洋洋的嗓音传了过来,带着一点点郑重。“就是说,要看你是不是喜欢他了。如果真心喜欢,什么都不是问题;如果不喜欢,就直接拒绝。是他求你,不用迁就。”
殷朝暮神色莫名,他这里情况复杂的很,并不单单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可惜顾禺一向就是这样凭本心活着,答案干脆的很,半点儿不拖泥带水。他略一思索,换了种方式问:“阿禺,如果明知道一个人将来可能会害你,但现在却没有表现出这种倾向,你说是应该靠近他影响他左右结局,还是彻底对立避免将来祸患?”
“嗯……你呢?你选哪一个……”
殷朝暮犹疑不定地说:“我不知道。”
那边的顾禺显然也清楚他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不以为意地说:“选第二种倒是很保险,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就是它了!”
“那……要是第一种呢?”
“第一种啊……”顾禺的声音也有些玩味,“明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仍然愿意靠近这个人,当然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殷朝暮定了定神,“什么事?”
“你一定很喜欢他,不,是你一定很爱他。”
“啪”,殷朝暮挂上电话,心里仿佛掀起七级台风,久久都静不下来。
而电话被挂断的另一边,揽着一个小明星的顾家少爷默默喝下怀中人递过来的酒,睫毛下眼神渐渐转为确定。上一次就提到一个也姓顾的学长,这一次又拐弯抹角问了这种问题……看来他有必要跑一趟大陆,否则他的好兄弟就要被什么阿猫阿狗拐走了。
再说殷朝暮这边,经过陆维把头发抓掉几十根的艰难抉择后,决赛曲目最终定下来,一首97年出的《朋友》。虽然这首歌并不大适合殷朝暮的嗓子,但王冬晨声音却很亮敞,十分合拍。何况这周末他已经办好了退学的各种手续,心情压抑,一首歌演绎得淋漓尽致。殷朝暮都不得不点头,要不是还担着组合的名义,完全可以交给小二一个人来。
这段时间顾疏很守信,并没有来找他,殷朝暮整日里待在录音室跟王冬晨配合,虽然顾禺说的话给了他不小的触动,他也承认自己也有犹豫,可同样的,他的缺点最明显不过。若是换顾疏站在他的立场,必定当断即断,毫不犹豫,可惜他不行,他踯躅踌躇,毫无主见。每每王冬晨与陆维讨论曲子时,殷朝暮一个人靠在椅子上便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真是高看了自己。他苦笑,本以为重来一次便能抓住命运的走向,谁知顾疏先是猜破他最大的依仗,接着又出了这样一道难解之题给他。两人之间,何以又落入这样被动的局面?顾疏这个人,总是最难捉摸,前世是,现在仍是。
这么过了几天,殷朝暮终于下定决心。或许是他太懦弱,等明天决赛时便跟顾疏说清楚,两人没了这一层不清不楚的暧昧纠缠,或许还能落下单纯的师兄弟关系。且不说往后如何,现在的顾疏,他虽不能接受这份措手不及的情感,却也彻底狠不下心。
谁又能对这样一个家世惹人同情,又毫无任何类似前世倾向的少年狠的下心来呢?
“小维,我有个想法,能不能把这首歌录下来?”
陆维看出他心情复杂,一直与王冬晨说问题,没有打扰他的意思。殷朝暮突然出声,倒真是惊了一跳:“录下来?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好好的录下来做什么,又不是凭录音比赛。”
殷朝暮温温一笑:“只是想留个纪念。”想把他想通时的心情记录下来,也或许是想把顾疏与自己之间这点纠葛记录下来。不管之后会怎样,至少他可以在一切结束后,能听着这首曲子想起自己与顾疏之间,还曾发生过这样一段不可思议的小插曲。
“那行,也算是我们仨合作的第一首曲子,要录的话是录现场还是……”陆维略一沉吟,觉得想法可行,便拍板儿定了下来。
“分开录吧。这首歌东子一个人唱跟搭上我的效果完全不同,分开录完干音你再合,行吗?”
分开录再合成对于新手来说,很可能会缺了那份配合的感觉。不过殷朝暮这句话说得也没错,王冬晨嗓音酥懒低浑,与殷朝暮柔软温雅的音色差异非常大,分开录再合成如果做得好,完全可以得到三种不同风格的《朋友》。
陆维说:“那先试一遍,卡卡时间。谁来?”
“我来吧,东子刚唱了那么久,休息下,别到明天嗓子出问题。”
王冬晨一屁股坐下来,“成,反正都六点了,录完咱们就去吃饭,回来再练两遍,明天上战场。”
陆维调好设备,笑说:“还上战场呢。一会儿晚上回来还是练歌吧,录音等明天决赛比完再做,今天先把时间卡了,看能不能适应,殷少觉得呢?”
“我没问题,比赛更重要。OK,开始吧。”
陆维在控制室比个手势,殷朝暮闭上眼找了找感觉,开唱。
录音比单纯跟伴奏还要求精细,具体到时间点上、到每一个音的转合运气,都有讲究。好在他前世有无数经验,除去刚开始几句稍微生了点儿,接下来越唱越有感觉,何况他一闭眼就看得到顾疏认真的脸与微微握紧的拳头。他太了解这个人,那位曾经最以“稳”字出名,但只要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顾疏紧张的时候,有默默将左手攥紧来维持表面的平静的小习惯。他那天站在美术楼台阶上,殷朝暮印象最深的就是左手苍白的肤色。
你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你其实有多紧张?
如果可能,他并不排斥顾疏做朋友,可惜两人之间的历史问题太繁杂,朋友多半也没得做。
一曲终了,殷朝暮睁眼,王冬晨正诧异地围着他转。陆维也是满脸异色,他不由好笑:“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陆维默默摇头:“殷少,你这一遍唱的很……嗯,潇洒,怎么嗓子突然放得这么开?”
王冬晨绕了两圈儿,一击掌说:“哎呀!陆帅只看到了表面,我倒觉得殷少这首朋友唱得比爱就一个字还缠绵?有种……嗯,说不出来的感觉。陆帅是不?”
陆维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既潇洒又不舍,你这是怎么了?东子退学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总觉得感情和歌要表达的意思不符。”
殷朝暮沉默一会儿说,“这次唱得不好,等明天回来再录。小维,消了吧。”
“额,其实听起来还挺有感觉。好吧,虽然有点可惜,还是消了……”
蓦然响起的铃声将三人都吓了一跳,王冬晨讪笑着在陆维指责的目光中跑过去,从书包里取出手机。在录音室里开手机,是非常不敬业的行为,当然王冬晨性格大大咧咧,十有八九是忘了关而非有意为之。
“喂?”
“什么?”
“你说什么?”
陆维皱皱眉,看王冬晨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握不住手机,来来去去也只知道吼“什么”两个字,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他走过去直接从他耳边把手机取过来,王冬晨整个人从接到电话起,就是一副混混沌沌的愣怔模样,手上也没劲儿,陆维一夺就将手机夺了过来放在自己耳边。
“喂?请问您哪位?”
“跟我说也一样,我是他朋友。”
“知道了,哪家医院?”
“我们马上过去,麻烦您了。”
殷朝暮也察觉到不对了,他站起来,显然魂魄出窍的东子现在根本问不出什么,只能问陆维。
“谁的电话?怎么回事?”
陆维挂断后勉强抬起头,虽然看上去还比较理智,但脸上也是一片惊人的惨白:“殷少,东子的姐姐出车祸了,现在正在第三医院躺着,咱们得赶紧过去。”
王冬晨还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陆维喊他走都没听见,殷朝暮看不过眼,过去厉声道:“还浪费什么时间,不知道自己姐姐生死不明吗?”
王冬晨回过神儿,用手狠狠洗了把脸,颤声说:“走……走,去看看,我爸妈他们去了吗?”
陆维把王冬晨的背包挂在自己肩上,“不知道,刚才没细说,具体情况到医院就知道了。殷少你自己先练着,我陪东子走一趟,可能今晚的练习不成了……”
殷朝暮当先一脚踏出门,淡淡说:“不知轻重,什么事能大不过人命去。少废话,拖上这愣子,跟我走。”
40
40、退无可退(二) 。。。
三人紧赶慢赶赶到医院时,王冬晨脚都打滑了,全靠陆维半扶半拖把人一路抱过来。殷朝暮到前台问情况,人家一句“还在手术室,哪位是患者家属”扔过来,王冬晨差点儿直接瘫在陆维身上,给殷朝暮一个眼神吓住,才哆哆嗦嗦抖着嘴皮儿说“我是。”
他父母还在往过赶的路上,陆维生怕他兄弟撑不住,隔十秒就看一下他脸色,隔一分钟就说一句别担心。
王冬晨整个嘴唇都青了,虎生生亮晶晶的眼珠里全是呆愣,好像直到站在手术室门外,还反应不过来出了什么事;那小身子骨儿抖得,脸上哀色浓的,似乎陆维一句话说不对,就要昏过去一样。殷朝暮看得直无语,一个两个不顶用,没常识到连手术室进的哪一间都不清楚了。
小老虎儿哀哀悲泣:“陆帅,你说这要是……咋办?怎么还不出来啊。”
陆帅也不知咋办,本着宽慰的大原则安抚道:“乱说!能出什么事儿啊,耐心等着就是。”接着又不确定道:“刚人家说是怎么回事儿,你记得不?”
肇事车司机看他们来了稍稍解释下,就去跟着医生不知去了哪里。这两个人中,王冬晨是估计什么都没听进去,陆维也没好到哪里去。王姐对陆维平时诸多关照,她出了事儿,陆维既要看着王冬晨又要维持镇定,确实不容易。
“慌什么,不过一个骨科手术间,刚刚医生和司机都说是足骨骨折,没有大碍。”
“哦……”
王冬晨全身就像脱水一样,他现在一颗心噗噗跳的完全掌控不住,脑子里就只能听得进殷朝暮一个人的话,别人说什么他都信不了。大概是殷朝暮几次拿主意都没出差错,形象塑造的比较高大,王冬晨下意识就会按着少年的意思走。
“啊,殷少,我刚刚听人家说好像是王姐不注意,是不是这样……”陆维看哥们儿不再迷糊,心思也定下来,稳稳神,开始问一些更现实的问题。
“似乎是东子的姐姐糊涂了,骑车不看灯,因此撞上。”
陆维一听,也皱起眉头。这件事若真如此论,倒不好追究司机责任,那这一笔医药费……又该从何处出?
“不可能,我姐怎么会不看灯?她一向最遵守交通规则。”
殷朝暮凉凉地说:“人还在手术间,不能定论,等手术结束再说。”
王冬晨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