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把你自己比作土里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心理。”
“……我很美啊。”小花回头,冲我嫣然一笑。
小花比我年轻不了多少,但这话说得底气很足。我又想了想那幅画,觉得那应该画的是小花更小一点的时候,所以对他的装扮的确有些隐隐的担心。
但他只带上凤冠,披了件羽衣走出来的时候,我定在那里,忘记了所有言语。
小花见我看着他,原地慢慢转了个圈:
“行吗?和画上像吗?”
“……”
“……还没上妆呢你就这样看着我,有点变态。”
“是有点变态。”我点头承认“他娘的我有种嫁妹妹的感觉。”
“……”他愣了几秒回过神儿来,气急败坏地骂出一句特别难听的、只属于北京爷们儿的脏话,于是我瞬间从那个诡异的气氛里挣扎出来。谢天谢地。
可这个美好的粗俗气氛在小花为自己的化妆的时候彻底没了。
我看着他拍彩,拍红,又轻轻扬起脸颊,为自己画眉。他的动作真像一个古代的美人,我看向那红木的梳妆台,心想立在上面的镜子现在一定快要幸福死了。
小轩窗,正梳妆。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把化妆这件事做得这样艺术,却又模模糊糊想起一句老话:
“女人穿衣服和脱衣服一样性感。”
解语花手中那只画眉笔似乎是用水做的,每描出一道黛色,便在心上甩下一点儿水珠,擦去了时间、年龄、污秽和不堪,留下的只有那个长发飘飘,念着戏词儿,亮相很惊艳的小花。
他忽然转过头开口:
“吴邪,你会不会点元宝唇?”
我反应了几秒,猛地点头:
“会,会,我给死人折过元宝。”
“……”他翻了个白眼,勾了勾手指“过来帮我画一下,我自己掌握不好。”
我诚惶诚恐地走过去,那种嫁妹妹的感觉又回来了,好像我是在某个新婚的现场,门外是喧嚣声,院内是新嫁娘。我慢慢拿起那支笔,点了胭脂,又捧起他的脸:
“小花。”我艰难地吞咽“我是真觉得你要嫁了……你要结婚,我一定会很开心。”
小花深吸一口气:“这是我听到对我扮相最好的评价了。”
我慢慢把那一笔丹红扣在他的嘴唇上,细细描绘,想象着到底有谁能配得起这瓣红唇。没有女人会比他美丽,那或许……是个男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一惊,赶忙专心追随笔的痕迹。小花的嘴唇有点薄,所以唇上打得很浓重。我想起我们儿时他穿着那么漂亮的戏装却被师父罚跪的场景,他看见我,委屈地叫着吴邪哥哥。小时候的我看到那么漂亮的小花,觉得心都融化了,但又觉得自己的心脏变得无比强大,好像以后都可以保护他。
“结婚的时候,果然都是哥哥帮妹妹理妆吧。”
“……”小花抬起头看着我“你再敢把我比作女的我打死你。”
“如果你结婚,我帮你化妆好不好?”我笑得很开心“我可是你哥哥呀。”
第14章 第 14 章
第十四章夜总会
北京的夜店很多,当然最有名的就是谁去谁落马的天上人间,但事实上,在公众眼里最有名的地方往往在北京的大佬圈里排都排不上号,而且对于那些斯文败类,静吧比闹吧更符合他们的身份,所以……
……所以我的这个常识在今天被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头给毁了。
我们的车到了停车场,小花的装束太惹眼不好下车,看样子琉璃孙也没到,我们几个便坐在车里观望车海对岸闪烁的霓虹灯。胖子看得兴奋,和狗憋尿一样直挪屁股,而假扮成小花的伙计在一旁只冷冷清清地看了一眼,很不屑地“切”了一声。
我忍不住道:“你们少东家可没那么冷面。”
那伙计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真的非常像小花做生意时的样子:“那是花儿爷给小三爷你留面子。”
看我语塞,小花在后座拍了拍我的肩膀:“吴邪哥哥,知道发小的好了吧?”
我丝毫不怀疑这伙计就是当年冒充三叔去闯老六铺子的人,这一行的人,要牛逼就从里到外都牛逼。手艺牛逼,性格更牛逼。
我们几个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有个穿得很妖艳的女人像我们走来,小花最先认出了她:
“是那个琉璃孙的女人。”
“我靠,拍那照片就是前两天的事儿吧,怎么这女的胸又大了。琉璃孙这老儿真……”我拍了一下胖子的头打断他剩下的话,这么几年来我见了不少耳力好的人,这女人耳后的两个穴位是凸的,耳朵肯定好得吓人。
那女人站在车边敲了敲玻璃,司机摇下来,女人很风情地倚在窗边,冲我们笑:
“花儿爷,小三爷,胖爷,您三位请。”
我们给真正的小花披了一件斗篷,那女人似乎并不惊讶,也没多看,自顾自扭着腰肢往里走。假小花走在最前面,我和胖子一前一后夹着真小花,以防忽然有人上来抢他。
进了夜总会,浓浓的夜生活气息迎面扑来,各种酒味、烟味、药物的味道和灯光与烟雾混合在一起,女人却一点儿也不关注这片热闹非凡的喧嚣,只从边缘处带我们四个上了做成重金属摇滚风格的楼梯。我心说一会儿会不会看到琉璃孙穿着嘻哈大T恤唱着rap出来接我们,就看到上去之后的门厅依旧很热闹,只不过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包间,装修很好,但灯光还是很暗。
我们走过走廊的时候,那个女人崴了一下脚,撑了一下墙壁,我瞬间看到那个墙壁似乎有一秒松动。我一愣,背后的胖子也觉察出来,走到我旁边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们跟着女人走到了其中最大的一间包房,一个老头和两个保镖在里面坐着,老头很精神,看不出是八十岁的高龄。我又扫了一圈,剩下的居然都是刚从下面钓上来的姑娘。我忽然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不靠谱,也许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
几个女孩嘻嘻哈哈地坐在一边,有个日系的小女生在点歌,一边超开心地对我们比剪刀手。
琉璃孙没有一点尴尬,看着我们,很和气地一挥手:“坐,都坐。”
我和胖子不约而同地去寻找他当年脑门儿上被戳出来的疤,未果,稍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来有个女孩就朝我黏了过来,揽住我的胳膊:
“刚刚他们说,你们是黑【百度】社会,真的吗?”
我苦笑,摇了摇头,办成小花的伙计也落座了,不过他是和真小花坐在一起,他看向琉璃孙,轻轻笑了:
“老爷子好兴致。”
“兴致是好,胃口也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东西能填饱这老头子的肚子。”琉璃孙点点头,瞥了一眼假小花“你的宝贝呢?我可没闻着味儿啊,花儿爷。”
这老油条没看着我们带来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松口说他有什么的,小花的伙计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笑着把穿着斗篷的小花带到琉璃孙面前:
“您看,这不是好好给您带来了吗。”
小花的斗篷落下的瞬间,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气,他身上雪白的薄衫让整个屋子里浑浊的空气都一下子透亮了,琉璃孙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他想伸手去碰,却被小花的伙计稍微挡了一下:
“别急啊,老爷子,您想必对面前这个人很熟吧?”
“难以置信……”琉璃孙摇了摇头“这个居然存在,天啊……”
“老爷子。”我叫了一声,琉璃孙的眼睛一下子停留在我身上,我忽然意识到,就是眼前这个人布置了那帮西瓜刀抢了画,又把我本家的老人打死,但我立刻把这种情绪压了回去:
“我们知道您有这位故人的信物,这个信物背后有段故事,而我们得到这位故人也有段故事,今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咱们不如都来讲讲,大家乐呵乐呵?”
“那幅画的事,我如果知道,现在一定不会在这里。”琉璃孙冷笑了一声“倒是你们,看起来知道的比我多。”
“表面上看到的怎么能说得准,大家都是一知半解,何必为难彼此呢。”小花的伙计笑得很和善“老爷子,不如给晚辈们讲讲?”
“那幅画来自西藏。”琉璃孙面无表情“在一个斗里。”
这部分我们他妈的知道了。我对付这种老油条的时候总是很烦躁,但表面上还得装出很入迷的样子:
“那是一个什么斗?”
老头微微笑了:
“你们听说过‘穹窿银城’吗?”
第15章 第 15 章
第十五章照片
穹窿银城这个名字我听说过。记忆里好像是西藏一个早就灭亡的古国的都城。
“‘穹窿银城’是象雄古国的都城。”琉璃孙念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
“可是我记得,穹窿银城的地理位置并没有被确定。到现在,他都只是一个传说中才存在的城市。”小花的伙计疑惑地看着老头。琉璃孙很神秘地一笑:
“并不是完全没有确定,而是可以被确定的地方不止一个。”
胖子受不了老头的弯弯绕,直接问道:“你是说,穹窿银城的遗址被发现在不同的地方?”
“两处。”琉璃孙说道“符合古书对穹窿银城描述的遗址有两处。一处在西藏札达,一处在西藏的噶尔县。两处都有象雄国的建筑残垣。”
“你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墓。”我道,引着他继续往前说。
“在札达有一个墓,我们进去了,但出来的人所剩无几。”琉璃孙道“我们几乎全军覆没。”
“老爷子,你这说得有点像鬼故事啊。”胖子挠挠头“你有什么实物给我们看看吗,长长眼呗。”
我知道胖子想让他拿出那幅画。琉璃孙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拿出画,却从兜里掏出一沓照片:
“你们自己看。”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去看,一看便发现这些照片是很连续性的,从他们出发,到达札达,又拍摄了一些地表遗迹,上面还标注着很多细小的指示点,我看不懂,一路掠过,却发现越往后面,标注的问号也越来越多。
我看着看着,心下有了一个猜想,不禁有了点底气。
这老头和我们说这么多并不是因为他好心,或者他想要做这次情报交换,而是他所知道的也不多,今天看到我们带来的戏子和画中的人一样,以为我们掌握了什么信息,想让我们通过这些照片,观察我们的表情,再来逼问我们索要我们的情报——这比因为怕我们抢先而杀我们的手段要软太多,他在不动声色地妥协。
照片很多,很杂,光线都很昏暗,又有太多的注释,根本看不清上面到底有些什么。我勉强辨别着最一开始墓道里的壁画,发现这里的整个风格都和那幅画非常相像,而墓里的构造也体现出这种不中不西的暧昧态度,比如,墓道非常宽阔,远处看起来还有更广的地界,影影绰绰间,能看到像倒扣的碗一样的东西,不知道那些是什么。
我有点不耐烦,但又不敢直接翻到后面,只能一张一张地浏览。我和胖子都保持着不动声色,尽量连眉头都不皱,以防这老头以为我们发现了什么。
直到我看到某一张照片。
那时我已经随着惯性翻出去好几页了,可能过了有五秒钟,那张照片的影像才投射到我的脑子里。我猛地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胖子,胖子显然没发现,不耐烦地催促:
“快点啊,手抽筋了?”
我再也顾不得琉璃孙的视线颤抖地翻回去几页,盯着那一张的最右角。胖子提醒地戳了戳我的胳膊,但立马被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眯缝着眼睛仔细地看。
老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们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