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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姑低了头,紧闭着唇,看似不愿作答。
左颜汐叹了一气,转过头又问杉儿,“杉儿,你说。”
“啊……这……我,我……”
左颜汐面色一凝,“你们不说,我就披头散发的去赴宴。”
“啊!娘娘千万不要啊!”杉儿叫起来。
左颜汐转过身,背朝那两人,不再做声。她的青衫一角浸进池里,长发也稍许微湿,这模样虽是魅人得很,却终究不是进宫的礼数。
看这样子,她似乎铁了心要“披头散发”的进宫去了?
玉姑姑曲身向前挪了几步,低声唤道:“娘娘。”
左颜汐不理会。
玉姑姑叹了一口气,说:“娘娘您回来后失了记忆,便不记得了么?娘娘您以前常跟老奴提起的……”
左颜汐回过头,望着玉姑姑,问:“我以前常跟你提什么?”
“提起您三年冷遇的原因。”
左颜汐沉了脸色,“什么原因?”
玉姑姑面露忧容,低低回答道:“当今皇后。”
左颜汐心里是刹那间的寒。——她自然记得林逸之是被一道皇妃小产的谕旨召回宫的。
“娘娘您以前跟老奴说过,王爷与皇妃曾经是一对璧人,说王爷对您不闻不问是因为对皇妃情意未减……”
璧人?情意?
左颜汐觉得呼吸有些不畅快了。
“娘娘您以前一直忍耐,如今府内种植芙蓉,老奴方感欣慰啊……”
左颜汐抬起头,望着一池娇艳的水芙蓉,微微笑起来。她应该信他的,她看得见他眼中的柔情,她应该信他的……
背后忽听姑姑与杉儿唤了声“王爷”,左颜汐刚回过头,整个身子就被林逸之突然托起。
“虽然是盛夏,但是池水这么凉,你也太调皮了,万一受凉了怎么办?”
“我……”
左颜汐刚想申辩,林逸之却又吩咐道:“姑姑,以后可别让汐儿这么任性了……杉儿,去拿块棉布来,给娘娘擦拭一下。”如此说着,他抱着她大步走进内阁,放在床上。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天到晚都躺在这里不下床啊?”左颜汐别了别嘴,带着埋怨说道。
林逸之只是一笑。
倒是杉儿拿了棉布来,一面打趣说道:“王爷啊,是把娘娘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吧。”
左颜汐清脆笑出声来,像是玉铃碎了一地。
林逸之拿过杉儿的棉布,“我来吧。”
杉儿一时目瞪口呆。——王爷要给娘娘拭脚?!
一旁的玉姑姑倒是推了她一下,一面笑着说道:“老奴与杉儿这就退下了。”
两人退出房外,关上了门。
左颜汐躺在床上吃吃笑起来。
林逸之捉住她的玉足,捧于掌心之上。左颜汐一愣,“逸之?”
林逸之没回答,只是细细的擦拭着,一寸肌肤一寸香,林逸之擦得极其入神。
娇嫩的足,捧在掌中更显娇小迷人,肤色是雪白,微微透着粉红,肌肤光滑,惹人怜爱。林逸之细细擦着,情不自禁,竟在足背上啄了一下。
“逸之?!”左颜汐缩回自己的足,吃了一惊。
床上的人儿桃色泛起,满面红潮,娇羞极了。林逸之轻轻笑,俯下身来,看着左颜汐。
美人在怀,确实考验他的毅力啊。
“逸之……你是不是饿了?……”左颜汐勉强的笑,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林逸之挑挑眉,“唔,好象是有些饿了。”
“我让杉儿给你做些吃的吧……”左颜汐小小的建议道。
林逸之笑得高深莫测,身子越来越低,一直挨到左颜汐脸边。
气吐如丝,左颜汐心乱如麻。
一吻俯上她的唇,左颜汐怔怔的闭上了眼,脑中一片空白。
林逸之吻得深情,轻轻含着娇柔的唇,细细的吮着,一点点深入,一点点侵进,享受她的甜蜜。左颜汐有些抗拒,有些无力,他感觉出她的羞涩,更吻得霸道,不容她再思考片刻!
“呃……”
她几乎快不能呼吸了。
林逸之轻轻放开她,捧起她的面庞邪邪的笑,声音沙哑:“汐儿……我的妻……”
左颜汐稍醒了几分,听见她至爱之人柔声唤着:“汐儿,我的妻……我的妻……”
她笑了,万分感怀。
我是他的妻,此生不变的妻。涂龙在门外有些为难,他思前想后,终于敲了门。
“王爷,王妃,宫里来接迎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林逸之眉头皱起,这家伙还真是会挑时候。转过脸来看看一脸羞涩的左颜汐,又啄一下她的樱唇,十分得意。“等下就进宫了,你挑好衣服没?”
左颜汐眨巴眨巴眼睛,瞪着他说道:“怎么?怕我给你丢脸啊?”
林逸之笑笑,勾起她的腰将她扶坐起来,“如果可以,我倒真情愿你别跟我去……”
左颜汐不明所以,怪异的看着他。
“你,只要能让我看到,就够了。”
听到这话,左颜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真不害臊!这种话都说!”
林逸之却捉了她的手,细细的端详她的面容——她的美,他只想一个人独占。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林逸之无奈的站起身来,打开房门,涂龙与玉姑姑恭敬的候在外面。
“姑姑,进去伺候娘娘更衣吧。”林逸之说着,领了涂龙出了西苑。
玉姑姑进了房内,左颜汐已经从床铺上下来了。她静坐在梳妆镜前,似乎在想些什么。
“娘娘,您想穿哪件衣服?”玉姑姑捧起一堆衣衫,毕恭毕敬的问道。
左颜汐瞄了一眼玉姑姑手上的衣服,轻轻摇摇头。
端详着镜中自己这副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左颜汐静静思妥着。想了一会,她轻启红唇:“姑姑,我床下有一个红木箱子,你将那里面的衣服取出来吧。”
玉姑姑听了,略带疑惑的向床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搁放下手中衣物,向床下探去。床下果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红木锦箱,红木颜色暗沉,似乎有些年月了。玉姑姑将木箱取出来,箱子没有上锁,她打开箱子,一时竟呆楞住了——“娘娘,这……”
左颜汐笑笑,走过来伸手提起箱中物,竟是一件水样衣衫。
“娘娘,这是……”
“这件是芙蓉衣。”左颜汐将芙蓉衣摊在床上,衣物全貌才显现出来。雪似的轻纱,自衣袖与裙摆以上浮现淡淡的芙蓉色,妖娆环绕,淡影淡显,衣料裁剪简洁,却独居一格,面料轻柔如水,嵌有银色丝线。
玉姑姑轻轻抚着芙蓉衣,感慨道:“恐怕天下间惟有娘娘您,才能穿出这衣服的韵味。”
左颜汐没有应答,玉姑姑望过去,见左颜汐已然坐在镜前梳妆了。
有些惊愕。
这恐怕是她第一次见左颜汐正经的梳妆吧?
她尊敬的王妃一直都是素颜青衣,如池中芙蓉的纯净。
玉姑姑步步走进,站于左颜汐身后,望着镜中的妖媚人儿,玉姑姑也看得有些呆了。
左颜汐描了月眉,点了樱唇,眉眼里尽是妖魅惑人的美。她抬起玉臂,挽起自己的发,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梳着自己的发。既然,是要去见那皇妃,那么,就以自己曾经的模样示人吧。曾经的妆,曾经的衣。
一对璧人么?她越来越期盼一见了。
妖,本来就是惑人的妖;人,本来就是无情的人。
我想要逸之。
我不想输给任何人。
侧目以盼,左颜汐回眸轻笑,“姑姑,你看漂亮么?”
玉姑姑吸了一口气,“娘娘,漂亮!”她一时竟然找不出恰当的形容词了,只得硬生生的吐出“漂亮”这两个字来。
“美吗?”左颜汐依然笑着问。
“美!”
“可否美比日月,美掩群星?”左颜汐继续笑着。
玉姑姑一惊,怔证的望着左颜汐,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莫明的惧意与陌生来。左颜汐依然笑着,眸子闪动着,玉姑姑猜不出主子的心思,约莫几秒钟的时间,玉姑姑却笑了。曾经温婉的左颜汐死了,眼前的左颜汐貌似柔弱,却有着天之傲气,她才是真正的王妃。
“娘娘,美比日月,美掩群星并不算什么。”
“哦?”
“娘娘的美,是可乱人心志,惑人心魂的美。”玉姑姑顿了顿,看着左颜汐又道,“惑人惑世的美比起美比日月的虚赞,娘娘如何看?”
左颜汐轻轻一笑,拿起镜前一支碧绿的簪,插上发鬓。
这发,梳得如流水流云,两端简单的束成花样,青丝直直垂下来,一支碧绿玉簪插上耳畔三分以上,几分妩媚几分多情。
“这发妆……真是好看……”玉姑姑看着左颜汐一头乌黑的发,没有任何饰物,简单一支碧绿玉簪却已然让她尽显风情。
玉姑姑暗暗想着,娘娘若再穿上那芙蓉衣……恐怕……
她笑起来,沧桑面容上浮上难得可见的笑。
林逸之穿戴好了官服,与涂龙再次来到西苑。玉姑姑正好带上房门出来。
“娘娘装扮的如何了?”涂龙急问道。
玉姑姑一听,竟轻轻笑起来,没有作答,只是点着头。
姑姑轻推开房门,“娘娘,王爷与涂大人到了。”
娉婷的人儿步步走出来。
芙蓉曼步风吹艳,
面带桃色美似仙,
乌云发鬓衣翩翩,
又得佳人笑开颜。
新月宫里,皇后秦岚也早已梳妆好了。宫女们捧了一件件华丽的衣衫恭敬的站在她面前,等着她挑选。
秦岚却实在无心挑选,她也听说了这次宴会是皇帝为林逸之与左颜汐而设,左颜汐定是会来的……以往,这种宴会逸之总是一个人来的。
秦岚想到会见到那个日夜伴在林逸之身旁的女子,心头一阵酸一阵痛,更有着浓浓恨意。
为什么我就该在这深宫里枯守到老?!
为什么她可以与逸之一起?!
……因为林然……秦岚没有忘记,是林然将左颜汐赐给林逸之的。
是林然!他毁了我!
那个笑里藏刀的男人,我竟要伴在他身边一辈子?……不,绝不……
回头又看看那些衣服,秦岚挑了最醒目的金色。
为亲王选妃时,她也伴在林然身边,她是见过左颜汐的。
那个女人,容貌与自己不相上下。那个低眉顺眼的女人,那个体弱多病的女人,那个碍事的女人!
宫廷盛宴,臣子将相之间莫不把酒言欢,其中几分真言几分假话,难以捉摸。皇帝与皇妃于高台软座上正襟坐着,两侧臣子纷纷入座。皇座之下,万臣之上,设有席位,却仍是空着。
林然问身边的侍从:“林亲王还没到吗?”
“陛下请勿焦急,想必快到了。”
刚闻此言,听得厅堂外面传来侍从的传报声——“林亲王,林王妃到!——”
席中宾客翘首以盼,纷纷看向大厅门口。
一对男女信步迈进大厅,男者一身银色长衫,俊逸不凡,女者衣如流水芙蓉,绝色倾城。
即便在座都是沉稳的臣子将相,也莫不发出惊愕的吁叹声。
左颜汐轻轻挽着林逸之的臂膀,两人恩爱之意尽显。他们步步走近,自堂中曲身行礼——
“皇帝陛下万福……皇后娘娘万福……”
待两人抬起头来,林然与秦岚心中都各自一惊!
林然的眼中闪过些什么,他挑眉一笑,“起来吧,快入坐。”
秦岚却不像林然可以平复得那么快,她怔怔的看着林逸之牵着左颜汐的手,两人恩爱入座,脸色全变。
倒是林然一只手扶上她微微发抖的手,温和的笑着问她:“岚儿,你不舒服吗?”
手……是冰冷的……秦岚感觉得到,林然这只看似温柔的手,没有丝毫温度,他的笑里,亦没有丝毫情意……好可怕,莫非是对她的惩罚?
秦岚心里更觉得酸楚,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