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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新一任的鬼谷子。”
秦苍回头微眯着眼,挑眉:“我想,鬼谷子之所以只收两名弟子,必是同门相争,这也是鬼谷修炼最强者的门规吧。”
之后,他倚靠在窗上,歪着头又想了想,说:“你和盖聂以前是鬼谷的弟子吧。”
卫庄捧着杯子一怔,瞪着秦苍的脸。
从下至上的看,尖尖下巴,薄薄的唇形,高挺的鼻尖,长长的睫毛,直长黑发垂落耳际两侧,一条灰色的发带简单地绑着一小撮的墨发。
扫过眼窝的冬日阳光,在色彩的渲染下,墨色的眼眸在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平静之时却又暗藏杀机。
卫庄看着秦苍,那双银白涣散的瞳孔里能照出他的影子,但似乎看不见他。
在他印象中,盖聂从不嫉妒、发怒、被误会也不解释,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最多的是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散淡表情。
而在他身上,他常常看到的是秦苍这个人,鲜少记起他其实就是盖聂。
这样慵懒的秦苍有一种特质,他轻轻地依靠在窗户上,却仿佛靠出了一种雍容和优雅。
但他得承认,撕开那张盖聂的皮相,灵魂里的秦苍经常会让他有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卫庄冷笑:“那又怎样?即使我是鬼谷的弟子,又与你拒绝鬼谷的事有何关系?”
秦苍轻叹,问了一个对卫庄十分实际的问题:“如今的你还是同以前一样的想法吗?”
卫庄收敛了冷笑。
秦苍黑眸透上兴味,秦苍细白的食指轻点额侧,唇角勾起迷人又可爱的弧度:“那么,说说我的想法吧,我并不认为凭着一个人一把剑就可以纵横天下,那对我来说太遥远也太不切实际,我不想去背负这所谓的师门使命,更不想逐鹿天下,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浮名虚利。未来有很多条路,我们为什么不换条路走一走。循规蹈矩什么的你不觉得太过迂腐了么。”
卫庄不动声色别开眼,讥讽:“怎么。。。看破红尘了?!打算归隐避世了?”
秦苍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们为同一个问题争吵,却又为同一个问题沉默,仿佛虚伪与和谐。
窗户漫进干净而温暖的阳光,屋里一片程亮。。。。。。。。。。。。。
许是喝来药的缘故,卫庄原先惨白的面色染了几分酡红,衬着已然披散开白如雪的及肩头发,说不出的慵懒随意。
窗外的阳光如此之好,再看着这样百无聊赖卫庄,秦苍心血来潮。
他说:“良辰美景,莫要辜负,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
换来的却是卫庄的一声冷吭。
秦苍不管这些,他大刺刺地一笑,在卫庄杀人的眼神下一把就将人抱起来,将卫庄的脸护在怀里,缓缓走出房门,穿过树林。
“放我下来!”卫庄阴鸷着脸,他说着,当真挣扎了起来。
他自然不喜欢被人用这种横抱的方式对待,简直是在示弱。
秦苍却抱得紧紧,丝毫不给人挣扎的余地。
“你找死么!放开我!”卫庄用尽全力厉声呵斥,不习惯地看看自己的姿势,他不习惯被这般待见。
“到了。”脚着地时,卫庄眯着死亡眼线,张牙舞爪就朝秦苍发出一阵狠揍,秦朝挑高了眉,三拳两脚就镇压了卫庄。
“坐着呗。”秦苍强硬地拉着卫庄坐了下来,两人坐在平地的一块大石头上,岁月已经磨平了它的粗粝。
卫庄狠狠甩掉秦苍的手,他冷着脸看着眼前的景色。
午日高悬湛蓝的天空,阳光像海洋,在四周起伏。
散落著黄褐色的低矮土丘。河水缓缓东流,沿河两岸的松柏随风扶摇,给荒凉野地添上几分生机。
卫庄不得不承认,他一身的疲惫与沉重,正在阳光的沐浴下逐渐卸落了。
只是。。。。。。。。卫庄想到某人,心情立马挹郁。
他转头去瞪着秦苍,却被身上秦苍脸上绽开的一丝笑容怔住。
在冬末的骄阳下,身穿白色单衣简单地勾勒出秦苍瘦隽的身材,身材纤细实则凛洌强劲。
他就这样姿态优雅地坐在那里,苍白皙的脸庞透着红色,脸容平和,嘴巴微微上扬一个温暖的弧度。
卫庄愣怔地看着秦苍的笑,他的表情宽和得让卫庄觉得新奇,他很少见秦苍这样开怀的笑,他见过最多的就是假笑、虚伪的笑、冷笑、邪笑、讥笑、就是没有这种——近乎发自内心的笑。
卫庄的内心开始荡漾起一圈异样的波浪。
大抵即便将来时过境迁,抑或沧海桑田,他也许再也忘不了这样一个冬天里,他和一个宿敌平静地在晒太阳。
概因他一直是高傲、坚强、独立。
从无任何人,有资格在他身边。
这就像一个坚固的堤坝突然决了一个小口,有细细绵绵的水从里面溢出来,恰巧的是,卫庄对此一无所知。
“怎样?我没有骗你吧。这地方是我早上提水路过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秦苍转头对卫庄傲然地说,卫庄应付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他一如既往孤傲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你真别扭。”秦苍状似感慨地说:“虽然你经不起玩笑,但是逗起来很有趣。”
“。。。。。。。”卫庄眯起眼睛。
盯着摩拳擦掌的卫庄,秦苍小脸上堆满了笑:“哎呀,我开玩笑呢。你瞧瞧这天气多么明媚啊~~~”
“嗷唔——疼疼。。。。。。。”
“我掐死你——”
“咳咳!!松手!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还手了!”
“我要撕烂你这张狗嘴!”
“我不是狗!你才是——啊!!!”
“你就是狗,狗嘴里还吐不出象牙!”
“你吐一个给我看看。。。。。”
“。。。。。。。。。”
“啊——”
“我灭了你!”
林里不远处,木屋外。
“师傅,他们的感情真好。”端木蓉有些羡慕地望着远方的人影。
玉湖朝着端木蓉指的方向看去,又回头看了看端木蓉眼里的落寞,无声地叹气,而后继续垂首摆弄着篮子里的草药。
“蓉儿,答应师傅,别太靠近他们。”
“为什么?”
“他们像剑一样锋利,所向披靡,又像剑一样冰冷无情,师傅担心你会受伤。”
☆、【十二章】微笑
此时已是冬末春初,雪消花开,草长莺飞,院子里翠竹挺拔如初,碎石小路一直延伸到篱笆外。
卫庄正在教秦苍练剑。
“刷刷刷——”
一根碧竹在卫庄手中,抖得笔直。
亮光闪过,凌厉清冽,带着胆寒的冰冷,不是杀气,只是单纯的剑气。
流畅无滞,挥攉潇洒,忽往复收,乍徐还疾,年少既有此剑术,日后的修为不可估量。
若是有鬼谷子在此,必会震惊于卫庄凌厉的剑法,赫然就是鬼谷绝学纵横剑术!
卫庄不仅熟练自己所学的横剑术,对于盖聂所学的纵剑术也是了如指掌,纵横剑术的招式大抵是相辅相成,只是领悟的剑理精髓不同。
秦苍蹲着马步定睛瞧着,神色专注而认真。
卫庄练剑的神色是秦苍所未见过的矛盾,凛然而忧伤,霸气而缅怀,这样的他在秦苍看来——仿佛看到了历经沧桑的剑客。
练完,卫庄略微出了些汗,他随手折了一根碧竹抛给秦苍,双眉轻扬,睇着他说:“过几招,看看你能记多少?”
他顿了顿,倏忽反手一转碧竹带着锋芒就朝秦苍横扫过来,补充道:“不准用匕首。”
秦苍挑眉,聪明的避了开去,从另一面袭来。
“小庄,你这会不会太不公平了!我可是初学者耶!下手能不能留情一点啊。”
“哼,这个世界本来就算不公平的!对你也没必要留情。”
“啊——你明明是借机报复。”
“哼,是你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招式如雪花点点,影舞飞絮,细长的碧竹卷起雪花千堆。
翩若惊鸿,影如游龙。
寒风微抚,稀疏的树叶被风吹得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树影也有些晃动。
午日的光影慢慢拉长,不知不觉已过黄昏时刻。
“今天就到此为止。”卫庄深呼吸科一口气,带着疲乏。
再练下去,就该被回来的人发现了。
“用不着这么狠吧。”秦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额角,淤青一片。
“不想我再揍你,最好别开口说话。”卫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呲牙咧嘴的秦苍。
秦苍撇撇唇,嘀咕:“独裁、暴君。。。。。。”
他的话让卫庄眯起眼睛:“嘀咕什么?”
秦苍对卫庄的质问不予与回答,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缓缓走来的一大一小的身影。他挥挥手:“玉师傅、小蓉,你们回来了!”
卫庄抿嘴,冷哼了一声,扔掉手里的碧竹。
走到两人的跟前,玉湖忍不住紧蹙眉头,淡淡地说:“两人之间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架。”娟丽的眉目一转,落在卫庄身上:“多克制一点自己的情绪,你的伤势还未痊愈。”
卫庄抿嘴不语。
玉湖有转目冷瞪了一眼小人得志样的秦苍:“不想让他伤上加伤,就扔掉你手里的竹子。”
秦苍讪讪地扔掉,竹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不动了。
玉湖冷哼一声,擦身而过,不再理会。
身后的端木蓉静静地看着秦苍和卫庄两人身上的淤青,从腰上的小荷包掏了掏,掏出一个瓶子递给秦苍,嚅嗫地说:“这。。。这瓶药可以去淤青的。”
秦苍满面微笑,毫不客气地接过,说:“谢谢。”
卫庄微眯着眼看着这两人笑容对腼腆,忽然觉得——这太阳真是碍眼。
基于两人动不动就互掐延迟了某人的伤势复原的情况,卫庄和秦苍在镜湖药庄一住就是半个月。
某天,两人吃完饭回到房间,由于某个病人需要照顾,玉湖不理会两人强烈的反对,一个堪称侩子手的眼神飘过,顿时无人敢抗议。
于是两人同住一间房就这样无情地定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十几个夜晚。
秦苍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水,掏出药瓶,邪笑地看着卫庄说:“小庄要不要我帮你擦药啊。”
他的眼神意示地瞄着卫庄身上的淤青。
卫庄脱衣的动作一停,他仰头望了望房梁,然后飞快转身一脚踢向了猥琐状的秦苍:“不用你管!”
秦苍从容躲过,盘坐在茶几桌前,翻手将茶杯摆在他面前,倒满了茶水。
“卫大人消消气,我这不是关心你的伤势吗?”
“你能安什么好心。”卫庄冷哼一声,端起来抿了一口,看见秦苍打开瓶口抹药。
秦苍大感受伤,双手捧心:“你太不了解我了。”
卫庄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他决定夺回主动权,不能再让这家伙恶心他了。
他忽然神秘地对秦苍说:“想不想知道你和端木蓉将来的关系。”
秦苍讶然抬头看着卫庄。当真考虑了一下,说:“你知道?”
卫庄冷笑:“当然。”
“失散多来的亲兄妹?”
“不是。”
“同父异母?”
“。。。不是。”
“同母异父?”
卫庄咬了咬牙,最终忍不住将茶杯扔了过去:“我让你耍白痴!”
秦苍接过茶杯,得意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