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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走来了一群。。。。书童?
一群书童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给这清净的回廊增添了人气。
“哎,三师公真是厉害。”一名书童俩眼泛着崇拜的目光。
“可不是,竟然打败了二师公。”
“什么打败不打败的,二师公和三师公只是在博弈而已,看把你们说成什么样了。”
“。。。。。。。”
黑羽看着渐渐走远的人群,俊俏的脸庞上微眯起眼,笑的无比诡异。
他已经遥遥地看见从荷桥上走来的两人。
一个是他再熟悉不够的张良,另一个应该就是那群书童口中的二师兄了吧。黑羽不是很确定地猜测着。
不过,他们在干嘛呢?怎么不走过来?不过来他怎么吓他们啊?!黑羽内心里小小无奈了一下,他还想给张良一个惊喜呢。
黄昏时分,漫步桥上,举首可见天边赤红的晚霞蔓延天幕,俯首可见河面波光粼粼,远处偶尔又传来洪亮悠扬的钟声。
张良静立,静静欣赏着这美丽风景。
虽然他见过无数次,可是每一次看到,他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正如此刻,他微微烦躁的心情也在这美丽的风景中慢慢平复。
“子房,你出门一趟,棋艺倒是进展不少,如今的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钟声般低浑出谷的声音,一个词:悦耳。
张良回眸静静看着身侧同样远目望风景的二师兄,金黄色的余晖映照出此人俊逸的脸庞,浑身的儒雅温和的气质也难以遮挡,淡褐色眼眸一如既往的平和与温柔。
“是我取巧了,算不上赢。”张良收回目光,淡淡回道。
他怕自己忍不住再问一次,问二师兄的心意,是否如他一般。
可是,那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淡泊表情真的令张良很沮丧。
是刻意这样做吗,还是这就是你的答案?张良默默猜测。
颜路转了个身,不觉叹笑:“这种事实不必谦虚。你对自己棋艺要有信心。”
张良回视:“你觉得我要有信心?”
颜路点头,温润一笑:“嗯。”
“那么,如果我怀抱着信心再一次对你说,我喜欢你,你会如何?”张良定定看着他,黑眸一如那一夜的明朗热情。
颜路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张良忽然反将一军。
于是心,不再平静,他哑然失口。
会如何?颜路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自己也很犹豫。
他对师弟他一向温和有加,不明白哪里错了,让这份师兄弟间的情谊变了质?
“师弟。。。。我们不能这样。”颜路垂眸叹了口气,满面为难,那是一种道不了歉的为难。
他看了看天色,黄昏沉沉,天幕像是要倾塌下来:“你最近舟车劳顿,想来已是累极,早些回房休息吧,我便不打扰了。”
转身,不敢去看那人失落黯淡的眼眸,颜路又一次离开,像极了落荒而逃。
张良几乎是死死盯着离去的背影,眼中光芒愈来愈暗,方才的热情仿佛天边的云絮一般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俊朗的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淡然。
他强自按捺下心中的失落,几乎连手都在细细颤抖。
二师兄,这是第二次了,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我今后便不会再纠缠你了。
不远处偷偷觑着这一幕的黑羽,一头雾水。
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怎么先走了?张良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想不通,黑羽索性就不想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要蹭张良的饭。
张良静静在荷桥站了片刻,瞧着颜路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他终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
天色昏暗,天幕愈发倾斜。
回廊上点灯人一盏一盏点亮高挂的灯笼,昏黄的亮光慢慢驱散黑暗。
夜已深了。
张良躺在床里,辗转反侧。
他睡眠一向是不错的,昔日,哪怕在外奔波,简陋粗鄙的寒舍也能睡的安然。
但回到他自己房间的第一个夜晚,他却悲哀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概因,心情难以恢复吧。
张良叹了口气。
他起身点了灯,便如同昔日多次的无眠一般,推开门静静负手仰望天幕。
他有时也会迷失方向。所以他要点一盏灯,慢慢细想,也许就很快就能认清方向。
二师兄真的对他毫无感觉吗?张良敛眸失笑,才低低道:“现在想这些干什么呢,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张良起身,脱去里衣,转向屏风后面。
还是洗一个澡吧,也许心情会好些。
。。。。。。。。。。。。。。
张良正惬意的泡在一池春水中,温和的水雾缭绕在浴室内。
他的肩膀并不算宽厚,只有光着胳膊的时候才让人察觉出匀称的肌肉里所蕴藏的力量,这种力量并不是雄浑强势的,而是绵延而俱足韧性,并带着难以发现的强大爆发力。
他整个人像是一只优雅沉睡的狐狸,外表光鲜清秀,却有一个清明睿智的头脑,就连骨子里也暗藏着千机与睿智,或许随时可能爆发,或许永远静静地潜伏。
一种若有若无的魅人气质,就这么随着张良的一举手一抬足,慢慢的扩散到空气中。
而他本人未察觉有何不妥,他擅于洞察别人的一切,却不善于发现自己的好——这才是真正的张良。
窗外传来轻微的动静,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张良凌厉光芒一闪,转身从衣服堆里抽出剑,这深更半夜的,绝对不是那些调皮的书童,那么,会是谁?
。。。。。。。。。。。。。。。。
☆、【第八十九章】设计逃劫?
张良套上白色裤子,上衣也顾不得穿了,就这样提着剑猛的转出屏风。
然后。。。。。。张良凝固了。
房间窗前桌旁,一只张良再熟悉不过的猴子正在惊心胆颤地双手捧住砚台。
砚台里晃动着浓重的墨汁,只要猴子稍微倾斜一点点,那么桌子上的字画就废了。
这只猴子怎么来了?!
张良收回剑,无比头痛,这让他想些那段让人瞠目又悲催的日子。
这只猴子半年不见,似乎更黑了,也更蠢了。
猴子似乎不知道身后那人正用无奈又头痛的眼光看着他。
他现在的心神全部放在小心翼翼地放下砚台。
哦哦,真是不幸啊,险些要打翻了砚台,那些好看的画就要毁在他的手里,黑羽冷汗涔涔,差点又要惹祸了。
终于将砚台沉稳地放下,黑羽大呼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
挠挠头,黑羽转身决定先打量下房间。
正如张良所料,之后,少年模样的黑羽张大着嘴,无法置信般地瞪着虽是单眼皮却很大的眼睛:“你——”
张良浅浅一笑,“我什么?”
少年哼了一声,盯着他白皙英俊的脸和纹理分明的身材,又偏过头,似乎很不服:“你身材挺好的嘛。”
看着他半带别扭的神情,张良不禁觉得可爱。
于是笑意就这样漫上了心头。
“你倒是什么都没变,似乎更黑了。”张良实话实说,披上单衣。
“我哪里黑了?!”猴子深感受辱。
张良勾唇一笑,倒了杯茶给黑羽,不答反问:“说吧,深夜造访,找我何事?”
黑羽接过,仰头大罐了几口,张良看的直摇头,可惜了,他上好的茶。
黑羽闻言黑脸一红,竟像是有些羞赧。
张良神奇地看着这诡异的表情,这只猴子,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张良的凝视下,黑羽这才从腰带处摸出他的那破旧的荷包,慢条斯理打开封口,从里面抖出了一枚钱。
张良:“。。。。。。。。”
黑羽轻咳一声:“。。。。。。我很穷的。”所以来投靠你了。
“你想表达什么?”张良倚靠在窗棂上,展颜一笑,笑的有些戏谑。
他当然明白这只猴子的意思,装不明白也只是想报复之前他吓他的那件事情。
黑羽眼前便顿时一亮,抓着张良的手,脸上就差痛哭鼻涕了,张良知道,那不是哀求,也不是哭诉,而是感谢涕零。
“张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多谢你的慷慨相助!”
张良:“。。。。。。。”
他有说要收留他吗?
神采飞扬的少年模样的黑羽站在他的眼前一脸期望。
手被另一只略微粗糙却小一号的手拽住,粗鲁的一如初见。
看着拽住他手指的麦色肌肤,张良不明白,是什么让这只猴子像笨蛋一样地活蹦乱跳,什么都不计较地活着。
似乎没有烦恼,没有悲伤。。。。。。
张良无奈点点头,屈起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弹他的额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黑羽咧嘴一笑,异常欢乐并且傻乎乎:“放心吧,我很好养的。”
他小鸡啄米点头,松开抓住张良的手,然后摸上了桌旁的水果。
张良闻言洒笑,抚额。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好养的,又不是豢养的牲畜。
而且,在张良看来,这只猴子一点都不好养。
张良只希望这只猴子不要给他惹麻烦。
所以,当张良出门去给某只猴子拿吃回来的时候,那只猴子已经霸占了他的床,睡的异常深沉。
仿佛外界的一切因素不管如何变换都和他没有丝毫关系,黑羽不受任何影响地沉睡在自己的梦里。
张良垂眸,一只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就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床上的人扇动着睫毛,潮热的呼吸缓慢地从少年那微微鼓动的鼻翼吹出。
张良知道,这只猴子已经不是少年了。
但是和少年没有什么区别,张良微摇头,伸手替他剥除了外衣。
入眼看到一头凌乱的淡蓝色碎发,又粗又乱,也不太长,却十分有光泽和色彩,微微地搭拉着垂在枕头上。
张良伸手摸了一把,突然联想到山猪的鬃毛,便笑出了声。
将黑羽摊开的手脚推进去些,张良跟着躺下,然后拉被睡觉。
。。。。。。。。。。。。。。。。。。。。。。
深更半夜的时候,张良醒过来一次,他是被一阵邪恶的笑声惊醒的。
猴子匀称细薄肌肉的胳膊横亘在他的胸膛,脚也搭上了他的大腿,双目闭着,嘴里却发出连连的怪声:“嘿嘿。。。。。死胖子,快向我求饶吧。。。。。。。”
张良深深无语了。
一个三岁半的孩子杀伤力究竟有多大,竟然将这只猴子祸害成这样?
将麦色手臂拧开,移开对方的搭上来的腿脚,张良将被子留给猴子做假想敌,他闭目继续睡觉。
也许,明天给他找一间单独的房间,张良朦胧地想。
很快意识就进入迷糊状态,一团暖暖的东西在深更露重的冰凉房间里朝张良贴了上来,耳边仿佛还充斥着无意识的呢喃。
张良在云缠雾绕里逐渐觉得周围的温度有些过冷了,恍惚把那一团带着温度的东西捞过来圈在怀里,暖意一下子蔓延全身,他很快也舒服地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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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散漫,天空阴云密布。
一条道上,一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