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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空气中飘散的朦胧红屑,她看到穿着大红嫁衣的李玉踩着精美的绣花鞋走下了车,身旁伴着英挺的丈夫,
李玉已经不年轻,三十多岁的女人在秋琳眼中是那么的娇羞而甜蜜,每一位新娘在结婚的这一刻,都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罢,
大家簇拥着新人进来,把秋琳挤到了一边,
仿佛注意到秋琳的目光,李玉朝她这儿望了一眼,蓦然收起了脸上的笑,而眼里激动得仿佛要流泪,因为她看到那张浅粉的嘴唇微启,
“李玉,我回来了,”
李玉猛的推开围在身边的人们,在众人吃惊的目光里,她冲到秋琳面前,金红绸带划起一道美好的弧度,
“祝你幸福,”秋琳摘下墨镜,对李玉清浅的笑着,那是诚挚的祝福与发自内心的高兴,
迎宾小姐愣愣的,好美,这个女孩好美,不止是她,恐怕在场其他人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他们只盯着秋琳的脸,连议论都顾不上,
李玉不管新娘形象紧紧抱住秋琳,“手机打不通,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是的,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但她对李玉有多重要,恐怕只有李玉自己才明白,
秋琳比李玉要高出一个头尖,而李玉还把她当成孩子,搂在怀里,秋琳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伸出手拥抱了她,“别哭啊,今天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哭花了脸,怕是新郎要揍我了,”
杨沐在看见秋琳的眼睛时,便认出了她,没有哪个外国女孩给他留下过如此深刻的印象,不单单是漂亮,小小年纪沉静从容的气魄,他至今印象深刻,
一晃十几年过去,他与小玉从开始的争吵不和,到如今结为夫妻,都结缘于她,而这个女孩也长大了,
他甚至还记得她的名字,艾德琳,
“杨沐,那是谁呀?真漂亮啊,就像真人娃娃似的,是你们家那位的外国亲戚?”伴郎好奇的问杨沐,
“应该是吧,”女孩有多神秘,杨沐在与李玉确定关系以后曾随口问过,而李玉没有正面回答他,
情绪失控的李玉被化妆师和伴娘们领着去补妆,而秋琳则把礼物交给了杨沐,
精致的包装盒表示着物品显然价值不菲,
“李玉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你一定要对得起她丈夫的身份,”秋琳没有忘记当初杨沐为了一点儿汽车划痕,气焰嚣张得不得了,在她心目中是典型的二世祖形象,尽管现在他看起来‘人模人样’,“否则我绝不会饶过你,”
秋琳最后的话有些狠,她是真怕李玉在所谓的富豪家庭受了委屈,李玉早年吃了那么些苦,也该享福了,
杨沐明白面前这个过于年轻的女孩没有说笑,郑重了心神,“我保证你所预想的假设,不会发生,”
“那就好,”秋琳点头,“我也好放心的离开,”
“你不参加婚宴?”杨沐讶异,
秋琳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刚从休息室出来的李玉制止,“不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连我的婚宴都不肯赏脸吗?而且王阿姨也早就到了,她见到你肯定要高兴坏了,”
秋琳怔然,李玉的婚礼,她妈妈怎么可能不来,
就在秋琳出神的几秒,她就被李玉挽住胳臂‘拉’进了会场,而原本应该与她走在一起的新郎反倒跟在了后面,
当然秋琳还是识相的,一进大厅,她就脱开李玉,快步走到人群后面,
主角是李玉和杨沐,她不能跟着瞎参合,
婚礼是最传统的形式,男方家属在右,而女方家属在左,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人身上,秋琳在左边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旁边的女孩因为动静偏过头朝她看了看,然后便移不开眼了,老天爷,这是从哪儿降临的天使,
瞧那蓝幽幽的大眼睛,瞧那长长密密的睫毛,瞧那鲜嫩的嘴唇,简直天生让人羡慕嫉妒恨,
“he……llo,”
一个最简单的打招呼,女孩念得结结巴巴,而她的表情也很有意思,呆呆的瞅着秋琳,
“你好,我会汉语,”可爱的女孩令秋琳忍俊不禁,
善意的笑让女孩的脸微微发红,
“你是混血儿吗?”。她问,
“差不多,”秋琳点头,
“混的真好,”她赞叹着,谁说外国人不能近看,她怎么觉得面前的女孩越看越好看,尤其是细腻白皙皮肤,好到令她发指,
“你说话真有趣,”秋琳笑着说,
她的话音一落,后排的吊灯熄灭,婚礼开始了,
司仪主持之后,便是双方交换戒指,然后杨沐讲述他与李玉相识相知的经历,其中的笑料逗得场下一乐一乐的,
经历过那些不幸,看着台上沉浸在爱河中的男女,秋琳由衷的感到快乐,为他们,也传染给自己,
灯亮,向双方父母敬酒的时间也到了,
而这时,秋琳才看到四位主位中,她妈妈竟占了一个,十多年过去,不仅她变了,国内许多事也都不是她想象中那样,
王晴和老李并排坐着,受了杨沐的礼,王晴整张脸是笑着的,与当初的愁苦天壤之别,
她妈妈再婚居然都不告诉她,秋琳心里五味杂粮,她真的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吗,
“你还好吗,”别人都在关注全场的主角,只有秋琳身边的女孩一直都在注意她,
“那边的穿着唐装的两个老人是新娘的父母吗?”。秋琳装作无知的问道,
女孩朝前面看了看,抱歉的说,“我也不清楚,请帖是我妈妈给我的,她是医生,今天有手术,我就代替她来了,而且我不认识新娘子,”
“原来你是男方的客人?”秋琳说,“你应该坐那边,”
没想到她的话惹得女孩惊呼,“哇,你好厉害,这么了解我们国家的习俗,”
秋琳笑着说,“我也是中国人呀,”语气里有些正经,
“是啊,你的普通话说得比好些人都标准,”
大家开始享用丰盛的餐宴,三三两两的走动交流,秋琳也被更多的人注意到,
她站起身,
“你要去哪儿?”女孩问,
“出去透透气,”秋琳说,“这里好闷,”
不是会场闷,而是她没有做好再面对王晴的准备,
肖皓月出神的望着秋琳越走越远的身影,她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有人能把行走演绎的仿佛在舞蹈,她的步子非常缓,就好像在花园里散步,她的背脊挺得很直,优美的脖颈也伸长,普通的纯色连衣裙在她身上恍若华服,
她与周遭的喧闹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墙,肖皓月明白这样的女孩不论在哪个国家都凤毛麟角,
“成瑾,成瑾,”杨爱之叫着自己的儿子,“看什么那么入神,快给表哥表嫂敬酒,”
成瑾从那熟悉的背影中收回目光,笑着说,“好。”
第三章 桃花盛开
华灯初下,江畔的夏风吹散了秋琳鬓间的白发,
她站在二楼的观景台上,满目是无边万里的波涛涌动,秋琳是饮着长江水长大的,江水多少年无休无止的流向大海,如无情的旁观着见证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而她的生活也已经物是人非,
“艾德琳,”穿着红色旗袍的李玉又急又慌的,顾不上脚上的高跟鞋,小跑上来,在看到女孩以后舒了一大口气,“我还以为你走了,”
秋琳转身,“我怎么会不告而别,”淡淡的笑痕犹留在唇角,她墨蓝的眼却仿佛融入深色的星夜,空灵而孑然,
李玉望着她,这个孩子为什么总给她心疼的感觉,“你的头发怎么变成白色,”
难怪她一直不肯摘下帽子,在全是乌黑头发的中国人里,满头银丝的年轻女孩太打眼了,
“这是我的心脏病痊愈的后遗症,”秋琳笑着说,看着她轻松的神情,谁能想到当初的九死一生,
李玉知道她治好了病,但不知道其中的艰险,
“李玉,我改名字了,”秋琳说,“我现在是秋琳,别再叫我艾德琳,”
“秋琳,”李玉低喃重复了一遍,她觉得这更像中国人的名字,
“我们下去吧,新娘跑了,婚宴该乱套了,”秋琳走到李玉跟前,向她优雅的伸出手,
“今夜最美丽的女士,我能有荣欣牵起你的手吗,”她学着贵族宴会上,绅士们惯用的语气,微微屈膝,
故作的正儿八经,可惹笑了李玉,“真是古灵精怪的孩子,”这还是秋琳第一次接受到如此‘童趣’评价,
李玉含着笑把手搭在女孩的手心,被秋琳握住,“这次我来为你做一回骑士吧,”
谢谢你,十年来替她照顾妈妈;谢谢你,一直信任她,从她还只是一个稚幼孩童开始;谢谢你,曾经尽全力保护她帮助她,
当李玉和秋琳携手再次走进会场时,碰杯的男人,笑谈的女人,打闹的孩子,都停了下来,
在这场看似圆满的姻缘里,怎会没有不和谐的因素,
杨沐家世殷实,坐拥财富,而李玉白手起家,辛勤打拼,门户的差距,从双方各自邀请的宾客身份中便能猜出,
敬酒的时候,秋琳看到杨沐的父母与老李还有她妈妈隔着老远的位置,完全没有亲家的热情,她听到右边一些所谓的富二代在对李玉的容貌年龄评头论足也许还有嘲笑,
而这一切都被掩盖在喜庆祥和的气氛之下,
秋琳比任何时候都敏感,又或许是因为有相似的经历,她无比想让李玉幸福,
所以她以保护者的姿态与李玉并肩,不论是因为血脉中的传承还是因为耳濡目染,女孩周身的高贵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在她的衬托下,李玉身上的旗袍都变得华美,金丝的绣织在灯光下泛着奇妙的色彩,
而李玉脸上愉悦的笑容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头发居然是白色的,”肖皓月惊叹,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月光美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其他人亦议论着,
“那个外国人是谁,乍一看我还以为哪国公主来了,”
“杨沐的老婆不就是一‘餐馆’老板吗,怎么还认识这样的人,”
……
王晴蓦然失色的从椅子上起来,老迈的腿脚一时没站稳,险些摔倒,幸好老李扶住了她,
是小秋,那是小秋,
王晴的心在发抖,眼泪直往外涌,被她刻意遗忘的女儿啊,每当夜深人静,深深的愧疚环绕着,但她从不后悔当年做出的选择,
“一定是小王的孙女,哎哟,这也太出众了,”丛阮惊叹着,她总算明白那时小女孩为什么总戴着口罩,要换成是她的孙女,她或许连门都不准她出门,
丛阮的丈夫方若海也在看女孩,没有说话,他想起王家种种的不对劲,归根究底的原因肯定就在这个神秘的孙女身上,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秋琳和李玉直接走向主宴席,然后秋琳低声对激动得不能自抑的王晴说,
“对不起,我还是回来了,因为我错过了太多,不想再错过李玉的婚礼,”
秋琳望着头发花白的母亲,眼睛有些红,但没有哭,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紧张与害怕,她怕王晴又让她‘滚’,
王晴老眼早已溢满泪水,而她什么也没说,伸出褶皱的右手,裹住女儿的,母女俩从偏门一起离开了会场,
几十年前,王秋还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王晴就是这样牵着她,接送,过马路,
时光荏苒,她的母亲已年近古稀,而她的外表却还是妙龄少女,
老李欣慰的对李玉说,“王晴心里的结这下可以解开了,”
“刚才那个女孩是谁?”杨沐的父亲杨青之问李玉,杨青之不喜儿媳,甚少主动与李玉交谈,
“王阿姨的远房孙女,”李玉如是回答,
婚宴继续,不过人们议论的话题中心稍稍有些转移,秋琳给他们仅仅惊鸿的一瞥,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足以让某些人放下心里对李玉的轻蔑,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真理,
“你在笑什么?”年轻的男人推了推一直在‘傻笑’的成瑾,自从秋琳离开,他便撑着额,径自低笑,
秀气的眉头放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