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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不该答应的邀约,正大伤脑筋。”他苦笑承认。
每当他出现这种笑容人,就表示内容跟柯蕴柔有关,他口中“不该答应的邀约”,一定是柯蕴柔邀他,要不然就是跟她相关的人邀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你去赴约的那一天,我可以帮你照顾小勋喔!”她主动报名当保母,过于热心的举措,引起卢禹孟不满。
“这么大方?”他不以为然地讽刺她。
“我本来就很大方。”她微笑,心想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事,等他赴完约归来,她不会再来上课,无论他同不同意,也都要结束当他学生的日子。
“邀请我的人是我前女友喔,这也没问题吗?”他故意探测她的情绪反应,结果令他失望。
“没问题,都交给我。”她佯装兴奋。
“我要去两天一夜,建勋就拜托你了。”他赌气地跟江盈阳说谢谢,江盈阳笑了笑感觉心在淌血,表面上却还得强颜欢笑。
说什么她喜欢他,说什么最爱花美男,全都是假的!她根本对他没有感觉。
“好。”江盈阳用力点头,发誓她一定会做好保母的工作。
毕竟他们即将分离,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她会全力以赴,希望他能够永远记得她。
第十章
霍思炜家位于海边的别墅,距离台北其实只需要花两个钟头,他们却足足花了快三倍的时间才到达别墅。
霍思炜带了几位公司同仁一起来,表面上是为了庆祝杀青,实际上的目的他也不清楚,卢禹孟猜想应该是当活动人肉盾牌。然而无论他们负责什么角色,他们都扮演得很好,把气氛炒得很热闹。
“来来来,都到这里来,分配钥匙了!”
他们一抵达别墅,第一件事就是分配房间,负责发钥匙的人不是霍思炜,而是他们公司的同仁,他明显是这次外宿活动的主办人。
“一号跟三号住一间,四号跟七号住一间,我要一个人住……”他有效地分配房间,虽然过程中引发动用特权的争议,最终还是顺利分配好房间。
“卢先生自己住一间、大哥和大嫂住一间。”
当他把钥匙分别交给他和霍思炜时,现场立即响起尖锐的口哨声,就看见霍思炜亲热地用手环住柯蕴柔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用眼神跟他炫耀。
既然是夫妻,同住一个房间本是理所当然,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卢禹孟觉得霍思炜真的很孩子气,如果这个举动能够刺激他,他早就发飙了。
大家拿到房间钥匙后,如鸟兽散各自回到房间,卢禹孟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回家,最挂念的还是家里的状况。
电话响了好几声一直没有人接,他开始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江盈阳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来接电话?越等心越急。
“喂?”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终于传来江盈阳的声音,他一颗悬着的心,这个时候才放下来。
“是我。”他清清喉咙,心跳开始加快。
“老师!”江盈阳跑得喘吁吁,都快忙死了。
“小勋乖不乖,一切都还好吧?”他不知不觉跟她用同一个称呼,忘了小朋友最讨厌人家乱帮他取绰号。
“他很乖——不准玩我的仙人掌盆栽,放下!”
她嘴里刚说小朋友乖,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她的惊呼声,卢禹孟越听嘴角咧得越开,好想念他们两个人,真想赶快回去。
“他真的很乖,你不必担心——小勋,比不要到处跑来跑去,当心滑到!”
接下来电话那头一直不断传出,小朋友在木质地板上跑步的声音,卢禹孟边听边皱眉,心想这样他要怎么放心。
“我要去追小勋没空讲电话了,老师再见!”江盈阳啪一声挂断电话,专心去和小朋友搏斗。
卢禹孟看着嘟嘟响的手机。重重叹了一口气,将手机合起来收好。
他暂时还不想回房间,于是走到落地窗边,眺望远处的风景。
窗外的阳光耀眼,强烈的海风激起浪涛。
卢禹孟的内心顿时涌上一股不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的凄凉感。
他为何在这里?又在这里做什么?
他现在应该在家,陪小朋友看书、玩游戏,或是在一旁静静看小朋友和江盈阳嬉闹,这都比来此地和人凑热闹幸福得多,可他竟然还是来了。
卢禹孟想着想着,花瓣突然间从他头顶缓缓落下,随着幽然乍现的幻影,他又回到八年前他想柯蕴柔提出分手那一幕。
他在桐花盛开的季节离开她,因为担心会伤她更深不敢让她知道事实。他没有办法告诉她,他是因为误入陷阱不得不跟对方结婚,后来虽然证实是谎言,但是已经来不及,他已经永远失去她。
花瓣停止了飞舞,一如他冻结了时间,将自己的心留在最愧疚的一刻。
他为何在这里?又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他太愧疚,因为他无法遗忘。所以明知道往日恋情难追回,却依然执意悼念过去的亡魂,凭吊逝去的青春。
卢禹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始终放不下柯蕴柔,全因为愧疚。
八年前沉重的愧疚感取代曾经拥有的爱情,一天一天占据他的心头,使他夜夜难眠,只想当面跟她道歉,请她原谅他这个不得已必须伤害她的男人。
这段情已逝,彼端爱正浓。
不管霍思炜跟柯蕴柔之间有什么协定或秘密,他们疯狂地相爱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而他自己的恋情呢?似乎正要开始,只要他能够克服自己内心的障碍和说服江盈月,他和江盈阳随时可能变成恋人。
原本他是为了争一口气,才答应来到海边参加party,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打开心头多年的死结,真的是大有斩获!
他提起行李正打算回房间的时候,霍思炜公司那群同仁正在狂敲霍思炜的房门瞎起哄。
他摇摇头,心想他们未免也太不识相,当心主人翻脸。
他才这么想,柯蕴柔果然就脸色阴沉地冲出房间。
小柔?
卢禹孟眼看着柯蕴柔从他的身边经过,想阻止她错身。她的动作太快、情绪太激动,竟然看不见他,卢禹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冲出大门。
“发、发生了什么事?”大伙儿不明就里地问霍思炜。
“只是夫妻吵架,没什么了不起。”霍思炜耸肩。
“那我们怎么办?”超尴尬的,居然会碰上两个人吵架。
“做原本该做的事啊!”霍思炜又耸肩。“反正等她气消了以后会自己回来,大家别担心。”
一群男人于是把柯蕴柔的夺门而出定调为闹别扭,自顾自地准备晚上的party,直到黑夜降临,大家才开始担心。
“大嫂她……会不会迷路了?”
“应该不会。”霍思炜回道。“她以前就来过这栋别墅,对附近一带很熟,应该还不至于迷路才对。”
“那大嫂她……会不会出事了?”
霍思炜狂call柯蕴柔的手机,她没接,摆明了还在生气。
“我去找她。”卢禹孟再也无法坐视不管,都是他的错,那个时候他要是及时拦住她就好了,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不必你多事。”霍思炜火大地伸出手臂,拦住卢禹孟的去路。“蕴柔是我的责任,她是我的,从来就是我的。我爱她的时间比你久,注视她的时间比你长,你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我才是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人!”
话毕,霍思炜回房间拿起车钥匙,不理会任何人便开车去找柯蕴柔,留下卢禹孟尴尬地站在原地,回想他的话。
我爱她的时间比你久,注视她的时间比你长,你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我才是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人!
是啊!他才是真正一路陪在她身边守护她的人,自己只不过是个曾经背叛她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跟他争呢?
在这瞬间,卢禹孟终于认清,自己和柯蕴柔的感情已经是过去式。现在她身边有一个比他跟爱她的男人,这次他真的死心了。
卢禹孟决定等霍思炜和柯蕴柔两个人回来,跟他们打声招呼后就走。
他拿出手机,再打一次电话回家,本想跟江盈阳说他不过夜了,没想到竟会听见江盈阳病倒的消息。
“老师,我好像发烧了。”江盈阳的声音满是歉意。“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打电话请我姊姊和姊夫过来,小勋会有人照顾……”
砰!
接着就听见某种东西倒下的声音,他怀疑是江盈阳,于是匆匆挂断电话。
“不好意思,家里临时有事,我必须立刻回台北。等一下他们回来,麻烦帮我跟他们打声招呼!”说完,他冲回房间提行李,跳上白色休旅车以最快的速度飚回台北,沿途不知道闯过几个红灯、要被开几张罚单,但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江盈阳,他在乎的是她此刻正在生病,他必须待在她身边照顾她。
等我,盈阳!
他这辈子从来没像此刻如此紧张过,一想到她躺在床上难过呻吟的模样,他的胸口好像要烧起来一样痛苦,他想,他真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江盈阳,喜欢上这个像阳光似的女孩!
卢禹孟在最荒谬的时刻顿悟,只是当他回到家里,看见屋内屋外一片漆黑,便了解自己慢了一步,江盈月已经把江盈阳和小朋友接走,于是再度发动引擎,直接开往林寿成家。
到达林家门口,他狂按门铃。
开门的人是江盈月,她一看见卢禹孟就火冒三丈。
“盈阳她还好吧?”他抢在江盈月之前开口,被她炮轰回来。
“我妹妹怎么样不关你的事,你快把建勋带走,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她是真的很火大,火大到要和卢禹孟绝交,他却无法怪她。
“拜托你让我见盈阳一面,我必须亲眼看到她才能安心。”卢禹孟恳求江盈月。
“你现在才良心发现会不会太晚了?”江盈月冷冷拒绝。“在你决定追着柯蕴柔屁股后面跑之前,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盈月!”
“我拜托你放过盈阳,你还要伤害她几次才甘心?”江盈月越想越火大。“既然忘不掉深爱的女人,就要有一辈子当和尚的觉悟。你当你的和尚,没事干嘛来招惹我妹妹?她那么尽心尽力地帮你,结果得到了什么?你只会一次又一次不断伤害她,人的心是肉做的,盈阳再开朗,也有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可你做了什么?把小孩丢给她、去见过去的旧情人?我以为你只是一个痴情的傻瓜,没想到还是一个狠毒的男人!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行为,会给盈阳带来多大的伤害?你却还是硬着头皮做了!”
江盈月骂起来就是一大串,卢禹孟完全没有回嘴的余地。
“我和小柔,从来没有一次是单独见面。”即使如此,他还是尝试把话说清楚,不希望江盈月误会。
“有差吗?”江盈月啐道。“你还不是希望能挽回柯蕴柔,不然何必去?”
“我和小柔已经是过去式。”他已经看得很清楚。
“你和盈阳也不能是现在进行式或未来式,我绝不允许你们交往。”她想得没错,他只会让女人哭泣,现在还让女人倒下,压根儿就是衰神。
“你要怎么决定都无所谓,只要让我看看盈阳,我真的很担心她。”卢禹孟哀求。
“不可能。”江盈月想都不想地拒绝。“我不可能让你——”
“你进来吧,禹孟。”
“老公!”
正当江盈月准备撂更狠的话时,林寿成适时出现帮他解围,卢禹孟惊讶地看着林寿成,不确定地问他。
“真的可以吗?”他不想害他夫妻失和。
“老公——”
“我是一家之主,我决定怎么做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