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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丽婉恨得咬牙切齿。
张佑轩深黑的瞳孔收缩,凛人的气势从他脸上透露出来,阴鸷的薄唇抿紧着。
“你为什么要娶唐小乔,你不是已经娶了唐恩乔了吗?”催眠师又问道。
尹其俊唇角无意识的弯成一条嘲讽的弧度,“唐恩乔,哼!唐恩乔一点用都没有,我娶了唐恩乔这么多年,她不但没能为我生儿育女,连岳父手上的机密资料都拿不到,连从重庆回成都看她一眼都不愿。要是娶了唐小乔,岳父的两个女儿都是我的女人,他会不给我那些资料?!”
赵丽婉气急,随手举起酒瓶向尹其俊砸去,张佑轩拦住了赵丽婉,“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唐恩乔四年前怀了你的孩子,是你亲手杀死了他,若是你知道唐恩乔怀孕了,你还会这么做吗?”催眠师再次说道。
“不。不是我,是唐小乔,恩乔受了冻没有了孩子,何况是她自己没有能力保住孩子,又怀孕困难。”尹其俊彻底撕掉了虚伪仁义的面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算我知道恩乔怀孕,计划也必须执行,孩子还能再生,时机错过了就不再来。”
“咔嚓——”门外传来了树枝折断的声音,乔蔓打开门,唐恩乔脸苍白得几近透明。
乔蔓握住唐恩乔冰凉的手,将唐恩乔拉了进来,关上门。
唐恩乔艰难的呼吸着,仿佛被最亲密的人在心脏插了一刀,闪着银光的刀一直在心口晃。世界像是地震一般,崩塌碎裂。
“恩乔,和我们走吧,和尹其俊离婚。”赵丽婉心疼的看着唐恩乔,人生还那么长,她不能让恩乔的一辈子都毁在尹其俊手里。
唐恩乔摇了摇头,自欺欺人道:“不,妈妈,我不走,我不能在其俊这么困难的时候离开他,是他给了我家的温暖和疼爱,他现在只是太失落了才会口不择言。”
“姐姐。”乔蔓恨不得一巴掌扇醒唐恩乔,尹其俊对唐恩乔只是利用而已。
“小乔,其俊让露西对你做什么,我都知道,我恨你。所以毁了你的一切,四年前的事从未为你辩驳,亲眼看着本家的族长废掉你的右手,让你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天天受尽心灵上的折磨。”唐恩乔向后退开,突然嗤狂一笑,“来人啊,有刺客,快来抓刺客。”
血液瞬间被唐恩乔的一字一句寒凉得冻结,乔蔓定定的站在那儿。
“恩乔,你疯了吗?”赵丽婉痛心疾首。
张佑轩一掌劈向唐恩乔的后颈,唐恩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门外传来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唐毅丰本欲将唐恩乔抱走,做再多的错事,始终都是自己的女儿,却见唐恩乔双腿的布料隐隐有些红色的血迹流出,胎不稳,只得作罢,一行人从密道离开。
回重庆的船上,唐氏夫妇心里满满的难受。
赵丽婉轻抚着唐庭旭瘦的凹进去的小脸,含泪说道:“毅丰,对不起,我不仅让你背负不孝的名声,而且没教育好恩乔。”
“丽婉,不怪你。”唐毅丰深深一叹。
。。。。。。
眉山别院。
尹其俊用力踹开房间的门,唐恩乔躺在床上,门外的月光透进来,映照得她的脸上白得如米粒一般。
尹其俊清亮的眼睛下的眼睛冷冷盯了唐恩乔几秒,大步向前,忽然掐住了唐恩乔的脖子,收拢五指。
唐恩乔看向尹其俊,眼角的泪水一滴滴的滑落。
温热的液体刺激着尹其俊,尹其俊身上所有的怒火被全部点燃,像是要把所有的肌肤都烧成灰烬。
犹如一簇一簇的火,唐恩乔心里强烈的不安,腹部坠痛,因为缺氧脸已经浮现出青色。
尹其俊燃烧的怒火夺取了他所有的理智,直接指挥着尹其俊的反应,“都是你,若不是你阻止露西,唐小乔早就成了我的女人,我还用被困在这里吗?一切都是你害的,自从娶了你后,从没有顺过。”经过多方打探,他终于知道母亲自尽,自己被囚的原因。尹康城是打算彻底废了他,都是唐恩乔,若不是她,他的计划都成功了,怎么会让尹其翔耀武扬威!
将唐恩乔的脸拉到最近,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从他冷薄的唇里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犯的最大的错误。”
脆弱的脖子被捏在粗糙的手里,脖颈间传来的冰凉温度仿佛都能凝固唐恩乔的血液。
慢慢的,尹其俊松开了手。
死里逃生般,唐恩乔剧烈的喘息着大口的呼吸着,她直视着尹其俊,悲哀、怜悯、嘲笑和爱从眼里一一闪过,逼得她的眼眸水光潋滟,“其俊,我肚子,肚子疼。”
“哼,肚子疼!忍着,是你把我把你自己逼到这种境地的。”尹其俊撕裂了一切伪装的温柔外衣,展现出他吓人的冷漠。
尹其俊居高临下审视着唐恩乔刚刚被掐出淤痕的脖子,白瓷一般的肌肤上一圈红紫的痕迹。他确定唐恩乔刚刚吃了极大的苦头,自己并没有给予唐恩乔任何收下留情的温柔,而令人惊讶的是,唐恩乔居然受得住,连一声痛都没有呻吟,眼里不见任何的恨意。
“恩乔,你说妈妈死的时候的勒痕是不是和你一样的?”
青紫的双颊,握紧的双拳,身体微微战栗,虚弱道了极点,唐恩乔手虚弱的抓住尹其俊的胳膊,“其俊,宝宝,我肚子里的宝宝,我的肚子真的好痛,求你救救宝宝,你恨我也好,后悔也好,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啊!”
尹其俊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他笑了起来,说出的话却是冷冷淡淡的:“没用了,这个孩子没用了,就算是一个儿子,爸爸也不会看他一眼的!”
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暗下去,直至完全的熄灭,唐恩乔只在唇边逸出一抹悲凉的笑意,深深咬牙才能压抑住的痛呼出声,双腿下的血越流越多,唐恩乔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看见唐恩乔叫人腻味的虚弱表情,尹其俊捏住唐恩乔精巧的下巴的手暗暗加力,他满意地看着他痛苦地拧起修长的眉,心里涌起无限的快感。
附在唐恩乔的耳边,低沉的话语萦绕:“恩乔,我真想亲手结束这个错误!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舍不得呢!”掐得唐恩乔下颚青紫一片,尹其俊终于收回手,让唐恩乔微微喘了口气,下一刻,尹其俊冷冷一笑,转身跨步离开。
唐恩乔尝试压缩已经放大数倍的疼痛和惊慌感,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
闭起眼睛,深呼吸,安静地躺在床上,额间的冷汗和身下血一滴一滴的低落落在床单上,唐恩乔呼吸的间隔渐渐加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想呼救,却没有力气,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门外吹来一阵一阵的寒风,咆哮着怒吼着,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冷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下唐恩乔。
她是要死了吗?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会来救她。
血越流越多,唐恩乔清晰的感受到孩子从她的身体里离开,离开吧,离开吧!生下来也只是受罪。
眼里的泪水越聚越多,唐恩乔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地在躺在床上。
“太太,不好了,太太流血了,快去叫产婆。”唐恩乔的大丫鬟清风惊恐的吼道。
“太太,你要坚持住,产婆马上就来。”清风跪在唐恩乔的床边,哭道。
“清风,别哭,我要走了,解脱了。”唐恩乔勉强转过头看着她床边跪着的清风,视线转向门外,好像是期待着什么,直直的盯了那里很久很久。
蓦地,巨大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像是要将身体生生的劈成几半一样,唐恩乔咬紧牙,赶到的产婆被唐恩乔的样子骇了一跳。
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最终产婆摇了摇头,“准备后事吧。”
清风没忍住,痛哭出声,强忍住悲痛擦干眼泪问道:“参谋长呢?参谋长呢?太太不行了。”
士兵们急忙去找尹其俊。
“太太,你挺住,参谋长马上就回来了。”清风说道。
唐恩乔虚弱的摇了摇头,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她本以为在别院的日子只要她陪着他度过困难,一切都会过去。她想生下孩子,陪伴着她和他,幸福的一家人一起生活。她会给孩子全部的爱,不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不要像她一样,可是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是她太天真还是爱得太卑微?!
唐恩乔气若游丝的笑了笑,回光返照,“清风,我想念唐宅,想念妈妈做的栗子糕,想念妈妈唱的摇篮曲,想念爸爸,也想念小乔。”
“大小姐。”清风大哭,哼起了她们一起在唐宅时,赵丽婉唱的摇篮曲。
唇角弯起弧度,唐恩乔微笑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午后,赵丽婉哼着歌轻拍着她入睡。
、45重生肉文孕妇
“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乔蔓眼里盛满担忧,自从唐恩乔的死讯传来,赵丽婉就病倒了;连床都下不了;无法从重庆赶回成都参加唐恩乔的葬礼,赵丽婉常常对着唐恩乔的照片和她的衣物发呆;身体越来越虚弱;眼角却没有一滴泪;失去至亲之人是一种哭都哭不出来的悲恸,不到三日,憔悴得不成样子;日夜辗转反侧,只能靠药物辅助睡眠。
唐毅丰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眼睛红肿,“她吃了药睡下了。”哽咽着,唐毅丰老泪纵横,心里为不能参加唐恩乔的葬礼,不能亲手杀了尹其俊难受非常,“恩乔,我不该将恩乔留在那儿,若是……恩乔她……尹其俊这个畜生,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为了逃出去杀了恩乔!”无论唐恩乔犯下再多的错误,也是他的女儿,父母会包容孩子的任何一个错误。
“爸爸,尹其俊染上了鸦片,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姐姐在天之灵会安息的。”乔蔓眼里闪烁着泪光,安慰着唐毅丰,唐恩乔因为爱错了人而害了唐小乔一辈子,或许不是她的本能,是爱让人太疯狂,失去了理智。死对于唐恩乔或许是她最好的结局或者是她的报应,但是血浓于水,听到唐恩乔死去的消息,乔蔓的心像是瞬间被冰冻住,禁锢了跳动般的闷闷的难受。
尹其俊利用唐恩乔办葬礼的混乱逃了出去,与自己的旧部心腹联系,一举造反直逼大帅府尹康城,却不料心腹中人见尹其俊被关在眉山,似乎大势已去,早已倒戈。尹其俊最后功败垂成,再次被关押,并被诱惑染上了鸦片,彻底的成了废人,生不如死。
即使尹其俊生不如死却也换不回他女儿的性命,唐毅丰眼前突然一片眩晕,乔蔓赶紧扶住唐毅丰,“爸爸。”
安抚好唐毅丰睡下,乔蔓回到自己的房间,出神的望着窗外,天空灰蒙蒙的,飘落着细雨,仿佛落下的眼泪,整个唐宅笼罩在压抑的悲伤之中。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张佑轩从背后揽住乔蔓,乔蔓靠在他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渐渐的沉沉的睡去。
……
赵丽婉因为心情抑郁,巨大的愧疚伤心,精神恍惚,死气沉沉的,仿佛时日不多。
“妈妈。”乔蔓纤瘦的手握住赵丽婉微凉的手,心里隐隐约约的不安。
赵丽婉仿佛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她的眼里好似恢复了一些光亮,又仿佛是一个幻觉,她的眼睛暗沉无光,脸色消瘦得凹陷下去,不见了往日的艳丽与鲜活。
乔蔓心里也越来越焦急,她扶着肚子,凑近赵丽婉放缓声音轻轻的唤道:“妈妈,我梦见姐姐,她说下面很黑,我们去寺庙为她点一盏长明灯吧。”
才听到乔蔓声音似的,赵丽婉抬起头,把目光停留在乔蔓的脸上,干裂的眼睛突然盛满了雾气,“恩乔,恩乔。”妈妈对女儿的爱是无私而伟大的,只是有些人善于表达,而另一些人埋在心底。
“妈妈,哭出来吧!”乔蔓鼓励性的轻轻的重复着这几句。
身体颤栗得像是秋天树上最后一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