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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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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影下的秦涛涛的身子明显有一颤。谁?他侧着耳朵问了过来。

  咳!我顾做姿态地踏了出去。秦涛涛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何小卿,马上就要熄灯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啊!我的样子既认真又严肃,末了还回头瞟瞟程果所隐藏的那个位置,那丫的象块布一般蜷缩在那里,八成被吓坏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个优良男生胳膊肢里甚至还夹着一本厚厚的政治书,八成是去刚加完夜班回来。

  呃。我故做神秘而紧张地先四处张望一番,很满意看到秦涛涛帅气的脸在阴影里也紧张了起来。我伸手半捂嘴小声地说我是来给你带个口信的。那个程果约你在十一点荷花池见面。

  秦涛涛一本正经的脸上明显有了些吃惊和羞恼。但羞恼多于吃惊,因为即使是在光线极弱的情况下,我也能看到他象炸子鸡一般通红的脸,甚至红到了手指头。他转过脸很严肃地说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憋着表情用脚撵了撵地下的泥巴,用假装无所谓的口气说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话带到了,她会在那里一直等你,去不去由你,再见。

  我的妈呀!原来捉弄人是这样高难度。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脸颊通红,可等我跑回去时,程果早就不见了。我在宿舍里找到她时,她正把整个脑袋都塞进被窝里搓着屁股象只驼鸟。

  我将她拖了出来说你没事吧?她说没事,快洗洗睡吧,那个阎王李江马上就要来查房了。她自己却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总是找不到个入睡的姿势。

  可是我一沾床就入睡了。甚至连老师查房都没有知觉。
25.春心
然而睡熟没一会儿,就被程果的一阵摇晃给弄醒了,她将热呼呼的脸凑过来压着嗓子说何小卿我睡不着。我呼噜了一声,迷迷蒙蒙的一时反应不过来,宿舍里正鼾声四起,女孩子们都睡沉了,只有窗外橙浑的路灯清醒地洒开。

  她在暧暧的被子里拱了两下,用热呼呼的身体朝我贴了上来说那个秦涛涛会不会真去啊?她这么一说我才慢慢从迷蒙中回过神来,我说管他呢,困死了快睡吧。

  她很不舒服地伸腿踢了我一脚,而且还一把将我身上的被子扒了下来。我身上一凉,恼了,说你还有完没完啊?身边已有几个被惊动的女子开始咕噜地抱怨。我压低嗓子,黑影里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压住语气来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喔?这种在乎劲哪象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程果啊!她带着掩饰性质地咯了一下说你这是毁坏我的名誉。

  掐!我笑了说你程果还有名誉这种东西?黑影里程果那双嘴嘟翘得老高,她说老娘我玉洁冰清,老娘我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处女!

  哦,处女,处女,又是处女!我很反感这个词语。我翻过身去说你去吧去吧,让他把你给干了。你就可以彻头彻尾地破了。

  程果一听颇兴奋,她那样子活象生下来就是个骚包蛋,就等人帮她刨开了。她将手摸到我的身体上来,说何小卿你帮我破了咋样?我觉得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涌起一层一层的鸡皮,很恶心。一下拍开她说去去去,找你的秦涛涛去,他才有那个工具。

  程果啊地尖叫一声,将脸捂进了被子,小声地说何小卿何小卿你这孩子好坏啊!这么*的话也能说出来哇。我嘿了一声说还不是被你逼的。

  程果轻柔地收住笑,然后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她象只蛹一般又慢慢地蠕动了过来,仍旧意犹未尽地说何小卿被男人干是什么滋味呢?那声音绵软细长,简直可以说如痴如醉来形容。

  我突然想起诗词上把这种情怀叫做少女怀春。想到这里我眼前竟冒出石洛你的样子来。这让我很恼。但我却故作正经和深沉,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程果同学,你就别发春了,你还小,未来的路还漫长,把握当下是最重要的。这语气完全是我们李江老师老声常叹的语气。

  众所周知,那位老师是程果这个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的恶梦。哎,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我这句话的功效果然立竿见影,程果那份雀跃的春心立马就缩了回壳里去了。

  啊!可恶!她娇喘了一声,头一拧,抱着那具蠢动的身体,老老实实地酝酿睡眠去了。

  一夜无梦。早上我们呵欠连天地起床。穿鞋的时候一个女生兴奋地尖叫起来。有人说你失身了哇,一惊一乍的。女生放下水壶惊喜地指着角落处一只锈迹斑斑的铁家伙说那里有个水笼头。

  前面提到过我们这个大宿舍是早先的化学试验室,大量的女生挤在这间屋子里,其实它的用途却非常地单一,那就是睡觉。没有专用的洗漱地方,只有饭堂有一排洗碗的水槽。可它很远,偏偏我们又非常地懒。好在这是夏天,我们便用暧水瓶接上自来水,早上吃完早饭便带一壶回来,差不多也够一天洗脸洗脚之用了。

  而现在,居然发现了一个水笼头,而且拧开还能放出浮满铁锈的水来,那简直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要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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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租小说
女生们纷纷拿起脸盆去接水,那哗啦啦的声音听在耳朵里简直犹如天赖。程果拿出食堂里打回来的又干又硬的馒头,一边漫不经心地刨皮,一边问我等下要不要跟她去租小说看。我说我从来没有租过小说,于是我一脸抗拒地说看那个会影响学习成绩。其实我是没有零用钱,时到现在,母亲连生活费都还没有给我,一毛都没有。

  程果歪了歪嘴用手肘拐了拐我说你得了吧,装什么好学生。那表情活象在看一个假正经。然后她说青春不常在,不看小说简直对不起人生。我一边朝脸盆里吐出牙膏泡沫一边纠正说不对吧,应该是青春不常在,抓紧谈恋爱才对吧?

  程果皱着脸说谈恋爱的难度太大风险太高,还是看小说安全些,要是出事也是精神上的。然后她很艰难地用力吞下了一口馒头屑,但最后实在咽不下又吐回到了手心里,看了半天又再丢回了饭盒里说真难吃!太难吃!死难吃!她喋喋地抱怨,然后转过头对我说,额,何小卿等下我请你吃麻辣烫吧?我双眼瞪地便放出光来,夹着牙膏泡泡说行啊,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你必须租一本小说看,这个坏孩子纯粹是个专拉人下水的水鬼。

  好啊。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意志坚强,选择上岸的那种,我坚信自己不会轻易被她拖下水的。但我坚决否定掉麻辣烫的诱惑。我何小卿象那么嘴软的人吗

  小说铺子就在山下街口,老电影院的对面,原来的供销社门口。后来这个供销社悄悄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变成了私人的。现在都还没有多大改变,仍旧是黑压压的堆满了千式各样的锄头啊农具啊劳保手套啊棉絮什么的积压商品。从供不应求,再大商品过剩,这也许她们当初没有想到的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随时都在翻天覆地变化着,不过但是它的格局,还那样,将那几十年如一日的姿态保留了下来。

  而那家全镇唯一的小说铺,哦不,只能称之为个摊子吧,它的小说包括有言情,武侠,以及少数报刊和杂志。几只阵旧的箱子歪歪地靠在墙角,花花绿绿页角飞卷的书便例成了横纵队伍呈列开来。程果告诉我说这个摊主是个下乡未返城的知青,是个书痴兼牌痴,而且还经常稀里糊涂的。特别是他看书看得痴了或者是打牌入进去了的时候,你给他钱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叫你丢在他脚边的一个箱子里就行了。所以她准备了几张发黄的纸条,假如等下他在看小说,便可以派上用场。

  我鄙视地说程果你家里还少了那几毛钱,你也太贱卖自己的尊严了。她毫不羞愧地挺起下巴用袖子在我的脸边带着*性地拂了一下,扫过来一股凉凉的风说你就会说风凉话,看一本书的一角钱正好等于一串麻辣烫的一角钱,这就是我们赚到才吃的,你要这么说等下你就别流口水。我哂哂地笑了一下说不是说你数学很差,原来这么会算计呢。她昂起下巴象个高傲地公主说那是。

  我们迈着阔步象英勇的卫军一般走到供销社的时候,我便想起秦涛涛的妈好象在里面卖东西来了。那是一个相当壮实的一个女人,嗓门奇大,我妈曾带着我在她那里买过一面镜子。那时候供销社里面的地面是泥土的,还没有上浇水泥的档次。然后因为人多的缘故,一下雨人们便把从四面八方带来的泥巴无偿地贡献了出来,长年累月的存累后,在两边柜台中的走道里,便形成出了一条凸凸点点的蛤蟆路。我妈便牵着我站在那条路上,我的鼻子前面便是亮堂堂的玻璃柜台。而那位秦大婶用她那肥硕的鼻孔高高地俯视着我,我看到她翻着白眼皮分三次拿了三块不同的镜子供我母亲的挑选。但我母亲是个挑剔的人,最后一块都没有相中。秦大妈砰一声,将镜子放了回去,裂了没有裂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妈也说买不买是我们自己的事,那坏不坏也不关我们的事。

  我看到程果不安地朝里面张望,我便立刻联想到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我知道有时候秦涛涛会代替他那个老妈站柜台。不过老远我们例看到秦大妈那魁梧的身材了。我捅了捅程果说喏,你的婆婆在那里。她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然后说去你的。

  不过当她的眼睛落到那个书摊上,又重新燃起了明亮的火花来。对,大家猜得没错,是秦涛涛,他正俯着身子翻着金庸的经典名著《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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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心有千千结
这时候程果的表情出现了一些退缩,即使人很黑,但双颊竟泛出几根红丝来,她居然停住不前了。我这个人向来喜欢落井下石,我说走啊,不是租小说哒。

  程果说等下再去。我说你这样子反而会被人说闲话,怕什么,他看他的咱们看咱们的。程果想了想说也是。然后便象戴了张面具似地一脸僵硬地靠在我的一边。

  而对我来说,秦涛涛仅是隔壁班一个很俊气的男生。他皮肤白皙眼大而秀,颇有些斯文气质,但一细看,那眉眼的廊括跟他母亲倒有几分相似。他看书看得很认真,甚至连我们靠扰的动静都没有打扰到他。

  于是我故意压低嗓子很做作地咳了一声,这一动作惹得程果对我一阵面红耳赤的嗔怒。但秦涛涛已经听到了,他把头从书里面抬了起来,一见到我们,脸上露出一丝很不自在的表情,大概是经过昨晚的事吧。但他仍旧很大方地说是你们啊!秦涛涛还将他的目光落在程果的脸上。毕竟他们有老同学的情谊嘛。我们都装作对昨晚的事情毫不知情。

  可程果的脸很明显已将心思给出卖了,因为红得象关公,象要烧着了似的,她很警慎而带着因紧张而显得疏远的客气朝他点点头算做回应。然后将脸别向了墙角的阴沟,再从阴沟到一旁卖耗子药的摊子上,又回过来看修鞋匠的那架机器,或者是几个女人摆的缝纫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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