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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卿保持着一个小姑娘应有的羞涩样子,既骄傲地而又矜持地夹在三五个小女孩中间。她们趴在洗衣的浆台石上看他带回来的女人飞花走雨似地编织毛衣。墙角边开满了凤仙花,它饱胀的种子在太阳下劈啦啪啦地作响。何小卿又瞥头回去看他在一条毛巾上面用刀子划一根竹子。咬牙切齿。何小卿的表情平静如秋水,就象在看别人的故事。
他低着头。从房顶的瓦缝间漏下一丝的阳光,落在他握着的刀面上,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那些女人们捂着嘴笑他削成了筷子,其他的小女孩也笑,于是何小卿也跟着笑。
何小卿不知道在她们里面,是不是还有谁,也被这个男人毁坏了,然后夹着尾毛似地委屈地成长,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释放出仇恨的花蕾。
后来何小卿们也象那些风情万种的成年女人一样,开始在他的面前比谁的手工针线做得最好,谁最卖力。最后她们变成了比拼谁的指尖被针扎得最深。
何小卿伸出食指说,“我,我,最疼。”
他的目光不敢停在她的脸上,但还是停了。也许他在看她是否记得那些事情。人们总会以为一个五岁的女孩记不住事。可是何小卿记得。且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在灿烂的阳光浇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大地正值金黄的秋收季节,屋墙外的稻田在阳光里发出褶褶的光辉。人们在田里都忙得四脚朝天,就他家的田里裨草丛生,他对他的女人说他要把那些裨草籽全部收回来,然后撒到他的仇人田里。
那个年轻的女人一把捶在他的胸口上说,“你得劲吧!”
他将女人肥肥的胸抱住,将气吐在她的脖胫上,说我就得劲!然后一把搂着那个女人飞旋起来。那个女人的笑夹在一片脱谷的机器声中,很远都能听见。
何小卿们沿着他家的土墙房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条裂缝。
屋外骄阳似火,他的屋子却漆黑一团。
"嗯~啊~你轻点。"女人喋喋地娇喘,最后一浪一浪地拨高,象踩脱了刹车的拖拉机飞向了悬崖。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4。那个事
后来的何小卿已见不得一切完好的事物,不然体内就有一种想掐灭的冲动。
何小卿一直试着将这种想毁坏一切的冲动作出一种合理的解释——嫉妒。
比如看到某个邻居家的婴儿的眼睛,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还有一些少女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体香,温热的,犹如静静的花蕾,尤其是能激人们想起万物清明时的圣洁如初的事物时,会将何小卿激怒,然后想去将她们掐灭。
何小卿喜欢摧残这种带着诱惑性质的纯净事物。因为何小卿觉得它纯得异常邪恶,让她不舒服。
为此何小卿的老师一直说何小卿是油果子要炸,是核桃要捶,不打不骂只会坏了她。实际上这样只更助长了何淑芬对何小卿任意下手的气焰。这下,她总可以理直气状地说,老子生的你,老子还打不得你?老子打你,是为你好!
对于这一点,何淑芬觉得自己一向看得很明白。她觉得什么样的胚子,决定了什么样的形状,三岁看老呢。她就从来不看好何小卿。
她是一个没有了希望的女人。
当身世不再让何小卿着迷,而那份羞耻之心亦象真的就被遗忘了一样,一切平静下来。但这世间有些东西可以埋藏,却阻止不了它发霉。
青春期的何小卿是个乖女,倒没有什么特色,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伪装得很好的缘故。作为小孩子的她所处的环境也是一个社会,关系并不见得比外面飞禽走兽的世界单纯多少。所幸的是,那段时光真的很平静,就象黎明前的寂静。
当那些热衷于打弹珠,扇烟盒,捡烟头,往女厕所里丢石头的男孩子,他们来惹何小卿时,何小卿都只远远地拿那种迷蒙而带些蔑视的神情高傲地看着他们。
也许没有人知道,有一段时间何小卿幻想着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驰骋而去。不过最远的想法就是去远方,至于远到什么程度她却还没有形成一丝概念。
时间倒退回去那十年间,相比下,何小卿的母亲何淑芬现在这张脸就象一张被折过的烟盒锡纸一样,岁月的松驰下,她的咬肌愈渐地发达,牙也很好,咬黄瓜时哗啦啦地脆响,心血来潮时甚至能咬开一颗坚硬的小核桃。
每当那时候,何小卿就会想起跟她们同村有一家姓龚的人家。那家女人多年未见怀孕,据说养子得子,有天来了一个满身癞子的小乞丐,收做了养子,取名为来宝。有一天来宝右边脸的咬骨坏死,听说后来吃饭都得靠筷子戳进嘴里的。就于这一点,因何小卿没有亲眼见过他吃饭,所以不作肯定。但他说话嘴歪在一边往左边猛烈地吹气她是见过的。很让人想发笑。
何小卿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而母亲一定也会落到那一步田地。每当想到这儿,何小卿就会万分地难过。虽然她母亲的咬肌至今依然地矫健,虽然她说过要多么恨她。
另外龚家的故事还有后续。那个歪嘴来宝后来取了一个婆娘是个傻子,经常在马路边上脱了小衣敞开胸脯向全村的人们展露,同时歪着一张大脸一动不动地瞅路过的每一个人。偶而她的手会慢慢挪到耷拉的裤档里去摸来摸去,然后摸出一把东西咬得可可作响。
何小卿想人家济公从身上搓出的是坨黑泥,而她却能摸出什么来呢。
小五对何小卿说石头末末,她是从那里抓出来的。他说她下面产那个东西,然后干了那事儿后都是红扯扯的。
这让何小卿听了以后心惊。何小卿隐约知道干那事儿,却又不知道。
虽然她极力地假装纯洁,时常会觉得自己肮脏,却的的确确地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在何小卿八到十岁的时候,一拨里有个女孩指着两条对连着的狗告诉何小卿它们在*。这是个*的词汇,何小卿隐约意识到了它的意思。为了更深入的研究它,她们象叠罗汉似地扒在那个男人的破墙外偷看。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叫声太吓人了,没有人能真正明白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她们中只有一个叫小倩的说她看见他的那个部位。但大家都相信,那黑压压房间里,她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除非男人的那个部位在干那个的时候是发光的。
"就是发光的。"小倩始终坚信她看到过。
后来小五神秘地对何小卿说他偷看到小倩和她的弟弟在她们屋后的柴草堆上面干那个事。何小卿问他怎么干的。他说,那孙子把一把干谷草丢在沟沿上,然后一把将他姐推倒在上面,然后扑了上去就把她干了。
对于这段鬼子进村式的贱踏式情节何小卿一直持怀疑态度,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另外还,有个比何小卿小五六岁的女孩叫心儿,现在已经结婚了。听说找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那时候她才五岁,她的爸爸正坐在椅子上被何小卿母亲何淑芬扎针。何小卿脱掉了她的裤子,然后把她推倒在干草堆上,然后脱了自己的裤子扑了上去。
“我想尿尿。”心儿憋了半天气带着哭声小心地说出来。
何小卿爬了起来,嘱咐她不可告诉别人,一面用手给她提上裤子,突然间她觉得成人的世界是多么的没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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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遇见
时间在指缝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且将再也不会复返,而土地上的人却毫不悲伤。
假若知道醒的时候会悲伤,何小卿想,那醒着过日子的,一定都过得象现在这样惶恐。
只有当现在何小卿回过头去,才发现那些无趣的毫不珍惜的日子,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每次看完《机器猫》,她都希望自己能有那么一个可爱的朋友,架着一台时光机,她们再回去。
少女,那是何小卿当时应该的身份。就象有异形,身体里正揣着一只悄然苏醒的野兽。随时都怀着一份小心,身体的变化人人都看得出来,女孩子们却想极力地去掩饰。
当月经这个词语从何小卿母亲嘴里吐出来时,让何小卿发笑。她问那个那个,何小卿装作一无所知,一直要逼她吐出这两个字。
何小卿不知道为什么母亲怎么比她更不好意思,她还是医生呢。她却不知道母亲的小心所为何意。
当何淑芬发现女儿身体变化的时候,这个女儿似乎早就能够从容对付这件事情了。在她们家书柜子最上层,封满了的灰尘下面就有一本书专门讲解这方面知识的书。小丫头早拿出来翻过。
也许在有些人的眼中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一件大事情,这一天是值得记住的日子。而何小卿却希望能将其直接忽略。有些时候何小卿甚至不想当女人,她甚至以此为耻。
那时的何小卿以为,女人就是被拿来伤害和取笑的角色。她最直观的印象自然是来自于电视里面狰狞的*画面。
小五他们一看到那种场面就尤为兴奋,兴奋得让何小卿将头别到一边去。这时候她的脸火辣辣的烧。
他们都不知道,在何小卿的幻想中,何小卿即是被*的那个,又是实施*的那个,扭曲得她自己都无法面对。
何小卿经常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每天都在捏造一些怪而诞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何小卿都在象期望春天一样,期待着会有一个温柔的情人到来。她慵懒地躺在漫山坡的野花上,屏着气,就象在春天里等待着一瓣花朵慢慢地打开。即期待又害怕。即迫切而又担忧。
那时何小卿的头发还是乱蓬蓬地象爱因斯坦一样愤怒地向八方冲开,赤脚,身上的皮肤被太阳晒得象黑炭。她对邻居家的桔子,葡萄,核桃,黄瓜,小蕃茄以及鸡窝里的蛋都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并围绕着这个主题她们还织了一个团队。
她们村的妇女也极其凶悍,骂人之前会选择好高高的地头,再抬一根凳子,摆一杯茶,坐下来慢慢地骂,可以从清晨骂到午后,再从午后骂到日落。她们将口沫特定地指向某个方位,指桑骂槐,内容同表情一样丰富,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在骂谁。用尽歹毒的话。
她们越是骂,何小卿就越是会不带一丝愧色。
她常抬眼去看她的母亲,观察她对谩骂所作何反应。而后者的脸上也毫无动容,几乎和她一样从容镇静,不会显露出一丝微妙的变化。
何淑芬从来对这些是极其无动于衷的。这让何小卿既得意而又失望。
后来那些妇女一边骂,地里的东西一边继续被糟蹋。到后来,索性不骂了。
如此,时间轴就象一串珍球,一节一节地重复以达到累积,绕着脖子一圈又一圈,其他便再无意义。看看那些年这个何小卿长了些什么呢,也许只有年龄吧。当后来何小卿把自己变得残不忍睹后还知道了,女人,除了长年龄外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长肉。
这样,何小卿象只害虫一样糟踏着一切美好的事物,且沾沾自喜。那段时间无论是山坡还是田坎,凡是有何小卿所过之便是如蝗虫飞过般惨不忍睹。何小卿将她的赤脚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