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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爱(师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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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点事儿?
我一下就轻松起来,心情愉悦地收拾沙发。办公室小,沙发也小,上面堆了些杂志,还有些打印过的表格,背面画了些草图。我把杂志归了类,放在书架上,又屁颠屁颠地去倒了垃圾。
“顾老师,完事儿了。”
顾长熙还是看着屏幕,头也不抬,只“嗯”了声。
我看他像是在专心画图的样子,便也不说什么,就背起书包准备离去。
“书都看了么?”他忽然问。
“差不多吧。”我停下脚步。
“我这两天忙,还没来得及看你写的论文,”他从屏幕前抬起头来,带点促狭地笑道:“书能看懂么?”
“有点,困难。”我实话实说。
“过来。”他朝我招手。 
我挪着步子,不情愿地走过去。
“说实话,那本专著我看着都会有些吃力。”他合上电脑,从左手边抽出本书来,“可是你为什么不把中文翻译拿过去看呢?”
我瞅一眼他手中之物,欲哭无泪。
“我那天放了三本书,上面两本是英文原著,下面一本是《天坛》的中文翻译。杂志我想你应该能看懂。只是那本专著有点难,所以我特意给你找了本翻译。回来我还吃惊不小,以为低估了你的英语水平,原来你根本都不需要翻译。”
“顾老师……”我哭丧着脸道,“您怎么不早说……之前你说两本,我就拿了两本啊……”
顾长熙好笑地看着我,“那书明明就放在一起的,而且,看不懂为什么不来问我呢?”
我无言以对。
难道我告诉他只有自己脑袋被门夹了才会来找他么?
“拿去吧。”他将书放到我跟前,看了我一会儿,似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道,“看样子,这次交的论文也不用看了。”
我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宁。”他忽然道,“陶老师说你是个好孩子,我也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那天下雨,一路上有许多人打着伞从我身旁走过,但是只有你一个人叫住了我,让我这个陌生人跟你打一把伞,这让我很感动。”顾长熙正经地看着我,道,“虽然当时你对我有点不满意,可能到现在也一直对我不满,但是我还是要说,你是一个不错的同学,是一个善良聪明、心思细腻的孩子。”
原来那晚他一直记得。
“顾老师,”我心里忽然没有了底,有一种真相被拆穿的慌乱,“我没有对你不满。”
顾长熙并不接话,过了稍许,他又道,“但是我对你有点失望。”
“刚刚陶老师问我的时候,我看你一直看着我,嘴上虽没说话,但我懂你的眼神,我想这样的好孩子,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所以我替你打了马虎眼。但是,一想到这么性格纯良的孩子,在我的课堂上居然一直逃课,论文也不好好写,我就觉得有些痛心。”
我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
顷刻,我听见他轻叹一声,“你都大三了……”
我承认,心里有些东西被触动了。的确,作为一个学生,连续逃课、马虎应付老师写论文,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对的。而且老师发现后,一直宅心仁厚,对我循循善诱,虽有软硬兼施,但是都是为了纠正我的学习态度,将我拉到正轨上来。甚至为了我胡编乱造的一个论文题目,还煞费苦心地帮我找资料。
而我却一直耿耿于怀,不能理解老师的用苦良心。
再一想到顾长熙那晚等在楼下送我回学校,大二同学因通宵了不上课也不计较,反而放假让他们休息,心里的愧疚就又多了一份。
这样说来,顾长熙其实是一个好老师。
“顾老师,”我低声道,“我认识到错误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站起身来,我看到他的脚尖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抬起头,见他微微俯视着我,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沉静深邃。
“您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好,我不应该敷衍您。”我不敢直视他,低头继续道,“我会改变自己的学习态度的。”
“理解就好。”
“嗯。”我点点头。
“既然这样,”顾长熙笑吟吟地朝我低下头,“我也就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这儿还有几张CAD图纸没画,你这么聪明乖巧的孩子,一定很快就会画完。”
“抓点紧,”他柔声又补充,“今晚建院大爷赶人之前交给我。”
说完,又坐回电脑桌前摆弄他的电脑。
我站在原地,眨眨眼睛,不太明白他的话。
“还愣着干嘛——”他扬声催促,“我已经发到你校内邮箱了,快去查收!”
回到宿舍,我发现自己的手心有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那是过于愤怒却又得不到发泄,只好握着拳头强忍下去的证据。
熄灯后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更让人心烦的是,今晚一直有个男生在楼下弹吉他,曲调喑哑,声音沙哑。
女生楼下有男生弹吉他唱歌本来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儿,但是哥们你也看看时间吧,都熄灯了,而且我们宿舍就在三楼,我连他唱歌间隙擤鼻涕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忍了又忍,最后终于醒悟,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我冲到阳台上,朝楼下大喊一声:“注意素质,请勿发春——!”
夜空一下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件事儿:1。求收藏包养。2。钓鱼岛是中国滴~


、10

前段时间天气还老下雨,一过六月中旬,气温“嗖”一下就飙上去了。
学校住宿条件都挺一般的,许多宿舍都是六人间,有个小阳台,每层楼有公共厕所和水房,没有浴室。寝室内条件也挺艰苦,上床下桌是祖坟上冒青烟才能遇到的待遇,大部分还是□十年代的铁质上下铺,稍微一动床就咯吱咯吱响,幸亏宿舍都是同性,不然还很容易引发联想。
这些硬件马虎我们也就忍了,可最关键的是,这么热的天气,宿舍还没有电扇。没有电扇我们也忍了,自己花点钱买一个小电扇吹得了,可关键是学校还要断电!每天晚上11点,当断电铃声清脆地划破校园夜空时,我们都忍不住哆嗦一下:与炎热做斗争的时候开始了。
曾经某个深夜我被一阵持续不断的悉悉嗖嗖的声音惊醒,那声音如同许多耗子在偷摸地啃食什么东西,又想鬼片里某种灵异的配音,让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彼时夜色朦胧窗外一片寂静,深睡的同学呼吸均匀而绵长,我大着胆子将头探出床外,月光下,只见我的上铺董白白,穿一件白色的睡裙,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站在我床边的凳子上,挥汗如雨地洗刷自己的席子。
“白白,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吓死人了。”我怒道。
“太热了,睡不着,”白白有些委屈,“我把席子打湿一下,能凉快些。”
也正是由于此番惨不忍睹的条件,到了夏天,女生寝室的同胞们都会穿得特别清凉,如果早上在厕所见到半裸身体的同学,请不要大惊小怪。这绝对不是因为个别同学特别贫穷或者是个别同学特别开放,更不要以为你遇到了女流氓,因为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晚上睡觉我们也将宿舍门打开,希望能和对门产生点穿堂风。可B市夏天的热是如同蒸笼般的热,很难迎面吹来凉爽的风。
曾经有一条微博让我热泪盈眶,它是这么说的:
我打B市走过,那住在寝室里的同学如蒸笼里的包子。
阵雨不来,夏天的温度不降。
你的凉席如小小的电热毯,恰若蒸笼的热气不减。
蚊香不点,寝室的蚊子不歇。
你的床是小小的蚊帐紧掩。我湿湿的汗水是失眠的见证。
我不是人,我是熟透的小笼包。 
就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期末来临。本打算放假就回家的我,忽然又有了点踟蹰。
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我跟雷一楠提起过,假期想找点实习。同学实习一般都是去设计院实习,至少两个月,但我的情况又有点特殊,由于外婆在家,我顶多只能干一个月。这样就比较麻烦,大的设计院都不太乐意要我这样的同学。雷一楠是本地人,这方面消息比较灵通,我就让他帮着打听点。
上周的时候,他跟我回了信,说他有个亲戚从美国回来,成立了一个建筑事务所,现在差人手,问我愿不愿意去。时间大约是六月底倒八月初的样子。
我有点犹豫,若是答应了,回家就只有大概二十天的样子,但雷一楠又非常及时地补了一句:“待遇很丰厚,按天计算,一天120块,餐补另算。”
我掰着指头算了下,这样少说也有4000多块,差不多能交下学年的学费了。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周五下午没课,雷一楠带我去事务所。
事务所在东三环,地铁直达交通方便。事务所不大,隐藏在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改建的工厂里。室内的设计挺有感觉,工厂靠窗那边架起了一个小阁楼,阳光从硕大的工业用窗户招进来,红砖和铁的搭配另有一番滋味。
雷一楠远远地指了一个靠着绿色盆栽的空座,“你可能坐那儿。”
我“哦”了声,又问,“楼上是做什么的?” 
“那是老板的办公室。”
说话时,正好有一个人端杯咖啡站在栏杆边上,看着楼下,颇有点俯瞰众生渺渺的感觉。下面大概坐了十几个人,都在认真地面对着电脑。
“真是资本主义。”我瘪瘪嘴。
雷一楠“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奋斗》就是在这儿取的景。”
“没看过。”
“土气。”他不屑地说。
“我是懒得跟你争,”我不服气地道,“演米莱那个演员后来跟演陆涛那个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叫文爱马,谁不知道啊。”
雷一楠转过来的表情好像吃了一个大苍蝇,他大笑了几声,然后忽然温柔地看着我道:“小宁,你真是太可爱了。”
我鸡皮疙瘩碎了一地。
我没猜错,楼上那个端咖啡的人,就是这里的大老板,也就是雷一楠的叔叔,雷强。
“程宁同学你好,”他亲切地跟我握手,“欢迎你加入我们团队,感谢你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希望你能在这里工作愉快。”
雷强正经的架势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雷一楠在一旁笑,“叔叔,你吓到她了。”
“是吗?”雷强笑道,“我其实很平易近人的,这里的人都叫我Michael 。”
“我没有英文名字。”我摸摸后脑勺。
“没关系,程宁这个名字就很好。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叫你橙子?脐橙?血橙?柠檬橙?柑橘橙?抱歉,我所知道的橙子就只有这几个种类。”
“……小宁吧。”
“OK,小程,”雷强打了个响指,指了指我座位旁边那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那位是胡姐Sara,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她。”
胡姐听见我们在谈论她,便站起身来亲和地冲我一笑。她戴一副半框的眼镜,短头发,穿着着一件宝蓝色的衣服,下面穿着看不出材质的军绿色长裤,感觉有点像八十年代的工厂职工,很符合这里工厂主题。
自我介绍后,我才知道她大名叫胡莎,居然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高材生。
“真是人不可貌相。”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朝雷一楠感慨。
“是吧,”雷一楠道,“我也看不出来胡莎只有26岁。”
“什么?我说的是她的学历……”我有点吃惊,“我还以为她三十多了……”
“你都学建筑三年了,难道还不知道这是最摧毁女生的一门专业?”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别照了,”雷一楠道,“这跟你没关系。”
“为什么?”
“你又不是女的。”
“……”
“雷一楠,”我看着手里雷强的名片,“我记得你爸爸好像也是搞建筑的?”
“是的。”
“你妈妈呢?”
“建筑师。”
“……别告诉我你一家人都是干这个的。”
“很不幸你猜中了。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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