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头看了看那瓶针水,又拍了拍身边的空凳子,说:“嗯,先坐下吧,估计再等十几分钟就可以走了。”
丢丢从出生以来,就很少哭,除非遇到特别委屈的事情,否则他都是隐忍着不哭的,即使眼圈已经红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像刚刚,护士小姐在帮他扎针时,他只是呜咽了两声,那两声还是撒娇的成分居多,连护士小姐都惊讶了,连连赞叹说,你的孩子真坚强。
听到这样的赞叹,林沐却高兴不起来。对于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来说,哭才是正常的吧,哭和笑都是孩子释放情绪的途径,她的丢丢只会笑,不会哭,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心酸呢?丢丢撒开嗓子大哭的次数,五个手指就能数过来,还都是在她面前的时候才会大哭,面对其他人,都是一脸淡漠爱理不理的,就连木村良,也只会偶尔吝啬地给她一个笑容。
可是这样的丢丢,在面对迹部景吾时却失态了,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让林沐又是心疼,又是难受,迹部景吾看不出来,她却看出来了,这是丢丢向迹部景吾撒娇的方式。该说血浓于水吗?迹部景吾走入了思维盲点,所以没察觉到这样的牵连,敏感的孩子却察觉到了,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迹部景吾。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林沐的心乱了,不是害怕迹部景吾发现这一切的不安,也不是自己越来越明显的心动,而是,对丢丢的怜惜。
林沐今晚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种莫名的温柔,让迹部总是不由自主地晃神,抿了抿唇,他在坐下之前,从他带来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盒饭,递给她说:“先吃点东西吧,啊嗯,别到时候喂饱了孩子,自己却饿坏了。”
林沐眨了眨眼,没想到迹部竟这么细心,还帮她打了一个饭回来。心里有点感动,她不由得弯起嘴角,问:“那你呢?”
迹部在凳子上坐下,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盒饭,“本大爷从不吃这种用一次性塑料盒装起来的食物。”要不是赶时间,他都想打电话叫迹部大宅那边的人送一个食盒过来了,虽然一样不华丽,但好歹能吃下口。
林沐一愣,看了看墙上的钟,发现都快八点了,等丢丢吊完针回去,估计还要半个多小时。她皱了皱眉,打开盒饭,不由分说地递了过去,“不行,折腾了这么久,你也一定饿了,怎么说也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吧。”
迹部挑了挑眉,戏谑地笑了,“本大爷吃了,你怎么办,啊嗯?”
林沐把筷子递给他,说:“你用筷子吃,这不还有一把汤匙呢,我用汤匙吃就行。”
迹部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只觉得这种解决方法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半响,忍不住撇了撇嘴,把头别到一边去,“你这女人怎么那么啰嗦,叫你吃就吃,真是太不华丽了!”露出来的一边耳廓,却悄悄地变红了。
林沐忍不住想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因为丢丢,还是因为眼前别扭的某人。想了想,她放下手中的盒饭,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了迹部,感觉到被她环住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在他耳边温声说:“迹部,今晚谢谢。”
虽然这是个猝不及防的意外,她却还是万分感谢,今晚有他陪在她身边。
林沐的拥抱只是一瞬,说完那句话她就把手收回去了,淡定地准备吃迟来的晚饭。既然迹部真的不吃,她勉强也没用,心里暗暗寻思着,等一会儿要不要煮点东西给他吃。然而,她的手还没有摸到盒饭的边缘,她就被一股大力拉回去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熟悉的男人气息瞬间包围了她,让她一惊,又一愣,恍惚了好一会儿。
“浅川沐,”迹部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字一字都让她忍不住心颤,“要抱的话,就抱得彻底一点,啊嗯!”每次都是这样,把他撩拨起来后,又马上抽身,还真以为他大爷不会反攻啊!
这女人,真是天生来克他的!
林沐呆了呆,嘴角忍不住一点一点翘起,慢慢的,轻轻笑出声来。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这男人可爱得那么……让人忍俊不禁。察觉到怀里人的抖动,迹部低头看了一眼,却被她脸上灿烂的笑靥迷了眼睛,林沐笑得眉眼弯弯的,嘴角翘翘的,饱满的苹果肌都鼓了起来,此时晕开了一片薄薄的粉色,新鲜水嫩得仿佛在引诱他咬上去。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头一低,就咬了她一口,口感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好。看到那个女人像惊到一般,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迹部心情很好地勾了勾嘴角,作势又要凑过去,有种上了瘾的感觉,林沐的心一跳,下意识地伸出手推开他的脸,脸红红地瞪着他。迹部好整以暇地对上她羞恼的视线,心情说不出的轻松愉悦。
就在他们僵持着的时候,一个尴尬的声音轻轻响起,“呃,不好意思,这位小朋友的针快吊完了,我来帮他拔一下针头……”
林沐一愣,脸上发烧的感觉更甚,忙用力挣脱了迹部的怀抱,都不敢去看站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进来的护士了,故作淡定地说:“嗯,那麻烦你了。”
迹部瞥了明明一脸不自然却依然腰杆挺直做出一副正经样的女人一眼,眉毛一挑,视线就这么黏在了她身上,像是故意一般,不管林沐怎么用眼睛瞪他,都不移开分毫,嘴角的弧度反而越翘越高了。
林沐简直想对天长叹——老天,这人是在调戏她嘛?!明明、明明前一段时间还连女人都碰不得,怎么现在连调戏都那么熟练了,一日千里也不带这样来的吧!
她这样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
拔针头拿药什么的又折腾了一段时间,回到家时已经超过九点了,林沐安置好丢丢后,就随便煮了点东西给迹部。
看着面前那碗卖相不错但对于他来说实在算粗糙的面条,迹部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林沐打断:“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行,”对上迹部微挑的眉,林沐拿起架在碗上的筷子,指了指搁在面条上的太阳蛋,很严肃地说:“现在这么晚了,你家的厨师也该休息了吧?这碗面虽然简单了点,但好歹是我专门为你做的,我很难得才把蛋煎得这么漂亮呢,就算是出于礼貌,你也该吃几口意思意思啊。”
迹部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总是在不该认真的时候认真。但看到林沐坚持的表情,他的嘴角还是不自觉上扬,心情颇好地接过筷子,一副屈尊降贵的表情说:“那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地将就一下吧,啊嗯。”
那句“我专门为你做的”莫名其妙地戳到了他的愉悦点,让他没有说出他家的厨师都是24小时全天候待命的这个事实,真的拿起筷子以吃西餐的优雅姿态,吃起那碗“专门为他做的”面条。
不知道是心情好的原因还是这女人的手艺确实不错,这碗面条的味道还算华丽,迹部吃下第一口,就有点惊喜地挑了挑眉,不再多说什么,慢慢地吃了下去,说实话,他还真的有点饿了。
面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台手提电脑出来,坐在他旁边一脸认真地打字。她此时戴了副黑色细框眼镜,眼神专注,嘴唇微抿,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屏幕,连他在看她都没发现,微黄的灯光为她线条优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华。迹部无意识地看了她很久,心里像有什么在发酵似的,暖暖的,满满的,让他整个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这是一种很舒服的宁静状态,迹部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才出口,“在做什么,啊嗯?”
“哦,没什么,”林沐似乎很忙,边敲字边说,好不容易抽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怎么样,面条还不错吧?”
“啊嗯,还算华丽,”迹部这时候已经吃完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仿若不经意地扫了她面前的电脑一眼,说:“本大爷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本大爷来接你上班。”
林沐一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总不能每一次都麻烦你吧。碗筷放这儿就行,我一会儿收拾,先送你吧。”说着,站了起来,小小地伸了个懒腰,看向迹部眼神闪亮,有点戏谑,又有点余悸未消地说:“今天真是虚惊一场呐!”
迹部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就在林沐被他看得有点忐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迹部却迈开脚步向门口走去了,斜睨了一眼跟上来的她,说:“不用就算了,那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啊嗯?”
“……嗯。”这一次,林沐没再拒绝,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林沐难得答应他一次,迹部反倒有点惊讶了,看了她一眼,却很快收回视线,一脸淡然地说:“那明天中午12点,本大爷在公司楼下等你?”
“嗯。”林沐又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她看到,前面那个男人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慢慢的,翘出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她一愣,心顿时像被触动了般,一片柔软。
说完这几句话,两人都没再开口,静静地走着,短短的一段路,却显得和谐安宁。快要走出门口时,迹部突然转了个身,看着她眼神幽深地说:“晚上,不要太晚睡,啊嗯。”
林沐看着他慢慢加深的眸色,有点惊讶地眨了眨眼,末了,还是弯起嘴角,轻轻应了一声,“嗯,晚安。”
》》》》》》
第二天,迹部集团子公司的顶楼办公室。
又是一个大晴天,采光良好的办公室里一片亮堂。
“少爷,”迹部的专属秘书正站在他面前,身子微弯,声音平淡地说:“就如你所料,今天《梵登》那边传来消息,说采编组的松本小姐因为浅川小姐那份内容总结和检讨说明写得不认真,而给了她处罚,让她负责办公室的清扫工作一个星期。”
坐在主席椅上的男人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眉心,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半响,慢慢开口:“那个女人的反应呢?”
“浅川小姐承认了错误,并道了歉,”秘书顿了顿,说:“可是在那之前,她似乎和松本小姐争论过,采编组的另一位新人站在她那边和她一起争论,事情闹得还挺大,把堂本社长都惊动了,但在堂本社长赶到采编组时,浅川小姐已经妥协,可是松本小姐似乎因为她的顶撞生了不小的气,即使堂本社长来了,还是厉声喝骂了浅川小姐。”
迹部听着,嘴角慢慢勾起,秘书汇报完后,他扬了扬手,说:“叫《梵登》那边的人盯紧事态发展,随时跟本大爷汇报,一会儿送一杯咖啡进来,啊嗯。”
秘书不由得满心疑惑,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经常跟在少爷身边,是很清楚的,少爷平时明明避女人如蛇蝎,怎么突然对那个浅川小姐那么上心了?忍不住悄悄打量了少爷两眼,在少爷似乎漫不经心地扫来视线时,惊了惊,忙恭敬地低下头,说:“是!”然后利落地退出了办公室。
哎呀妈妈呀!在少爷面前,他总有种被一览无余的感觉,压力大得都快掉头发了……难怪少爷一直找到不女朋友……
看着被合上的办公室门,迹部就这么坐着,安静地想了一会儿事情。
那个女人的眼光虽然很不华丽,但处理事情的手段,还算过得去,这样看来,他也不用插手太多,那个女人也能搞定。
他慢慢地扬起了一个惯常的傲然笑容,却很快,又隐了下去。
昨天,他破天荒地做了一整晚的梦,梦里经常出现的一张稚嫩面孔,让他不得不在意。
那孩子的神态,总觉得有点眼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