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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不乏各种关心声,质疑声,谩骂声和讨伐声。但是那些,在透过文字之后,反而就没有那些从口中脱口而出的力度。陌沄昔也并不关心别人怎么看她。她现在想的并不是这件事。
陌沄昔静养的这些天,都从来没有见过沈濯言。自从那次‘冰度’的枪战之后,陌沄昔就再没听过沈濯言的什么消息。倒是在早晨看早报的时候看到过一次。沈濯言站出来以LKK总裁的身份,为陌沄昔澄清,称她只是去国外拍写真集去了。不久就会重归大众的视线。
新闻并不是头版头条,可还是配上了沈濯言的照片。照片上他的西装依然的一丝不苟,一点儿也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陌沄昔只是把报纸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放在了桌上。
不久?不久是多久?等再重归大众视线的那天,她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没有了呼吸的?
陌沄昔想到这些,就有种想要发笑的冲动。
陌沄昔不能出门,所以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透过卧室里的窗子,朝着外面看。她的房间外面可以看到前边院子里的草坪。草坪里安装了两个自动洒水器,所以陌沄昔常常能看到像雨雾一样的水动洒水器里喷发出来,窜的很高,然后再坠落下来,跌在草叶上,冲刷地它们油亮油亮的。
在那天的午后,洒水器又再一次地为草地喷着水。陌沄昔趴在窗台上向外望去。然后,在朦朦的水雾中,陌沄昔望见了沈濯言。
沈濯言是一个人来的。他没有开他最长开的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而是开了一辆非常普通的的黑色别克。那天午后的阳光很足,院子里栽着的那两棵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书,叶子也油绿油绿的。就像是一副晕开了的水彩画一样,巧手的画匠在画板上就随手勾勒出了沈濯言的身影。
陌沄昔看着他把车开进了院子,停在另外一个车位上,然后从车上下来。沈濯言穿了一件黑色的立领风衣,他的手抬起放车钥匙的时候,有些不怎么自然的样子。然后,他就在一片开的正好的花坛边儿朝着屋里走进来,就像是从突然活过来的油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陌沄昔没什么表情,她自始终都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等沈濯言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陌沄昔正在用报纸折玫瑰。她的指腹因为在揉搓报纸的关系,所以沾上了不少的黑色的铅。报纸总是这样,看过一次之后,就会把手弄得脏脏的。这同样也是陌沄昔以前不喜欢看报纸的原因。
沈濯言在门口看了她很久,也站了很久。然后,他在陌沄昔抬起头,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的时候,才终于出声说道。“沄昔,身体好点儿了吗?”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上次我来看你的时候,你还没有恢复意识。”
陌沄昔知道,沈濯言说的那一次,是正巧碰到她在喊‘舅舅’的时候。不过她本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从白墨菀口中听来的口述。
陌沄昔垂着眼睛,她坐在床边,赤着双脚踩在床沿上,而自己则是窝在柔软的沙发里,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散落在陌沄昔的身上,照的她像身体都渡上了一层淡色的金光。阳光的余辉落在陌沄昔的眼睛里,把她原本漆黑的眼瞳,照成了带着一抹琥珀色的魅色。
陌沄昔的手下没有停,她仔细地揉着报纸,让他们变得柔软,像玫瑰花瓣那样柔软。“还好,至少还没有变成白痴。”陌沄昔不经意的抬起头来,嘴唇上扬着对沈濯言微笑。然后她又飞快地低下头,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沈濯言沉默着,他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陌沄昔自然也不说。事实上,有件事陌沄昔谁也没有告诉。在她不知情服用DSC药物的时候,她曾经在暴躁烦闷想要自杀的边缘,曾经疯狂地思念着沈濯言。她想要看见他,想要他出现在他的面前。那种在药物侵入大脑,几乎让陌沄昔头痛欲裂的时候,沈濯言也成为了陌沄昔当时最想见到的人。
陌沄昔至今也想不明白,如果她当时见到了沈濯言,究竟要怎么办?是让他放了她?还是让他杀了她?陌沄昔不知道。因为之后,她挨过了那段时光。是的,她爱沈濯言,也曾经在被药物控制的思维力,疯狂地想念的。但是这一切在陌沄昔清醒之后,却都已经过去了。
最初清醒的那几天,每一天陌沄昔都要按照白墨菀的嘱咐,按时吃药,正常作息。调整着她的身体,消除着DSC在她大脑中遗留的影响。而之后的这些天,白墨菀也开玩笑似的说过,总算是费尽心思地把陌沄昔养的稍微胖了一些,至少,是有写人形了。
可是在这些日子里,这些清醒着的时间里,陌沄昔却很少再想起沈濯言。
每当想起时,她总是会对自己说着,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也就什么都不曾改变过。她还是她,死去又活过来的她。不同的是,再一次地爱情,让陌沄昔明白,誓言这个东西,真心是最靠不住的。
陌沄昔原本以为,按照沈濯言的脾气,看到她不理不睬,也视而不见的样子,他会生气。可是她等了半天,还是没有感受到沈濯言的怒火。这让陌沄昔有些奇怪。
沈濯言没有生气,他甚至是走过来,来到陌沄昔的身边,主动的蹲下身子,把手放在陌沄昔的膝盖上,一如之前,在‘冰度’的房间里时,沈濯言依靠着她时的模样。甚至,沈濯言还温和地笑了笑,抬起另外一只手,握住陌沄昔的手指。“不要玩这个,这个东西是有毒的。”
陌沄昔没有挣扎,事实上,她再挣扎,也不可能挣扎着逃出这个房子。这么多天以来的囚禁,让陌沄昔学会了顺从和默然。她的右手没有被握住,所以,她翻开自己右手的手心,仔细的看着手掌上的黑色印迹,然后陌沄昔问道。“有毒?会让人死掉吗?”
沈濯言的脸色变了变,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沄昔。但是,我不会让你死掉。”
陌沄昔听到他这么说,同样用笑的很温柔的口吻问了一句。“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在那一瞬间,沈濯言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的唇角紧绷着。以陌沄昔对他的了解,觉得他是在压抑着他自己的怒气。陌沄昔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还有什么是沈濯言想要的,居然能让他耐心这么好的,再来哄骗自己。可是,他想玩,陌沄昔却不想再陪他玩儿了。那句‘我爱你’陌沄昔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总觉得,一旦这么神圣的三个字说出口,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她不敢轻易地交付自己的真心。所以,每每听到沈濯言说这句话的时候,陌沄昔要么是沉默以对,要么就是垂着眼睛回应他‘我知道’。
而事实上,陌沄昔却是万分的庆幸,她从未将这三个字说出口。正因如此,她才能不会输的一无所有。至少,在最后,她还保有最后的一分尊严。
沈濯言叹了口气。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陌沄昔的手指。一点儿也不在意,陌沄昔手指上的黑色铅渍,会不会弄脏他的。他沉沉的出声。“沄昔,你能不这样对我吗?”
然后,陌沄昔就笑了出来。她觉得,这句话她曾经在哪儿听到过。陌沄昔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眼神澄澈一片。半晌,她才想起来。“这句话,前段时间陆锦年也对我说过。你们怎么了呢?为什么要说一样的话?”
沈濯言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僵硬。他伸过手去,扶住陌沄昔的肩头。把痛苦的表情在拥抱陌沄昔的时候,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着。“好了沄昔,我们不说这个了,这次我来已经冒了很大的危险。现在不止墨家的人在找你,贺家和许家的人也在找你。沄昔,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跟着我的人给甩掉的。所以,看在我这么不容易才能来一次的份儿上,别这样对我说话,好么?”
陌沄昔没有答应他,甚至她侧过身子,想要避开沈濯言的拥抱。可是却被他按住了肩膀。陌沄昔垂着眼睛问他。“你确定是甩掉了跟踪,而不是给他们引路?”
“沄昔。”沈濯言松开了陌沄昔,拉开一些和她之间的距离。“你总是不相信我。”
陌沄昔摇摇头。“不是我总不相信你。而是你总是在我相信你的时候,做出让我不能相信的事情。”然后,陌沄昔觉得有些累了,她不愿意这样跟沈濯言说话,甚至在面对沈濯言的时候,陌沄昔都觉得有些累。“这次来,你想做什么?”
“沄昔,能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吗?”沈濯言抬起手,拨开陌沄昔额前的刘海儿,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我想带你出去一下。”
陌沄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抿着唇笑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她敛了声音说着。“沈濯言,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刚刚还说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我的下落,现在又要我跟你出去?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陌沄昔的肩膀抖动着,事实上,她一点儿也不想笑。甚至如果沈濯言再不离开,再待下去一会儿,她的脸都要因为笑容而彻底僵掉了。就连陌沄昔最引以为傲曾经联系过千万次的标准完美微笑,现在拿来用都觉得坚持不下去了。因为面对着沈濯言,陌沄昔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可是沈濯言却接着说了一句话,让陌沄昔彻彻底底地敛去了所有的笑意。沈濯言说:“沄昔,我带你出去,是想让你去指认几个人。他们可能跟你这一次的服药事件有关。”沈濯言这么告诉陌沄昔,他明智地只字未提后面的话。如果能够确认就是这几个人,再加上这几个人可以指认这件事幕后的操控者,那么这事儿就变成了他手中的一个筹码,到时候,虽说不能至对方于死地。可至少也有胁迫的机会。
不过这话,沈濯言没有对陌沄昔说。他知道陌沄昔不会想听这样的话。最后,沈濯言依然扶着陌沄昔的肩膀轻声地说着。“不过,沄昔,你如果不想去看,也可以不去。我不会勉强你的。”
最后,陌沄昔还是答应了。她不是因为沈濯言而去看。她只是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而且,她想着只要出去这个门,她是不是依然有逃跑的机会。
沈濯言亲手给陌沄昔穿衣服。这些日子,陌沄昔在家里除了睡衣,就是睡裙,从来没有穿过这之外的正装。事实上,是因为沈濯言没有给她准备正装。自从陌沄昔进了‘冰度’,一直到被转移到南山来,沈濯言就没有让人给陌沄昔带任何一套的正装。而这次,沈濯言则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沈濯言单膝跪在床前,给陌沄昔一颗一颗地把衬衣的纽扣系好。纽扣的表面很滑,也很小,每一颗就像是一把小伞的形状。沈濯言系的很慢,也很仔细。甚至陌沄昔从来没有发现过,沈濯言还有耐心这么好的时候。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任凭沈濯言的所为。而最后,沈濯言想了想,还是把她领口的最上面两颗开着的,几乎可以露出锁骨的纽扣给系上了。
最后,他的手停留在陌沄昔的脖颈附近,突然出声问道。“沄昔,如果我说,我从一开始就对许少菁不是认真的,而是将计就计,你会不会相信?”
陌沄昔抬起头,盯着沈濯言看了一会儿,最后,她眨了眨眼睛,口中说着。“你不是说要去指认谁吗?走么?”顿了顿,陌沄昔补充了一句。“我没有见过下药的人长什么样子,所以你的希望最好别抱的太大。”
沈濯言见她一点儿想回答之前自己那句问题的意思也没有,最终还是放弃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