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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悠哉人生 作者:秋味-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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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清源看着重新进来的他,眼睛都直了。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好了……好了……
“那你们是……”邱清源手指着李庆杰,眼睛看着贺军尧,结结巴巴地问道。
“对,我们一是来看看你,二是看看你有没有希望治好。”贺军尧点点头道。
“我给你说,邱老二这会才可真遇见神医了。”李庆杰夸张的说道,“一准能治好,保管你想我是的活蹦乱跳。”
外间的听到李庆杰的话,母女两个冲了进来,紧紧的抓着李庆杰的手,“同志,你说真的,俺家那口子,俺爹真能治好。”
“能!能!”李庆杰拍胸脯保证道。
贺军尧看不惯他大包大揽的,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看了他一眼。情况还不了解别给人希望太大,到时失望就不好了。
李庆杰尴尬地,挠挠头,“我们可以先看看老二儿的腿吗?”看样子不给结论是甭想吃饭了。
“呃!好!”邱莲母女两个直接把床上洗的发白,打着补丁的土黄色的部队用的被子给掀开了。
一看就知道是部队的物品,退伍的时候,部队首长允许邱清源带回家的。 用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补丁摞补丁了,薄薄的一层也不知还能抵御严寒吗?
躺在床上的人,除了一层布遮挡住重点部位,其他都光溜溜的,贺军尧赶紧道:“天气还冷,我们看腿就行了。”
“呃!好!”邱莲把被子重新盖上,然后卷起被子露出下半身,白白的两条细腿,看情况还是正常的人腿,没变形。
由于长时间的没有晒过太阳,两条腿刷白刷白的,可以清晰的看见毛细血管。贺军尧仔细的摸了摸,摁了摁,肌肉还弹性没有萎缩的太厉害。
“没有知觉。”贺军尧问道。
邱清源回道:“始终没有知觉,可她娘俩不放弃,尤其这孩子,从六岁就给我按摩、擦身。洗衣、做饭、喂鸡、等大点儿扛着锄头种地。她娘出去井下背煤,挣钱,男人都受不了,为了医治这双腿,一听哪有好的医生,就背或抬着俺看病。”说起伤心的往事一家三口泪眼连连的。“有她们娘俩这样费劲儿白力的撑着、扛着,我好像连死都不能死,死了就对不起她们受得苦,遭的罪。”他自嘲地笑道。
“爹,说什么傻话,你活着最重要。”邱莲跪在炕边,抓着他的手道。
“对呀!不管怎样,家里就是有你这个瘫了的男人也没人敢欺负咱。”穆惠蓉擦吧、擦吧眼泪,笑着道。
“怎么有人欺负你们。”贺军尧冷着脸沉声问道。
“没有,村里人对俺们挺好的,没少帮忙。”穆惠蓉摇头不甚在意道,早些年她娘家有人劝她改嫁,她没听,后来为了医药费就下矿井,这副样子也没人敢提了。
对于男人这些只注重外表的,女人就是再能干,也没人敢上前了。
渐渐的弥漫的肉香,钻进了他们的鼻子,“咕噜……咕噜……”邱莲干瘪的肚子叫了起来,刷脸一下子红的如苹果似的,‘嗖’一下的害羞的窜了出去。
贺军尧把被子重新盖好,手碰着炕时,热乎乎的,估计炕挨着炉灶,热导了过来。
“行了,先吃饭,吃完饭咱再唠。”邱清源挥手道,“把你们酿的包谷酒拿出来。”
“好嘞!不过爹,你可不能喝酒。”邱莲掀开一角珠帘,探着小脑袋小声说道。
“你这妮子,好爹不喝,这样总行了吧!掌柜的。”邱清源戏谑地给她眨眨眼道。“我们家现在她是一家之主。”
“对啊!我开的工资,都给她掌握了。”穆惠蓉笑着道,眼中闪过一丝心酸,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明亮的教室里上课,而她辍学,早早的挑起了家里的重担。“你们唠,我再炒俩小菜。”
“娘,你别出来了这事我也能干。”邱莲在外间说道。
“那我就请好儿了。”穆惠蓉笑着道。
外间的邱莲怎会不知,母亲比她还苦,刚开始小不懂事,她也怨天尤人过,冲口对她爹喊出了,‘你怎么不去死,你拖累了我们两个。’冲了出去,偷偷地跑到母亲工作的地方,远远的看见她肩上压着沉重的筐子,脚踏漆黑的看不到底的煤坑行道,一步步的往外挪。每人每天要从行道里背出十几吨黑煤块。看着她的背被压弯了。看着她听见沿着矿口叫卖的馒头,眼神是那么的渴望,向前走上几步,攥在手里的钞票捏了又捏,闭上眼睛,打开军用水壶,咕咚咕咚灌了进去,又走进了行道。那可真叫个苦、叫累。邱莲跑回家,抱着父亲哭了一上午,拍打着他的胸膛,“你一定要活下去,为了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哭完之后,擦干眼泪,邱莲彻底的变了,担当起整个的家,那年她才七岁,不懂的,不会的,就问村里的人,手被烫伤过,被砸破过,切伤过,好在挺过来了。
尽管生活的磨难磨砺这样一家人,但他们总是乐观豁达开朗的面对着老天给的一道道坎儿。 人生不如意,十之**,遇到困境他们学会自我解嘲,自我减压。人只有有了好心情,有信心,才能克服困难,战胜困难,走出困境。“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这不也是词人的自我解嘲吗?
“娘,饭菜摆在哪?”邱莲看着红彤彤炉灶,擦了下眼泪,从回忆中回来,高声叫道。
“当然摆到屋里来了。”穆惠蓉也不客气,充分显示了东北人的豪爽,指挥两个大男人道:“把邱子往里面移移,我去外面把炕桌拿来,你们两个上炕。”
贺军尧两个把邱子轻手轻脚的移了移,露出下面铺的是治疗褥疮的草药,看样子应该是自制的,床单干净整洁。
褥疮,是长期瘫痪在床最常见的并发症之一,发病率高达14。7%,病程发展迅 速,难以治愈,治愈后极易复发。 久治不愈的褥疮可并发骨髓炎、败血症和低蛋白血症等致死性病症,成为典型的卧床病人头号“杀手”。

第一八六章

邱莲端了盆热水进来,“李叔、贺叔,洗洗吧!”
贺军尧和李庆杰,走上前去,普通的搪瓷脸盆,下面的红双喜,搪瓷磕掉了不少,斑斑驳驳的,显然时间久远,而且底儿漏的地方明显有牙膏皮粘着。两人麻利儿的洗洗手,就这样甩了甩,很快手就干了。
穆惠蓉趁着机会把屋外的炕桌搬了进来,直接就着蒸笼把馏好的卤肉熟食、包子给端了上来,把翻炒好的红薯粉条炖白菜,用粗瓷大海碗端了上来,还有个粗瓷大海碗里盛的是堆尖一碗黑红的肉片,用红辣枚爆炒的,一看就知道是风干的野味。天冷吃这个暖和,贺军尧知道这应该是这个家里唯一能拿出手招待客人的食物了,邱莲从地窖抱出一坛包谷酒。
所用的筷子看样子是竹子劈开自己磨细的,穆惠蓉爽朗地笑着道:“妮儿去拿碗来,你爹不能陪人喝酒,咱娘儿俩陪人喝,馋死你爹。”
“哎!”邱莲拿了四个粗瓷碗,还有两个是豁口的,给满上。穆惠蓉双手端起碗来,“不管能不能治好老邱,俺在这儿先谢谢你们了,能惦记着他。”话落,一饮而尽,端的是豪迈、豪爽。
“嫂子,从刚才粗略的情况来看,你们护理的很好,我们不敢保证什么?但会竭尽全力。”贺军尧郑重地说道,端着碗也是一饮而尽。
邱莲也双手砰砰这碗,敬了贺军尧他们二人。喝罢,两个人就要出去。被眼疾手快的贺军尧给拦住,“嫂子,大侄女,上炕。”干脆利索不容拒绝。
尽管提倡男女平等。在农村有规矩,客人来了,女人和孩子是不上桌的……
“是啊!这么多我们可吃不完。”李庆杰也赶紧拦住道。侧头看向躺着那里的人,“邱子,还不说话。”
“上来吧!都是自己人。”邱子今儿显得很高兴,挥手道。
“好!”穆惠蓉也不矫情拉着邱莲坐在了炕沿上,“咱也没那么多规矩,吃吧!”做为女主人她说道,手里掰着大白包子。一口一口的喂进邱子的嘴里。“慢点儿吃,别噎着,我们熬了包谷粥,要不要来点儿。”
“娘,我去盛。”邱莲刚刚站到地上。就看见珠帘后面探出好多个小脑袋,怯怯地,鼻子吸溜吸溜的,感觉就像是好吃的吃进嘴里了,那个香啊!
邱莲柔柔一笑,“狗剩、孬蛋儿、大瓜、二瓜,你们怎么来了,这时候不是都睡了吗?”
“莲儿姐,俺们……俺们……”四个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恨不得吞了炕桌上的饭菜,嘴巴不断的吞咽着,不合时宜肚子闹了起来‘叽里咕噜……’声声响,想让人听不见都难。他们是想睡来着,可这香味勾得他们想睡都睡不着。
“我们带来的方便面和火腿肠分给孩子们吧!”李庆杰说道,看着偷偷探出头的孩子们。昏暗的灯光中,也遮不住他们瘦骨嶙峋的身体,馋猫似的样子。
邱莲起身看了看爹娘,“去吧!都是些苦孩子,一年到头能吃个饱饭都不容易,人家也没少帮衬咱们。”
“好嘞!”邱莲领着孩子们走了出去,李庆杰跟着出去,“邱莲,方便面用开水泡着吃。”
“这个我晓得。”邱莲羞涩地说道,“我在县城见过人家吃。”
李庆杰刚要转身,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着四个半大的孩子,山里夜里寒冷,穿的衣不蔽体,居然光着脚丫子,就这么跑了过来。看着孩子们眨巴着纯真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话道嘴边又咽了进去。他在这儿站着,让他们更不自在了。
待李庆杰走开,邱莲把火腿肠剥了皮一人给了他们一根儿,黑乎乎地手爪拿着后,使劲儿用鼻子嗅嗅,轻轻地咬一小口,只有一个人一根儿全塞进了嘴里,一个咕噜就囫囵吞咽下肚,连味儿都没尝出来,就进了肚子。
“哥,啥味道。”他眼巴巴地看着大哥的火腿。
“二瓜,你这个贪吃鬼,还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不知啥滋味 ”大瓜白了他一眼,掰了一半儿递给了他,“这会慢慢吃。”
二瓜刚咬了一口,抬眼看见其他人都不吃,呆呆的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吃了。”
“回家给弟弟妹妹尝尝。”
“哦!那我也不吃了。”二瓜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手里半根儿火腿,狠狠心,放下了下来。
“傻孩子,这里还有,走的时候再拿走一根儿。”邱莲心里微微泛酸,山里不缺土地只是一块块零散的分布在大山各处大多数地方因为地势较高浇不上水只能看天吃饭就是好年景产量也不高。但山里人实在人情味儿浓照顾给邱莲家的地离家近也算是比较平整的好地。春耕秋收的时候左邻右舍都会来帮忙地里出产不多仅仅可以勉强裹腹。天天锅里是一锅清汤,漂着几片菜叶,看不到一点油花,配上一个乌黑的杂粮饼子的日子。偶尔炒盘野菜都是难得的美味了菜里更是少见油星。
房间没有任何的隔音效果,里边的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贺军尧手持着筷子,眼神暗了下来,满桌子的菜突然失去了味道,虽然比这更艰苦、更恶劣的情况他都见过。但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孩子们连饱饭都吃不到,心里不好受。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祖祖辈辈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一代代重复着生老病死的自然循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最大的愿望不过是生几个儿子全家都吃上口饱饭。农民的愿望很小很小。
贫穷催生愚昧愚昧滋生无知。或许糊里糊涂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另一种快乐?
山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家家天一擦黑就关门睡觉蜡烛也是过年敬祖先才能点上那么一会儿的稀罕物大家都用煤油灯。一个小小的粗碗或是碟子碗边是草搓的灯蕊火柴一划点着了真正的一灯如豆风从门窗的缝隙钻进来摇晃的那叫一个历害能让人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替它难受。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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