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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原来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啊!兄弟班门弄斧了。”圆胖子双手合十拱手道。
正巧这时服务员推着手推车,走了过来,把新来的,二人所点的菜,放到了餐桌上。
“二位请慢用。”服务员微笑着道。
“等等,别走呢!给我来瓶啤酒。”圆胖子嘴里叼着烟卷,垂着眸,眯着眼睛,拿起自己黑色公事包,一打开,里面露出一沓蓝灰色百元大钞,对面俩兄弟都看得双眼发直。尤其那个年纪稍微轻些的,已经张大了嘴巴,这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乖乖!出门带这么多现金,这就是大老板吧?听说做烟酒饮料的生意赚钱,还真是哎!
圆胖子潇洒的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递给他一瓶青岛啤酒,找上零钱,“您点好!”
“嗯!”圆胖子笑着略微点了一下,服务员才退了下去。
圆胖子手指夹起嘴里叼着的烟卷,拿牙咬开了啤酒瓶的盖子。
“哥们儿,我请客,来一杯如何。”圆胖子倒了一杯啤酒递给同桌的男子,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圆胖子举起酒杯,“来来,相逢就是缘。为咱们能相逢在火车上干一杯。”
同桌男子看着眼前斟满的啤酒,拒绝道,“出门在外,我不喝酒的。喝酒误事!”
兄弟俩认同地点点头。
“怎么哥们儿,看不起在下不是,啤酒度数又不高,而且杯子很小的。根本就喝不醉。”圆胖子原本一脸喜气地脸,顿时立马拉了下来。
“得,你也说的对,喝酒误事。这瓶啤酒不如咱们大伙分了吧!”圆胖子说着,掂起瓶酒瓶子站起来给兄弟俩倒酒。
“哎!大兄弟,大兄弟。我们不喝酒的。”年长的赶紧说道。手挡住身前的杯子。
圆胖子笑道,“你们不喝这酒就是扔了浪费,多可惜啊!一杯啤酒,醉不了的。”
“你们也不想我被天打雷……”
‘劈’字还没出来,年长的就开口道,“大兄弟,大吉大利。过年期间,千万别……”
圆胖子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又松开手,垂着头,“呸呸……”
“哥几个,帮忙把啤酒喝完呗!不喝真的浪费了。怎么怕这酒不对啊!你们也看到了我新买的,服务员递给我的,哪能做得了假!”圆胖子摊开双手道。
“没有,我们没那意思。”小四赶紧说道,生怕他误会了。
“那好!既然没那意思,那么你们就喝了这啤酒如何!”这回圆胖子铁了心的倒酒,兄弟俩没在阻拦。
轮到方爸时,方爸笑着道,“我对喝酒过敏。”
“那真遗憾!不能喝酒怎么体会做老爷们儿的乐趣啊!”圆胖子一脸的同情,话锋一转道,“来来,咱们干了这杯酒,在大年里,能相聚在餐车里,是多不不易啊!干杯。”
“哥们,给个面子吧!你就喝 了这杯酒如何。”圆胖子看着对面的男子笑道。
男子把身前的酒杯拿 了起来,“哦!”圆胖子高兴地说道,“干杯!”
四个人碰杯之后,圆胖子乐颠颠地笑道,“来吃饭,继续吃饭。”
圆胖子夹起餐桌上的鱼香肉丝,放进嘴里,“唔!今儿餐车大厨,做的有水平。”
“这是我吃过最好的餐车饭菜了,想当年可是难以下咽的。”
“呵呵……估计人少,大厨用心了。”小四笑着说道。
“哎!小兄弟,说的太对了。”圆胖子不吝夸赞道。
“哥们儿,你在哪下车啊!”圆胖子话题又拾起来,笑着看向对面的男子问道。
“云县!”男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云县,呀!咱俩顺路啊!你也是做生意的。”圆胖子高兴地说道。
“不是!”男子说道,“不是做生意,我回家。”
“这时候回家?”圆胖子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哥们儿你可真是大忙人。”说了句恭维话。
谁家不是在年三十,紧赶慢赶的赶回家,生怕误了三十的团圆饭。
“谁说不是呢!年三十被厂子里派出去出差。”男子微笑着道,“索性幸不辱命,生意谈成了。”
“啥重要的生意,还得您在大年三十还被派出去。”圆胖子好奇道旁边的兄弟俩也是一脸好奇,支棱起耳朵,洗耳恭听。
男子似乎有些吃人嘴软,又喝了点儿酒,一反刚才沉默寡言,高高在上的样子,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听!”男子手指指天空。
“听什么?”圆胖子仰起头倾听。嘴里嘀咕道,“不就是今年最火的歌曲吗!三十晚上唱的,一夜之间,火遍了大街小巷,京城高档一点地方,都能听见。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你有什么关系。方默南父女俩听他这么一说,也抬起头来。
“我们公司想请方小姐和修斯先生拍广告,这不他们演唱一结束,我就被派出去了。”男子笑道。
他的话题似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年轻小伙子道,“他们可是美国来的,您还找的到人。”
男子似乎认同小伙子,点点头道,“所以啊!我连夜开车过去的,总算让我给见着真人了。”
“咳咳……”方爸不客气地咳嗽道。
“这位同志你没事吧!”年长地担心地看着方爸道。
“老爸,你怎么样。”方默南拍着方爸的后背道。
方爸摆摆手,“我没事,你们继续。后来怎么样了。”他倒是听听他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就是,后来怎么样了。”兄弟俩也好奇地问道。
“后来生意就谈成了,这不公司等着汇报,天降大雪,我只好坐火车回云县了。”男子笑道。
“那小姑娘是不是像电视上一样,那么漂亮。”年轻地小伙子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当然漂亮了,美国长大的。”男子一脸回味的表情。
“是不是,眉眼如画、肤若凝脂,身条倍儿好,是不是奶大肤白啊!”圆胖子满脸淫笑。
方爸听的火冒三丈,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恨不得上前把那意淫他闺女的给揍的满地找牙,不能人道。
方默南安抚拍着方爸的胳膊,方爸气鼓鼓地如青蛙似的,垂着头,压抑着自己的火气。
“不准你胡说!”年轻地小伙子满脸通红愤怒地说道,一副找人拼命的架势。
“OK!我不说,我不说嘛!”圆胖子捂着自己的嘴,嘀咕道,“原来是个雏儿,等成了真正的男人,就知道这是男人之间最常聊的话题。”
话头一转,圆胖子感慨道,“云县可真富庶啊!工厂也多,像是它那里生产的饮料、方便面、火腿肠、饼干都是市场上的紧俏的货。各个都财大气粗的,也只有云县的工厂,才请的起大牌明星。”
“可不是,人家在去年亚运会上捐款可是排第一。”年轻小伙子笑道。“那个公司就在云县,莫师傅食品有限公司。火车上的碗面,就是你们云县生产的。”
男子傲娇地仰起头,一副与有荣焉地样子。
“哎!听说哪家公司可有钱了,都是现金提货,资产现在上亿了吧!”圆胖子羡慕咂舌道,“人家就是指头缝里留点儿就够咱们吃上一辈子了。”
“你孤陋寡闻了,光是着两年的订单都超过十五亿了。”男子兴奋地说道。
“哇……那钱可真多!”三个人都双眼放光,想象着那么多钱的概念。
“哎!哥们,你也是云县出来的,认识那公司里人不?”圆胖子希冀地问道。
“干什么?”
“哎!你那么戒备干什么?我又不是做坏事!”圆胖子不满地嘟囔道。他开始絮叨道,“我这不经营烟酒门市的,他的产品既然这么抢手,向我们这小本经营的都提不到货,我就想 走走关系看看能能批条子。”
‘批条子’紧俏物资的特色产物,这十来年,市场开放,物资虽然极大丰富,但依然产品供不应求,企业效益更是喜人,职工收入成倍增长。个体批发商是蓬勃发展,采购员们托朋友走关系,采取各种手段批条子购买物美价廉消费品,尤其是逢年过节,那些紧俏物资的厂领导的办公室门庭若市,男男女女排着队批条子要年货。批条子就得给塞红包,厂里的领导因此受贿,被捕入狱的不在少数。
这类事情发生现在屡见不鲜!
圆胖子眯起小眼睛食指和拇指捻了捻,“钱不成问题。”
“哼!有钱了不起啊!”男子仰起头白了圆胖子一眼,“多少有钱人等着提货,不是各个省的代理商,门都甭想进去,向你这种人拿钱走关系的我见的多了。”
“送你两字没门!”男子斜睨地看着他道。
“喂!你怎么说话呢!有钱能使鬼推磨,知道不,我就不信趟不出一条路。”圆胖子梗着脖子硬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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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你以为公司是那些国企啊!上面有婆婆,太婆婆压着,一张条子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男子讥诮地说道,不屑地看着他们。“搞垮了厂子,换个地儿,接着干。”
方默南抿嘴偷笑,这家伙还挺有见识的嘛!
这家伙的话折射出这个时代的通病,80年代末90年代初期,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创业下海开始成为一个时代的主题。
当时人们用“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开张”这样的顺口溜形容下海创业的局面。而在创业实现个人价值、积累财富的过程中,由于缺乏体制的引导,创业者在很多时候都陷入了追求短期利益的漩涡。价格上的双轨制给了很多人转手赚大钱的运作空间。
批条子最为常见的。人情关系网络就来做一些经济活动,比如找关系买点紧俏商品啊啥的!
买个电视、买块不肥不瘦的肉、借单位的汽车办私事、买自行车,需要关系,这些批条子就是满足自己,随着市场丰富,已经不需要了。
可是,出国指标、贷款、审批、内部消息、进口权、税收优惠……这些东西,依然需要关系,甚至更需要关系。这些可都是90年代的词,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很多已经过时了——但内部消息永远不会过时,对吧!呵呵!
一个东西,稀缺,供不应求,大家都想要,但是有无法通过正常渠道的价格竞争得到,这种情况下就得靠‘关系’出手。托关系办事其实也是一种交换,只是这种交易往往是跨时、跨事的,你给我办了事,我不一定当下就用货币形式全额回报给你。这就变成简单的贿赂了,而是把这个人情欠着,将来有机会再换,或者将来你有用的到我的时候我也给你方便。
80年代,普通消费品里面的某些品类都是稀缺的,工作机会有时候也是稀缺的,而价格又受到管制,这就符合了‘关系’发挥作用的条件。
到90年代,经济不错,商品、服务和就业的供应相对充足了。这些领域就没必要继续依靠关系了,钱就可以搞定。
就像小时候,单位里所有人都一定得和单位的司机搞好关系。因为大家又有临时有事用车的可能。所以那时候司机很牛气。90年代,出现了出租车,大家就都觉得,与其欠人情用单位的车,还不如花钱坐出租车合算。所以司机地位就不行了。
进入90年代。粮票没了,价格双轨制结束了,分配物质可以不再靠批条子和走后门了。“钱”终于有了它应有的价值,批条子从原来满足个人需要,成了赚钱的工具了,所以拿着条子满地走的官倒就随处可见。
当批条子成为一种特供。就也不足为奇了。
“托关系、批条子”求人办事,不外乎事情办得圆满,“托关系、批条子、走后门”的目标指向。都是对于稀缺社会资源的优先获取。之所以出现托关系优先占有稀缺资源的怪现象,首先在于社会资源的稀缺以及稀缺条件下的社会资源分布不均衡的现实。其次,由于制度的不健全不完善,使得在掌控、分配公共资源方面发挥主导作用的公共部门具有了“批条子”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