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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大环境中,越来越多的人步入迷失是在所难免的。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没有迷失的人,不是穷人和傻子,就是将来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人。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顾勋也飘了起来,至少顾采薇觉得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谦和、善良、正直的人。顾勋喝醉的时候,总是对段翠芸破口大骂,段翠芸好像受气包似得从来没有反抗过,也因为她只知道忍让,顾勋越发嚣张。
或许,他还不知道,他的嚣张杀死了顾采薇很多鲜活的细胞。特别是那一句:“要不是看在这两个孩子的份上,早把你赶走了”,这是顾勋酒后时常对段翠芸说的一句话。
每次听到这句话,顾采薇都是无法抑制的沉溺在痛心疾首中好多天。好似这句话马上就要应验,好像这个家迟早会有破灭的一天。
高三漫长的假期,很多高考结束的学生都在放松,不是旅游就是聚会。而顾采薇却一味的呆在乡间,过着复制式单调乏味的生活,接触着早已熟识的人。
☆、第三卷第二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即便是一个家庭中的不同成员,绝大多数也沉溺在自己独一无二的世界中。
顾采薇如此,顾勋亦如此。顾勋和绝大多数神木人一样迷失在名利场中,而顾采薇还在为她与桂棹之间的恩怨情仇发忧。
此时此刻她定眼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她早已褪去年少的青涩、呆萌、稚嫩。其实她早已开始接触成*性的世界,早已对口红、香水、高跟鞋充满了拥有欲。
可是,她还不清楚母亲对她想要拥有这些东西持什么态度。毋庸置疑,她希望母亲能支持她。
和很多少女一样,在很早之前她也曾偷偷试穿过及不合脚的母亲的高跟鞋;和很多少女一样,她也期待着能够拥有人生第一双高跟鞋。
等到了西安,我就完全自由了,天高皇帝远,父母是管不到我的。到时候想拥有什么就买什么,此时此刻坐在理发店座椅上的顾采薇心底这样盘算着。
她情不自禁转头羡慕的看着段翠芸脚上的高跟鞋。
段翠芸发觉女儿正在看她的鞋,会意的和声说道:“你要喜欢,也买上一双,反正又花不了多少钱”。
“什么?”顾勋饶有兴趣的问道(顾勋这个人好奇心腻大,什么事都要打听的一清二楚。顾采薇朋友的家境、相貌他都要仔细盘查,还要发表自己的观点。段翠芸虽好奇心没顾勋大,但也有个坏毛病,每次看到顾采薇长相不错的同学,都要说这样一句话:那个同学长得不错,要是将来跟你哥在一起就好了)。
“没什么”。
“高跟鞋”。
段翠芸与顾采薇几乎同时说出口。
“还是学生么,买甚高跟鞋了”,如顾采薇料想的一样,顾勋怒声训斥道。
顾采薇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父亲要把她管的如此死?上个周碰到一个献血车,顾采薇也想献,可顾勋却无厘头的将她骂了一通。别的同学都献过血,为什么别人可以,她就不可以?最可恨的是,顾勋夫妇也献血了。其实,他们献血不是出于贡献精神,而是出于健康考虑。说到献血,段翠芸可是个没底线的家伙。每次献血之前,她都对医生隐瞒自己吃过降压药的实情。
老板一边给段翠芸化妆,一边与顾勋闲聊着,起初的话题还比较雅观。说西安有哪些高校、西安有哪些辉煌的历史。顾勋是个夸夸其谈之人,每逢这种时候,不展现一下自己学识渊博绝不甘心。好像别人什么都不懂似得,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见多识广的口吻。
顾采薇看不惯父亲这一点,觉得太丢人。
还好,聊天的过程中,顾勋手机突然响了。他伊伊昂昂的说了一阵,挂断电话后再次露出想要与理发店老板继续方才话题的欲望。不过,理发店老板却置之不理。
“快完了吧?”顾勋试图将话题一点点转移到方才的话题上。
“快了”,老板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声调说着。
“不然你先过去吧,你呆在这做什么?呆这就是为了催我们啊?”段翠芸埋怨道。
顾勋起身走了。
顾勋刚走,段翠芸便抱歉的口吻对着老板说道:“啊呀,我们这个人,就是一路群说。说还说不到点子上,说不到点子上还非要说”。
段翠芸的话得到了她预期的想要缓解气氛的效果。
老板一边给她做头发,一边与她闲聊着。两人聊的天马行空,一会说着燥热的天气、一会聊着飞速发展的神木经济、一会谈着神木人夸张的消费、一会又抱怨着官场的黑暗、一会又嘲笑着派出所怕被黑社会掀修建在拐角旮旯处。
要不是这次谈话,顾采薇还不会觉醒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温室中;要不是这次谈话,顾采薇还不知道煤老板包养二奶的事情在神木如此普遍;要不是这次谈话,顾采薇还不知道神木人已经热衷于新马泰旅游;要不是这次谈话,顾采薇还不知道竟然有人生活在博弈之中(博弈人生,好似自古以来就有很大一部分人持有这种生活观!所谓的博弈人生就是指将生活寄托在彩票、*上)。
段翠芸与老板之间的话题就不那么高雅了,她们对于二奶一事有着不谋而合的态度。
老板说她以前在大柳塔开店,有几个女人租住在她店的二楼,这几个女人就是煤老板包养的情人。她与段翠芸漫无边际的辱骂着这些女人,好似包养那些女人的就是她们的丈夫(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顾采薇对此颇为不解,她觉得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其实,顾采薇现在还不了解这个社会,在中国绝大多数人有这样一个特性:即便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只要当事人做了违背常理的事情,民众就会一拥而上,用史无前例的团结批评、教育犯错之人。
这种态度对杀人犯、杀人嫌疑犯、*犯、*嫌疑犯,尤为明显。
做完头发、化完妆、付过账之后,段翠芸母女便来到亚华。作为主人,她们需要提早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顾勋转头用审视怪兽的眼神审视着妻女,好似害怕她们化妆之后成了见不得人的怪物似的。
“不知道虹子来不来?”顾采薇忧声问道,她想找个话题来转移父亲的注意力(其实,别人来不来,她不在乎。但是殷虹、桂棹、卢敖来不来能牵动她的心)。
殷虹如今在老曹渠煤矿给下井工人做饭,除了曹小芳她是最能怔到顾采薇的同龄人。让顾采薇觉得不可思议与无法理解的是,殷虹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比崔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粗俗之人。
她的粗俗是顾采薇不敢直视也不敢忽视的。
也许是因为生计压迫,也许是因为过早辍学进入社会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进入的社会没有充斥一丝一毫文化气息,她现在浑身上下充斥着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的言行举止。
她粗声粗气,说着极不合适的话语,说话的时候长着血盆大口;她变得叫人捉摸不透,好像有无数个小秘密似得,总是手掩着唇,贴近别人的耳畔低声嘀咕,明明不足为奇的事情却被她搞的神秘兮兮,同时也把被她孤立的人弄得紧张兮兮。
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顾采薇觉得初中时候殷虹和她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在很多方便堪称她的老师。
人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难道是环境的作用?那么这个作用也太大了!大的能够叫人惶恐不安!
其实,顾采薇不知道,变得不止殷虹一个人。卢敖的变化,比殷虹有过之而无不及!
卢敖的变化,坐在他旁边的桂棹感受最为真切。
卢敖的变化,源于他辍学后结交的人、从事的职业。
让桂棹在短时间内察觉到卢敖今非昔比是卢敖谈乱的话题与话题的开放程度。
“结婚一点也不好,千万别结婚”,卢敖摆出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对桂棹叮咛到。
桂棹风趣的笑了笑,卢敖已经成为他枯燥的宴席中的调剂品!
“你别看顾采薇人模人样的,其实女人都一个德行。结婚之前一个样,结婚之后马上换一个样!结婚之前把自己伪装的尽善尽美、温柔体贴、贤淑端庄,结婚之后披着的羊皮直接就掀了,掀了之后果断就扔了”,卢敖边说边不紧不慢翘起二郎腿。
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绝不可能结婚的。单身多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他点燃一根香烟,斜着的身子往桂棹旁边又凑了凑,眯起红肿的眼睛,看样子又要发表深刻言论了。
这眼睛之所以红肿,是昨天玩了一夜麻将作践的结果。
他不是偶尔过这样的生活,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他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吃喝玩乐。
“喝大了,是不是?宴会还没开始,就喝大了?酒还没喝,就醉成这样了?”曹文魁之子曹凡和善的嘲讽道。
“快别给你家死下人了”,卢敖抓起一把瓜子冲着曹凡胡乱抛过去。
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不知道从哪里搭建起扭曲的人生观,将轻轻松松、随时随地说出满口脏话当做炫耀的资本。
曹凡本想发作,但看了看周边有不少熟识的面孔投来了嘲讽的眼神,只好淡淡的瞥了卢敖一眼来作罢。
“你在哪办呀?一定得比这个大才行。要是没有好的乐队,我给你找,内蒙现在我熟。给你找个呼和浩特电视台主持人,怎么样?”卢敖豪情壮志的炫耀道。
“你快别栾怂了,话也说不清,还显摆甚了?那是电视台的主持人吗?不过在电视台实习过两个月罢了。招摇撞骗,你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骗子,你除了招摇撞骗,什么正事都不会做”,曹凡恶狠狠的咒骂道,此时此刻既然不适应动手动脚,利用尖酸刻薄的言辞发泄心底的不满是唯一的选择。
这些个富二代,没有哪个是心甘情愿当受气包的。
卢敖随手抓起一包烟,冲着曹凡的头扔了过去。
曹凡再次恶狠狠的瞥了卢敖一眼。
他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起身朝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卢敖。
其实,卢敖与曹凡之间本来就是面和心不合,导致两人面和心不合的罪魁祸首是曹小芳。
曹小芳辍学之后遇到了曹凡,曹凡想要卢敖给曹小芳找份体面的工作。可是卢敖竟然不念及兄弟情意,贪恋曹小芳的美貌,将她引诱到他的足浴店当按摩女。
足浴店是卢敖与几个同流合污的富二代一起合开的,包括曹凡、冯丹青、郝志成之子郝运、云山之子云芸。
卢敖出资超过一半,既是法人代表也是董事长。
其实,开店的事卢水沼并不知道,钱也不是卢水沼出的。
这些钱是典当行里的闲钱,典当行是卢敖辍学后开设的。
典当行与足浴店都在鄂尔多斯最繁华的城市东胜。
☆、第三卷第三章
在众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答谢宴拉开了帷幕。
开幕式刚结束,卢敖的嘴再次嚣张起来:“你和顾采薇结婚呀?”
听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惋惜,桂棹蓦然一怔,转头困惑的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指点迷津。
卢敖唇角挽起一抹得意的笑,用越发傲慢不羁的声音说道:“你看顾采薇有甚好了?我看还不如曹小芳呢?”
曹小芳?桂棹再次一愣,瞳孔肆意放大一圈又一圈。
“我就知道,这个名字,一定能让你神经紧张”,卢敖带着一丝玩味说道,桂棹抿了抿唇,缓解着突如其来的紧张与不安。
“凭你家的地位,凭你的资本,和全神木县最好的女人结婚都不过分。顾采薇算什么?顾勋算什么?不就是在小小的马连湾有点小小的名气?”卢敖信誓旦旦的说着,桂棹卯足了精气神听着,好像卢敖真能说出什么大哲理似得。卢敖像是故意在挑tiao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