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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采薇睡意全消,一跃坐了起来,她诧异的看着这个显示地为北京的陌生号码,一脸慌乱。
“你什么意思?有完没完?”
“急什么?凶什么?我们不过是爱上同一个男人罢了。不,准确的说,是我们想嫁给同一个男人罢了。可是,我和你不同,我是因为爱他,想和他厮守一生;你却是因为桂家的辉煌,奔着嫁入豪门的决心才和他交往的”。
“你别胡说”,顾采薇急声打断她的话。
“你要是爱他,就应该让他自己选择。他若不是受到你的威胁,还会继续和你在一起吗?他跟我说过,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你告白,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他第一次去东胜找我的时候,我冰冷冷的拒绝了他。那个时候,我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觉得他不可能娶我。可是,后来我相信他是真心爱我的。现在我也能配得上他了,我和他有着共同的志趣,他梦想成为歌手,我梦想成为知名女主播”。
“哼,就你?还女主播?我对你一直不薄,可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刻薄?我哪里得罪你了?我爱桂棹,我害怕失去他,害怕他被你蛊惑。我已经正式拜见过他的父母了,他们还给了我见面礼,我是他们认定的准儿媳妇。小年我也会去他们家过,我和他已成定局。我不管你现在爱不爱他,也不管你曾经爱没爱过他。反正他的现在和将来只属于我,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我听说你去北京了?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再回来,以你的美貌,在那个地方也可以立足,在那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念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希望我们今后再也不会相遇,也希望你能真正找到属于你的幸福”,顾采薇心平气和的说道。
“我已经回来了,我现在也是大学生,我明确告诉你,我回来不是因为对这个地方有感情,而且因为这里有桂棹。就这样放弃桂棹,我不甘心。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为什么要放弃,要我如何心甘情愿的放弃?我除了我自己,没有别的可以失去的东西。曾经,我觉得失去自己也是无所畏忌的事情;曾经,我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把每天当做末日的前一天来对待,因为明天是末日,今天就可以任由自我的活着。我失去了很多很多,桂棹就是上天弥补给我的,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放弃他了,不是因为我爱上了别人,而是他爱上了别人”,曹小芳哽咽的说道。
“你有太多不堪的过去,你们之间不合适”。
“只要我爱他,他爱我;我愿意嫁给他,他愿意娶我;我愿意一生守护他,他愿意守护我一生,就足够了。我不要桂家的钱,钱我可以自己挣”,曹小芳定声说道。
“就我们两个人?挣钱?你说什么瞎话?若是桂棹一贫如洗,若是桂棹负债累累,你还会和他在一起?”
“会”,曹小芳肯定的说。
“想都不想,回答得这么快,肯定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你赶快回北京去吧”,顾采薇气急败坏的说道。其实,她知道,桂棹一定会去找曹小芳的。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带到北京的,你留不住他,就算你能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留不住他的心,又有什么意义?人生苦短,为什么不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我不跟你说了,看在你大伯和我爸是朋友的份上,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矛盾加深,你好自为之吧,听我的话,马上回北京去,今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顾采薇说完,果断的挂了电话。
她瑞瑞不安的穿好衣服,像个幽冥一样,心神不安的穿梭在院子里。
“你在找什么?走来走去干什么?”段翠芸疑声问道。
顾采薇总觉得很重要的东西丢了,可这个丢失的东西模棱两可。她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丢的,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我小叔呢?”
“你找他做什么?那个死人,管他呢。肯定又是躲在哪里偷着吸毒呢?这样的人早死早好。快回来收拾你的东西,一会我们就走”,段翠芸没好气的说,他们一会要出发去康巴什,过年之前不会在回来。
顾采薇忧心忡忡,一脸愁容。她举棋不定,一边希望通过小叔控制桂英灵,再通过桂英灵控制桂棹;一边又不忍心做如此绝情绝意、丧气良心的事情。
“还愣在那作甚了?快点吧,别磨磨唧唧的,这么大的人了,还磨磨蹭蹭的,小心桂棹把你休了,凡事你都机灵点,得学的聪明点”,段翠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顾采薇拉着苦瓜脸,回了卧房。
她烦躁不安的拨通了桂棹的号码。
“喂,我要去康巴什了,年前不会再回来,你会想我吗?”顾采薇娇声问道,其实,她是想问他会不会去找曹小芳。
“路上小心点”,桂棹平淡至极的口吻说道。
“你爱我吗?会娶我吗?娶我之后会好好对我吗?”顾采薇急声问道。
“婚姻大事,绝非儿戏,你觉得我的婚事我能自己做主吗?拜托你以后问一些有智商的问题好不好?”
“可你若是不明确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想要这样不痛不痒的爱情,我也不是非要嫁给你。若是你不爱我,就应该直白告诉我,我也好踏着青春的尾巴,去寻找真正属于我的爱情,或许你也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要让我讨厌你,不要叫我恨你。你若是不想对我负责任,你若是给不了我幸福,就不应该耽误我。虽然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她停顿了一会,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
“其实,我很矛盾,我记得我想要的爱情是没有杂质的。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爱情混杂了太多多余的符号,我曾经爱过你,现在也爱你,可是,算了,我也说不清楚。或许,爱情本来就很复杂,人也很复杂。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但至少现在我是你女朋友,你应该一心一意对我,对不对?”顾采薇问。
“你又发什么神经?你看看你现在都沦落成什么样了?你是一个大学生,不是一个怨妇。你还没有结婚,我还不是你丈夫,你有什么资格埋怨我。我明确的告诉你,你要是愿意继续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跟你提分手,但是,你别指望我会改变对你的态度;你若是受不了,可以主动跟我分手,我会同意”,桂棹一本正经的说道,眼底充斥着几分憎恨。
他已经全然不是多年前的不谙世事的青少年了。
“既然你根本不爱我,当初为什么要跟我表白?为什么还要让我爱上你”顾采薇怒声质问道。
“好了,我现在正在办理出国留学用的资料,不和你瞎说了,先挂了,路上小心点”,桂棹说完便挂了电话。
☆、第三卷第二十八章
顾采薇去了内蒙之后,几乎每天都在等桂棹来电。她想给他打电话,可是更想知道若是她不给他打电话,他是不是当她压根不存在?
新年晚上,她收到了他的祝福,可是,因为来得太晚,她再也收获不到任何希望。
时光匆匆而过,大年初三,顾勋一家驱车回到马连湾。
虽然再次受到桂家人一起过小年的邀请,但顾采薇并不开心,她已经不在看好这段感情,隐隐约约觉得分手是势在必行之事。
其实,她的知觉是准确的,桂棹早就再次和曹小芳在一起了,他们毫不避讳的像对即将生离死别的恋人,出现在任何他们想要出现的场所,电影院、商场、街上、首饰店。。。。。。
“跟我一起去西安吧?”桂棹贪恋的祈求道。
“那你怎么不跟我去北京?我看你还是听我的比较好”,曹小芳任性的说道,她的意思是叫桂棹返回高中校园,重新参加高考,然后不论成绩好坏,只要报考到北京就行。
“我马上就要出国留学”。
“还有半年,半年也是漫长的,我们真正呆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半年”,曹小芳说。
“你跟我一起去韩国”,桂棹不容置否的口吻说道,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过无数次。桂棹执意要带走她,她却执意要留在北京。
“我不是跟你说了等你毕业后直接来北京,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北京安家立业,你来后我可以处处帮衬你”。
“我不需要你为我遮风挡雨,应该是我为你遮风挡雨”,桂棹拧着眉说。
“我不在乎,只要你永远跟我在一起,我吃点苦,没关系的,我不计较这些,真的”,曹小芳边说边依偎在桂棹怀里,好似随时会失去他似得,她不得不紧紧搂住他。
桂棹也紧紧抱住了她,下巴轻轻的磨蹭在她的额头上,虽然是在大街上,可他们就这样毫不忌讳的搂到一起。不在乎过往行人冰冷的嘲讽,不在乎怕被任何熟人认出。
正在此时,桂棹的铃音响了,他看见是顾采薇的号码,很不情愿的拧起了眉。都这么久没联系,怎么还联系?他不悦的抱怨道。
“怎么不接?”曹小芳凑过去看了看号码,露出了一丝笑。他的电话薄里,顾采薇的号码*的是顾采薇的全名,而她的号码*的却是最重要的人。
“真烦,我从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桂棹生气的说。
曹小芳咯咯笑了起来,妩媚的眼神望着桂棹。
“不要接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把手机关了,好不好?”曹小芳边说边走过去关掉手机。
桂棹长舒口气。
“若是你妹妹能成全我们该多好,我不想再这样隐藏下去,你真的做不通她的工作吗?”
“可能上天注定要挑衅我们兄妹俩。我妹妹真的是太傻了,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对一个已婚男人死心塌地?顾恺虽然帅,可是帅能当饭吃吗?帅能给她一切吗?她现在还指望大学毕业时嫁给他。这事应该怪顾恺,他就不应该招惹我妹妹这样的人,他招惹上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会后悔”,桂棹不言苟笑的说道。
“不然叫几个人,给他个警告?剁他一根手指,叫他知道厉害”,曹小芳恶狠狠的说道,语毕又一脸欢笑的挽起桂棹的胳膊,向前走去。
“你不了解我妹妹,她若是知道这事是我干的,一定会剁掉我五根手指”。
“为什么是五根?”曹小芳饶有兴味的问道。
“借一还二外加三”。
“不说不开心的事了,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希望是欢快的”。
“要是顾采薇能有你十分之一好,就行了”,桂棹由衷的感叹道。
“要是我真的如你说的那么好,那你就跟我去北京吧。不要管家人,不要管学业,不要管任何烦恼,就当我们都是孤儿,一切从头开始,一切从无到有”。
“马上就要毕业了,只剩大学四年而已。我保证到了西安之后,每个月至少去北京看你一次”,桂棹一本正经的说。
“可我希望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什么学业,也不要什么事业,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够了。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有吃有喝,能付得起房租就满足了”。
话语间,曹小芳的手机响了,看着来电显示,她恍惚了一下。
“谁啊?”
“陌生号,估计是骗话费的”,曹小芳边说边关了机,她还不想让桂棹知道她已经和顾采薇联系过。
“我妈给了我五千块,让我给顾采薇的亲戚买些礼物,我最讨厌的就是给别人挑礼物。我妈还叫我初六的时候去接她来我家过小年,真是烦透了”,桂棹抱怨道。
“那就不要让自己这么烦,人生苦短,应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不如,初六我们两一起过小年吧?既然你在那里不开心,为什么不在我这里?”曹小芳和声劝阻道。
“我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