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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撤股?是不是郝志成准备帮他,让他到老曹渠煤矿上管理销售?他这样想着。
顾勋一脸愁容,他一直在思量如何对待宋逸兴撤股一事,他是想接过宋逸兴的股份,可是凭他现在的经济状况,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找谁当合伙人呢?
殷仲?不行,他有车贷。
段翠芸的两个弟弟?这是顾勋唯一觉得靠谱的选择。这兄弟两人品不错,融资不成问题。而且亲戚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帮衬、有福同享。
这样想着想着,顾勋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长石琅的顾勋改变了计划,清晨他把实情告诉了妻子,希望妻子能去探探口风。
没有办法继续和宋逸兴在一起做生意,顾勋只能遗憾的用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来形容。能和宋逸兴这样的人一起做生意是很多人的追求,因为宋逸兴自己有能力,而且有一大帮富贵亲戚,柳树茆二队的郝志成,孙家岔镇上的桂家、冯家、柳家。
经过段翠芸从中联络,午饭过后段氏兄弟跟着顾勋开着皮卡车去了长石琅,所有在家等消息的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投资焦化厂可比夫妻两人外出打工一整天挣两百元合算,这点大家心知肚明。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向来异常谨慎的段云还是决定随姐夫去长石琅具体看看情况,毕竟这买卖需要的可不是一笔小款子。
大人世界的变化牵动着大人与小孩的微妙关系。
当天晚上,顾采薇随大舅妈和小舅妈去邻居家串门返回时,大舅妈见她衣着单薄竟然问她:“薇薇怎么穿这么薄?冷不?穿我这个不?”她还边说边准备脱下自己厚重的羽绒服递给顾采薇。
顾采薇记得真真切切,小时候有一次冬天随大舅妈、小舅妈去邻居家串门,回来的时候也是晚上,那天呼呼的北风直击人的脸庞,刺骨的寒风将脸颊冻得冰硬冰硬的,小舅妈摘下了顾采薇羽绒服上的帽子带到自己孩子的头上。
“没事,不冷,我一直都穿这么少,习惯了”,顾采薇默默的解释道,心底被一团烈火默默的燃烧着。
“这和你们那可不一样,这里地势高,比你们那冻”,大舅妈和声解释道。
“军军表哥什么时候放学?现在在伊旗念着了?”顾采薇和声问道。
“这两天正考试着了,这孩子现在眼睛长得花花的”大舅妈笑着风趣的说道。
大舅妈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化为空灵的符号穿梭在顾采薇的耳畔,一时之间,她还难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她还是她,她们也还是以前的她们,只是她们对她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种转变只源于她们与顾家可能即将成型的经济挂钩。
当天晚上,段氏兄弟回来了,不负众望的带回众人期待的好消息。
亲戚在一起合伙做生意的旅程就这样开始了。
为了纪念这重要的时刻,段翠芸的父亲决定将年前十天打饼的计划提前,提前到段翠芸离开之前,让段翠芸离开前带上一些回家(每年段翠芸的父亲都会在年前打饼,饼一分为三。一份给大儿子段云,一份给二儿子段雄,自己留一份,今年的饼一分为四)。
段翠芸回去的时候带了整整一箱,是段云和段雄骑着摩托车将段翠芸母子送到汽车站,临走时段云见顾采薇小手被冻得红扑扑的,热情主动的花了一元钱给她买了一对白手套。
大人的世界真的能牵动大人与小孩的世界,虽然这个道理顾采薇早已知道,但身临其境的时候,被淡淡的忧伤所充斥是难以避免的。
☆、第十章
顾采薇明白大人世界不仅能牵动着大人与小孩的世界,同时也能牵动着小孩与小孩的世界。
在长石琅呆了还不到一个周,顾老太太跌倒的消息火速传来过来,一番商议之后,顾勋将妻子和女儿、儿子送回马连湾,老人就这样再次回到了顾家(前段时间,老人由顾绮照看)。
可是,冬天回农村住可不如夏天一般痛快,冬天的马连湾只能用枯藤老树昏鸦的凄冷来形容。
好在守着煤矿,碳不至于成为稀缺物品,*上冷很快得到了解决。可是走了这么久,凄清已经成为无法改变的符号。顾家再也听不到驴哦哦哦的吼叫声,再也听不到狗汪汪汪的嘶吼声,再也听不到羊绵绵绵的呼唤声,被窝里再也触摸不到猫舒适的绒毛,院子里再也看不到随处乱跑的鸡。
能做的只是围在火炉旁,慢慢啃咬晾干的饼;能做的只是打开电视围在火炉旁,等待着炉灰中的红薯、土豆烧好;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等待锅里的水煮沸,好将准备已久的方便面放入。
单调的生活里,除了照顾一个病人,偶尔也会有邻居来串门,可是最爱串门的傅娇已经搬走(宋逸兴到老曹渠煤矿接任了销售主管一职,傅娇跟着去了煤矿。老曹渠煤矿属于柳树茆二队,也就是殷虹所在的队,郝志成是矿长)。
宁静的生活因为卢敖兄妹的突然到访起了些许波动。
那天天很蓝、很高,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在北方,在西伯利亚寒流、呼呼北风、刺骨寒风时常侵扰的地方,像这样没风的天气还真少见,这样的天气呆在家里就是无耻的浪费大自然的馈赠。
顾老太太想出去晒晒太阳,顾采风搬了张椅子放到门口,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扑着,仰着头眯着眼,双手紧紧的拄着拐杖,静静的贪婪的沐浴在温顺的阳光里。
“薇薇呢?老婶子?”卢敖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宁静。
“哦,这不是敖子吗?雪儿都长这么大了,长得这么漂亮了?念几年级了?”老太太笑着一脸欢喜的问道。
此时的顾采薇正坐在火炉旁小椅子上用温热的糜草水浸泡自己被冻的红肿的双脚;此时的她一脸困惑、不解,为什么当初一只脚踏进了凉水盆,现在却两只脚都冻肿了?(顾采薇的脚是四年级在三卜树小学住校的时候冻了的。冬天,有一次殷虹没有倒掉晚上洗脸的水,第二天一早顾采薇下床时没看到这盆水,直接踩了进去。)
这是殷虹欠我的,会折磨我一辈子,她多少得补偿点我才是,顾采薇这样想着。
门当啷一声被推开了,卢敖走了进来,不是平平静静的走进来,而是故意吼了一声,还重重的跺了下脚。
顾采薇没有被吼叫声和跺脚声给惊吓到,反倒因为来客是卢敖而惊愕。
“怎么在洗脚盆里放着糜草?”卢敖不解的问。
“我脚冻了,我妈说用糜草洗能管用”,顾采薇淡淡的说道,可心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跳动。难道我还爱着这个男人?奇怪,怎么我一点也不讨厌他、不记恨他了?反倒被他看到我现在这副蓬头垢面模样顿生羞愧。
“听说用茄子苗洗也能管用”,卢雪直勾勾的看着顾采薇红肿的脚趾头,柔声说道。
“茄子苗?我洗过,还是糜草水更管用”。
“怎么肿的这么厉害?还这么红?水凝固会变成冰,体积会变化,你脚肿成这样,是不是里面的水分凝固了?血管里的血是不是也凝固了?”卢雪紧皱着眉头,困惑的说道。
顾采薇觉得有趣咯咯笑了起来,不过听卢雪这么一说她还真的顿生恐惧与慌乱,若是真如卢雪所言,那可真是不敢想象的可怕。
“你家庭作业做完了没?”顾采薇和声问道。
“我的做完了,我哥还没动,准备到时候抄你的,你做完了没?”
顾采薇突然生气了,明明已经做完了,可是这个时候她就是不想把作业借给卢敖,与其借给卢敖还不是借给殷虹,她这样盘算着。
“你怎么不去和殷虹借?估计她也做的差不多了”,顾采薇定眼看着卢敖,拖着常常的尾音故意埋怨道。她知道没有人会向殷虹借家庭作业,因为殷虹是班里学习最差的学生。
“我们去找她玩吧?正好四个,玩扑克,升级或是捉红尖子”,卢敖不耐烦的说道。这才是他来这里的真正意图,带着顾采薇去殷虹家与殷虹一起打牌。
“要去你自己去,我要玩和我妈、我哥不能玩啊?还专门这么远跑去她们家玩?”顾采薇没好气的抱怨道。
“你妈呢?你哥呢?怎么就你和你奶奶两个人?”卢敖警惕性的问道,他每次带着目的性问问题的时候都显得特别警觉。
“去地窖里找土豆了”,顾采薇淡淡的说。
卢敖趁机凑到顾采薇身边,小声一本正经的问道:“宋逸兴撤股,我爸想入股,你爸为什么死活不同意?为什么你爸就是不愿意和我爸一起做生意?”
顾采薇一脸涨红,大脑短暂短路之后,她灵机一动找到一个突如其来的令自己异常满意的回答:“大人的事,我怎么知道?”
随即一丝犹豫、伤感席卷而来,她怔了怔神,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卢敖,定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打算因为这件事记恨我?从今以后不再搭理我?”
卢敖犹豫了一下,拧着眉疑声问道:“为什么你爸说我爸人格有问题,是奸商?不是有句话叫无商不奸吗?商人奸诈有什么错?”
“你听谁说的?”顾采薇生气撅起嘴,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殷虹说的,殷虹说你跟她说的”,卢敖不屑的说道。
事情来得太突然,顾采薇诧异的发觉自己连生气也没有勇气,是不是气过头了?她思忖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和声饶有兴趣的问道:“殷虹是不是经常向你说我的坏话?”
此时此刻,顾采薇突然这样猜疑卢敖之前总是莫名其妙的欺负她,会不会是殷虹从中作祟?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太善良,善良的到傻的地步,而殷虹却陌生的让人捉摸不透。
看来,穷人家出生的孩子,真的不能小觑,顾采薇不得不这样想。
☆、第十一章
顾采薇心底装不住事,她想亲自去问问殷虹是不是总是背地里说她的坏话。
她已经想好了,若是殷虹一脸无辜的否认,她就毫不留情、毫不犹豫搬出厕所里诋毁一事与她当面对质。
她尾随卢敖兄妹刚刚走到十字路口的拐角处,就听到段翠芸严厉的斥责声:“去哪呀?”
“去我姑姑家”,顾采薇停下步伐,转过身一脸无辜的回应道。
“不吃饭了?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去老武家串门,你不去?”段翠芸冷艳打量着卢敖,淡淡的冲女儿说道。她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卢敖走的太近。
顾采薇犹豫了一下,弱弱的说道:“我回来的时候自己煮方便面吃”。
“老吃方便面?那是垃圾食品,你有点追求行不行?那辣棒有什么好吃的?全是伤胃的东西”,段翠芸怒声埋怨道。她就是看不惯顾采薇总是将麻辣棒与方便面煮在一起吃。
顾采薇去意已决,也不愿继续搭理母亲,于是扯了扯卢雪的衣襟,小声说道:“走吧,别管我妈”。
既然留不住女儿,段翠芸也不想让女儿白去一趟,于是定声大呼道:“你回来,我给你安顿点事”。
听母亲这么一说,顾采薇知道母亲同意她去了,于是欢喜的跑了回来。
“什么事?”
“你去问问你姑妈,往出弄你小叔,她们家准备出多少钱”,段翠芸没好气的说道。
顾采薇蓦然一怔,这种事她一个小屁孩,怎么好意思开口?大人不好意思开口的事,小孩就好意思开口了?
“我姑妈家也出钱呀?”
“凭什么她们家不出钱?她可是老大,老大都不管,你爸还管什么?既不管老人也不管弟弟,还有这种人?”段翠芸极度不满的抱怨着。
“不然这事还是让我爸去问吧?煤矿上分的钱,我小叔的那份都花完了?”顾采薇疑声问道。
“*你当是免费来的?他有多少钱?当时你爸向他借钱,他还不给借。他非要拿着钱给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