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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芳华急着伸臂将少年护在身後,一只手摸着摸到一张凳子,等那人贩子走到门口,正一脚迈进门槛时,她用尽全身力气把凳子扔了出去,硕在人贩子的身上。
那人贩子碎不及防,被砸得倒退了几步,离开了门口。
她连忙喊道:「小哥哥快跑!」便将少年使劲往外推。
那人贩子大骂一声,「这个该死的丫头!你是不想活了吧!」他持刀再度走进屋内,藉着门口微弱光线,刀锋砍向顾芳华。
顾芳华一低头,曲起身子,等着握这一刀,但「当」的一声响,那刀并没有砍下来,原来是少年用束缚她的铁链迎上了刀锋。
少年以胳膊夹起顾芳华,奋力冲出房问。
另一个人贩子听到动静,也提起刀冲了过来,少年这些日子都没有正常进食,身体还很虚弱,顾芳华脚上的链子和铁球又还没有卸掉,让他相当於带了两个人在身上,十分沉重。
此时被前後夹击,少年只得将顾芳华放到墙角,脱下自己的外衫用力一卷,卷住了前面人的刀锋,然後反脚一踢,踢向了後面那名人贩子的胸口。
这时,忙着做饭的第三个人贩子也冲出房问,三人合力夹击,将少年团团围住,三把刀织成血腥的刀网,几乎想将少年绞死在其中。
顾芳华吓得大声尖叫,希望能引来什麽人的注意。
就在此时,一支飞箭射入院墙之内,正中一名人贩子的後背,同时,有七、八条黑影从墙的另一边如闪电般跃入院内,还不等顾芳华看情那些人,另外两名人贩子也倒在血拍之中了。
「少爷,属下来迟,让少爷受惊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在少年面前跪倒,诚惶诚恐地说:「夫人都快急疯了,要我们找到您後必须完好地将您救回,老爷也己在赶往这边的路上了。」
少年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笑道:「我就说爹不会那麽狠心,一万两银子就把我卖了。」
「那是苏管家的缓兵之计,为了能跟踪这几个贼人找到少爷。」
另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把少年扶起,但少年抬手说道:「等一下,这里还有一位小姑娘,也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麻烦你们一会儿送她回家。」
少年转身走向顾芳华,躲在黑暗角落里的顾芳华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杀人的场景,虽然她天生胆大,但也吓得瑟缩成一团。
少年弯下腰,柔声安抚,「别怕别怕,坏人都死了,我们都安全了。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了。」
顾芳华怯怯地伸出手,正好摸到他的下巴,听到他倒抽一口凉气,而她则摸到一手血腥。
「你受伤了?」她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块手帕要给他擦伤口上的血。
他握着那块手帕,犹豫道:「会弄脏你的手帕。」
「不怕,我将来要做大夫给人看病的,还能怕脏?」
他笑,「一个女孩子也能做大夫?」
她骄傲地说:「女孩子怎麽不能?女孩子肯定比男孩子做的还要好。」
他温柔地望着她,「那将来……我若娶了你这样的女孩子,岂不是有福气了?家中连请大夫的钱都要省了?」
「娶我?好贵的!要八抬大轿才行啊!」
「这有何难?」
「那一言为定。」
两人正说着话,大门外忽然又闯进一群人,领头那个威风漂漂、气势惊人,一眼看到少年,便长吁一口气,并挥手对手下说道:「还愣着干什麽?把少爷带走,那几个贼人给我碎屍万段拿去喂狗!」
少年被人拉着出门,仓卒间他回头对顾芳华说:「你等着,我回头把手帕洗乾净还你。」
「不用了。」顾芳华站起身努力想看情楚他的样貌,之前由於光线暗,看不清,在他回头的那一瞬,依稀觉得他的五宫很好看,可是她忘了再问一下他叫什麽名字?
之後,她也被救回家了,父亲抱着她大哭忏悔,但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哥哥,直到——
「我知道你为什麽不想和我相认。」被程芷岚牢牢压在身下的顾芳华忽然贼贼地笑了,「程芷岚,你是不是怕我告诉别人,你曾经有多狼狈、多见不得人过?」
程芷岚眉心蹙起,「你真是这麽想的?」
「是啊。你当年都几岁了还被人贩子抓也就罢了,甚至被人绑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不由自己,你知不知道当年我进你那间屋子时,差点没被熏出来?」她又鄙夷又嘲笑的表情简直可恶极了。「谁能想到现在这副翩翩公子样的程太傅,当年会是那个样子啊。哈哈哈……呜……」笑到一半,她再度被封口。
程芷岚一直吻到她快喘不上气才勉强松了口,恨恨地说:「臭丫头,你忘了我这麽多年,不知道悔改便罢,竟然还取笑我!是我脾气好,有耐性慢慢等你想起来,换做别人,早把你丢到身後去了。」
「你丢啊,你忘啊,是你对我一往情深,这麽多年还留着当年那块手帕,可见你喜欢我喜欢了这麽多年,哈哈,那我这些年被你戏弄、被你嘲笑,我就知道起因是什麽了。你是气我把你忘得一乾二净,对不对啊?」
看她这副小人得逞似的张狂模样,程芷岚又好气又好笑。原本以为她会在想起过往一切时抱着他一边流泪一边埋怨自己为何不早点告诉她,担优差点错失了再续前缘的机会,没想到她竟然这样当面笑话他的痴情……可恶,太可恶了!偏偏被她说破心事的他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如释重负。
当年在宫中与她重逢时,他先认出的是她的笑声——奇怪,一个女孩子从八岁长到十八岁,笑声竟然没有变过。他一直在默默等待着两人重逢的那一天,可没想到重逢是在那麽仓卒的情形下,不过匆匆见到面便分开了,来不及多说一句话。
他是个相信缘分的人,但也并非全无计画的默默等特。他知道她的名字,稍加打听便知道她是顾彦材的女儿,在锁定了她的身分之後,暗中留意了她许多年,但她那时候年纪还小,他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他希望当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是一个与当年完全不同、足够令人惊艳的自己。
入仕为官,不仅是为了父亲的心愿,更是为了离她更近。
然而重逢却不曾相认,因为她望着他时没有半点的惊喜愉悦,完全把他当作最普通的路人。
他越生气,越尖酸刻薄,这丫头却也只会越反弹,越爱回嘴反击。两个人即使吵成一团,她还是不曾看清他心中一毫半分的真实想法。对於他的若即若离,她也只是傻傻的没有回应,即便他为了她不惜得罪陛下、得罪皇后,她还以为他是爱当英雄救美人。
笨蛋!就算天下人都倒楣,关他何事?还不是因为怕见她伤心流泪才会出手救杜竿竿,出声提醒她远离刘妃。
监牢里被冤死的人多了,若不是因为被关的人是她,他何至於单刀赴会,挺而走险地威胁皇后放人?
明明是个笨丫头、傻丫头,为何会让他这个聪明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拨?
程芷岚越想越无奈,越想越生气,吻她也吻得越来越放肆,忽然她奋力扒开了他的双手。
她含糊不情地抗议,「程芷岚,你这个采花大盗!」
他猛然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她的衣服脱去大半,手掌还暖昧地贴在她挥圆的胸上。看她面色赤红、气喘吁吁,眼角还挂着两滴泪的可怜样子,他竟蓦然笑出声来,接着将她的衣服整理好,盖上被子,深深拥住她,并不忘将嘴唇贴着她的耳廓,「以後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真的做采花大盗,而且你别忘了,当初我答应帮杜小姐时,是你答应过要给我好处的。」
她生气地在床上奋力挣扎了几下,但没有挣脱开,只能恨恨地说:「你就会欺负我!别以为我非你不可,喜欢我顾芳华的人可多了。」
「我知道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能和你同床共枕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吧?现在又遇上同生共死的机会。这一辈子,你能和一个人两次遭遇同生共死的状况可不多,这岂不是说明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
「哼,两次因为你害我差点送掉小命,有缘分也是孽缘!祝且我可得想清楚,嫁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现在连太傅都不是,荣华富贵没有就罢了,若是连保命都难,我为什麽要嫁你?」
「你这条小命好好地留在你自己手里,没有人可以动得了,至於我这太傅的头衔……等咱们回了京,陛下自然会让我官复原职。」
「你就那麽肯定?陛下答应你了?」
「差不多吧。」
「陛下喜怒无常,你还真敢做这个官?」
「嗯。无妨,反正他不会真对我怎样。」
「为什麽?」顾芳华翻身过来看他,接着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莫非你们两个人真的有什麽见不得人的……」
「虎毒不食子,就这麽简单。」他徽得理她,闭上眼假寐。
顾芳华呆了片刻,猛然惊呼一声,「你说什麽?」
他呵呵笑着,按住她不安分想坐起来的身子,「你再扭来扭去只有两个後果:第一是害我的伤口进裂,二是让我兽性大发。你想要哪个结果,自己选。」
顾芳华瞪着他好一会,然後在他手臂上重重地掐了一下,但不挣扎了。「等逃出这里,我一定得让你把你藏在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一件件都倒出来,你要是不说……我就掐死你。」
「不怕背上谋杀亲夫的罪名?」他闭着眼,嘴角上扬成笑意一抹。「对了,你早说过愿意做谋杀亲夫的恶妻。」
「程、芷、岚!」
「嗯?」
「你是不是不欺负我就活不了?」
「是。」
「好!我给你一辈子的时问,看咱们俩谁最终能骑到对方的头上!」
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宣告,他的笑意加深。
一辈子啊……这麽咬牙切齿的承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却美好得让他想笑出声。他忍不住说:「谁骑在谁头上不重要,谁骑在谁身上才是最重要的。」
「程芷岚!你活得不耐烦了!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伤!」
「有伤我也能压得你没有还手之力,你想试试吗?」
「程……」
未竟之语,顿时转为一声声娇喘——
顾芳华事後才回想起来,那天从人贩子手中将程芷岚带走的那名中年男子,不就是皇帝吗?只是那时候她还年幼,没有入宫见过皇帝本人,哪知道皇帝长什麽样,再说,别说是皇帝了,连程芷岚的脸她都从头至尾没看清楚,所以长大了没有认出他也不奇怪。
只是这缘分实在是太诡异了,让她不半夜笑到肚子疼都不行啊。
当然,同样诡异的还有程芷岚和皇帝之问的秘密。她作梦都想不到程芷岚会是皇帝的儿子,但细细回想又觉得没错,皇帝看他的眼神,不就像是父亲看着一个让自己无可奈何的儿子吗?
「你是私生子吧?所以才不能回宫住。」
「呸!你才是私生的!我娘是明媒正娶的,在宫内有名有封号。」
「那为什麽你姓程,还有个这麽奇怪的身分?」
想了想,他回道:「就因为你们女人都像你这麽多心思,一点小事就没完没了,才害得我做不成皇子。」
没想明白他说的,她又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如果你回宫了,那你就是大皇子了,太子就不是太子了。
他没说话,只是装睡。他觉得讨论这种不会发生的事没意义。
她又拽了他一把,「喂,你有没有想过做太子?做太子比做太傅咸风多了。」
「那你想做太子妃吗?」他反问道。
她瘪嘴,一脸不屑,「谁稀罕做太子妃,将来也和你娘一样,要和一堆女人抢男人。」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