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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那么多年,一张红色的本本就是退路,一张绿色的本本便是无路可退。
陈汝齐低头问,谁家姑娘如花似玉?
她抬头说,陈家姑娘爆菊血流。
继续问,冬雪纷纷又是一年,谁家的姑娘还在等候。
她城实答,大雪乱葬了千层塔,我家的姑娘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愿闻妾一语,三生有幸何曾知。
白云苍狗,匆匆过叙,时光荏苒,客从何归。
当初一念之差成魔,如今一念之差往事成苍狗,问我何从懂过。
题记。
题记。
如果巧遇算是一种缘分的话,陈汝齐很想上天涯狠狠吐槽这样的相遇,摆明是旧情人旧情未了嬉皮笑脸凑上来说:“嗨,好久不见了嘛,你过得好吗?”
睁眼瞎就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旧病未了,余情记挂。
说白了,陈汝齐当着大伙的面承认了她还想着旧情人,但是这个旧情人就不是在场的温玉,而是连泉。没有*裸说出名字,但是若有所指,都明白陈汝齐说的是谁。
说的,就是连泉。
温玉的脸色微微一变,仍旧面无表情喝着饮料,任由这气氛一度尴尬下去也不想站出来做什么挽救。反正,努力也努力了,这场迟来的同学聚会让大家都明白陈汝齐和温玉是万万不可能在一块了。
有人一直在强调七年之痒,七年等待,陈汝齐已经耗尽耐心了,她不想解释,因为在他眼里看来她的解释如此苍白。
可是陈汝齐没有说她七年寥寥无期的等待已经耗尽了耐心,她不是不解释,而是她的解释说给谁听?她始终对连泉念念不忘,谁知道连泉在她心里埋入了多深。
所以当曾经的班长蒋文发邮件说是邀请她来参加同学聚会,陈汝齐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因为受邀的名单上面有连泉的名字。
就当是心里殷殷期待吧,她期待着蒋文有这个能力请来不是一个班级的更加不是一个学校的连泉,因为蒋文说,他认识连泉,他和连泉是好朋友。
所以,陈汝齐来了。
被陈汝齐遗忘的名单上面还有一个名字,就是温玉。
所以当温玉出现在聚会上,陈汝齐傻眼了,她忘记追问蒋文怎么温玉也来了,明明不是一个系的同学。然而,连泉也不是一个学校的,他就怎么可以来呢?
摆明了陈汝齐偏心于连泉不是吗。
说白,陈汝齐就是私心浓重的人。
蒋文跟其他同学在交谈,宋谏等人迟迟到来,所以一帮人,有一大把都是陈汝齐很熟悉的同学,其中包括钟粤、宋谏,古阁、一季,副本,现在喊副本有些不适合了,他真名叫做上官。而宋玉昕也来了,宋玉昕是一个人来的,她没有带她老公来,听蒋文说,以往的聚会宋玉昕都会和她老公一块来,但是今年的聚会明显有些形单影只了。
就是让人意外的是,原绯没有来。宋玉昕老公。
所谓世上的爱情,大抵会爱上两种人,一种治好了我们的病,一种让我们病入膏肓。连泉都属于,陈汝齐则属于连泉第一种,当然,陈汝齐不知道,连泉却深深体会到了。
一季寻了个机会坐在陈汝齐身边,笑着跟她打招呼。错过了一季的婚礼,陈汝齐没有感觉到过多的遗憾,也是因为一季给她发来了结婚照片,视频,让陈汝齐过了一把的瘾。
一季笑着说起这些年的生活琐事,却不经意间提起了七年没有音信的连泉,陈汝齐似乎是意料到了一季会问这样的问题,没有过多的惊讶,小抿了一口白开水落落大方回答他说:“我想他应该过得很好吧。”说者心虚,听着饶有意味笑着。
一季问她:“你觉得这么些年,你还爱他吗?”
陈汝齐半开玩笑回答:“我不爱他妈,我爱他。虽然,都过去了。”
一季不可置否笑。
说起来,一季结婚后好像变了一点点似的,虽然变化不大,旁人还是看出一些端倪了。
然而一切的尘埃落定随着一扇门被推开,走来一个就算天地变化也无法忘怀的身影时,那些过往,被掩藏的过去,都随着这个人的出现而停止了跳动。
有的人不能忘记,或者是无法忘记。
陈汝齐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她却不信,睁着眼睛,似乎怕一瞬间他又消失。
同学聚会一般都会出现各种意外,但凡名单上有那个人的出现。
寄予厚望与寄予希望,这两者都是一样的。
那句老话,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这是对的。但出现了希望就会有奇迹,所以奇迹出现了。
蒋文眼尖快速迎了上去,跟他攀谈起来,两个人大男人站在一块你来我往礼貌交谈,时而对酌一杯,仰头饮尽。
一季问,你觉得连泉是什么样的人?
陈汝齐咬着唇,犹豫着,勉强的装着镇定面对这个曾经对她来说如此熟悉的名字。
“七年之前,阳光,强大,冷静,也温柔。”
当这个人再度如奇迹降临出现在眼前时,她有些五味杂陈,想象过各种偶遇的情景,或者固执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时,他却出现,出现就如天神降临啊,震撼啊。
一季在其中扮演如何的角色,蒋文又是如何笃定说连泉会来的?她都不记得了,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就如黑暗中的曙光让人第一眼见到为之兴奋不已,那触动灵魂最深处的地方。
陈汝齐僵硬着啊,目光紧随着那道身影走动,偏偏地、唯独的,就是没有看到她,陈汝齐说不上来多失望或者激动,又或者欣喜。
应该是悸动吧,当一个人失去所有的动力,只是想等着老去、死去时,凭空降临一个希望让她浑然重生,开始想要争取活着,不能继续颓废浪费生命。正如濒临垂死,想要争取希望,活着,争取着,爱着,念着……各种纠结在一块的情感,牵绕指尖的思念,都在无人寂静的角落里滋生,疯狂一样长大。
要是习惯变成了习以为常,那真是可怕的事情。
所以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他,他身后走来的一个俏丽的身影就像是泼了她一碰冷水,什么悸动,欣喜,担忧,害怕一瞬间都被心灰意冷盖过,不想承认的事实又出现了。
一季问,你还爱吗?纵然他变了,你还爱吗?
好久,她把目光移到窗外,闻所未闻般,神情恍惚了许久,连一季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沉默许久,才听到她淡淡说道:“七年之后的今天,阴森,理智,客观,也冷漠。”顿了顿,“纵然是爱,他变了之后……我还爱吗?”或者是自欺,骗别人,忽悠自己。
一季叹了口气,看着抿着唇,神情傲然的陈汝齐,一时之间,他觉得她和连泉或许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即使,苏翩翩没有出现,陈汝齐的心结也无法解开。
当苏翩翩挽上连泉手臂时,陈汝齐想啊,她终究无法继续想了,脑子短路就让她这样算了。纠结什么?人家都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在期待什么呢?
、第六十二章
那两个人说来一点都不合适,不管从样貌上或者是两个人给大家的感觉,他们都不像是情侣,所以一季这样安慰陈汝齐说。陈汝齐傻愣愣的笑着,忽然想起沈诺说的那一句话,人老了,心也老了。外貌变了,心态也变了。
她已经不小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幼稚的心态呢?以为重聚相逢便还能走到一块,写了这么多小说,看了这么别人的故事,她始终却留着别人的泪。
沈诺与钟粤、古阁与宋谏,一季和副本,蒋文……好多好多熟悉的脸孔在眼前一一晃动,重重叠叠的脸相交。她脑海里那些情人分分合合的故事,无一不是以悲剧终结,不是男主死就是女主死,她尤其是爱这种类型的调调,生活已经那么悲剧了,连平时拿来消遣的小说也这样悲剧。怪不得钟粤喜欢在她生日时候送她一套套杯具……
这几个人都不是正常人,因为正常人不会干这种事情,有自虐情节的人就喜欢。他们说是要活出有自己的个性来。
万世千秋啊,是缘是劫啊,总把嫁衣做了别人。
“苏翩翩真心跟连泉站在一块不合适,真的……阿齐、你要上去给那妹子一巴掌,站在连泉跟前宣誓你才是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要不要……好吧,我其实是在给你提建议而已,采纳不采纳是你的事情……我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
钟粤在她耳边吹着风,沈诺嘴角噙着莫名的冷笑盯着陈汝齐看,好像是看戏的姿态,如此、高调。
沈诺真的很欠扁!陈汝齐是这样想的。还有一个陈汝齐在极其黑暗极其黑暗的小屋子里说:要是有一天给我一个愿望,本大爷已经要上前宰了沈诺这厮!
但是,有这个想法始终没有这个胆子。陈汝齐俨然是有想法没有胆子,要知道,沈诺最近在微博上晒了好几张她在练拳的照片……陈汝齐胆子早没了,一看到这玩意还敢说要找沈诺干架?这、其实就是个笑话。制造这个笑话的本人也是个笑话,陈汝齐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沈诺威武!
钟粤的提议,陈汝齐深思熟虑,诚诚恳恳说:“乘着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我,我还是先溜吧,要不然又要上演一幕旧情人相逢的场景,大爷我伤不起啊!”
钟粤一脸的黑线,揪住陈汝齐的手说:“你太没种了!是不是我陈家妹子!我都没有说什么呢,就是给你一个提议,你不想争取回你的男人了?!你干嘛不上去质问他七年前不告而别的原因?!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意?!你怎么变成这样胆小怕事了?!”
陈汝齐悻悻承认:“我不是胆小,我压根就没有胆子。你有胆子你去啊!”
“……我又不是连泉的旧情人,干嘛我去,真是的,你也不想想我老公就在这里,我当着他的面去找别的男人?笑话!”
陈汝齐无奈翻了个贼亮的白眼。而她们的争论已经引来了一些目光,当然,好死不死的情况下连泉也注意到了。当连泉莫名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时,有片刻的一滞。他身边的苏翩翩也扭过头来,硕大的空间里忽然显得有些气压不足诶,苏翩翩明显有些气喘不过来,想要求救于身边的男人却被他冷冷的一瞪,苏翩翩尴尬不得已停止了动作。
这情况委实不像七年前的状态了,七年前连泉对她还是挺温温吞吞的,只是现在就不太是了。对她时时刻刻都保持一张冰山脸,只有出现在外边才会笑,笑啊笑,笑面虎。
“钟粤,你没胸的。”
“闭嘴!谁让你说真相了!”
陈汝齐试着转移话题来跟钟粤聊天,但是一句话就被钟粤堵了回来。陈汝齐悻悻闭嘴,哀怨的叹了口气,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那些注视她们目光的主人也慢慢移开了,好像刚才让陈汝齐头皮发麻的目光也移开了,如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即便陈汝齐在假装若无其事,但交叉在胸前的双手已经微微冒了冷汗,说不紧张那是废话。
本来是不想去关注那个身影,但潜意识里却时不时抬头瞄着他在做什么,或者是在观察他究竟注意到她没有,隐隐的期待,隐隐的期盼,少有的情绪波动,就连身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为首的一季大义灭亲状,一把站了起来说:“这样看着你们很别扭,你们不着急?真的不着急见面?打招呼?一点就不着急?但是你们不着急我都着急死了!这连泉也真是的,怎么就不主动呢,主动啊,大男人的,还有你,陈汝齐,你干嘛也不主动呢?主动一会一点点都不行?好歹,好歹连泉以前对你这么好,你现在主动一下不会死的……”
被骂的陈汝齐呆呆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来,她好像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一刻,无法做到主动,是因为她性格里压根就没有这个意识,没有人教或者说过。
SO,陈汝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