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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苦境探得消息而回之人惊慌急促道:“审座,是否再增派救援之人?”
一直在佛乡的血傀师眸底精光一闪,随即面露担忧。
“灾情竟如此严重!”
“继续增援!”审座眸色一紧,当即翻掌化出调令。
“是!”
僧者一接令牌迅速化光消失。
“苦境灾源紧连天佛原乡劫难灵缘而起,”审座望向天际浓云血色眸光更加紧沉,“天怒人怨,必须速速惩戒楼至韦驮告慰天地。”
血傀师拧眉:“不知元沧海他们三人现在可见到楼至韦驮行踪?”
“等待吧!尔善多会传回信息的。”审座负手凝视着灵池中坠血泪的石像。
魔皇陵内紫色灵力依旧充盈逸散。
他化断灭无幻三人身躯情形极好,回去异诞之脉便可行复活之法。
缎君衡凝重眸色微露出一丝轻松,左掌当即胸前一旋,水晶骷髅头七窍之中再次喷洒而出封印灵力。
透明水晶光泽的棺木渐渐又恢复了普通青石之貌。
缎君衡凝眸收掌,未有丝毫停歇当即俯身蹲坐地上,右掌祭功破手心之灵纹,挥血洒地,轰然一声,掌心血灵直窜魔皇陵伸出地脉而去。
阖眸之间,缎君衡化出自己灵身随血气入地,
魔皇陵四周护持灵力召有所感,骤成气旋,齐齐涌向缎君衡周身,护持他之无灵肉身。
片刻后,
僵硬的肉身眼帘一颤,浑身旋绕灵力如云气爆炸般归向八方四地,再次充满了整个魔皇陵。
地脉完整并无丝毫改变,可以排除地动之险。
缎君衡拧眉,微蹙的眉心透出一丝未解。
可又是何原因导致震动?不过早上震荡只是片刻后便消失,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先回异诞之脉,复活三人后,魔皇陵再出什么意外他也不必担心了。
想到此,缎君衡一提功力,旋转飞身急速气化回归。
中阴界和苦境交界的无向经纬,忏罪之墙巍峨耸立之处。
骇人红潮肆虐如往日般吞噬着一切生机。
毫无预兆间,
天地横劈一道紫电霹雳,暴怒般撕裂了夜空。
骤起闷雷数声,震耳欲聋。
本稳固的万里罪墙似受惊般一阵颤抖。
紧接着又斜裂数十道闪电,暗黑夜空瞬间亮如白昼。
映照出满眼心惊胆颤。
坠落如雨的尘埃,急速滚落的沙石,轰隆轰隆,千里城垣,万丈罪墙,坍塌便在旦夕之间。波涛怒卷的红潮来势更凶,仿佛猖狂肆笑,重拾自由吞噬万物之日即刻便到了。
光速疾驰在荒野上的金色身影突然一晃,险些从疾飞的天际坠落。
罪墙亦快坍塌了!
天之佛面色刷的苍白,抬手抚上被万千怨灵噬咬痛楚的心口,悬空一转佛步,更提功力,加快速度飞驰。
再快些。
翻飞的金色外裳簌簌烈响,荡起夜风万千波澜。
突然,
流飞的空气一滞,心惊胆颤。
天之佛眸色骤变间又是一凝,疾驰的身子陡然腾空一转,堪堪避开暗来的逼命之招,
“是你们!”
“往哪里逃!”
云沧海和苇江渡厉色沉喝,掌臂合作再击所学圣魔元史中克制她之诡异功法,
“楼至韦驮,今夜定要你伏诛!”
“呵!”
天之佛望向他们冷笑一声,眸色一厉,骤提功体至极致,轰然一掌浩瀚佛功强势挥出,提功便走。
“抓吾,痴心妄想!能追上再言!”
血傀师果然不出所料掌握着自己的行踪。
这个时辰,剑布衣和三千现在该到了。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云沧海和苇江渡怒喝一声,当即翻身双掌再次合功强势直迎上她逼命功力。
轰然一击,两股骇人气旋,交织出前所未有的混流,惊得夜色如昼,风云涌动间,竟然化天瀑龙形威势翻转袭向天之佛。
“追!”
陡然而来的强势气压紧逼,天之佛胸口一窒,全身气血陡然错乱。
此功!
天之佛眸色一凝,翻转又提功体,急倒身形避开临身的危险,压下喉间血气,回眸一望疾速追缉的二人,冷厉的眸色中露出丝出人意表的放心。
果然让她料到了。
抬手一点胸口几处穴位,天之佛当即收回视线,压下心头痛楚豁命向目的地奔飞。
天佛原乡,
紫竹源圆月水花一溅,光点疾闪而入。
“禀审座,云沧海和苇江渡果然在临头荒野等到楼至韦驮,战至平手,但楼至韦驮功力已受制,继续再过招下去,她定然不是二人对手。他们二人还在追缉中”
矩业烽昙等待了许久的眸色骤松,看向血傀师:“圣魔元史之功果然不同凡响。”
血傀师沉叹一声,欣慰出声:“只要能擒拿楼至韦驮便好,此功借力生力,楼至韦驮攻向二人的功力越强,二人反击回去便会成倍加强,耗竭下去,她定然能力竭被抓。”
“上次虽失手,却为今日种下了便利,此次天时地利人和,定然不会让她逃脱!”
审座缓缓说罢看向尔善多低沉道:“随吾到共命栖等待。”
说着转向血傀师:“完事后,吾再回来感谢道师。”
“切莫言谢,为苍生,吾心甘情愿。”血傀师当即推让,犹豫了片刻看向审座俯身恳请:“不知吾是否可以跟随一观罪者伏法,如此也能为苍生一了夙愿。”
“当然!”审座不假思索走近抬手虚扶,“佛乡之事已劳你众多,如今夜寒露重,本欲让你休息,既有此心愿,吾自该满足。”
“多谢!”
话音落后,三人及时化光离开。
而此时的苦境,却是被狂风翻卷,沙石乱飞,从罪墙破空的紫电不到许久直劈开整个夜空。
轰隆震耳间,天地颤抖,万物颤栗。
突然间,
空气凝固,雷声停住,
万籁俱寂,
彭得一声,浓云翻滚中,噼里啪啦的雨点骤破夜空,如瀑布般顷刻席卷天地。
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飞石般急速击打大地,
“共命栖!”
她怎会逃到此处?
追缉而至的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一拧,诧异间顿住了手中挥出的功力。
“就是此处!”
天之佛落地撤去全身功力,扫向二人淡淡出声,湿透了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
“无须诧异!”
云沧海和苇江渡对视一眼,浑身戒备,视线紧紧锁着她。
冰雹寒雨仍在持续不断的打在三人身上。
逼心而入的寒气霎时冷了四肢,她刚诞子的身子根本受不了,浑身猛得掠过一阵寒颤,强压的气血突然失了控制破口而出。
天之佛一手急忙扶住混沌玄母稳住身子,彻底吐出了淤血才轻轻擦去血迹,紧紧身前的金色纱衣,看向二人,“你们想将吾抓到此处,如今到了,合该高兴,何须如此戒备。”
她又再耍什么诡计?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一拧,掌心合力当即增强。
既到共命栖,绝对不能让她再逃脱!
审座收到消息也应该快到了。
天之佛见此淡淡勾了勾唇,身子一松疲累靠在混沌玄母上,仰眸怔怔望着雨空。
搭在玄母上的手不由抬起伸入怀中。
她要做什么?难道是什么诡异功力?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一紧,掌心功力蓄势待发。
天之佛收回沾雨的视线,垂眸凝向掌心中拿出的两个玉像。
吾没用功力便刻好了你,可惜还未来得及让你看。
忘了告诉你,吾把你刻的楼至韦驮偷偷拿走了,你一定不会怪吾,
毕竟玉像这样才能成双成对。
眸光一涩,
天之佛抬起指腹轻轻划过他斜扬入鬓的眉,又到其下仿佛含情凝视她的眼。
坠落的冰冷雨水急速顺着发丝渗入了肌肤之中,逼人的寒气仍在继续沁透她的奇经八脉。
天之佛胸口一窒,身子一晃,发白的嘴唇幕然爆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不得不提起功力才微微缓解。
她果然要逃!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骤变,当即一挥功力,雄浑掌力逼命而去。
天之佛垂眸嘲讽的笑了笑,手指一紧护住玉石像,仅仅提功护住心脉接下了这掌。
嘴角压下的鲜血募得又涌了出来。
“矩业烽昙什么时候来?”
云沧海苇江渡眸色一皱,对上她平静望来的视线,诧异出声,“你怎么不避?”
“省下戒备吧。今夜你们会得偿所愿。”
天之佛说罢,收回视线不再搭理二人。
缓缓蹲□子,把两个玉石像轻放在地上,只见她双手挖开脚下湿泥,又拿过沾湿雨水的两个小人,凝情看了最后一眼,撩起纱衣衣角刺啦一声撕裂包住,并排放入,抬手轻轻推着洞旁的沙泥埋住。
她在做什么?
云沧海和苇江渡莫名其妙看着,眸色不觉拧了拧。
泥土渐渐掩盖两个玉石像,天之佛涩眸一笑,低于叹息道,
“如此你们两个能永远在一起了。”
“楼至韦驮!”
云沧海和苇江渡眸色骤喜,急忙看向天际骤然出现火红色光球,
“审座,你终于来了!”
天之佛不徐不疾埋好才缓缓起身,平静望去。
“矩业烽昙!”
审座浩然现身落地,缓步走近在距她十步处立住,掌中银光一闪,执行佛牒铿然入地,直插在她眼前。
“有何遗言交待?”
“遗言吗?”
天之佛缓缓启唇,眸色平静透过雨帘扫过一张张的怒恨之脸,脑中闪过天之厉、质辛、昙儿的面容,沾着泥血的手缓缓抬起。
血傀师背负在后的手心激动一紧,精光暗敛的阴眸紧紧盯着天之佛凝成佛指放在胸前。
尔善多抱着琵琶的手指一松,与佛乡众武僧和通知而至的武林正道缓步将二人围住。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暗夜黑空骤然又起数十道惊天霹雳,轰隆声直逼得众人掩耳。
阴风凄惨的候风玄窟,坐落于一处缀满死人坟冢的平地之下。
放眼望去,一个接一个的坟冢无边无际,狂风暴雨之下,泥土崩塌,墓碑倾斜碎裂。
被惊雷劈裂的坟墓露出阴气森森的棺木和其中的尸体,斑驳的干枯树木倒映出一片惊恐的死影。
骤起一阵乌声哀嚎,霎时惊破心胆。
“到了!就是这里!”
一道红光急切携带者一道蓝光举起棺木中露出的尸骸提功摧毁。
轰隆轰隆,坟地之上骤然然惊现暗绿云气裂缝,
“进入!”
寒风暴雨中裂缝又缓缓合上,仿佛未曾有过变化一般。
110消散天地
“师兄;圣魔元史!”
一道利光直从两块巨石间伫立的石书中狠射而出。
“小心!”
剑布衣眸色骤变,急揽三千腰身腾空而起,极险避开了逼命之光。
但衣摆仍是被利光余劲儿扫落碎了一地。
“师兄!”
三千惊呼一声,急提周身功力;释放丹田中天之佛灌注的荒神异力,笼罩二人。
剑布衣揽住她横空踏奇异步伐,再次翻飞直落到圣魔元史之前。
“无事!”
三千急忙俯身看看他腿上只是碎了衣裳才放心,
“都怪吾大意!”
“无碍,快些动手!”
剑布衣拧眉凝视着眼前的窜动诡谲气息的圣魔元史,当即从怀中拿出天之佛交予的血信,“三千;退到吾身后五步外!”
“嗯!”
三千倒退几步,紧张盯着他一举一动。
剑布衣肃眸挥功展开信纸;候风玄窟内骤起一阵浩瀚佛光夹杂着荒神异力,信纸腾空飞起,急速旋转变大,直到变得如圣魔元史般大小才停止。
三千眸色一紧,骤提浑身功力定立在地。
血信中心急速旋动,狂转而成强大漩涡。
候风玄窟内霎时飞沙走石,气流大乱,碎骨枯骸不受控制被直卷而入。
静止的圣魔元史石书受招当即剧烈震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