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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不料一路竟开始犯困,听到声音懒懒睁了睁眼,轻打了个哈欠。
天之厉眸光淡笑一闪,直进卧房,将她放在床上,轻手给她解着衣裳:“一会儿再睡!”
天之佛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你还有何事要说?”
天之厉但笑不语,将她身上所有衣物都脱完,拉起薄被一盖,脱去了他身上衣物掀起薄被钻了进去。
两人赤裸的身子霎时紧贴在一起,天之佛咕哝了两声,下意识钻进他怀中埋首:“还有一床薄被,偏偏要跟吾挤,明天再说吧。”
天之厉低沉一笑,伸手轻抚她滑腻带着丝夜色凉气的后背:“不挤如何温香软玉在怀。”
指腹过处,一丝一丝瘙痒酥麻掠起,天之佛脊背本能一颤,躲了躲,困倦中忍不住带了丝压抑不住的笑颤:“别,痒痒!”
天之厉一手却是紧扣着她的腰身,她也动弹不到何处去,一手继续在她背上,腰间,各处耐心地抚弄摩挲着。
天之佛再发困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急打精神,一动身子翻动直接趴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急吻上他的唇,小鸡啄米似得轻吻两下后,双眸温柔对视,低声笑语:“让你亲亲,搂着吾睡吧。昙儿佛儿厉儿想搂还搂不上,天色太晚了,明夜我们再如此。”
敢情她这是打发敷衍小时候质辛常用的招数,天之厉被她一逗,低沉笑出了声,随即一手抬起搂紧她赤裸的腰身,一手按在她后首。手向下一压,同时仰头启唇顿吞噬了她唇齿间的所有气息,“吾没质辛那么好哄!尽兴方可止住。”
天之佛见他满脸孩子般的不甘愿但还会是答应了,眸色一软,笑启唇任由他强势探舌而入纠缠厮磨,主动回应,缓缓阖住了眸。不到一会儿二人气息都变得有些凌乱,一声声轻嗯闷吟压抑不住从紧贴的唇间溢出。虽说还是要被吻抚厮磨得气息凌乱,但也还好,比起欢好已是费时甚短,两人都能多睡会儿。
良久后,所有声音缓缓消散,天之厉凝视着亲吻间在怀中睡熟的天之佛,眸底露出了丝凝重。她以前几夜不睡亦无如此困倦,每次欢好他皆暗运功力封锁精元之脉,避免再让她有孕,此可以排除。那今夜异常,难道是因对他病症有所感应后才造成之症吗?
只能日后再做验证,天之厉一时难以确认,搂着她的身子一动,侧身而躺,重新动动,让她更舒服得睡在怀中,拉好薄被,吻了吻她发顶,阖眸入睡。
夜色在宁静中渐消,一个时辰过去,天际露出了熹微的晨光。
记挂着卧房内的三个孩子,早起若不见她定又失望,天之佛沉睡到既定时间兀自睁开了眼,见天之厉从未有过的疲倦睡容,隐隐显露着一丝虚弱之人才有的面色,诧异怔了一怔,霎时清醒。
他怎会如此?往日早起她观察得见的睡容绝不是如此,突然想到了什么,天之佛眸底闪过丝凝沉叹息,定是昨日她心症而影响,忍受疼痛亦是耗费体力之事,她已痛成那般,强过她不知多少倍的天之厉所承受又是何种疼痛?他到底比她要增强多少?
睡梦中的天之厉眉心皱了皱,手臂下意识又将微动的天之佛搂紧。
她复活后,二人重新进行心血互融之术,他竟是暗使了这手段,晓得他是对她自裁之事心有余悸,想能以后早些发现她心思变化,被方才他下意识紧搂的动作弄回神,天之佛双眸涩笑一闪,不由抽出手以指腹抚在他眉心,轻叹温柔低语:“你使手段之事吾不计较就是,吾现在安然在你身边,以后也不离开,又有何事挂心,让你睡不安稳愁在眉心?……”
天之厉眉心在她指腹安抚下渐渐弭平舒展,天之佛心神一松,含笑小心轻拉开他搂在腰间的手,见他蹙眉还要搂,急凝功将旁边一个大枕头,加了些许她的体温塞进他手下,他之眉头才松开。
天之佛轻手穿上衣物,披散着银色发丝小心跨过他下了床,将两边帘帷放下,最后笑看他将枕头当做她搂着安稳的睡容一眼,转身离开回到了主殿卧房。
三个孩子都还睡得沉,天之佛放心躺在了床最外侧,阖眸打算浅睡片时。
又过了半个时辰,昙儿最先醒过来,小心穿衣间,厉儿和佛儿也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睡眼,两人刚要说话,昙儿急以手点唇笑“嘘”了一声,清透的眸光扫向旁边,竟不知不觉睡熟的天之佛,暗示:“娘还睡着,不许出声!”
厉儿和佛儿急抬手堵住了小嘴,眯眼嘻嘻一笑,转而蹑手蹑脚地坐起,拿起各自衣物小心穿着,随后三人都小心翼翼下了床,离开卧房洗漱完去了要去之处。
沉睡间一个时辰毫无感觉逝去,天之佛缓缓睁开眼时,卧房内已经晨光明亮铺满,见笑嘻嘻盯着她晶亮的三双小眼睛,不觉露出丝诧异温和笑容:“你们何时醒的?”
昙儿笑道:“一个时辰前。娘是继续睡呢还是起床用膳?我已经和弟弟妹妹吩咐膳房准备好早膳了,就等娘和爹。”
厉儿摸着脑袋笑眯眯道:“我给娘打好洗漱用的水了,娘你起来就能洗漱。”
佛儿急激动补充道:“是我和哥哥一起舀的后山泉水。”
天之佛支撑着坐起身子,抬手笑摸了摸二人的头,随即穿上外衣,用二人打的水洗漱了,和他们坐到大厅等天之厉。
昙儿想了想,终究压抑不住关心,双眸不解看向天之佛,低低问道:“爹昨日晚上不是说要住在大哥的青龙宫吗?为何我早上去寻他,他和大哥都不在,伺人也没见爹和大哥离开。”
天之佛眸色一闪,笑了笑:“或许有事在伺人尚未起来时,他们便去处理了。早膳时辰他们会回来的。”
昙儿这才放心,继续耐心等着,过了不多因她回来才可休息两日的质辛和剑布衣到来,昙儿诧异不见天之厉又问,质辛收到天之佛眸光示意,呵呵笑着说在他处理事情,一会儿就到。她也毫不怀疑地信了。
倏忽间时辰差不多了,天之佛见天之厉还不出现,眸光暗暗一闪,他不会还睡着吧,随即起身明言去质辛所言那处找天之厉,实则离开大厅闪身去了侧殿。
晨光倾洒,明媚朗照,帘帷却依然垂着,仍旧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
天之佛无奈一笑,果然,疾步走到床边,将帘帷向两侧一撩各自挂起,温煦光线霎时照亮了整个床上,清晰有沉沉睡着的天之厉和搂在他怀里的枕头。
天之佛见此忍不住温柔笑出了声,坐在床边伸手摩挲他的脸,出声唤道:“天之厉,醒醒,该用早膳了!”
一声刚落,“啊!”得一声惊叫,天之佛反应过来时身子已被突然睁眼的天之厉压在身下。
听不出喜怒的暗沉嗓音霎时回荡在耳边,“是你将枕头塞进了吾怀中?”
天之佛被他口中喝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痒,忍不住笑颤了身子,对上他紧皱的眉头,轻笑低语:“终于醒了。吾起的早,怕惊醒你,手边又无其他东西,只好让枕头权且代替吾一时。”
天之厉沉哼一声,皱眉望进她笑眸中:“枕头和你天差地别,吾就是睡着也知道。”
天之佛笑笑:“不一样也无妨,吾确实靠它顺利离开,没有惊醒你。”
天之厉懒得扫了眼旁边的枕头,才道出了真相:“吾故意装着不受惊扰!”
天之佛叹笑一声,对上他俯视的双眸,身子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只得抬手轻柔一推他光裸的胸膛:“你赢了,下次吾不放枕头。快起吧,孩子们都在大厅等着,就差你便可传膳了。”
天之厉见她面容在光芒下润泽圣洁,眸色略有些动情,忍不住俯首一吻她开合言语的唇,直到她气息凌乱,面色绯红,喉间溢出低低呻吟时才放开,满意摩挲着她被吻得艳红润泽的唇,沉声一笑:“小惩!下次再敢塞枕头,严惩不贷!”
天之佛胸脯起伏着片刻才平复下来,面上仍带丝情动的薄红,无奈对上他的深眸,伸手一抚他的面颊,温柔笑道:“既然惩罚过,该放开吾了,孩子们都饿了!”
话音尚未落尽,“我们不饿!爹娘你们继续!”房内突然传进了两声嘹亮清晰的兴奋童音。
厉儿,佛儿!天之佛和天之厉一怔,刷的转眸望向窗户边。
“笨蛋!谁叫你们出声的!”
“我们忘了!”
“爹娘听见了!”
“完了!”
“笨,快跑啊!”
还有昙儿!天之佛回眸傻愣愣直盯着天之厉,面面相觑片刻,见他眸底突然涌出的浓浓笑意,骤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腾得一红,急手一推他胸口,懊恼急声:“都是你害的!被孩子们听见了!”
“哈哈,”天之厉开怀大笑出声,凝视她不好意思的双眸,半晌后才收住笑,俯首吻了吻她的唇,暗哑道:“厉儿佛儿尚不懂,昙儿似懂非懂。只是听到声音,无碍,不会知道我们做何的。”说完见她羞色微好了些,才笑着起身,不再压着放开了她,不徐不疾穿衣。
天之佛急无奈红着脸坐起,整了整被他方才伸入胸口爱抚扯开的衣物,又走向梳妆台旁,理理乱了的发丝。但愿他们真不懂。
天之厉收拾妥当洗漱后,见她面色还带着不好意思的浅红,又笑着耐心等了片刻,彻底恢复正常容色后,二人才携手回到了大厅。
厉儿和佛儿自知被发现了,饭桌上出奇的规矩安静,认认真真用着膳食,都不敢抬眸看天之厉和天之佛。
昙儿则不时抬眸用余光偷瞟着二人,忍不住心里痒痒,好奇闪烁着眸光。爹娘刚刚做什么呢?那些话虽然也是他们平日说的,可总有股说不出的怪异,还有娘的声音也变得乖乖的。这肯定不能去问爹娘,等回去龠胜明峦,问问绝音姐姐,她比她知道的多,她向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问题,不像果子叔叔,有些问题她一问,他就以这不需要她现在知道为由拒绝回答。
这日午膳后,劫尘和咎殃将三千,暂时交给她只愿意跟着的剑布衣看顾,拿上从魑岳、克灾孽主等人处全部收好的史册去了缎君衡寝殿。
“这是全部史册,已经弄完了。”咎殃说罢,劫尘一本一本详细让缎君衡先大概过目分册所代表的历史时期。
缎君衡浏览过后,放了一半心,笑看二人:“这半年辛苦你们了!”
咎殃哈哈一笑后突然叹了口气,凝视他道:“何来辛苦之说,虽然忙得昏天黑地,但吾心里踏实。不至于听着大哥每一次病发,空荡荡不知所措。”
缎君衡轻叹一声,淡笑:“所言极是。”
劫尘不见往日来都见之人,诧异看他问道:“十九和魅生去了何处?”
缎君衡笑笑:“吾让他们去神殿让鬼邪探脉去了。成婚许久一直未有子嗣消息,魅生自责,十九本不将子嗣放在心上,但怕她自己钻牛角尖,便也让鬼邪一诊,好安她之心。”
劫尘一怔:“是何原因?”
缎君衡叹笑一声:“魅生曾是不足月生下被丢弃垂死的弃婴。十九又曾是半身白骨之躯,虽然后来吾寻遍天下奇方让十九血肉再生,也助魅生后天弥补不足。但终究日短,现在二人各自气血都只够维持自身生机,尚不足以凝胎成聚新命体,或许鬼邪有法子,与吾之法双管齐下,假日时日能解决此问题。”
咎殃想到了什么,蓝眸闪过丝笑意,一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道:“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想要孙子才害得二人着急?”
缎君衡怔了一怔,轻咳一声,淡笑摇头:“这……自然不是!吾并未说过。”
咎殃撇撇嘴,戏谑道:“你确实未说过,但你对见到的孩子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