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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佛回神,压下心头涩意,看向他肃声道,“你让开,方才被吾护身之功震伤,该晓得你拦不住,无须动武。罪墙吾非去不可。”
话应刚落,锥心痛楚席卷,天之佛面色突然又是一白,冷汗沁湿了脊背。
剑布衣见此心头突然一凛。
历史虽有不同,可罪墙重要性却应该是相同,红潮之危害,他也不能让罪墙出事。
天之佛情急下,掌心幕然提功。
“且慢!”剑布衣抬眸急声道:“吾可以不阻拦,但必须和你同去,才能放心。最主要,没有吾,你轻易出不了异诞之脉。”
天之佛收功眸色微变:“何意?”
“你很了解他,”剑布衣看向她促声道:“天之厉不止给吾命令,出口处本就有暗兵结界把守,一声令下,只会加强,你功力高强能闯,但浪费时间,罪墙只怕等不得。吾有他给的三指族徽荒裔帖。”
“走!”天之佛当机立断扣住他的胳膊,“你太慢,吾带你!”
剑布衣眸色一变,急忙出声提醒,“莫伤了身体!”
“无事!”天之佛暗使佛力保护腹中胎儿,当即化光疾驰。
失去静谧的荒神禁地,紧绷肃重,到处充斥着雄浑厉功。
天之厉掌纳功力,半支撑劫尘昏迷的身子,让她另一半身子借势倚在祭台边上。
半晌过去,不见任何起色。
劫尘苍白的面色依旧没有丝毫血色,洞穿的胸口,鲜血虽止,却清晰露出半数亦遭损毁,却来不及取出的心脏。
天之厉输入其中的王厉之血没有起任何作用,根本不能修复她断裂的心脉。
心口一阵锥心痛楚,天之厉眸色骤变,欲要继续灌注血液的手一僵,
罪墙为何偏要选在此时!
劫尘命在旦夕,
她已恢复功力,
只能她去。
等劫尘命稳下,他立刻赶去,有剑布衣,或可暂时无事。
天之厉心头一痛,无力自责顿斥全身。
你带着昙儿定要平安归来,劫尘和你还欠着吾所有的解释。
募得阖眸,压下担忧,天之厉凝神一掌继续僵硬的隔空输血,另一手变拳为掌,从背心点穴按向劫尘天灵。
沛然元功吸纳禁地万古灵息,急速灌注,源源不绝。
片刻后,劫尘即将散去的命息被强制保留在了喉间,而真元魂体却依旧若隐若现,没有好转,游移在脱体边缘。
异诞之脉出口处,浩瀚佛光突然从天而降,
“天之佛!”
与四周林木融为一体的守将幕然现身,横兵而挡,
“天之厉命令,还请回!”
天之佛眸色力持冷静,松开剑布衣胳膊。
剑布衣翻掌化光,
“三指族徽荒裔帖!”
守将一震,诧异看着他手中之物。
他怎会有此物?
剑布衣看向他:“不必惊异,吾受天之厉命令,护送天之佛出去,不久亲自护送回来。”
守将怔住,天之厉刚密语下令不久,怎会又让他拿此物而来?
“你在怀疑天之厉!”天之佛骤然出声,利眸扫向她。
守将一震,当即摇头:“不敢!”
“不敢便照做!”天之佛嗓音自有一股威严,“立刻撤去把手的兵力还有结界。”
剑布衣见她眸底暗藏的忧色更重,看向守将补充道:“若非有天之厉命令,必定是强闯而出,你们亦阻挡不住,吾受天之厉命令护送她离开,你不必顾虑这么多!所有责任由吾担起!”
“吾不是怕担责!”守将眸色一肃,看向天之佛:“我们守护天之厉和厉族亦同时守护你。若有事,吾自会担下重责。你千年前曾救过吾一命,于公于私都不希望你出事!”
说着,守将将三指族徽荒裔帖还给剑布衣,“既是天之厉命令,你定要保护好天之佛!”
“是你!”
天之佛眸色一怔,她脸上横亘的恶疤,竟是那个被众人判定已死她救了的女童。
守将回眸淡笑,双掌急速凝功撤去结界,周围林木暗兵亦解开阵法,
“保重!”
话音刚落,浩瀚佛光骤然一闪,天之佛和剑布衣瞬间消失。
耳边风声啸啸,剑布衣被强势拖着飞驰,
夜风将脸打得生疼,气血亦有些波动翻涌。
天之佛无意见到,眸色微变,手顿时松开,
“吾不能输功相助,你随后跟上!”
话音落后,浩瀚佛光已经远离他而去。
剑布衣微顿身子,提功导顺气血,
她佛力中夹杂一股不同寻常之力,两者合着竟比天之厉功体高!他根本受不了!怎会如此?
压下疑问,剑布衣不敢耽搁赶紧飞向罪墙。
暗夜下的罪墙,轰鸣震动,不时溅落血色尘灰,已有坍塌之相。
红潮铺天盖地席卷,染红了整个墙内天际,血腥死气骇人心胆。
一道强劲儿佛力骤然破空,红潮进势被挡,受力翻卷退散,暂时退离罪墙。
天之佛携无匹佛力破空而降。
逼退的红潮竟然再次席卷而来。
紧接着轰隆轰隆,又是几声惊心之响,多次震荡的罪墙之上竟然现出骇人裂缝。
裂缝!竟然严重到此!
天之佛眸色骤变,刚要施功的手一僵,眸色一沉,当机立断,双掌化出护身气罩,横空飞起。不顾自己是否能承受,将所掌握之厉族功力倒转逆施,全数融入逆转的禅定九天最高招中,本已极强的佛力如虎添翼,霎时爆出夺黑之光,天际骤亮。
罪墙红潮清晰入目,天之佛压下喉间血气,将掌心金色漩涡聚力推出。
轰然一声,罪墙受力,骤然一止,片刻后,却募得又震荡开始,竟比方才更剧,裂缝紧随着慢慢扩大。
天之佛眸色更变,掌心急忙轻抚了下腹中剧烈动静的孩子,未休息片刻,再次如方才般融合佛厉二功,飞身靠近,轰然打入罪墙裂缝之中。
轰鸣声此次才微微变小,震荡亦小,裂缝不再扩大,
喉间血腥一起,天之佛凝眸压下,额上冷汗滴落在地,第三次聚合佛厉之功,分掌而击。
如昼惊爆后,罪墙稳下,轰鸣之声却过了片刻后才缓缓散去。
那道裂缝并未消失,就那般暂时静止在罪墙上。
若再躁动几次,定然坍塌,前些时候躁动间隔,用不了多久!
天之佛强压着翻滚的气血,垂眸看向仍未有诞生之兆的腹部,如此根本等不到昙儿出生,心神一痛,半空中的身子突然一晃,护身气罩顿现破绽,被逼在外的红潮骤然汹势吞噬而去。
追赶而来的剑布衣面色骤变,急忙一掌挥功,助天之佛飞身降临在罪墙之外草地上。
“怎会如此?”
天之佛嘴角溢出血迹,低沉出声,“快扶吾坐下!”
剑布衣只能小心扶着她盘坐在草地之上,
“立刻退出三丈之外!”
天之佛当即阖眼,左掌运使佛力,右掌提出厉功,引导体内因逆转功力造成大乱气血。
“这!”剑布衣眸色扫过四周暗丛,以防万一,心下一定,仅仅退离一丈。
天之佛周身突然拔地而起两道不同光气,黑金气旋纠缠着将她整个笼罩其中,同时紧紧盘旋在她披散在肩头的银色发丝上,直透头顶钻入天灵,顿时隔绝了气旋内外,外界任何声音变化皆不会传进气旋内。
强横迫人气势不受控制激射而出,剑布衣眸色一变,心口一紧后只觉胸口窒息,急身照着她所言退到了三丈之外。
稳下心神,剑布衣警视四周,近在咫尺的罪墙才被纳入眼中。
“那是!”
心头惊震,剑布衣疾步走近罪墙,抬手摸去,
“暂时静止的裂缝!”
前几次并没有,难道她竟是!
心头不好预感闪过,剑布衣回眸望向天之佛,
难道已到了只有自伤才能稳下罪墙的地步了吗?
“哈哈,剑布衣,果然是聪慧的剑者!”
剑布衣眸色骤变,刷的回身横剑,“血傀师!你怎会在此!”
“你似乎不高兴看到吾在此,”血傀师淡笑,虚化身影缓缓从天之佛身边走过,“见过天之厉吾便来了此处。你方才的猜测一丝不错,罪墙确实得她多伤自己几次才能控制,以后只会越来越难,震动的越来越频繁,除非它倒塌之日,天之佛才能解脱束缚。”
剑布衣扫过对气旋外毫无意识的天之佛,眸色紧绷,“废话省下,说出你的来意!”
“吾的来意?”
血傀师挑眉,停在距他三步处,淡笑出声:“吾迫不及待想让天之佛死!”
“不愧是血傀师!”剑布衣浑身戒备,拧眉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所言更是从不惧怕后果。”
“哈哈!后果?”血傀师挑眉大笑,不徐不疾扫过天之佛看向他,“只有吾能决定所有人的结局。你还是放轻松吧,何必这么紧张,天之佛死也不会是现在!她还未受过吾曾忍受过的折磨,现在死太便宜她了。”
他眸色中似乎有所顾忌,难道是圣魔元史告知相关天之佛的事情,他才如此?
剑布衣眸色一闪,心下顿时有了计较,面色恢复了平静,收剑回身,提功向天之佛走去。
“放弃如此好的机会,非你行事风格。只有一种可能,血傀师,你现在无法杀了天之佛。”
“聪慧的剑者!”
血傀师双掌顿时一合,赞叹:“吾喜欢和你说话。”
踏进气旋波及之内,剑布衣心口一窒,猛提功体压制翻涌的气血,仍然强忍不适停在天之佛气旋旁边。
“可贵的情操!”血傀师不可置信看向抿唇不语的他:“纵使会受她功力伤体,你也要保护。血傀师钦佩至极!”
剑布衣但默不语,不受他之言语挑拨,凝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血傀师知趣,负手而立,不再说话,仅意味不明扫过他,看向气旋中的天之佛。
剑布衣眸色闪了闪,心头微沉,
借刀铲除了六厉,在他算计中,进行到现在这一步又是何?
天之佛现在虽无性命之忧,可他的阴险,难保又有阴损之招!
热风吹拂着枝叶簌簌作响,夜空繁星被突然而起的乌云遮蔽。
凉夜顿时变得闷热。
“暴风雨快要来了!”血傀师突然收回视线望向剑布衣,“你现在身体可有感觉?”
血傀师!
剑布衣眸色骤变,按剑的手竟然一动不能动,身子僵硬如石,不受控制向地上坠去。
片刻前还能举动,他话音落后,怎会如此?
“不错!这药果然有效!”血傀师得意走近他身边,踢了踢他的腿,“吾特意按圣魔元史中所载,制成此药,飘散在空气中,无味无嗅,能麻痹人全身经脉,却不会没了意识。只不过吾等得时间长了些!”
“啧啧啧,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尝试之人。”
说着血傀师抬眸看看漆黑的天际,又看向他急怒的眼:“天亮时便能活动自如,无须着急。”
卑鄙!阴险!自己怎会如此大意!
剑布衣难以置信横躺在地上,失去功力压制的片时,喉间鲜血霎时夺唇而出。
血傀师扫过他的视线恍然大悟:“你想知道吾是何时下药?”
说着轻松自如边向正在疗伤的天之佛走去,“剑布衣啊,吾知道你心细如尘,可再细心的人亦不会抗衡的过圣魔元史。此药沁透了吾身衣裳,如空气般的气味散在空气中,若不提功,绝对无事,可惜你不顾自己安危,非得保护天之佛,药必窜进奇经八脉。
而起功力越高,吸入越多,不过两个时辰后就能活动,对功体高低不同之人,后果亦迥异。比如你,功力可以恢复如初,但其他人有何后遗症吾就不能确定了!”
剑布衣面色刷的一白,僵硬地用余光担忧看向身侧气旋中之人。
天之佛!
荒神禁地中,久久不散的元功之力仍在